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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没说不吃,为夫只是觉着若经由娘子,这糖吃起来会更甜。”余清风大手一揽,又是一个大力将唐糖捞回自己怀里,很是妖孽的笑了笑。若是换作寻常女子,这七魂早已被勾去了六魄,却对唐糖毫无作用可言。
“把糖给我。”唐糖无奈的朝余清风伸出了手。要说奇怪,也真真是奇怪,单看他二人如今熟稔的相处模式,想必外人很难想像,他们才相识不过几个时辰。不过,连唐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相逢明明透着无限的古怪,然而,在那些你来我往的话语中,她却找不到一丝不安心。
余清风并没有将糖递过去,反而轻笑着附在唐糖耳畔,压低了声音道:“若是能用嘴喂更好。”
“想得美!”唐糖劈手夺过那块夹在两人之间,有苦难言的可怜粽子糖,正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至塞进他的嘴里。
不过,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更别说这修炼千年早已刀枪不入的万年妖孽了。只见余清风的桃花眸中划过丝狡黠,抬手抓住了唐糖纤细的皓腕,用舌将糖卷了去的同时,又轻舔了舔那沾有糖的手指。末了,眼眸如丝般的睇着唐糖,哑声道了句:“果然美味。”
这下换作唐糖傻了眼,她本意是想捉弄余清风的,没想到反而被他利用着轻薄了一回。登时惊得张大了小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粽子糖果真不错,为夫问你,这是如何做出来的?”余清风满意的看着唐糖的反应,又趁机在她脸上偷得香吻一个,这才得意的笑着发问道。
“商业机密,无可奉告……”唐糖机械回答着余清风的提问,大脑显然已经处于非运转状态了。
“不说也罢,那我们继续吧。”余清风笑了笑,对着那娇艳欲滴的诱人小嘴作势便要亲下去。
唐糖一个激灵,连忙转头闪开,小脸霎时涨得通红,一句“你、你、你……”,却始终说不出第二个字来。
“你说的发财就是指这个?”如今的余清风简直以捉弄唐糖为乐了,笑过后却又能立刻拉回正题,妖孽本质一览无遗。
“与你无关!”唐糖气极,那张芙蓉娇颜白里透着红,反而愈加惹人欢喜。
“若为夫替你出这人力,你认为如何?”他本就是半个生意人,有生财之道自然不会错过,而且此道还是他欢喜的娘子提供的,更是知而不用非礼也。
“无事献殷勤,你肯这么好心?”唐糖停顿了片刻,又鄙夷的瞪了余清风,一脸“我绝不会上当”的表情。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何况她在一天之内被捉弄了无数次。
“自然是有条件的。”余清风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样子,极是妖魅的抛了个媚眼,硬生生的逼出了唐糖一身的鸡皮疙瘩。
“哈,我就知道!所谓条件,无非就是以身相许之类的。妖孽,我可与你说明白了,想让我嫁你,送你两个字,没门!”唐糖一脸鄙夷,作势不予理睬。
余清风蓦地变了表情,极是哀怨的缠着唐糖,可怜兮兮的抬起头,硬逼着唐糖与他对视着。随即那双桃花眼极有威力的放着电,性感的薄唇微瘪,轻吐出一句让唐糖彻底无语的话来:“那我嫁你总成了吧。”
“不成不成!这、这、这成何体统!”酒楼门外突然想起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唐糖连忙绕过余清风探头望去,却见一灰衣老者“砰”的一声推门而入,又小心翼翼的将门合上后,这才抖着嘴唇继续道:“自古从未听过男子嫁女子,不成,绝对不成!”
灰衣老者衣着虽然简朴,气度倒绝不输丞相府的管家,该说是更胜一筹。唐糖初见他的打扮时,还以为他只是个下人,再一细看,却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只是,无论是唐糖还是从天而降的灰衣老者,都未察觉,早在灰衣老者出声的那一瞬间,余清风的笑容便已消失于唇边,那森然寒意也从眸中丝丝透了出来。他甚至未像唐糖那般转头去打量来人,便已知来人是谁了。
“福叔,谁允你这般冒冒失失的冲进来的。”余清风淡淡的开口道,不似先前与唐糖说话时那般温柔戏谑,反带了丝冷酷之意。
“小人也是不放心王……公子的安危,这才硬逼着鬼六带小人来找公子了。”被余清风称作福叔的老者一脸恭敬的解释道,语气是那般的理所应当,对余清风转瞬间的森冷态度也似习以为常。话毕,末了还不忘狠瞪唐糖一眼。
“怕是没这么简单吧。”余清风语带嘲讽的将头转向福叔,目光中隐含探究。
“王……公子,她……”福叔是打定了主意要请自家公子回府的,本来这种小事让手下人解决也是可以,不过他却绝不允许那些来历不明的人趁他不在对他家公子有任何企图。只是,他欲言又止,显然是顾忌唐糖在场,不便将话说全了。
“哪个她?”余清风皱了皱眉,心中却暗想,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否则依福叔平日里行事稳重的习惯,绝不会冒着风险出府寻他。
“回公子,是叶姑娘。说是要烧了宅子,别说府上的下人了,就连那边的人也拦不住。”
余清风脸色一沉,极是不悦的说:“她爱如何便如何,不用理会。”
“请公子三思,此事只怕还是要公子出马才好解决……”福叔一脸为难的看着余清风,颇有些他不处理便死赖在这儿不走的意思。
唐糖看了看不停搓着手的福叔,又看了看没了笑意的余清风,眼珠子微转,登时挣脱了他的怀抱,大呼小叫道:“妖孽,都火烧房子了,你怎么还杵在这儿。快走快走,先灭了火收了衣服再说。”
余清风一挑眉,不急不缓的开口道:“这灭火与收衣服有何干系?”
唐糖推了推慵懒的坐在椅上就是不肯挪屁股的余清风,脸上洋溢着极热情的笑:“说顺口了,快走吧,别让老人家等。”
余清风慢条斯理的睇了唐糖一眼,随即慢吞吞的起了身。
就在唐糖以为那比牛皮糖还粘人的余清风要离开这里而兴奋不已时,人却已经被他带到了怀里,二话不说,那比外头烈日还炙热百倍的热吻便如暴风骤雨般将她的抗议淹没在了唇齿间。
直吻得唐糖眼冒金星,再次因缺氧而要见上帝时,余清风轻轻的放开了她,一手抓住她欲呼上他脸颊的手,一边用极低的声音懒懒的开口道:“娘子,别想着能摆脱为夫。方才说的人手一事,便这么说定了,至于条件,就先欠着吧。”说完,他便唤上了福叔,一同离开了。独留下唐糖一人,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许久,唐糖抚了抚自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口,那妖孽般的身影便时时在她眼前晃着,搅得她一颗心就这般乱了。
第十章
“小姐、小姐!”翌日一早,彩袖便一阵风的冲进了昨日她替唐糖收拾出来的一间主屋。
“苏雯,你丫再吵我,我就拿针缝了你那张聒噪的嘴!”唐糖在睡梦中被吵醒,极是哀怨的翻了个身,拿被堵住自己的耳朵,企图将彩袖精神无比的声音挡去,嘟囔着还以为自己仍睡在现代自己的小窝里。
彩袖听不明白唐糖在嘟囔些什么,却听明白了若是她再吵,她的小姐就要拿针线缝了她的嘴巴。登时,彩袖的眼中便带起了小泪花,便又不敢耽搁了正事,只得抽泣着继续道:“但是人都来了,小姐不起,彩袖一人做不了主。”
“讨债的?我没欠人钱啊。最多欠了教授一篇毕业论文,他也不至于大清早杀到我家来吧。”
“小姐,不是讨债的,是公子派来的人,都等在前院呢。”
“公子,哪个公子?战国四公子……恩,听说都是有钱的帅哥。”唐糖砸吧了嘴,继续与彩袖说着牛头不对马嘴的梦话。
“是余清风余公子。”彩袖眼瞧着便要哭了,没想到好端端的小姐竟会在一夜过后得了失心疯,尽说些她完全听不懂的话。
“余清风……恩……什么!那个妖孽!”下一秒,唐糖彻底醒了,并且极其迅速的从床上蹦下了地,又紧张兮兮的探头朝彩袖身后望了又望,这才问道:“人呢?”
“回小姐,彩袖没见着公子。”彩袖的小脸堆满了失望的表情,整个人也瞬间无精打采起来。
“没来?很好!”相较于彩袖的失望,唐糖倒显得很高兴,连忙一番洗漱,挑了件素净的紫裙,略加整理后,便兴冲冲的跑去了前院。
唐糖买下的这个酒楼分为二层,酒楼后便是一个大宅子。大宅又分前院和后院,前院是下人住的地方,后院则是给主人住的。可说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一应俱全。却因如今不过唐糖和彩袖两人,硕大一个宅院便显得冷清不少。
待唐糖来到前院,却差点被吓到。院中整整齐齐的站着一排人,端看衣着,皆是下人打扮,却没有人因为等着无聊而交头接耳、哈欠连连。粗粗一看,男子十人、女子八人,个个相貌端正,神情恭敬。
当唐糖这个不称职的酒楼主人一出现,院中十八人便齐齐弯腰鞠躬,异口同声的唤了声“夫人”,训练有素得让人乍舌。
唐糖愣了半天,才醒悟过来,连忙摇手撇清她和余清风的关系:“不是夫人不是夫人,我和那妖孽没有关系!”
“夫人,小人是老爷派来的管事,以后便负责管理下人们和府上的各类杂事。”其中一颇有威信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朝唐糖拱手道,神情极是恭敬。
“等等,我并没有要求他派什么管事过来,而且请不要叫我夫人,我担不起这个称呼。”唐糖听那管事一番说明后,也慢慢理清了思路。昨日余清风说要替她出人一事,看来并非信口开河,而且效率之高,已经可以和当初急于休了她赶她走的李修媲美了。
“夫人,”管事不慌不忙的继续说,并未将唐糖的强烈抗议放在心上,“老爷吩咐了,以后我们这些下人的主子便是夫人您,但若是不叫您一声夫人,便要扣足当月的工钱,请夫人不要为难小人。老爷还说了,既然换了主子,名字也得换了,还请夫人替我们这些下人重新赐个名。”
“那彩袖是不是也要改叫夫人?”彩袖在一旁很是乖巧的扯了扯唐糖的衣袖,一脸好奇的问道。
唐糖绝望的一抚额,她没想到余清风竟会妖孽至此,就算人不在此,也能换个法子把她气饱。“彩袖,你又不从妖孽那儿领工钱,不用听他的摆布。”随即,她摆了摆手,无奈的妥协道:“至于你们,就照他说的做吧。还有,替你们取名前,你可先告诉我,其余这些人都如何安排?”
“是,夫人。”管事说着便为唐糖一一介绍起来:“婢女五人,制糖的师傅五人,打杂下人共七人,再加上小人,一共十八人。”
唐糖点了点头,“婢女加师傅共十人,分别叫初一、初二,以此类推一直到初十。其余七人,便从周一叫到周七。至于你,恩,就叫元宵。”
“谢夫人赐名。”待唐糖说完,众人便异口同声的鞠躬谢道。
就算被取了如此怪异的名字,这十八人也毫无异议的接受了,唐糖不得不佩服余清风治下手段的高明。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京城东街开了家名为糖果屋的古怪茶馆这一消息便一传十、十传百,渐渐街知巷闻了。
这一日,东街胭脂铺,因为一个客人的无心之言,便点燃了胭脂铺钱掌柜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