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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解释着,开始感觉身上隐隐发痛,旋即脱下中衣拧来擦干水迹,再烤在火边,俯身去拿盖在刑夜身上的单衣。
刑夜本已刻意转移自己注意,随着苍岚这个动作,眼中突然撞入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一缩。
满眼都是属于男性的躯体,淋湿的银发打着卷垂在胸前,长裤的细绳绕着腹股沟,系在髋骨上方,下身收窄的线条连同皮肤都清晰透了出来,看过很多次悍炼的身形,此刻看来更格外的魅惑。
他瞬间想起昨夜的情形,脖子刷地红到了耳根,忙要移开眼,瞥到苍岚手臂上的擦伤和身上开始发红的旧伤,目光又被粘住了般,怎么也挪不动。
苍岚浑然不觉,直到披上衣服,才发现刑夜仍望着自己。
他顺着对方的视线,抬起手看了眼臂上擦伤,一怔之后,勾了勾嘴角,伸出舌头舔了下伤口,不怀好意地盯着刑夜道,
“审查完了吗,可还满意?”
刑夜对这样的□裸的挑逗一向没有招架之力,瞬间又窘迫万分。
却见苍岚似笑非笑,水汽萦润发丝间,银色的眸光暗了下来,放在腰上的手有意放慢动作,抽开绳结,拇指勾着紧贴小腹的长裤,缓缓拉下……
他脑中霎时‘轰’的一声,只觉全身血都往上涌!
就在他昏昏呼呼,进退失措的时候,面前的人已越来越近,身体前倾,撑在上方,微侧过头,声音吹在耳畔,渗入身体般低沉好听,
“我快冻僵了,怎办才好,刑夜?”
刑夜哪里回答得出,简直像被丢进滚水的大虾,就差没熟透。
他这边还在努力找回自己的神智,想想该‘怎办才好’,忽然听见耳畔‘嗤’地一声轻笑。
苍岚究竟没憋住笑出了声,这困窘、惊慌甚至动弹不得的反应实在有趣,本待继续捉弄刑夜,外面一阵寒风灌入,顿时冷得他受不住。
现在这身体可比以前麻烦……他苦笑了下,不得不得收起逗弄对方的心思。
拢上衣襟,正要退开,忽觉刑夜一动,扯起身上的大氅将他严严裹住。
苍岚错愕之下,发觉刑夜的手用力过度而发抖,不觉笑了,抬起手,避着对方头上的伤口,轻轻捋了捋散乱的墨发。
直到头顶的手抽回,刑夜才找回神智,看向苍岚。
后者往火堆添了些树枝,再挑出几根削细了,竟从丢在地上的布里翻出几尾鱼插在火边。
终于猜出苍岚为何湿得那么透,刑夜面色一变,脱口道,
“主上,你去河里……”
“没有你打猎的本事,不过两条鱼还难不倒我。”
没留意到刑夜的神色,苍岚漫不经心拿出匕首擦干,顺手也插在旁边的地上。火花爆裂,映出阵阵炙热,他一边烘去身上的寒意,顾着烤在火边的鱼,忽然听见刑夜低声道,
“属下失职……”
声音尽是懊悔,苍岚闻言转头,见刑夜自责,揉了揉眉心,慢慢措词道,
“只是那么一会,不要紧……而且水下还没有水上冷。”
这话自是说得轻描淡写,刑夜却知道苍岚最受不得冷,如此严寒,河水必定冻得彻骨……
他心头一紧,低头不再做声,许久,苍岚将烤熟的鱼递到手中,才勉强抛开脑中转动的念头。一眼之下,发现手里的鱼打理得非常干净,不禁愣住。
“味道如何?”
察觉刑夜又在出神,苍岚没话找话,这人却一口没吃就慎而重之地点了下头,他挑了挑眉,也懒得再问。
没油没盐,味道能怎么样——刚下了结论,又见刑夜危襟正坐,细细咀嚼,吃得很分外认真,忍不住凑了上去,就着对方的手尝了一口……
“……”
总算明白什么叫‘食不知味’,苍岚神色古怪地把鱼咽了下去,几乎被鱼刺卡住。
刑夜被苍岚的举动搞得一阵紧张,末了,他居然如此反应,难免有些惴惴不安,
“主上……?”
苍岚看了对方一眼,没说什么,默默将鱼上的小刺挑出,又递了过去。
刑夜本想违心拒绝,僵持片刻,苍岚毫无缩手的意图,只得接了过来。
但凡王公贵族,就算不是养尊处优,也会严循尊卑之别,只要身边的人还有一口气,就断不能自降身份去做这些下人做的事,更何况是堂堂一国之君。
刑夜早习惯了上下尊卑,不管处境如何,他都遵从这个规则,从来不曾怠慢,即使有了昨晚那样关系,他仍告诉自己不能有非分之想。但……
刑夜无声地抿紧唇,眼中跳动着闪烁,好半天,才慢慢吃了起来。
那神情,说不出煎熬还是快乐多一点,苍岚真怀疑如果这不是一尾鱼,自己一转身,对方就会将之收起藏好……
这样的执拗真让他有些无奈。
还有同样固执于此的沈昊哲……
苍岚自己就是善于利用对手弱点的人,当然明白赫连昱牙要从这上面拿捏沈昊哲可说是轻而易举。
如今一耽误,不能及时赶回去,怕真的会出乱子……
心中挥之不去的阴霾越来越浓,苍岚望了眼外面茫茫的雪幕,眉间的川字更深了几分。
好容易吃完,刑夜目光投向依旧沉默着得苍岚,很快从那微蹙的眉头看出,对方在为难着什么。
……是什么?
他竭力思索,蓦地记起,眼下两人虽暂无危险,不过苍岚之前那般赶路,定是晅国要出大事,甚至是刻不容缓的情形。
想到这里,刑夜顾不得腿上的疼痛,站起身来,
“主上,我们上路吧……”
冷不丁听到这句,苍岚愕然转头,只见刑夜脸上一如既往没有表情的表情,腿上的伤口却往外渗着殷红。他眼中怒意攒动,少顷,又敛了下去,
“现在风雪正大,贸然赶路出了意外反而得不偿失。”
拉住对方的手腕,半强迫地让人坐到自己身前,环过无比僵硬的身体,将腿上的伤口重新上好药,他挑眉轻笑道,
“你现在可是我的了,别随便糟蹋自己的身体。”
刑夜感到苍岚的体温微凉,自己的背后却要烧起来一样发烫,他好几次见银发男人这般抱着熠岩,别说希望怀里的人换做自己,便是羡慕的念头也要马上打消……
他生怕惊醒这美梦,一动也不敢动,忽然觉得将头枕在自己肩上的苍岚气息一滞,伸手摸向旁边的匕首。
刑夜马上警觉有人在山洞附近,他按剑在手,外面的人已飞身扑了进来——
“冷夜!”
冷昼口气又惊又喜,目光掠过刑夜包裹伤口的布条,又停在苍岚身上。
看清两人的姿势,他的神情要多难看就有难看,忍了又忍,跪倒道,
“皇上,属下不力,让那贼人逃了。”
昨夜他眼见得手之时,听到后面异动,忙弃了追杀‘行冢’。匆匆赶回,还是丢了两人行踪,冒雨找了大半夜,总算凭着他过人的耳目之便,找到了人。
此刻他满腹的忧急消失,随即有些恼火起两人这般亲昵来,看了眼刑夜,翕动嘴唇道,
“不过贼人虽然狡诈,有刑侍卫护驾,应该是无妨。”
这话阴阳怪气的,苍岚哪里听不出,冷昼一向不喜欢他们有超过主从的关系,却不敢冲皇帝发火,于是变着法子去挑刑夜的刺,讽刺他护卫不力。
刑夜自然不会出声辩驳,苍岚心中暗叹,搓了搓眉角,不温不火地接道,
“那是自然,若等你回来,朕怕是尸首都凉了。”
这下引火上身,罪名可不小,冷昼一听苍岚的话,背上冷汗直冒,只得俯首道,
“属下疏忽,请皇上恕罪。”
说完,回味出苍岚回护刑夜,有意压自己,又心不甘情不愿腹诽苍岚色令智昏,还要随着什么仁王去京国,如今可好,被那白眼狼纵着手下来追杀。
苍岚只当没看见冷昼变化万千的神色,这人典型目空一切的大少爷,自以为很明白如何才是对人好,总爱插手刑夜的事。却又处处与刑夜比,若真的超过他了,必定闹别扭……话说回来,这倒倒也是十足的武林世家做派。
青岭自是不知被人背地里骂做了白眼狼。
他这几年学得最多就是步步为营静待时机,若不是商家始终不知他在京国的势力,绝不会放心将他扶上京王的位置。
商家派来‘护送’自己回京国的商剡仗着武功高强,跋扈无理,他身上的淤青便是两人争执时留下。不过这些算不得什么,他都可以忍耐,不仅没有与之翻脸,反而加倍地示弱,让寥落雪去与此人周旋,借此避开监视,方便调遣属下。
商剡找苍岚麻烦,他自然知道,但为这些小事暴露苍岚身份反而因小失大,所以他也选择暂且按下。不料苍岚折返后,商剡也不见人影,他虽然觉得苍岚自能应对,到底关心则乱,暗中派了人尾随。
几日过去,派去的人仍未有消息回传,青岭开始不安起来,若不是经过几年的磨砺,他早就不顾一切折回去找人了。
他端坐几前,凝视着书简久久不曾一动。
寥落雪看在眼中,猜出他魂不守舍,轻声道,
“殿下在担心回京后的局面?”
“……一切有商当家的,何须我担心。”
青岭闻言已收摄心神,淡淡答道。
在京国的布置并未告知寥落雪,倒不是怀疑对方对他的心意,而是他看的出,寥落雪对苍岚暗存怨怼。
他本有心疏远对方,但寥落雪的美色,对他却是帮助不小。要达成目的,他可以利用任何人,当然包括寥落雪,是以,无痕公子便这么不清不楚地留在了身边。
看出青岭不想多说,寥落雪眼中一黯,转瞬又笑道,
“殿下这番事成就再不用看太子那恶心的嘴脸。”
青岭确实觉得太子恶心,除此之外,便是厌憎,和所谓的兄弟完全无法联系到一起。因为太子是京王所有的儿子中,最像父亲的一个!
太子是不能留,但却不能自己动手,若发难也要等商羽动手之后,否则,就会被天下人诟病——军队在商家手中,自己能把握的,就是民望和朝中大臣的支持,断不能轻易失去。
青岭心念转动,面上却没带出分毫,温声道,
“他虽不仁,我却不能同他一般。”
寥落雪对青岭疏离而放任的态度虽习以为常,但也有几分怨怅,不禁道,
“殿下对晅国皇帝也是这般想法?”
话一出口,青岭清澈的双眸突地一寒,待寥落雪确认,却只能看见他一脸平和温润。
青岭笑而不答,寥落雪更不知从何下手,一时只有车轱辘声响个不停。
两人又复各有心思,无言相对,许久,马车外有人策马接近,经过窗边时,又低又疾的声音传入车中,
“殿下,商剡回来了,好像受伤不轻。”
派出没回来,商剡却回来了?
这消息只叫青岭又惊又急,他握紧双拳,强自按捺下去找商剡的冲动,神色不变地静待发展。
又过一阵,果见寥落雪借故下了马车。
寥落雪也不避嫌,径直去了商剡的马车,见对方像是逃回来的狼狈样,已明白了八分,暗骂商剡无能,口中道,
“他们从大人手下逃了?”
商剡正窝着一肚子火,被他这么一提,马上有了发泄的借口,恼怒地道,
“你不是说那三人是晅国皇帝安插在叶青岭身边的奸细?!为何个个武功都如此之高?!”
寥落雪早预着苍岚没那么容易对付,他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