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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中原的文字,也是门主教我。门主什么都会,行军布阵国策权谋都会一一说给我听……”
苍岚这才发现,他很少见到熠岩笑,只是这么笑着,耀眼到让他窒息。
那是说起自己倾慕之人才有的神情,专注纯粹。
如数家珍,将口中的门主夸耀了一番,熠岩的声音渐渐沮丧起来,
“不过我只记得这些,前年大病一场,有些事已记不清……”
他回忆着,不经意抬眼,扑捉到银眸中写满了痛苦,顿时一愣。
只觉得心脏都被那种深刻到骨子里的痛拧紧,他瞬间忘记了自己烦恼。
正不知所措,却又发现对方依旧温柔而随意地看过来,似乎刚才是自己看走了眼。然后银眼男人勾动嘴角,懒洋洋的笑容同往常一般。
见熠岩停下发愣,苍岚伸手摸了摸他的眉弓,笑道,
“只要你好好活着,忘了谁都没关系。”
没给他反驳的机会,又轻声道,
“我最近有些事,可能暂时不能来见了你。”
挥之不去的胸口发闷的感觉,熠岩几乎跟不上苍岚的说话。
他半响才反应过来,望了眼远处的树林,等在那里的人比前几次多了……而且更加接近,不是以前完全不能听到他们谈话的距离……难道他碰到什么危险?
这么想着,想法已经在他脸上一目了然。
苍岚不觉轻笑,
“别这么看着我,事情完后,我会再来……”
拇指摩挲着眉弓,睫毛划过指间,柔软而美好的触感羽毛般漾开,湛蓝的眼仿佛就在掌中。
那双只倒映着自己的蓝眼,此刻的熠岩简直就和从前一般无二……
苍岚俯身,阳光投下的影子随着他的接近投在熠岩身上。
“你……!”
就在两人的影子要完全重叠时,熠岩紧张的低音传到,苍岚猛然惊觉里面的困惑和抗拒,他盖住熠岩的双眼,狼狈地起身退了开去,
“……抱歉……”
一开口,听到自己声音沙哑,苍岚顿住,深吸口气才道,
“若出了什么事,把这个拿出来,就说我许诺为你做一件事。”
将早备好的令牌放在对方手上,他已恢复平静,笑容自若地招呼芬里尔离开。
手中的东西残留余温。
这次对方来的时间似乎很短……
熠岩朝着苍岚离去的方向怔然出神。
刚才,他还以为银发皇帝又会吻下来,他并不情愿,可是看到对方极力克制,竟会觉得不忍。
他到底是怎么了?无端有种丢失了重要东西的感觉?
走到熠岩看不到的地方,苍岚才停下,回头。
被树林遮挡,这里也同样看不到熠岩。抬手按住隐隐作痛的下肋,他不自觉加大力道,身体的痛楚好像可以减缓其他的感受。
他很清楚,刚刚如果放任自己,决不是一个吻可以结束,他差点控制不住想要占有熠岩。
让对方像以前一样看着自己!这个念头就像一头怪物,足以吞噬他的理智,唯一还能制止他的,就只剩对自己的承诺。
尽自己所能,让他获得更好的……既然他已经从自己这里解脱……
穿过树林的缝隙,天空蔚蓝深远,蓝得像是会滴落下来,高得仿佛会掉进去,在那之上,正有苍鹰翱翔。
苍岚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刑夜无声无息地来到身边,他放下手,缓缓转身,
“回去吧。”
“……是”
刑夜应声,忽然恨起自己的口拙。眼下的情形,赫连昱牙和叶青岭自不用说,即便是沈昊哲,也不会一言不发。
而自己明明看得最多,却只能束手看着。
苍岚已翻身上马,刑夜牵着自己的坐骑,脚下生根一样,一动也动不了。
蓦地,视线中的背影回身,刑夜便走了过去,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想更接近前面的人。
诧异地发现刑夜没有上自己的马,而是朝着自己走来,苍岚愣了一下,笑着伸出手,
“一起?”
手上微温,刑夜知道自己本该拒绝,却借力翻上马背。
一路上,他紧握剑柄,不敢稍动。否则,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做出更僭越的事。
第一百三十一章 入夜
回到云庄,陈海早等在楼中,将对付商家的计划详细吩咐下去,已是入夜。
沐浴完,裹着布巾让刑夜重新将头发染黑,苍岚翻动着刚刚从陈海那里得到的消息。
经营酒楼最大的好处,莫过于消息灵通,但要辨别其真伪也非易事。
花了好些时间仔细看完,脑中慢慢过滤行冢的传闻,他往后靠在椅背上,手指轻叩扶手,无意中发现刑夜欲言又止,不由停了下来温声问道,
“怎么了?”
“主上……”
刑夜目光微闪,停了一会,还是飞快地道,
“熠岩将军也许被行冢动了手脚……”
他一点也不想提这些,却怕苍岚因此有所疏漏,好容易才憋出口,便瞬也不瞬地留意着苍岚的反应。
苍岚闻言沉默了一会,若不是□的脊背骤然绷紧,刑夜几乎无法察觉他声音的变化,
“我知道。”
情报中有不少关于行冢控制人的手段,苍岚当然心中有数,所以看着熠岩全心信赖着那个女人,他心中的黑暗就会翻腾不休,被什么东西扼住咽喉的感觉,更有种毁灭杀戮的冲动。
但他不能亲自对那女人出手,因为他不想面对熠岩的憎恨。
从未试过这样压制自己的想法,该庆幸的是,他还能成功……也许也只有面对熠岩,才能做到……
虽然再怎么尽力,他也做不到像他那般纯粹。
苍岚闭了闭眼,强自将涌动的情绪按下,拢了下头发,感觉差不多干了,起身准备就寝。
刑夜目光锁在苍岚身上,眼见苍岚和着布巾躺到了床上,露出布巾外大半的身体顿时尽收眼底。
肌肉线条流畅起伏,将力量与优美恰到好处地糅合,危险之极也魅惑之极。
他心头一跳,忙转开视线,却扫肋下的淤青,这才想起青岭派人送来的药酒。
刑夜犹豫着,拿了药酒上前,正不知如何开口,苍岚的声音忽然响起,
“……你以前在行冢,被他们做过什么?”
“属下记不太清了……”
刑夜一愣,略为回忆,不自觉降低了声音道,
“……只是教属下怎么杀人……”
听出刑夜提起此事的自厌,苍岚皱眉,拉过刑夜,顺手拿过他手里的药瓶扔到一边。
刑夜身不由己地俯身,极近距离撑在苍岚上方,还带着水气的气息潆绕,令他耳后一热,慌忙道,
“主上,那是疗伤的药酒……”
“我不喜欢。”
苍岚自顾道,手上用力,让刑夜不得不贴近,整个人都埋在了怀里,他伸手摸上对方后颈,很快找到一条淡淡的疤痕,
“这都是那时候留下的?”
沿着伤疤游移,身上的人僵直着没有回答,他顿了顿,微一抬手,捻住那通红的耳垂把玩着,
“刑夜?”
“是……不是……”
刑夜语气没有明显的变化,却磕巴起来。
指间细嫩的耳垂像要滴出血来,苍岚神色古怪地放手,见刑夜仍抿唇踌躇着,便转而从他的衣领滑入,摩挲着颈后交错的旧伤往下。
掌下的身体轻轻颤抖,苍岚低头,贴在刑夜耳侧,随着手上的动作,不无引诱地缓缓道,
“到底是怎样?要我一处一处问吗?”
压低的嗓音说不出的霏靡,颈后移动的手更让刑夜神经紧绷,再无暇顾忌其他,
“有的是任务,也有的是在门中……”
“行冢的人对你动用武力?”
苍岚低柔的耳语同他眼中的冷焰大相径庭,不过刑夜自然看不到,他正努力将心神集中在行冢的事上,
“所有人都是对手,最后活下来的人才能成为门人。”
“你们一直这样自相残杀?”
这不是筛选门人这么简单,行冢的主事根本就没把他们当做人,而是豢养的杀人工具。
类似的手段苍岚见过不少,不过没一次让他心情这么恶劣。
终于感觉出苍岚话里的寒意,刑夜勉强抬头,却只能看到头顶的下颚。
主上似乎很不喜欢自己的过去……
得出这个结论,他不安地握住腰间的剑柄,张了张口,还未说话,苍岚低声的叹息传入耳中,
“所以你出手的时总是以命搏命……”
声音并没有嫌恶在里面,刑夜立刻心头一松,解释道,
“行冢传授的杀敌之法都是此类。”
停了一会,没听见苍岚说话,又道,
“……有很多棘手的任务,若是惜命会死得更快。”
“……他们教你的方法不对,以后别再这么不计后果了。”
苍岚收了收手臂,语气中不见喜怒。
这一次,刑夜总算明白了什么,语无伦次地道,
“……受伤可以降低敌人的警惕,都是轻伤,自己就可以……”
“你都是自己疗伤?”
虽然一早觉得这人让人放心不下,苍岚还是发现自己低估了对方。
“并不怎么痛,”
脸侧贴着跳动的脉搏,一下又一下,传来的心跳令刑夜眷恋。只能看到苍岚的颈项,他努力说明,却不知是否凑效,
“门中服用的药剂会让人神志不清,也可镇痛……”
突然想起熠岩就在行冢,这些会徒增苍岚的烦恼,刑夜下意识地住了口。
“……”
看得出自己要对方优先自保的话又被当了耳边风,苍岚没做声。
许久,侧过身,将刑夜半褪的衣服拉开。
小麦色的皮肤上,一道道浅浅的白色痕迹清晰可见,让矫健的身形显出几分狂野,如同敏捷的野兽般极为原始的美感。
指腹划过那些旧伤,怀里的身体一动也不敢动,苍岚手往下移,碰到腰间的束带,顺手抽掉,结实的小腹从滑开的衣襟中露出,柔韧的肌肉触感仿佛黏住掌心……
他忽然停手,抬起刑夜的下巴,看进对方紧张万分的漆黑眸子,
“把衣服脱了。”
刑夜愣愣看着苍岚抽离身体,支在一边。
好一阵,才领会过来是在等自己脱衣服。
他起身,很快脱下上衣,没听见苍岚喊停,又硬着头皮去解束着长裤的腰带。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手指竟不听使唤,埋头苦战了半天,才将衣物都脱下。
“过来……”
见刑夜手足无措地移了寸许,脖子上几乎冒烟,苍岚心头一软,终是探身靠了过去,
“我现在教你别的……”
说着,伸手抚上刑夜的唇,然后托住对方的头,侧头吻上,用舌尖扫过唇瓣,再探入其中,轻柔地撩拨着口中的柔软,逐渐深入纠缠……
直到刑夜因身体发软而后退,才松了手。
“学会了吗?”
将人放倒,苍岚俯身,轻舔刑夜的唇,
“做一遍试试……?”
刑夜浑浑噩噩地瘫在床上,闻言窘得抬不起头来,刚才他脑中一片空白,哪里记得如何动作。
这反应完全在苍岚的意料中,轻笑一声,他覆在刑夜身上,贴着对方滚烫的皮肤,手已经在光裸的身体上移动,
“那我再教你一次,可要记住。”
接下来,激烈的吻几乎要夺去刑夜的呼吸,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学会,只是随着苍岚的爱抚而难耐欲望,情不自禁伸手攀住上方的肩膀……
在他模糊的意识中,灼热在体内进出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