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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乱人心神,好像直接越过理智指挥自己的大脑……
熠岩张口,居然忘记该说什么,还好一阵车轱辘传到,他马上惊醒,条件反射地一拳挥了过去!
心慌意乱中也不知用了多少力气,发现银发男人弯下腰剧烈地咳嗽着,早来不及收手。
“苍岚!”
“主上!”
不等熠岩再有所动作,两个人声随着马车闯入他们所在的小巷中。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从车中急掠而至,堪堪停在苍岚身前。
“……”
赶到面前的人是刑夜,苍岚低着头,明明开了口,可一个音节也没能发出,肋骨上的旧伤又被重重一击,他几乎窒息,勉强伸手抓住刑夜。
“主上……”
刑夜的语气一贯没有起伏,只有握紧的拳头可以看出他正克制情绪。
熠岩有些发怔,见到被刑夜挡住的苍岚慢慢直起身,他暗自松了口气,不留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急忙道,
“你上次放了我一马,这下我们两清了,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故意提高的声音很快很清晰,但苍岚好像没有听见,依旧一言不发站着,沉静得只剩下风卷起衣摆的轻响。
青岭几时见过苍岚这么执拗沉默的样子,心中大痛,上前抓住对方衣袖,
“陛下,我们暂且回去吧,行冢的杀手也有不少擅长追踪……”
他说着,就差没用力强将人拉走。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尖厉的啸声突地在不远处响起,接着便听到衣袂破空之声,一个毫不起眼的汉子闪到了巷口。
那汉子上下打量着苍岚,又望了眼熠岩,竟没忙着动手。
熠岩却明显急了,掩不住的挣扎之色,顷刻,他忽地沉下脸,冲苍岚道,
“你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不客气
苍岚闻言愣了愣,身旁的刑夜和青岭俱是脸色一变,正急怒间,只听苍岚低声笑了起来,
“你要怎么不客气?”
“我……!”
那满不在乎的态度,熠岩好不容易鼓足的劲一下泄了个没影,半天没憋出话来。
苍岚也并没有想要得到答案,他笑着转身,又是几个打扮各异的人出现在小巷中,听动静,后面更有大队人马正接近这里。
如此刻不容缓的情形,他不但没准备离开,还曼声笑道,
“门主阁下,我们等你不少时候了。”
话刚落音,便有人发出一阵娇笑,
“不愧是陛下,洞察秋毫。”
伴着糯软的笑声,几人后面走出个女人。
一个会让男人血脉喷张的女人,她款款而行,面纱轻拂着脸颊,身上的紫裘丝毫不影响举步时妙曼的曲线。
带着媚人的风姿走到最先达到的汉子身旁,她才眼波流转看向熠岩,别有深意地接着道,
“也不会做些无用的努力。”
女人现身的一刻,熠岩已满是不安,轻飘飘一句话,更让这高大的男人神情惶惶。
比愤怒更深沉的情感刹那冲击着大脑,苍岚的银眸凝结了一般,笑容却愈发完美,语气也愈发温柔,
“门主真是很了解我,”
若不是眼中一遍冰冷,谁都会认为,这只是一个多情的男人不得不拒绝一个多情的女人,
“我不走,也不会跟你走。”
于是女人咯咯笑了起来,尽管挂着面纱,还是抬起白嫩的纤手掩在口边,含情脉脉地道,
“那恐怕由不得你。”
“哦?门主觉得我的去留应该由谁决定?”
对络绎达到的行冢门人视而不见,苍岚笑容不改。
同样的,对面的女人也报以微笑,不过,笑着笑着,她动人的笑声渐渐低了下来。
或许不是低了,而是被很多人的脚步声掩盖。
“陛下!臣护驾来迟!”
当沈昊哲刚毅的面孔映入众人的眼中,在场人的表情都是一变,行冢门主藏在面纱后嫩白的脸也白得有些异常。
大将军当然不是一个人来,与他同时到达的,是晅国齐刷刷的护卫军队,虽然几百人,可对付眼下的情形已足够。相反,行冢声势不小的杀手仅仅到了一二十个,后面再没有响动,似乎其余的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人是不会凭空消失的,只是他们死得太过无声无息。
看到从头顶跃过,落在苍岚身后的冷昼,行冢门主的声音听起来不再那么甜美了,
“原来陛下早有准备。”
特别是冷昼耀武扬威地甩了甩刀锋上得血迹,然后站在最后的门人又倒下两人,她的脸更陡地由白转青,娇喝道,
“我们走!”
苍岚本来没打算让她走,一旁的沈昊哲也早布下弓箭手,可是同时行动的还有熠岩。
见褐发男人作势欲走,苍岚只想着拦下对方。
“让开!”
被挡住去路,熠岩怒目而视,已是随时准备动手的架势。
苍岚顿了顿,若不是那干巴巴的声音,任谁也觉不出他有什么变化,
“你不能回去。”
事情至此,熠岩哪会不知自己的同门被苍岚将计就计除去不少,可如此势不两立的情形,真要大打出手,他还是有些犹豫,虽然这丝动摇随即因为远处女人不满的催促而消逝,
“熠岩,你还在做什么?”
听到行冢门主出声,苍岚也有了反应,想强留下熠岩却慢了一拍——对方先一步扣住他的手腕。
这一瞬间,苍岚至少有十种方法反击,可惜他在迟疑。
有时,局面的变化就在片刻之间。
只听‘格’的一声,熠岩已将他的手臂反扭向后,用力推向上前的刑夜!
“……熠岩!”
被刑夜接住,苍岚顾不得其他,立刻转身,仍抓了个空,熠岩停也不停地朝着行冢撤走的方向赶了上去。
没等他再有所动作,一旁的青岭竟扑上来死死拉着他,
“不行!苍岚,别去!”
如果没有被青岭阻拦,苍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去追,他甚至认为自己脑袋坏掉了,明明有很多话要说,
“她在利用你。”
这么简单的一句,看着那个头也不回的背影,居然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陛下,让弓箭手……”
沈昊哲最先把注意力从苍岚身上转到逃遁的一行人,他布下的弓箭手中,不乏准头好的,或者能命中行冢门主也未可知。
被大将军提醒,苍岚拦下就要追出的刑夜,缓缓挣开青岭的手,木然道,
“不行,还没到时候。”
什么时候才到时候?
苍岚也不知道,他只清楚一点,他不能杀了行冢的那个女人,起码不能在熠岩面前。
由着大将军和青岭的意思,在青岭买下的密宅住下,苍岚又一次失眠了。
也不知躺了多久,终于要睡过去时,突然察觉有人进了房间。
“陛下……”
也不知是太过疲惫,还是认得这人的嗓音,他没从半梦半醒之间清醒过来。
接着房内也没了声息,他浑浑噩噩地几乎以为对方已经走了的时候,一只温热的手抚上了脸。
那只手小心地停在脸颊,过了好一阵,又一点点下移。
这感觉既陌生又熟悉,当对方经过肩膀滑到敞开的襟口,苍岚到底发现不对劲。
覆在身上的手轻缓摩挲着,有意来回掠过胸前的一点,另一只手渐渐游向小腹……!
身体随着对方的动作有了反应,他差点低吟出声,也睡意全消,猛地睁开了眼。
青岭的脸就在上方几寸,见他醒来,不仅没住手,更埋下头轻噬他的颈项,一路来到胸口,含住一边的突起。
“……青岭!”
实在没料到青岭会做到这个程度,苍岚这才记起拉开对方。
不过带着浓重酒味的吻不管不顾地又落在唇上,他顿时明白了原因,
“你喝醉了?!喝了多少?”
“苍岚……”
青岭抬起头,眼神迷蒙地看着他,颊上的绯色借着微弱的月光竟也能看到,
“你声音真好……让人心痒……”
苍岚不觉一窒,被挑起情欲而变得暗哑的声音,听起来如何,他还是明白的。
他索性闭了嘴,先打发对方离开再说。
只是豁出去的人又岂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两人拉拉扯扯,青岭不但不退,还整个人压了上来,
“苍岚……我想要你……”
穿得并不严实的里衣早凌乱地敞开,苍岚锁住青岭双手,感到对方在怀里扭动着身体,想挤进两腿间,细腻的肌肤辗转摩擦,带出一阵阵本能的愉悦……
与感官刺激相反的是他的心情,并没有用太大的力量制住青岭,只是压低的声音已透出几分沉怒,
“你给我适可而止!”
青岭似乎被吓了一跳,应声停了下来,一动也不动地伏在苍岚身上,许久,低低的说话声还有着湿意,
“……你长大了……”
这委屈的口吻算哪码子事?自己才是被偷袭那个吧?
“……”
苍岚深吸了口气,也没打算讲道理,
“你找错人了,我不是……”
话没说完便戛然而止。
他忽地记起,熠岩也曾说过同样的话,甚至清晰得就像烙在脑中。
苍岚不知不觉松了手,感到青岭又紧紧攀着自己,他神色复杂地道,
“……你将成为京王,别再这样行事了。”
黑暗中,青岭的悄无声息地睁开眼,眼中变幻不定,到底没有抬头察看苍岚的表情。
苍岚也没有等青岭回应的意思,接着道,
“商家有意孤立你,已经把你推倒浪尖上,再隐藏实力,会有很多眼浅的人认为你不过是人人可取代的傀儡,进而对你不利……你现在的处境,最好全力以赴,这样也可迫使太子动手……”
自顾说到这,他才顿了顿,
“你要做的事还多不胜数,分神在我这里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我为何定要做那些事?!做了京王又有何用?”
青岭突然起身,捧住苍岚的头,像是用尽全力般紧绷了脊背,
“别总是顾左右言他!你看着我……!要怎样你才肯看着我?!”
一时被青岭近乎歇斯底里反应镇住,苍岚差点没听清对方变了调的声音,
“无论怎么做你都对我不屑一顾……那让我来好了……!让我抱你……!”
青岭说着,已扣住他的手腕,将里衣扯了开。
火热的男性象征顶在两腿间,随着迫在上方的人失控的动作,只感到被揉过得地方隐隐生疼,苍岚眼底的惊愕渐渐转冷,
“下来。”
充满警告意味的命令疏离森冷,不次于一盆凉水,青岭焦躁和沮丧撑起的胆气一滞,两手微微震颤,却仍不放手,
“……动手好了,我得不到你,死在你手里也一样。”
上一刻还意图用强的人,竟开始指控自己要杀他?还是说以死相挟?
苍岚眯了眯眼,又听对方道,
“……也许我死了,你心里就会有我了。你明明就不在乎身边睡的是谁,明明就有那么多人呼之即来,可偏偏要惦记一个弃了你的人,你这是……”
下面的话,青岭到底不敢往下说,他是喝了不少酒,可是他知道自己很清醒,
他也知道,以两人身手的差距,苍岚若真的会动手,十个自己也未必是对手。
对方的容让正是他蛮不讲理的凭恃。
过了好一阵,苍岚才冷冷接道,
“我这是什么?下贱还是报应?”
青岭早已脸色刷白,因为映入眼中的银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