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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阵,苍岚才冷冷接道,
“我这是什么?下贱还是报应?”
青岭早已脸色刷白,因为映入眼中的银眸结冰了一般。
他可以感觉到苍岚的在意,但他们之间总是隔着什么,哪怕近在咫尺,也莫名地无法再进一步。
如同追着永远不能到手的希望,这痛苦让他不顾一切想打破那道看不见的墙壁,
“……以前的你绝不会为了一个鬼族委曲求全……”
“以前的我?”
打断青岭硬挤出的话,苍岚抽回手,没怎么费劲就调换了彼此的位置,
“那你还记得,以前的我是怎么疼爱爬到我床上的人吧?”
青岭分明感受到苍岚骇人的怒意,他几乎后悔起自己的举动,即使兵刃相见的时候,对方也不曾如此怒形于色。
不过比起刀锋般的冷漠,他宁愿面对此刻的苍岚。漂亮流畅的身体线条,勾勒着掠食动物般的力量和优雅,致命而惑人。
苍岚将青岭的双手扣在头顶,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脸上的神色愈发阴沉,
“你还真是喜欢这个身体。”
听出苍岚语气不善,青岭不自觉地想辩解,正不知从何说起,前胸一凉,大半个身体都从敞开的襟口露出,双手随即被腰带固定在床头。他忽然回忆起以前也被如此对待过,见苍岚抽身退开,再也压不下心头的恐惧,
“苍岚……!你避着我不过是自欺欺人,上次你喝醉之后我们什么都做了……”
苍岚闻言低头看向青岭,昏暗的阴影中,面目模糊,只有一双眼睛静静地折射出银色的微光。
“苍岚……”
青岭哑着嗓子又叫了一声,苍岚才动了动,
“我们做了什么?”
他确实不记得那晚的事,而且很不喜欢青岭补充的部分,尽管对方的反应令他有着类似的怀疑。
青岭被酒劲烘得发烫的皮肤在空气中瑟缩了一下,本能地选择了沉默。这个强横难测的男人失去知觉,任自己摆弄的时刻固然美好,但绝对不适合让对方知道。
苍岚看着青岭心虚地转开视线,怒极反笑,伸手从案头的锦盒中取出个物件,抬起青岭的腿,将长裤整个褪下丢到了一边,顺势倾身,分开对方的臀瓣。
手中的硬物抵到青岭的后穴,随即激起一声惊呼,
“等等!……不行……!”
“这个大小你应该可以放进去吧?”
苍岚勾了勾嘴角,握住玉笛轻轻滑动,
“你不是和我做过吗?我的可不止这个尺寸。”
“我不要笛子……”
屈辱和紧张涨红了青岭的脸,被苍岚的手指拨过胸前的红蕊,急促的反对顿时含糊地融在了喉咙。
“你不是一样乐在其中吗?”
苍岚似笑非笑,手指一路往下,经过挺立的分身滑到两腿间,撑开穴口,将笛子一点点推进对方体内。
“……苍岚……拿出去……”
青岭扭动身体想阻止异物的入侵,但那暗哑的声音怎么听都是邀请,随着苍岚爱抚着两粒柔软,和身后的东西反复进出,他的抵抗愈发无力。
他不由自主地仰起下巴,眸中似有水气氤氲,却顺从地将双腿环在他腰胯左右。修长的身体毫无遮掩地陈于床褥上,衬着身下的衣料,白皙如玉,这玉泽因酒意泛着层淡淡的绯色,简直就像在引人撷取。
苍岚手掌摩挲着他战战巍巍的灼热,在泌出体液顶端有一下没一下地按压着,耳语的内容更是恶劣,
“真的要我拿出来?你的身体可很满意它……”
“……拿出……去……”
性感的声线在耳边响起,青岭一颤,极力忍耐住就要倾泻而出的欲望,呻吟着吐出的音节并不清晰,却依旧坚持什么,
“……我要你……苍……岚……”
这无疑是最能诱惑男人的一句话,苍岚慢慢俯下身,吻上青岭的唇,等他回过神,对方的白浊已洒了他满手,并且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
“……我这次可什么也没做。”
苍岚突然生出自己做了件大恶事的感觉,他不能不为自己分辩。
可惜青岭听到这话,弓成一团的身体缩得更小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言为定
不论如何,青岭留了下来。
次日醒来,清晨的阳光照在床头,静谧的金辉中,床前一个模糊的影子映入眼中,他一时忘记身在何方。
“殿下,昨晚出事了。”
床前的影子开口,青岭总算认出对方,
“怎么是你?”
寥落雪目光闪烁,从青岭露出被子的身体上收回,答非所问道,
“十一皇子昨晚在太子府暴毙。”
青岭一怔,没由来觉出这事有些蹊跷,
“怎么回事?”
“太子招了舞姬彻夜狂欢,结果十一皇子猝死房中……下人请的大夫说是‘脱症’,几个歌姬怕受处置,又哭又叫,偏巧太子醉得不省人事,直闹得满城皆知。”
寥落雪一口气说完,重新打量着青岭的神情,
“此事王上虽没有追究,不过众臣私下对太子颇有非议。殿下真的不知?”
拥簇太子的十一皇子因为这么个不上台面的理由,暴毙在太子府,对太子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这事发生在两人刚刚羞辱过青岭之后,不仅寥落雪感到太多巧合,就连青岭自己也不能不怀疑。
“我为何会知?”
心念百转间,青岭的回答却很淡然。他若有所思地起身下床,让进来的使女服侍沐浴穿衣。
从里衣到外袍,随着一件件衣袍将身上的痕迹被掩去,青岭已恢复成平日里高贵温雅的仁王,唯一不同的是,他眼底的琉璃色似有光华四溢。
青岭的好心情明显到寥落雪不想觉察也难,
“殿下猜出是何人所为了?”
何人所为?
既然不是自己所为,那最有可能出手的,就是昨夜还嘱咐自己逼迫太子的人。
青岭恨不得立刻就去向苍岚求证,疾步走过寥落雪身边,他忽然面色一变,
“你什么时候来的?”
这疾言厉色的问话一出,寥落雪愈发确定了心里的猜测,话里有话地答道,
“我来的时候,他不在这里。”
“不在?”
根本没打算回避寥落雪的试探,青岭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随即看向一旁的使女。
能在秘宅的使女,都是百里挑一,哪里能看不懂主子脸色,话音刚落,便有人回道,
“客人一早就出去了。”
“去了哪里?”
同样的话,刑夜说出的时候多了几分剑刃般的锋芒,他握紧拳,瞬也不瞬地盯着青岭,急怒之外更有些沮丧。
昨夜是苍岚要他和冷昼换班,他就该更警觉的,那个人绝对是决定了危险的什么行动,有意调开自己。
见刑夜出现,青岭忧急之色稍减,忙道,
“我刚收到消息,商家开始肃清‘行冢’,苍……他怕是去了熠岩将军那里,你可知‘行冢’的藏身之地?”
他话音未落,刑夜已掠出门外。
苍岚早到了行冢新划出的‘禁地’。
周围埋伏的人手明显比平时要少,他借着黎明前最浓重的夜色放到几个暗哨,山谷深处比外面热闹得多。
树木下比邻的大帐内外一片混乱,不难看出许多人都是措手不及,衣冠不整地在与人交手,地上躺了好几具尸体都是披头散发,疑惑又惊怒的神情凝固在了脸上。
苍岚勾了勾嘴角,与预料中一样,商羽和行冢门主之间的争斗一触即发。
那女人不仅隐瞒了熠岩的存在,连之前闹市围堵的行动,也没有知会商家。
所以来的只是几个刺客,而不是商家的军队。
她也许想拿下自己当筹码,可惜的是,好算盘往往都会落空。
没有一个当权者会容许手下如此自把自为。
商家怀疑行冢有背叛的意图,这次失手无疑是雪上加霜。
这种时候,区别仅仅是他们冲突的程度而已。
因此苍岚往滚油里加上了一滴水——昨夜令冷昼冒充行冢刺杀商羽现在已收到奇效——
商家突然发难,应该不久就能收拾干净了。
苍岚嘴角带笑,只是那笑容森冷得仿若死神的镰刀。
他巧妙地避开厮杀的众人,缓缓从树林的阴影中接近营帐后面得一小块树林。
夜风穿过细幼的枝叶,渗人的寒意夹着凄厉的惨叫,足以让人生出一种岌岌可危的不安。
不过这小树林在山谷最深处,仓皇的行冢门人也不会逃窜到此,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苍岚很快便找到了暗哨口中的刑场。
树林中间,一个大块头兀自孤零零地挣扎着。
熠岩双手戴枷,被困在一圈囚笼似的铁柱里,扣在脚踝上的镣铐连着四角的巨大铁桩,让他一点也动弹不得。
发现有人接近,他停下徒劳的努力,幽兰的双眼无声地看了过来。
苍岚脚步一顿,很快又加速走向熠岩,没理会对方惊讶的注视,蹲下身查看铁索的接口。
“是你带人来的?”
熠岩的戒备渐渐被一种说不清的神色取代,口气却不是很友善。
“不是我。”
回答的低笑听起来很轻松,熠岩微一迟疑,不觉喃喃道,
“难道真的是……”
“就是商家。”
“怎么会……他们说并不追究门主,只是前来缉押我……”
“他们也许更想一举两得。”
苍岚掏出匕首卡进锁链的缝隙,突然话题一转,
“我可以帮你弄断它。”
显然完全没想到苍岚会冒出这么一句,看着那双微微眯起的银眸,熠岩跟不上转变地发愣。
苍岚笑笑,自顾又道,
“我有个条件。”
熠岩沉默了,片刻,才抬眼望向苍岚,
“你要什么?”
“你。”
苍岚答得很快,但一字字无比清晰,完全不同于脸上无谓的笑容,
“你跟我走。”
“不行!我……”
熠岩坚定的拒绝还没说完,苍岚已将它堵在了喉咙里。
他起身,趁着对方分神顾望营地的时候吻了上去。
唇舌纠缠,熠岩吃惊的急喘一窒,像定了身般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阵,终于抵不住呼吸困难,下意识地想要退开,随即被脚上的禁锢一绊,差点摔倒在地,这也令他迅速清醒过来,
“你怎么……”
苍岚伸手稳住熠岩,顺势揽着对方的动作再自然不过,
“取暖。”
“……我不冷。”
不知为何,熠岩觉得自己说话的时候脸上有些发热。
苍岚立刻察觉了这小小的变化,他的声音也随之带上几分愉悦,
“我冷。”
这种愉悦,就像严冬里有一片阳光洒在身上,或者风雨跋涉的夜晚进入屋门后的炉火。
苍岚知道自己将熠岩一丝动摇都加倍地放大,却无法控制。
他只能尽量让自己恢复平静,重新蹲下身,把注意力集中在锁链上。
铁链粗而坚硬,用匕首对付它其实非常勉强。
等到手中的匕首崩断,苍岚将两节断刃合在一起,总算逐一撬开。
把最后一条铁链丢在一边,苍岚再起身,刚好捕捉到熠岩落在身上的视线做贼似地移走,他眼底的暖意愈发扩散,
“可以了,走吧。”
“我……”
“不提那女人决定交你出去自保,商家这次就是为了她来的,必定做足了准备。”
哪能猜不到接下来的话,苍岚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