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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挑?”苍岚却没惊讶,略一沉吟,笑着抬了抬手,意思很明白,“那我就要这一艘做我的护航舰好了。”
此话一出,人群一阵骚动,特别是海寇那边,一面交头接耳一面拿狐疑的目光打量着这个若无其事的人。
“……王爷,这可是他们的船。”郝连昱牙忍着没说话,雷兀慈滩蛔 �
等了片刻,苍岚没有丝毫改变主意的表示,辛达朗声笑道:
“你真的很有趣,那么我们开始吧。”
“等等。”
“怎么?”见苍岚不像是要收回前言的样子,辛达倒很好奇他想说什么。
“既然规矩是你定的,那终点该轮到我定了吧。”
微微一笑,苍岚笃定辛达会答应,果然,辛达恍然,随即一口道:
“好,你来定。”
苍岚却没有马上回答,目光掠过磔单,极目望向茫茫的天际,半响才缓缓说出目的。
他明白这是个危险的赌注,但越危险的赌博获得的回报往往也是最大的,合上双眼任风轻轻滑过耳际,苍岚不由得笑了,所谓的天生喜欢冒险,好像就是他这种人。
变幻莫测的海上当然也会有无风的时候,对帆船来说,风就是生命,所以当风停下来的时候难免会有人着急。
“大头领,怎么办?现在……”
跑来报告的水手心急火燎地还没说完话,辛达已经笑道:
“别慌,从这里到终点至少也要三天,何况有我们的船队在后面拖住他,我的比试可不是行船那么简单,能不能有效发挥船队的作用也是其中一节。不过……居然把终点指在清水入海口……”女人转了下眼珠,脱跳的绿色眸子盼顾生辉,“他们约定的汇合地点应该也在那边,这段路我们怕是真的要给他的船队护航了,这个熠亲王,这种时候也没忘记物尽其用。”
那五大三粗的汉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明白,却因为辛达的好心情放下了心,一脸茫然地呐呐问道:
“那……大头领……我们还要过去?”
“没关系,我们的船队全部都来了,足够让他们再也踏不上陆地。”
辛达回头看向来时的方向,说出的话居然和磔单一般无二,
“在这片海,还没有我们的对手。”
如果辛达船上的水手知道后面的情形,大概风停得再久也不会慌张,因为在‘狼神’上的对手现在是在太过安逸。
“你倒闲的紧。”
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含糊的音节算是回答郝连昱牙,苍岚躺在船长室宽大的躺椅上,半托着头看着卷什么书籍,明显的心不在焉。用厚厚的毛皮垫了的躺椅不仅舒适而且暖和,特别是在寒冷的天气格外的让人眷恋。
郝连昱牙走过去一把拿过苍岚手里的书卷,“南洋异闻?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的船从昨天就看不见影子了。”
“唔。”
“你……”郝连昱牙忍不住咬牙,就要说话,库克扎正好出现在门口:
“狼神大人,船已经修好了。”
库克扎搔了搔头,偷偷看了苍岚一眼,又小声补了一句:“大概……”
“能航行多久?”
“如果没有意外……应该能坚持四五天。”
“够了,这个时间如果还没到,我们就不用到了。”
“说的也是。”库克扎松了口气。
却听郝连昱牙冷冷道:
“按现在的速度,你觉得能到吗?”
“不能。”苍岚答得很干脆。
“那就让船快起来!”
“周围都是海贼的船,没办法再快了。我们也试过冲出去,不过他们的跟得很紧,根本就找不到空隙。”库克扎接得也很利落,从门口望出去,那在旁晃来晃去的船只正印证着他的话。
做了一个‘就是这样了’的表情,苍岚翻了个身,
“所以还是不要浪费休息的时间。”
“……真难想象你如此散漫要怎么治军。”
牙痒痒地盯着面前的人,目光落在苍岚翻身时露出的锁骨上时,上面一个清晰的红痕让郝连昱牙的眼神跳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很古怪。
顿了片刻,他探身撑在苍岚上方,手指已经落在对方脖子上,在那个记号上流连了一会,慢慢顺势向衣领下探索。
苍岚调转视线看了眼那只手,又对上郝连昱牙的红眸,抬高了眉:
“你有资格说我吗?”
“你……你别以为我带兵的时候也像现在这样。”郝连昱牙居然稍微有点脸红。
“说得也是,暴躁的红虎……说不定应该是狡诈的红狐呢。”
“你在说你自己吗?”
“要让你失望了,我从来都不会在没必要的时候浪费精力。”
苍岚无所谓地笑了笑,郝连昱牙的眼神却又沉了几分:
“那你必要的时候要怎么做?”
“……”
没有立刻回答,苍岚支起头,垂下目光跟随着郝连昱牙下移的手,他确是不讨厌对方肆无忌惮地表达自己的欲望,这种感觉完全不像和这个时代的人相处,倒和以前的情人很像。如此想着,他侧了侧身,有意无意地让柔韧的腹肌缓缓摩擦过对方的掌底,低沉的声音吹在耳际,更是像□正浓时溢出的低吟:
“……这样……怎么样?”
郝连昱牙的手抖了一下,说话声明显是喉咙发紧: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吧。”
“什么?”苍岚的笑一点点扩大,上挑的嘴角张扬着诱惑和邪魅:“你是说你很喜欢手上的触感——还是说喜欢听我□?”
“□?”郝连昱牙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手掌滑到苍岚后腰,无限地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加接近,几乎是耳语道:
“我喜欢你这么厚颜无耻……”
“……郝连大哥……”
不知何时已经被两人的库克扎终于小声咳嗽了声,被郝连昱牙一瞪声音更小了:
“……二头领……”
“……”郝连昱牙的目光从库克扎脸上往后,正好看到一张震惊又嫌恶的脸,磔单就站在门口,腰上的伤口上了药后用棉布结结实实地缠了几圈,看上去颇为严重。
见郝连昱牙看来,磔单已然恢复常态,眯缝了眼,却依旧没吭声。
“来得正好,”这个时候能一脸波澜不惊恐怕只有苍岚,“有事请教二头领。”
“正好?”磔单扫了眼贴在一起的两人,心里的想法不言而喻。
“二头领你别当真,狼神大人和郝连大哥……玩笑总是开很奇怪的。”
“我们像在开玩笑吗?”郝连昱牙冷冷道,只听得库克扎脊背发凉,委屈地往苍岚那边瞄了瞄:
“……不是吗?但是看起来不像认真的……”
郝连昱牙瞳孔飞快地收缩了一下,上挑的眼角却挂满了嘲讽,“他什么时候看起来像是认真的?”
“虽然看起来不像,但我从来都很认真。”苍岚总算拨开郝连昱牙的手坐了起来:“你们可不要让二头领有什么不好的误会。”
“如果你想挽回形象的话应该没什么用了。”郝连昱牙说着把苍岚的前襟拉拢,看了一眼冷眼旁观的磔单,居然起身坐到了一边的书桌旁。
“不是都说亡羊补牢吗,二头领会给我这个机会吧。”
磔单厌恶之色一闪而过,开口道,“我不想。”
摸了下眉角,苍岚好像没听到磔单的话,径自道:
“我的船怎么样?”
“……很好。”磔单犹豫略一犹豫道,“无论船型还是船帆的搭配。”
“那么,比起你们大头领的船呢?”
“我们大头领?”磔单竟笑了下,“你别搞错了,帆船不是只要船好就能快的。”
“所以我想让你来驾驭它。”
“你什么意思?”磔单眯得只剩条缝的眼睛张了开。“让我帮你去追辛达?”
“如果你会答应的话。”磔单皱眉的同时,苍岚已经摊了摊手,“说笑而已,我是说在那之后——我追上大头领,你就帮我驾驶这条船——如何?”
“我为什么要答应?”
“果然不愿意吗?”苍岚失望地叹了口气,伸展身体往后一靠:“那这样如何——如果我没追上大头领的船,就让你把那一刀还给我。”
看了苍岚足有一刻,磔单还是没能发现任何端倪,无论怎么看,这些条件都对自己有利:
“好,我和你赌。”
目送磔单离开,郝连昱牙把目光定在库克扎身上,只看得库克扎心里发毛:
“郝连大哥……怎……怎么了?”
“你还留在这做什么?”
“啊?”库克扎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郝连昱牙那极度不快地目光是为了什么,“当然是等狼神大人说清楚要怎么追上……”
不等库克扎说完,郝连昱牙走到又懒洋洋地躺回椅子的人身后,伸手抚上苍岚的脸,拇指掠过嘴唇的动作已经不能仅用暧昧来形容,郝连昱牙低头看着苍岚,说话声不高却分明语带威胁:
“他现在没空对你说这些。”
“狼神大人……”库克扎眨了眨眼睛,求救地看向苍岚,只见某人反而伸手覆着郝连昱牙的手背——
“你太不解风情了,库克,我们郝连大哥还想继续刚才的玩笑的……”说话间,舌头似乎无意触到唇上的指尖,在郝连昱牙浑身一僵的同时,苍岚低笑出声,磁性低沉的声线更是蛊惑人心,那嘴边的幅度不能不说是恶劣,
“郝连大哥不问我打算怎么追上辛达?”
“反正到时候你会做给我看。”
郝连昱牙没打算再啰嗦,抓住苍岚的手,就待更进一步之时被苍岚不着痕迹地挡了下来,
“再继续下去可是会教坏小孩子。”如此说着,却看也没看兀自在旁的大个头‘小孩’。这不着调的话让郝连昱牙不耐烦地眯起了眼,上挑的眼睛看起来更加危险,少顷,他却接口道:
“我不介意他学得更坏一点。”
“但我现在没空配合你,”调转视线看着门外的天空,苍岚笑笑道,“暴风雨就要来了。”
“你还有什么新鲜的……”郝连昱牙说了一半忽然停住了,他已发现船的摇晃幅度比平时大了那么一点……
细雨渐下,只见一骑快马在永乐城春雨润浸的石板上踏出点点水花,几转几折,到了大将军府后门,那骑士敲开门示出令牌便悄没声息地进了去。
不多时,大将军沈昊哲已传来何敬和霍角,犹豫再三,还有没把那封火漆印了的信笺传给两人看,只是道:
“王爷……熠岩将军已顺利攻下沿海的临渊城……”
说到这,何敬顿时一脸喜色,连忙问道:
“大将军,王爷可是有书信回传?都说什么了?到底是怎么过的海?”
沈昊哲面色一僵,他当然不会说信上只是寥寥几句‘吾甚安,然望君挂念,今已取临渊,吾敌知悉必窥吾之君尔,思及此,夜不能眠,甚念。’这不论是谁读了去,都会觉得觉得是封家书。
但想到让他头疼的密函,担忧郁闷之色不由得浮在脸上,取得临渊只是第一步,这样孤军深入始终太过危险,偏偏他又抽不开身去助得一臂之力,这和两年前的情形何其相同。
沈昊哲不说话,何敬自然不敢再刨根问底,霍角却误解了他烦忧症结,
“大将军,如今随行的南晖右相和大司农大人应已有所察觉,不久各地君王诸侯也会收到风声,在长州怕还有晖军,另外无痕公子也不知是否另有所图,属下以为不可不防。”
提到寥落雪,沈昊哲皱了皱眉,不过再觉得此人可疑,毕竟是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