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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宏政在宫人,太监,赵皇后,太子,太子妃等人的拥簇下离开了合欢殿,被送往皇帝的寝殿德政殿,原本热闹的大殿因为皇帝的突然发病而瞬间空旷下来,所有人离开,唯一一个身着大红色衣裙的女子一直平静地坐在那,观看着这一切的经过始末,最后才堪堪起身,不紧不慢地自大殿离开,走向那寒冷的夜幕之下,她没有带随从,所以也没有人注意,没有人多看她一眼,好像她真的就是那么的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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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四年的第一日,夏镜花在独孤锦衣的床榻上醒来,身上仔细地盖着被褥,被角有被人仔细地掖好,而独孤锦衣已经不在身侧。
她坐起身,看到独孤锦衣只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袍单衣立在窗口前,窗户开着,窗外大雪依旧在纷飞,将院落里的一切都盖上一层厚厚的白色,对面屋檐之上唯有檐瓦的边沿起伏着灰褐的颜色,屋顶也尽被白雪覆盖。
独孤锦衣长发松散着,被风吹拂着向后飞扬,也将他白色的单衣宽袍吹得指荡着向后翻腾飘起,一黑一白的纠缠着,那线条如被勾勒,有着优美和淡淡的哀伤。
夏镜花起身下榻,将搭在屏风上的披风取下,走到他身后,将披风轻轻盖到他的肩膀上,顺势轻轻拥了他的腰身,将下巴靠在他的肩后,道:“这里风大,站在这里发什么呆?”
独孤锦衣回身,冲夏镜花微笑,轻吻夏镜花的额际,道:“习惯了早起,怕吵着你,就没让人进门伺候。8”
夏镜花笑了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想到昨夜之事,和这屋中依稀还残留的暧昧气息及惷光余味,她又不自觉地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
《北镜通史。晋成帝传》记:建安十三年,辛巳年末,帝受困于南,遇污难于狱下,然不顾自危,急于民事,义薄于世,后平反于昭雪,民 意大喜。随之,帝携金剑于堂下,折令周始,挥斥开堂,得破结党之舞弊旧行,当即收押四十三人,去官袍,除乌纱。接连七日,帝责成迅雷之势,南地肃清,收案共七十三人有余,赃款三十余万两充于国库,史称“岭川四十三案事”。岭南之案,乃大晋建朝之始自未有之大案,牵涉波及之势令天下闻变,以此为警,通改南地官仕结党之风,大惊全国,再无人敢孝,有此德行者,皆暗退自危,百姓闻喜,皆赞帝之风魄。
这一次,独孤锦衣以“岭川四十三案事”完成了一次华丽的逆转。结局以他不仅洗脱了太子欲要加害到他身上的罪名的同时,还反转式的拔掉了赵氏一族在南地的势力,收拢了南方百姓的人心而结束。但是,这样的胜利所带来的欣喜和成就并不是持久的,更不是终结,甚至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因为这个事件中,太子与赵氏一族的惨败和独孤锦衣的大胜,所带来的影响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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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四年,元月初三,独孤锦衣与独孤燕携带众人踏上返还晋都之路,但是却不知怎是因为雪大,还是什么原因,自岭南回晋都城的道路,一路上多处被毁,有的地方山石崩塌将道路阻止断,有的地方桥梁断掉。所以,这一路北归,行行停停,连带着还要自己修路,走的异常之慢。
元月初九,身在郑州一个叫平安川的地方,他们迎来了一个自晋都城驰马而来的送信小史,打马径直驰到二王面前,并带来了一个消息。
春节守岁宴上,晋仁宗独孤宏政突发心塞之症,昏厥于宴上,现太医院全院太医全天轮职守侯,皇宫已经戒严,要二王速速回城。
初春的寒风依旧凛冽,如一面面细小的刀刃划过面颊,将独孤锦衣和独孤燕身后的狐裘披风高高吹起,只是片刻的沉默之后,并没有多的任何迟疑犹豫,独孤锦衣下令,全速赶路,两日之内赶回晋都城。
建安十四年元月十一,独孤锦衣一行人到达晋都城外,但却没有进城,一队龙虎骑兵给挡在了城门外。
一个身着铠甲的中年男了扯马自骑兵之后走出,面目无甚特点,年纪大概四十出头,看着独孤锦衣和独孤燕,拱了拱手,道:“二位王爷好,太子有命,二位殿下回京后暂在城个等侯旨意。”
“本王与锦王要入城觐见父皇,太子也无权阻拦。”独孤燕扯马上前,呵斥那个将领,丝毫没有客气。19CKr。
“燕王殿下,皇上已不在晋都城,就在昨日,皇上已与皇后迁驾前往热河温泉宫修养,今日早朝之上太子已受命宣旨代行监国之权,现在朝中大事由太子把持定断。”有一个声音自兵马之后传来,所有人闻声扯马让道行礼,夏镜花顺着那声音来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赵长年一身青灰色铠甲扯马自从群之后行来,随后旁边还有一与他并行的,还有另一张熟悉的面孔,赵回。
看到赵回,所有人不禁微微皱眉,早先在岭南,他悄无声息地在春节当夜离开,原来是赶着提早回了京城。再想到一路上,道路被毁之事,所有人不禁暗中咬牙,想来就是他先行所为,自己经过的道路,然后再派人毁掉,拖慢独孤锦衣等人回晋都的速度。
“赵都统,你不在皇宫驻守九宫营,什么时候也管起了龙虎营的事了。”独孤锦衣开口,声音冷淡。
“下官不才,王爷不在之时,皇上封了下官一个龙虎营教头行走之职,偶尔在龙虎营走动教导一二。”赵长年笑着回应,面对独孤锦衣丝毫没有惧意,言语之际他的目光落到独孤锦衣旁边的夏镜花自上。
夏镜花一身棉衣,披着青色鼠绒加厚的袭衣披风,大大的毡帽戴在头上,只露出一半的眼睛。赵长年与夏镜花的目光相交,有意无意地动了动唇角,却也没多留驻目光或是说什么,转而看向独孤燕,道:“燕王殿下,皇后离宫之时曾留下一道口谕,要燕王殿下回京之后即刻启程前往热河伴驾。”
“为何要本王去热河伴驾。”
“兴许皇后娘娘是觉得燕王殿下比较有时间吧,太子要监国,锦王您如今受天下百姓爱戴,自然事多,都脱不开身。”赵长年笑说着,目光再一次不经意地扫视到夏镜花身上,令夏镜花不自觉地摸着摸住了袖下的短刀。
随后,燕王因要入城准备随后前往热河伴驾之事而被准许入城回府准备,与独孤锦衣和夏镜花等人在城门外作别。赵长年也扯马领着身边的赵回一起回城离开,独孤锦衣继续被要求在城门外等候太子的允许才能进入晋都城。
“太子明摆着这是要给王爷下马威。”樊虎沉不住气,扯着马狠狠一砸掌心。
“你知道就好,所以主城门咱们也硬闯不得,否则就正中了太子的下怀,他也就有了王爷的把柄,有借口治王爷的罪了。”公孙亦在旁边接口提醒。
“现在皇上不在太子监国,王爷可要吃大亏了,这太子要找麻烦挑刺儿真是处处都是理,难不成王爷就要任他欺负。”
“那你有什么办法,你要冲到太子面前将他揍一顿?这可就是犯上作乱的罪,杀头都有余。”
樊虎与公孙亦在旁边一个暴躁报怨,一个冷静分析,旁边的独孤锦衣一直端然坐于马背之后没有说话,夏镜花也在旁边拉马立着,寒风肆虐,将长袭披风上的细小绒毛吹得不停拂动,马背后的马综也扬扬洒洒。
夏镜花打量独孤锦衣的侧脸,看到他的一愁伤和忧心,他是在担心皇帝,还是在担心自己?夏镜花没有追问,她冲身后的阿西吩咐了两句,随后扯马靠近独孤锦衣,道:“你有没有办法?”
独孤锦衣摇了摇头,道:“我不能主动抗旨。”
夏镜花点点头,然后侧身扯马,一夹马肚朝城门驰过去,却被城门的龙虎骑拦下,道:“方才的命令你们没有听到吗,不许锦王入城。”
“你们瞎了吗,我是锦王?我不过就是一介普通百姓,我的姐姐是太子妃,还不让开。”
听到夏镜花的呵斥,拦她的人一愣,朝首领看了看,那首领知道夏镜花的身份的确是太子妃的妹妹,摸不准其中利害,只得点了头让人先进去。
夏镜花驰马入城,宋安与阿西随后,在城门内,夏镜花让宋安和阿西先回府去报信儿。自己隔着城门扯马回身,冲门洞外的独孤锦衣点头,独孤锦衣也点头回应,随后夏镜花也不多耽搁,回身扯马跑着前行。
城内的街道之上,夏镜花朝前驰马,看到赵长年与赵回正领着一小队人在前面,夏镜花一想到赵回就心头生火,就是因为他拖延了独孤锦衣回城的行程,才让他见不到皇帝,现在如此受太子为难,再加上方才在城门时他的一脸得意神情,夏镜花打定了主意驰马追上前去,在经过赵回身侧之时迅速抬脚一勾,将赵回脚上踏着的妈的马蹬勾起,而因为他的脚踩在马蹬内,他的腿就向前被勾起,身子后仰,同时夏镜花将街边一只勾挂着贩卖各色小玩意儿的架子弄倒在街上,作为是因为意外而让马儿受惊将他摔到地上的假相、随后,赵回整个人就尖叫着重心不稳自马上摔落下地发出一声惨叫。
扯马回身,夏镜花立马街道上回望摔倒到地上的赵回,微笑道:“赵大人,不好意思,小女子骑术不精,不小心从你前面走了,又不小心这路上的东西塌倒了下来,让赵大人受惊了。正所谓,大路条条任人行,这先行走的人把路给毁了,让后面的人没法走,可真是罪过不应该,赵大人以后一定要小心些,千万要小心。”
“你……你……”赵回躺在地上,忍着痛指着夏镜花气的发抖,身后随着的人赶紧上前扶他,却发现他是摔断了腿骨,动不了了。
“赵大人,小女子的府邸相信大人是知道的,若大人要医药索赔,就让人到府上来一趟,拿上医药费单子,小女子定不拖欠。告辞。”夏镜花笑说着,拉动马缰,也不管身后街上痛的半死不活的人,继续驰马前行。
渐渐的,夏镜花感觉有人自身后追了上来,她以为是赵回让人来报复寻麻烦了,也没客气,摸着袖下的短刀又觉得太狠了些便将刀放下只以掌为刃扭头朝身侧追来的人横斩过去。宫开婚爱和。
但是,没想到的是,来人并没有中招,反而似是认准了她会这样出手,早有防备地一伸手就扣住了她的手腕,让她竟然一进间抽不出来。
“你怎么这么凶,我好心来接你回家,你就要这么打我。”夏青城颇没好气地报怨,隔马扣着夏镜花的手腕。
看清是夏青城,夏镜花立刻一喜,扯马驻足立定,道:“怎么是你。你伤好了吗,怎么骑马出来了。”
“都半了年,再不好,你是要诅咒我残废吗,真恶毒。”夏青城一翻白眼。
“你伤好了,我高兴嘛。”
“来,香一个,算是给我的康复大礼。”夏青城厚着脸皮侧过脸,痞笑兮兮地开口。
放别人,早这样调戏夏镜花,早一脚踹到天边了,但对于夏青城她是不生气的,知道他不过就是要戏弄自己,她借着自他手中抽回手的功夫,顺势在他脸上一推,道:“才恢复行动,这坏癖习就出来了,要找人香就去找你那些红颜去,抢着香你。”
正在夏镜花与夏青城当街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