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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人欲要有一方开口说话时,忽然旁边有人撞了一下这处摆在街中央的花灯摊子竹架,竟把捆绑架子的麻绳弄断了。
竹架吱吱作响,随后摇摇晃晃着竟然就要倒下来,吓得周围的人都纷纷退让。
“小心。”对面的人唤了一声,快步转过竹架到夏镜花这一侧,伸手一探,拉着她的胳膊退闪到旁边。
“哗。”满是河灯的竹架倒到了地上,激起一阵灰尘。
夏镜花看着满地的残灯断竹,愣了一小下,才意识到自己的身子紧靠在旁边人的身上,还维持着方才那人拉她闪开的动作。
“多谢公子。”夏镜花退开一步,微垂下首,拱手冲旁边的人行礼道谢。
“公子客气了。”独孤锦衣一手握扇,也拱了下手还礼。
夏镜花暗自平复整理心绪,然后道:“早先在一品天香楼时是在下疏忽,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你不妨猜猜看。”独孤锦衣温笑着,轻撒开手中的纸扇缓缓扇动,随着扇风轻拂夏镜花的面颊,夏镜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檀香味。
这个香气,她十分熟悉,头脑中一阵风暴席卷而来,刺激着她,让她迅速明白了这人的身份。
这香气,在她濒临死亡时闻到过,在夏青城撞见她在街边摆摊时闻到过,而能与这些时间和身份完全吻合的人,就只有那个人。那个曾被真正的夏镜花逃婚,又是她这个假冒的夏镜花快死时救了她一条命的人,大晋国的四皇子,锦王,独孤锦衣。
夏镜花先是惊讶,然后惊觉,最后是脑中极快的思维旋转,她低着头,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在考虑下一句话怎么说。
承认自己认出了他吗?那接下来怎么办,他若问自己怎么认出的,难道说闻出来的?那岂不是也就间接承认自己早前遇见过他?她自己也就暴露了。
咬了咬牙,夏镜花所性将心一横,道:“公子玩笑了,我与公子今夜才初见,怎会知晓公子的称谓。还请公子不吝赐教。”
其实,夏镜花也没算撒谎,因为在之前的几次中,她的确是没见过独孤锦衣的长相,顶多……顶多只能算是闻到了他身上香包的味道,听到了他的声音。他们曾经有三次相遇,但是他们却又三次的擦肩错失,现在终于有了面对面的一次相逢。
独孤锦衣在心里笑着,这人倒是心细也胆大,明明已经猜认出自己,却还强撑着嘴硬。不过,她即不愿意挑明了,他也不强行为难。只不过他却不想用一个会用假名去哄弄她,至少是现在,这一次不想。长久以来,他在暗,她在明,她都只当自己是会出现在她屋内阴影处的一个神秘人,如今总算是面对面见着了,至少他是想以真实身份与她相识一次。
“独孤锦衣。”独孤锦衣慢声说出自己的名字。
旁边,一直站在几步外,四顾环视周围的小月听到锦王如此坦承地念出自己的名字,惊讶地收回了目光,看向了他。锦王走到哪里不都是被人尊敬称一声王爷,天下谁敢直呼其名,他自己也多以本王自称,唯有皇上和丽妃偶尔会唤一声他的字,如今他却在这一个偏远小城的街市上如此直接的念出自己的全名,这让小月觉得自己有些不相信耳朵。
夏镜花也一下子愣住了,虽然心中明白他的身份,但却如何也没料到对方会这么直接的开口就把身份亮出来了。难道王爷私在民间行走,都是这么直接招摇?都不带披个代名?不怕人暗杀,不怕树大招风吗。
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好久,夏镜花才惊觉回神,赶紧再次深行了一礼。
“草民见过锦王殿下。”
“免礼吧。”独孤锦衣抬腕示意。
“谢锦王殿下。”
“不知公子又要怎么称呼呢?”
“我……不,在下夏五。”夏镜花想了想,还是给自己留了条后路,正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包得住火的纸,万一这独孤锦衣认出自己,自己再用苏北月这个名字,那可就多少算是欺瞒之过了。夏五,这名字不起眼,也应了他夏家五小姐的身份,真要追究起来,也不算是过失。
“夏五公子……”独孤锦衣慢声笑嚼着,侧身看向旁边。
夏镜花也顺着独孤锦衣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旁边地上,原本花灯摊子的老板正一脸苦相地坐在地上,旁边是一堆早就压烂的河灯。
夏镜花低头,再看看自己手里,发现她手里还拿着唯一一只完好的河灯。
“这只河灯这位公子要了。”独孤锦衣慢声说着,旁边的小月立刻会意,上前弯腰给了地上的老板五纹钱。
独孤锦衣慢摇纸扇,转身缓步前行,夏镜花想了想,没有别的选择,就拿着河灯跟了上去,注意着步速,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跟着。
“夏公子今夜的题目甚是精彩,今年沧州城的七夕,若论成功,公子当属头名。”独孤锦衣边走边笑着开口。
“王爷谬赞了,今夜一品天香楼内,我不过是稍作主持事宜,出题的乃是我家公子。”夏镜花恭敬有礼地推辞解释。
“你家公子应该感谢有你如此帮她。”独孤锦衣模棱两可地笑说。
今夜的题目,对联乃是夏妍所出,拼的是真才实学,而那些题目却是夏镜花挑来的脑筋急转弯,却是夏镜花所出。想的便是要图个出奇不意,任是学识过人之人,对于这类题目也不一定是精通,可以刷掉一批不相干的人。
“多谢谢王爷今夜的好意成全。”想了一想,夏镜花又冲独孤锦衣行了一礼。
“公子此话怎讲。”独孤锦衣笑说着,依旧缓步向前。
“早先时候,是草民让小二送了两盏茶水,给王爷的那盏乃是一盏白凉水。王爷不仅未怪罪,反而……反而随了草民的心思,草民就要多谢王爷。”
“好茶迎客,凉水送客,公子也是别出心裁,何罪之有。”独孤锦衣侧头,笑看了夏镜花一眼。
今晚,早些时候在夏镜花担心这独孤锦衣与独孤承会一直杆到底,最后独孤锦衣胜出的时候,他让小二送茶,给独孤承送的是最好的雨前龙井,给独孤锦衣送去的,却是一盏白凉水,意在于暗示,一品天香楼的此次比文活动已经对的继续比试不再欢迎。
“你当时就自信本王能看懂你的意思,也不会为难与你?”
“王爷才智过人,能一路应题至最后,草民如此小小把戏又怎会看不懂。至于说与草民为难,草民更是不担心,便是当时不知您是王爷,但王爷您气度非凡,一眼便看出非市井小民子出身,乃是识礼大智之人,自当不不会为了如此小小比试之事而失了身份。”
“你倒是会说话。”独孤锦衣笑看夏镜花一眼,然后缓步继续前行。
独孤锦衣不说话,夏镜花也不好先开口,只能谦卑地随在他后面,再后面两步之外随着的是小月。
街上行人很多,越是朝前走,越是拥挤,夏镜花远远的听到了水声,抬头看过去,才发现远处相隔半条街的地方就是沧州的内城河渠了,独孤锦衣走着走着,竟将她带到了这里。
有一些小孩子举着花灯从旁边飞快地跑过,将夏镜花撞了几下。
“快去河边看烟花喽。”
“一会有烟花看喽……”
“王爷,再往前就是河渠,没有其他的路了。”夏镜花当是独孤锦衣不熟悉沧州的街道,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河边。
“嗯。”独孤锦衣却显得十分镇定淡然,发出点声音应了一声,走到前面河岸边止步。河岸下的边堤台阶下或蹲或立着许多人,多是年轻男女,也有老人和孩子,大都是来此处放河灯许愿。
“去吧。”独孤锦衣慢声开口。
“什么?”夏镜花愣了一下,然后看到独孤锦衣目光雍和的看着已经漂了许多河灯的河面,才意识到他指的是放河灯。
现在,他们只有一只河灯,夏镜花想了想后双手将河灯递到了独孤锦衣面前,道:“据闻放河灯许愿,可心想事成。这河灯是王爷付的钱,不如王爷您来放吧。”
“本王从不许愿。”独孤锦衣温笑着开口。
夏镜花没料到这独孤锦衣会主样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敢情他一路走到这河边来,就是带自己来放河灯?迟疑了半刻,只能行了一礼,道:“那就多谢王爷了。”
夏镜花低头,拿着河边到旁边,寻了火点燃花灯中央的一小截蜡烛,然后捧着河灯走下河提,在临水的台阶处蹲下身,将河灯放入水中,用手划了几下水,荡出水波,看着河灯渐渐漂出去,然后才重新站起身。
回身上阶,正巧又有几个孩子笑闹着从旁边跑过,夏镜花赶紧避身让开,又被正好几个下阶来放灯的人推搡了几下,她就被挤到了旁边。
“过来这里。”有温和的声音传来,夏镜花抬头朝阶上看去,见到独孤锦衣站在河岸上,微侧过身,右手握着扇子,左手则冲后面的夏镜花伸了出来。
夏镜花看着独孤锦衣伸出来的手,愣住了,迟疑了下才小心地伸出手去,借着独孤锦衣的手,借着他的手,绕开旁边的人群上岸,到他旁边站定。
“多谢王爷。”夏镜花上岸,有点不好意思地抽回手,独孤锦衣行谢礼。
“嗯,免礼吧。”
“王爷,樊护卫该来接您了,我们的马车会停街尾。”小月上前来禀话。
“嗯,你先去与樊护卫汇合。”独孤锦衣应声吩咐。
“王爷……”小月有话想说,提醒独孤锦衣她若离开,那他身边就没有保护的人了。但才一张嘴,看到独孤锦衣的面色透露出来的信息,便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他们这个王爷,说话,要么不说,若是说了,但必然不会有改变主意的。151MP。
冲独孤锦衣行了一礼,小月退下离开,朝街道的另一边去。
“不知王爷还想去何处看看?”夏镜花冲独孤锦衣行礼。
“你带路吧,本王也想见见这沧州城的街市风光。”独孤锦衣礼貌地微笑。
“是,草民领命。”夏镜花堪堪一行礼,学着男子的模样侧手示意,替独孤锦衣引路,朝热闹的街市上去。
一路而去,夏镜花尽量自然地向独孤锦衣介绍街边的一些店铺,酒楼,玉器行,点心铺子,布料行,成衣铺,等等。大晋国建国至今已有三十年,如今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一派欣欣向荣。
路过沧州城最大的典当铺子时,夏镜花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此时阿璋的玉佩就在这当铺店里。子王子将纱。
“夏公子要典当?”独孤锦衣淡声发问。
“王爷见笑了,草民不是要典当。”夏镜花笑着回答,目光落向典当行旁边的一家扇子铺。
独孤锦衣顺着夏镜花的目光看过去,明白夏镜花这是有意要逛扇子铺面,却碍于有他这个王爷在场,不好意思主动提出来,便径自长腿一迈就朝那铺子走去,夏镜花也只能一前一后随着进了那家扇子铺。
一家中等大小的店面,里面倒是颇有风格,墙上和柜架上分类摆列着各类扇子,香木雕花小扇,沉香扇,青竹扇……从闺小姐们用的,到文人雅士用的,应有尽有。
站在柜台后面的老板一看有两个气度不凡的公子哥儿进门,立刻笑着脸迎了上来。
“两位公子好,想要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