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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了他,你杀了夏青城。”夏镜花大声地喝问着,一手在身后提拖龙泉金鸣剑,剑尖自阁楼的地板上一路划过痕迹,而另一只手,只死死掐着那动手之人的脖子,一路推着那人后退,直到阁楼的窗户前,因为用力之猛而硬生生撞到窗户上,将那窗户撞飞出去砸落到一楼的院子里。
那个黑衣马匪的大半个身子被推到窗户外面,后背时悬空着,唯一不让他掉下去的力量就是被夏镜掐着的脖子。
马匪露在外面的眼睛里露出了恐惧,他看着眼前的人,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年少女子,满面的血渍污迹已经辨认不出她的容貌,唯有一双大大的眼睛清晰可见,那里面此时全是怒火,愤怒,和杀机。
“你杀了他,你当着我的面杀了他。”夏镜花狠狠地咬牙念叨着,然后毫不犹豫地一扬手一推送,那人就被她从窗户重重摔下了阁楼,落到一楼的地主发出一声惨叫。
一楼的院子里,此时火光通明,那一阵原本站在前院的马队现在已经来到了这阁楼下,为首的人端然坐于马上,一身黑衣,黑布蒙面,仅余一双狭长犀利的眼睛在外面。
被从阁楼上扔下的人正落在为首那人的马蹄下,那人却动也没动,连身下的马儿受了惊,哧出一口气来摇晃脖子,那人也安然坐于马背上,连身姿都没有半点动作,只目光锐利地向上抬望,看着二楼阁窗口处满面血污,又眼杀机恨意的女子。
旁边有马匪要挥手示意身后的人继续进楼去补增力量,将夏镜花赶尽杀绝,为首的黑衣人却缓缓的伸出了右手的食中两指,表示稍缓,身后的人便就又都扯马退回了原地立着。
狂风怒吼,夜黑天高,被熊熊烈火包围的人和马,心都也渐渐如这热火一般,翻腾出火热的气息。马背上的综毛被狂光吹指着不停翻拂,马背上的人伫立风中,静看那个女子的困兽之斗。
阁楼上,夏镜花将那个伤了夏青城的马匪丢下楼去,回过身,睁大着尽是杀气和愤怒的眼睛扫视过屋内的人,让所有人不由的背后一寒,这双眼睛,太可怕了,被她盯看,就如同有千年的寒冰碎片自头顶哗哗落下,让人发寒。
大风将阁楼上的窗户吹动着,不停开开合合,啪啪作响,那自阁楼客户转过身来的女子,侧手提剑,渐渐向前。
“一起动手。”阁楼里的马匪吆喝一声,一齐朝夏镜花扑来。
夏镜花唇角冷冷扬起一个弧度,毫不惧怕的迎刃而上。
阁楼外立在院中马背上的人,安静地听着阁楼之上的兵器交锋之声,铮铮作响,犹如一曲弦音,只是这弦音奏的却不是风花雪月,而是人命。
半盏茶的功夫,阁楼上传来最后一声身体和兵刃倒下的声音,然后是一片宁静。整个世界似乎都宁静了下来,唯有狂风在天地呼啸作响,肆虐横行,而那些大火也终于将阁楼引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16434203
院中的人,不动,不说,静静地立着,直到面前的阁楼大门处渐渐走出人来。
阁楼内着了火,火光之下,身材清瘦的女子用一只单薄的肩膀,架着一个已经瘫软如泥的男子一步一趔趄,一步一摇晃地走出来。
她迎视所有立在院中的人马,不惧,不怕,只是愤恨地用目光一一看过,然后一步步向前,走到院中央的一处万年青下,将夏青城放到那里,将他扶着靠稳。
转过身,她提剑回屋,撑开已经着火的帘帐,走到桌案前,拿起桌上一只精心包装的长形小礼盒再跑出来,走到夏青城面前蹲下身,抬起他的手腕,将那只长形小礼盒放到他的手中握住。
“夏青城,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夏青城,其实你很帅的,夏青城是大好人,才高八斗过子建,貌胜潘安赛宋玉,是这世上最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靡万千少女的大好人。黄泉路上肯定也很多漂亮的女鬼喜欢你,所以就算你死了,也别担心,会好好的。”夏镜花伸手,替夏青城扶开散在他脸颊边侧的染血乱发,絮絮地叨念着,眼睛不自觉地就发了酸,眼泪自眼眶滚落出来,滴落到夏青城的手背上。
曾经那么神采飞扬的男子,跋扈,纨绔,有点自恋,有点自负,风流多情,有时候嘴贫毒舌。可是他对自己的好,夏镜花全都知道,因为稀少所以才宝贵,因为所有人对他的坏,她视夏青城的好如若珍宝。
今夜,她知道了三娘对她一直以来的欺骗,知道了关于算计和圈套之下的虚伪,夏青城就成了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唯一觉得安慰,唯一觉得是值得她维护和珍惜的人,但是老天就是这样残忍,就这样把他带走了。而这一切的发生,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这些人,都是因为这场该死的闯府厮杀,仅仅就是这样的一个夜晚而已,把她所视为最珍贵,最重要的东西,全部夺走。
夏镜花缓缓站起身来,提起龙泉金鸣剑,慢慢转过身,迎向那些高居坐于马背上的人,抬剑指向为首之人,道:“你,是你做的这些恶,将所有对我好的人夺走了。”
马背上的人,迎视夏镜花满是杀机与恨意的眼睛,平静无波,动也不动。
狂光席卷着,身后的阁楼已经全部燃起大火,如一只高高的篝火架子,将一切映得通红雪亮。夏镜花的长发被吹散,在风中翻腾不息,一身黑衣,黑发翻腾,唯有那双眼睛里是被火光映照出的两团猩红。
马匪们围攻上来了,夏镜花再次举起手中的长剑迎接那些攻击,劈、软、划、刺,她不看人,不看动作,不看身势,只是不断地将一个个试图靠近她,试图攻击她的人解决。16XhN。
身上在不停的负伤,似乎是有痛意,但又像是感觉不到痛意,她心里只有愤怒,而这些愤怒和恨意一股股的冲上头,让她的心和思维都被一个杀字占据。杀,杀,杀,她只能想到这样,而手上的动作也只有这一个,仿佛天地间唯有这一个声音,唯有这一条信念在支持着她不倒下。
眼前的头发被血全部浸湿,粘连在眼睛前,让她所看到的睛切都变成了红了。
她不知道杀了多久,直到她感觉世界又像是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再向她攻击了。
她手里还握着剑,只是那握剑上手上全是血,顺着自己的指缝流下,滴在地上哒哒作响,面前是一地的尸身。
隔着尸身依旧是那些端坐于马背上的人,似乎他们从来没有动过。
夏镜花的腿在发软,她没有力气了,站不稳了,身上有各种痛意在一点点传来,为了不摔倒在地,她赶紧用剑扎于地上,扶剑半跪着稳住身子。青话休厢与。
那边,有马匪扯马上前,似乎是要继续攻击,夏镜花立刻抬起头来,自滴着血的发间抬起眼,紧盯着对方,同时将握住剑柄的手再握紧了一分。
但是,就在那些人要上前走近时,那个一直端坐在马背上,为首的领导者,却轻轻一侧对,优雅地扯马回身,离开了。
领 导人离开,那些其他人也就不再向夏镜花继续攻击,纷纷退回去,随着那人离开院子。
“叮……”夏镜花手里的剑倒地,她也终于虚弱无力地倒下去,翻转过身,仰面躺在青石板地面上,大口喘息着,任烈风自面上重重地吹拂过,将她大口呼出的气息全部带走。
四周风声,火声在交相呼应,夏镜花的耳中是嘈杂一片,也不知道自己在地上仰躺了多久,直地面有微微的震动传来,越来越近,是马蹄声。
然后是火光靠近,夏镜花的第一反应是立刻翻身,抓起旁边的龙泉金鸣剑在手中,指向了来人的方向。
一左一右,几乎是同一时刻有两队人马靠近了这所经历爆炸坍塌后的院子废墟,两队人马皆高举着火把,来人众多。
夏镜花看不清什么,只觉得眼睛依旧是片红色的模糊,她心里在害怕,恐慌,抬着剑指着前方,然后一点点朝身后躺靠着夏青城的位置退去。
有人从右边的队伍里走出来,在朝她靠近,似乎是想要去动躺在他身后的夏青城,她立刻狠狠地挥剑砍过去,将来人挡开。
“不许你碰他。”夏镜花厉声怒吼。
她看到那人嘴辰在张张合合,似乎说了什么,夏镜花却只觉得耳中一片轰轰作响,听不真切。
那人再次蹲下身子,试图去要看夏青城,夏镜花再次挥剑斩了过去,厉声吼道:“我说过,不许碰他,谁都不许,谁过来我就杀了谁。”
夏镜花的举动吓得那试图察看夏青城的人立刻后退着跌倒倒地上,然后翻滚着身子爬起来朝右边的那队人马跑回去。
左侧的人群中,有人走了出来,也朝夏镜花走近,夏镜花立刻一转剑锋指向来人,挥着剑胡乱地划过去,道:“不许过来……”
但是,没料到的地,这个人却轻易地避开了夏镜花的剑锋,一伸手就径直抓住了她满是血渍的手,将她满身血污的腰身紧揽住,让她本就虚弱无力的身子被禁固住,再不能动。
“是本王,不要怕,是我。”一个熟悉的温和声音传入耳中,那曾让她觉得是清泉石上流,明月松间照样一样美好的声音,带着神奇的安抚一切的魔力。
夏镜花试图挣扎的力量停下,愣愣地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一只有着修长白希五指的手落上夏镜花的脸,将她散乱地粘连在脸上的发丝拂开,让她能看清面前的一切。
眼前,是一张精致的玉容,完美的轮廓,清澈的眸子,熟悉的唇红和眼角线条,是独孤锦衣。
“没事了,不用怕。”独孤锦衣轻轻地拍着夏镜花的后背,冲她露出和煦温暖的笑意,安抚她。
“叮……”夏镜花手里的长剑慢慢松开,落到地上发出鸣叮脆响,长久以来强撑着的力气,强撑着的不放松都瓦解了,鼻宇间是熟悉的檀香之气,熟悉的西蕃莲花纹绣,就如当初她在大娘的家罚之下的濒临死亡一样,抱着对这些东西的信念和希望,她虚弱无力地渐渐闭上了眼睛。
夏镜花的身子软瘫下去,独孤锦衣将她扶揽住,朝自己的胸口靠近了一点。
侧手冲左侧身后招了一下手,身后立刻有小月跑着上前,蹲下身子去察看万年青树下躺着的夏青城。
试了试夏青城的脉博,小月面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抬头冲独孤锦衣摇了摇头表示很不好。
“公孙,你和小月带她和青城先离开。”独孤锦衣冷静地开口,伸手就要将夏镜花交出去,上前来来的公孙亦也伸出手来欲要小心地自独孤锦衣手中接过夏镜花,。
那边,也立刻有两个侍卫上前来,就要帮着小月将夏青城抬起来离开。
“等一下。”有一个声音响起,缓慢而傲慢,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朝那声音的由来之处望过去,发现声音是自右侧的人马中发出。
随着这声阻止的响起,马边的人马发生了一些小小的骚动,密密麻麻站着高举火把的人在朝后退去,后马的人群中渐渐走出了一批骑着马的人。
独孤锦衣将夏镜花交与公孙亦,由小月协助扶着她在旁边的万年青下与夏青城一起轻靠着,先替她诊脉。
转过身身,独孤锦衣恢复了一贯的平静,走回马队之前翻身上马,高坐于马背之上,轻扯马缰转过身去,与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