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青城在昏过去之前可曾与你说过什么?”
夏镜花想了想,道:“他说……他说让我相信王爷。”
独孤锦衣对于这个回答,倒也算不得意外,只是略略有些垂敛双目,道:“他倒是当时抱了绝命付死之心了。”
“当时情况危急,我们都以为会丧命于匪人手中。”夏镜花嘴里说着,语气平淡,却还是掩不住的有一股悲伤,回想那场夜间厮杀,不过是昨夜的事情,但此时想来却如同前世一样。可怕,血腥,恐怖。
“青城可有告诉你关于五皇子之事。”
听到五皇子,夏镜花便知道那是阿璋了,夏镜青在假山丛中时告诉过她,阿璋就是独孤璋。来得的吃咕。
“是的。”夏镜花点头。
任是放到旁人,知道自己的弟弟被人藏匿了,定是要火冒三丈,但独孤锦衣却依旧言语温和,丝毫没有胁迫之意,客气礼貌如询问。
“可方便告诉本王,你将人如何处置了?”
夏青城说过,锦王可信任,夏镜花也不想再隐瞒,于是就将已经悄悄把独孤璋连夜乔装送走之事全般托出告诉了独孤锦衣。
“嗯。”独孤锦衣听完,倒没什么意外之色,只点了点头。
“王爷不怪我?”
“为何要怪你?”
“私藏皇子,仅是安排了两个镖师就将当今皇子私送出城。”虽然夏镜花算不得顶级聪明,她但也能意识到问题的不简单。独孤璋身为皇子,却被人所追拿,这可远比富商之子被人追拿的问题还要大。只是两个镖师护送,就算那两人是自己亲自挑选的熟手镖师,但独孤璋能安全吗?
“你于他无恶意,甚至还帮了他,何罪之有。 ”独孤锦衣慢声说着,看夏镜花面色略有担心,便又补充道:“本王昨夜已派人没路向晋都方面追寻而去,相信定能将五皇弟安全护送回晋都。”
如此听来,夏镜花的的心稍稍放下一点。但是,紧接着就又是一堆的疑问涌上心头。
阿璋就是五皇子独孤璋,那么谁敢对一个皇子不利?还如此不惜硬闯侯府寻找?那些人要的东西是什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爷,不知王爷可知道昨夜定远侯府到底发生了何事?”
“你真想知道?”
夏镜花点了点头。
“知道此事内情,对你并不一定是件好事,知道的越多,你会越危险。”
“再危险也不过如昨夜一般了。”夏镜花倒是释然笑应。
独孤锦衣打量夏镜花认真的脸,在确定她是必然要追问出个结果后,微微侧身负手,道:“两个月前,有人向北郡主府进贡了一件宝物,随后北郡主上书父皇,父皇亲派太子前来北郡主府取那件宝物,同来的还有五皇子。却不想,就在北郡主府百花会之际,有贼人闯入北郡主府杀了太子的人,偷走了看守的宝物,五皇子也失踪离府。
这件光宝物有些特殊,天下想要它的人很多,有得闻宝物在沧州,多方势力也在这一个月内潜入沧州。
五皇子与宝物失踪后,太子派出人马在城中暗自寻人,却一无所获,直到五皇子的玉佩引起了当铺假当之事,全城尽知。所有人都知道五皇子在定远侯府了,于是各方势力齐聚,就有了昨夜定远侯府之事。”
“昨夜那些人自称山西凌风寨。”夏镜花补充。
“凌风寨在山西一带为恶数年,拥众自立,天下多有人知,插手此事进来,虽说也不算是奇事,但他们敢如此在定远侯府内大张旗鼓的烧杀,只怕这幕后之事也不会简单。”
“到底是件什么宝物,价值连城吗?会上至皇上下至马匪都想要。”夏镜花直接说出了心里最大的疑惑。
独孤锦衣有一小阵儿的思虑沉默,然后才缓慢地回道:“镜皇传国玉玺。”
夏镜花的震惊,不用多赘述,她只是在震惊之余,忽然后怕起来。天啊,她卷起了一场什么样的阴谋?她不过是一念之差间想救助一个孩子,但是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就是因为一念之差,一念之动所引发的连锁反应效果竟是如此之大。如果她早知道阿璋就是独孤璋,而他身上有着关于传国玉玺的事情,她也许就会要自己当初狠下心来,不予理会。
“不知定远侯府现在情况如何了。”
“本王派了人连夜送信去定远侯府所在营中,算算时间定远侯明日一早便能归来。府中其他人本王让人安置到了一处离定远侯府相近的别苑,定远侯夫人及两位小姐虽受了些惊吓,却都安然无恙,若你不放心,可让人送你过去瞧瞧。”
听到夏水月安然无恙,夏镜花的心放下来,但若要她这时候去那里与众人汇合,夏镜花还没有做好准备说辞,更何况现在更重要的事情还是夏青城。于是,夏镜花摇了摇头道:“谢王爷,既然众人无恙,民女也不急于一时。”
“嗯。”独孤锦衣也不多说什么,淡然地应了一声,缓缓侧转过头,将目光落向缓缓向西流经的沧河。
夏镜花也顺着独孤锦衣的目光看过去,一江清水,蜿蜒曲折地在上游汇流,然后缓慢地向西蔓延流下去,直到看不见的山岚之间。
至此,要说的正事,要弄清楚的形势似乎都说完了,弄明白了,两人都沉默下来,清风拂发,衣袂轻翻,两人河凭栏而立,落在外人眼中便如一幅美画卷。
犹豫了一小会儿,最后还是夏镜花先打破了沉静。
“还有一件事……”夏镜花迟疑着,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开了口说到一半又不知道如何说下去,甚至有些后悔开口了。
独孤锦衣并不着急着侧部,不急不缓地等着,这让夏镜花也就不得不说下去了。
“民女不敢欺瞒,那日七夕,与王爷同行名叫夏五之人正是民女。”
“嗯,本王知道。”独孤锦衣一点都不意外。
果然自己当初就被看穿了,还好自己没弄个假名字糊弄,夏镜花在心里暗自有一点点的庆幸。
“还有,那日王爷的马车受惊,车厢内落入面饼,是……是民女所为。”
“嗯,本王知道。”
“还有……还有那日街头……”
“嗯,本王知道。”
“还有,王爷曾自定远侯府家罚之下救民女一命。”
“嗯,本王知道。”
……
从头到尾,夏镜花将所有与独孤锦衣擦肩而过的事,所有她自以为暗中看着,而独孤锦衣茫然不知的事全部一件件列出来,但是她得到的回答仅的那一句。嗯,本王知道。
到最后,夏镜花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什么做自作聪明,现在用在自己身上是最合适不过了。她自以为周密的事,一件件到头来早就被人看穿了,人家不点破而已。
“怎么不说话话了。”夏镜花一直沉默着,独孤锦衣就侧过眼来看她询问。
“王爷什么都知道,民女没什么好说的了。”夏镜花有点嘟囔地回答。
“那本王要装作全然不知,你可是会高兴些?”
“倒也不是如此。”
“那是如何。”
“是……是我觉得有点对自己失望,王爷看尽一切,只是不说而已,亏我还自以为聪明。”
“你对自己太苛求了,你能自本王和太子眼皮下将五皇子安然送走,已属不易,这天下间也没人能办成此事的。”
“也是……”听到独孤锦衣的话,夏镜花又宽了心,暗自叨念着,甚至不由生出了一点小得意,笑了起来。
一切都说开了,夏镜花感觉到了一种轻松,那种许多秘密堆积在心头,然后全部讲出来之后的轻松。这些日子来时,她藏着阿璋不让人知道,她偷偷在府外赚钱做事,都只能自己知道,现在感觉一切坦白之后有了一种卸下担子的轻松。
独孤锦衣将她的偷笑看在眼中,兀自微笑,转过脸去继续欣赏栏杆外的山河风光。夏镜花似乎暂时也没什么好说了,也与独孤锦衣一样的沉默,各自安静地立着,放眼看栏外的景色。
“那日本王所赠之物,你可还留着?”
说到这些事情上,夏镜花感觉周围的气氛忽然一下子暧昧起来,她不自然地有点紧张了,吱吱吾吾地道:“这……这……昨夜意外,一时大意,只怕……只怕王爷的盛意之物,未能兴免于难。”
自己送人的东西被当放在心上,被毁了,任谁都会有些不高兴的,何况这还是个王爷。夏镜花觉得自己可能是要倒霉,惹独孤锦衣不高兴了,就在这样想着的时候,独孤锦衣一直负于身后的手伸了出来。
修长的手,有点清瘦,蓝青蓝色的血脉依稀可透过皮肤可见脉络,五指很长,骨节分明。那手伸上前来,握住了夏镜花垂在身侧的手腕,牵着她走过两步,到旁边的桌案处,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一样东西就交到了夏镜花手里。
是一把象牙玉紫竹骨的扇子,就是那夜七夕之时夏镜花想又,却又没有银子买下的。雪白的扇面儿上已绘西番莲花图,一笔一画,精致而细腻,润色自然,反面是一面题字,笔墨字迹方才干透,这字才是刚才题上去的。
字题一首《青玉案》: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明明只是首题诗,夏镜花一字字看在眼中,竟渐渐的有些异样的情愫自心中升起,想起了七夕的情景,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次收好了,莫要再弄丢了。”独孤锦衣温声说着,将那扇子交入夏镜花的手中握好。
“多谢……多谢王爷。”夏镜花也不知道说什么回应好,只能又傻乎乎地说谢。
“你昨夜护着夏青城时那般凶悍,便是对着上千人马都丝毫不惧,直面迎对。何以今日连抬头看本王都不愿?莫不是本王真如罗刹恶鬼,面目可憎?”
“自然不是。”夏镜花立刻出言否认,似乎是本能的反应,立刻抬起头来看面前的人。
抬头,目光毫无防备地撞上一张满是温和笑意的脸,一双清澈的眸子满是浅盈笑意,四目相交,夏镜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啪啦一声断了线。然后就是各种软绵如气泡的东西在脑子里轻轻的炸开,一点点冲击着夏镜花的神经。
这独孤锦衣,嘴上说着反话,就是要激夏镜花否认抬头,而夏镜花也一如他所料,抬起头就立刻被闹了个脸红。
“五爷这是在故意玩笑我呢……”夏镜花喃喃地小声开口,有一点小小的怨念。
独孤锦衣并没有说什么,只浅笑着看她,空气中就有浓郁的暧昧在扩散,似乎整个木亭都变成了仙台琼池,曼妙的气息在散开。
“参见王爷,有信来报。”有侍卫打扮的人不适时的上前来,将所有的气氛打乱。
独孤锦衣面上的浅笑略收了几分,转过身去看向在亭外单跪行礼的男子,道:“何事?”
“京中有信传来。”那人双手朝上,托奉一纸油皮黄信封印有红色火漆的信件。
“王爷,民女去看看四哥,先行告退。”旁边,夏镜花知道自己是时候要退下了,就主动请辞。
“嗯,你方才醒,留神休息。”独孤锦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