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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时候就被我弄丢了,姐姐在八岁的时候也被我弄丢了,还有……哥哥,甚至是我那个……那个刚出生的小女孩。”她回过头对上风炎的眼睛,“而现在,我把你也弄丢了,我还是要一个人孤单下去,我孤单得太久了,所以我害怕,如果还要一个人孤单下去,那么我选择另一条路。”
“额哦没有丢,我一直都在。”风炎定定的看着夕颜,眼里划过温柔的疼痛。
“呵呵……”夕颜轻笑一声,“可是,你不信我,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不是吗?”
“我……你要我信你什么?”风炎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
夕颜迷惑的望了他一眼,幽幽的叹了口气,“罢了,信不信都无所谓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春迟暮,花已残,空念远……”她喃喃的重复着风炎那天说的那句话。
“还有十天时间,我可以送你离开。”似乎并未注意到她最后的那句话,“只要……”一时间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夕颜的眼中浮现出温柔的笑意,或许是听到风炎的话心中涌起的暖意吧,毕竟她爱过的这个男子还是在意她的生死的,“来不及了,天下虽大,可是这天下的人都要捉我,我又能逃到哪去?”
似乎风炎自己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想到了什么,又否定了什么,“我带你去……寒景那里,他或许可以护得你周全!”
这个名字入耳,夕颜却苦笑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黯然,“我当初那么费尽心机从他身边逃出来,怎么会在愿意回去,我早都说过,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他是我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而已,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从未见到过他。”
“可是……”
“谢谢你!”没等风炎再次开口,夕颜就打断了他的话,“谢谢你在意我的生死。”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们算扯平了,我伤害你一次,你伤害我一次,现在竟然还能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真的很奇怪……”
“风儿……”
“师兄……”
两声呼唤同时传来,打断了夕颜的话,我回过身就看见永夜和罗浮迅速的飘移过来,永夜的脸色还是苍白的可怕。
“师父,您怎么了?”风炎迅速的拂身,转眼间便到了永夜身边,看着他虚弱疲倦的身形担忧的问了一句。
“我没事。”永夜挣扎着站好,倦怠的目光落在夕颜的身上。
夕颜转身不再看他们,却是一步一步的走向竹屋。
“夕儿。”风炎急促的唤了一声,风炎停住步子,“你刚才说我们扯平了,是什么意思?”
夕颜一怔,似乎不明白他说什么。
“你说我伤害了你一次,是什么意思?”风炎的话一字一句的传来,却异常的清晰。
夕颜转身,定定的看着风炎。
“风儿,你还要执念到什么时候?”永夜咳嗽了一声。
“师父,我只是想问个明白。”他温和的向永夜解释着。
夕颜听到他的话竟微微笑了起来,低柔清冷的声音此刻似是在冰水中浸过一般,“已经结束了,又何必去在意那些。”
“夕颜姑娘,我能同你单独谈谈吗?”此时我才注意到说话的永夜,他茶色的眼睛中几乎没有一丝光亮,唯一能看出来的是不知名的叹息和无奈。
夕颜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最终淡定的点点头。
风炎似乎还要问,被身边的罗浮扯住衣角,示意他等会再问。
永夜挣开徒弟的扶持,一步一步的走向竹林的伸出,月光下他的背影一瞬间似乎显得及其佝偻,脚下的步子似乎也是极其不稳,我心中一惊,怎么会这样,初见时那个风姿镌秀的神祭司到哪里去了,不过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似乎整个元神都在溃散。
夕颜跟着永夜踉跄的步子向竹林深处走去,月辉下竹叶呈现不同的绿色,明亮的部分是浅色的绿,背光的叶面却投在深深的暗绿之中,而更加深色的绿在树干上肆意的蔓延,整片林子显得神秘悠远。
永夜终于在一丛挺拔的竹子下停住了脚步,而我却怀疑他是真的走不动了,突出的指骨用力的扶住竹子,远远的我甚至能听到他喘息的声音,他到底是怎么了?
“你没事吧?”随后而来的夕颜赶紧上前一步,担忧的看着他,眼里也是迷惑不解。
永夜再次抬起头,我看见他眼中的光又暗了几分,茶色的眸中自眼角起一惊又一丝不易觉察死灰在蔓延,那是人即将死亡的时候才会有的眼神。
“你……”相信夕颜也发现这点了,一瞬间惊得也说不出话来。
“春迟暮,花已残,空念远……”永夜休息了一会,刚开口却是这几句话。
夕颜身子一震,不由得后退几步,惊讶的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这几句的?”
永夜扯出一个疲倦的微笑,却像是长者最温和善意的笑容,“因为那天你见到的风炎是我用灵力演化的,他不是……真的风炎……所以他所说的话都不是风炎的意思。”永夜抬眼看着眼前震惊的女子,“你明白了吗?”
夕颜面如死灰,后退几步也靠在另一簇柱子上,“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突然间仿佛得到了所有的力量,她上前几步,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永夜,用尽全力吼出一句。
永夜脸上划过一丝无奈,淡漠的目光落向天际,“因为我是神祭宫的神祭司……咳咳……”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和风炎之间,终将是孽缘一场,这是他的劫数,也是一场大的灾难。”
“孽缘?”夕颜呆呆的望着永夜,“我和他……是孽缘吗?”
永夜点点头,“风炎是我在天山雪域的主峰上捡回来的孩子,那个时候,我迷路了,在我自己都以为自己要死在那里的时候遇到了风炎,发现他的时候他被厚厚的雪包着,要不是看见他蓝色的眼睛,我也不知道那团雪中竟然有一个孩子,当时我就觉得这个孩子绝对不是普通人,这么大的雪,他竟然没有被冻死,不是妖孽便是天赋异秉。”
夕颜似乎慢慢的平静下来,安静的听永夜讲着故事,“不过我最后还是决定带着他。若我活不下来,那这个孩子的命运就只能听天意了,若我可以活下来,那么到时候如果这个孩子是妖孽,就立刻杀了他,若是后者,那么对于神祭宫来说就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了;而事实证明,这个孩子却是属于后者,带着他之后,原来我用半个月都没走出的天山雪域却奇迹般的在第二天就走出来了。”
“就凭这点你就认定了风炎是一个天赋异秉的孩子吗?”夕颜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估计她跟我想的一样,这个永夜也太迷信了吧。
“咳咳……咳……”夕颜帮永夜顺顺气,扶着他走进不远处的亭子,两人坐在竹凳上,永夜抚上额间的宝石,微微柔和的光芒将他苍白的脸颊笼罩,此刻看起来似乎好了一些。
继续说道:“当然不是,我带他回来后师父为他占了一星,他的星相异常的好,只是在他二十岁会有一个大劫,如果这个劫数过不去,那么轻则他命不保,重则天下大乱。”
“这个劫数,就是我,对吗?”夕颜闷闷的问了一句,语气里随时有点怀疑,但是百分之九十却是已经相信了。
永夜沉默的点点头,“这个劫数是我花了很多年的心思才算到的,你出现的时候,我就算到了,那个时候伴随而来的就是天下大乱,为了让他避开你,我一方面派出神祭宫的人将你带到神祭宫,另一方面却将风炎派到‘世外洞天’去修行,世外洞天普通人是进不去的,只是我没想到,一切都是注定的,你随时普通人,可是世外洞天的屏障对你竟然一点障碍也没有,千算万算,我却算漏了这一点。”
“所以你穷尽心力要弥补你的这个过失,就是拆散我们?”夕颜眼里闪过意思自嘲的笑意。
永夜点点头,“其实拆散你们,一方面是为了风炎,另一方面却也是因为天下,我算出那个大劫,你就是唯一的解劫之人,而解劫之术却是极其惨烈的,因为这次大劫流了太多的血,而所有的一切,只有你的血可以清洗。”永夜说完这句话,却是急急地咳起来,一口淤血破喉而出,嘴唇立刻染上鲜艳的颜色。
“你……这是?”夕颜见状惊叫一声。
永夜淡淡的摆摆手,“没事,这也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与旁人无关的。”他静静的看着夕颜,“凤眼并不知道你中毒的事,若他知道了,那么以他的个性,是再也放不开手的了,这样就是毁了他,或者毁了天下,只有你能救所有的人。”
第二十章
夕颜仅仅的攥着拳头,我都能感觉到指甲掐入血肉的疼痛,丝丝的殷红顺着雪色的肌肤渗出,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抬手望向永夜,黑色的眸子中闪烁着阴晴不定的情绪。
沉默了一会突然间开口,“当初为什么救我,你明知道这是逃不过的劫数,那么当初就我……”夕颜越说声音越低,眼中闪过惊恐的神色。
永夜长长的叹口气,“我只是和自己赌一次,和命运赌一次,很简单的结果,我输了,我很后悔当初救了你。”顿了一下,他看向夕颜,“我知道这一切让你一个人来承担,真的很沉重。”
“的确是很沉重,赔上今生不算,还有来世以及所有的来世都没有了……”她扯出一丝极淡的苦笑,“本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牵挂的人了,可是现在你告诉我事实,叫我如何放得下。”她回过头,墨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坚韧的光芒,“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答案,我不甘心,我很不甘心。”
永夜身子似是微微一颤,却只是淡淡起身,看着亭外寂寥如水的月华,眼里闪着莫测的光。
夕颜忽然低声轻笑,“不甘心又如何,放不下又如何,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天下再一次血流成河,我怎么忍心看着他为我受苦,我不忍心那……”晶莹闪亮的光泽顺着她的面颊,一滴一滴的打在竹子上,四分五裂,溅起细碎的光芒。
萧瑟的夜风似乎更冷了,我瑟抖一下身子,似乎能感觉到夕颜心里的挣扎,那些眼泪仿佛是散落在风中的冰屑,慢慢的结成严霜,再也看不到任何一丝的真实情感,看着她恢复冷漠的眼睛,我仿佛感受到在漫天的风霜里,所有的爱恨都被忽略,所有的爱恨都被湮灭。
“我知道,让风炎对你死心,真的很难,所以只有让你对他死心,一切才没有后顾之忧。”永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本以为,圣湖边你对风炎失望后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即使这场天劫最终要你来化解,只要风炎不知道就没有任何问题,而你断然是不会再去找他的,那么一切也就尘埃落定了,可是没想到,还是人算不如天算,风炎还是知道了,并且第一时间做出了选择,要带你走……”
“所以你就及时的过来,告诉我真相,你断定我会留下来的!”夕颜一字一句,咄咄逼人。
永夜微微怔了怔,夕颜却是惨然一笑,“你赌对了,永夜大祭司,你终于赢了一次呢,虽然这次你赢得不是命运,不是天地,而是我这个弱女子,可是你毕竟赢了一次。”
“我……”永夜看着眼前女子绝望的笑容,话生生的停在了嘴边。
“我舍不得他受一点伤害,本以为我们扯平了,我并不欠他什么了,可是你却告诉我,我还是欠着他,我那么伤害了他,可他还是在意我的……”轻盈的话仿佛来自天际,“欠了他的终究是要还的,原来这次我真的没有把他弄丢,可是我却要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