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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接过,一双眼睛泛着亮光,“表小姐,迷路的姐姐叫什么名字?”
兰芮笑道:“玉桂。”
“玉桂?”小丫头双眼圆睁,紧紧的握着掌心的银角子。
见她如此反应,兰芮就知自己赌对了,眼前这个小丫头肯定知道玉桂的事情。
“姐姐认识玉桂?真是有缘,那就有劳姐姐了。”
“这……”小丫头支支吾吾的,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兰芮暗暗着急,她已经看见冯妈妈往这边看过两次了,她错了一下身,借着自己身材比小丫头高,不着痕迹的将小丫头挡在身前,“若有什么事,还请姐姐实情以告。”又取了一块银角子塞到小丫头手中。
两块银子加起来,足有二两重。
小丫头迟疑了一下,一脸的毅然:“表小姐,玉桂姐姐受伤了……奴婢方才在茶水间听姐妹们议论,说安陆侯世子不知怎么走错了路,撞见玉桂姐姐,又不知玉桂姐姐那句话说错,安陆侯世子当场发怒,踢了玉桂姐姐一脚……”
兰芮听着倒吸一口凉气。
玉桂是被安陆侯世子踢伤而非跌倒!难怪冯妈妈会拦着她去看玉桂,肯定是怕她又像上次一样当众与安陆侯世子起争执!
小丫头见兰芮面沉如水,一双眸子几欲喷火,忙道:“奴婢还有差事,不能陪表小姐了。”
玉桂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好容易才平复心底蓄势待发的怒火,“玉桂伤的怎样?”
小丫头道:“奴婢没有亲见,实在不知玉桂姐姐伤势如何,只听姐妹们议论说已经送了回去。”又看小心翼翼的看了兰芮一眼,“表小姐无事,那奴婢先走了。”
兰芮点了点头,小丫头如获释重,快步离去。
又是安陆侯世子!
不知不觉间,她一双瓷白如雪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如果是从前,她会怎么做?肯定是不顾一切的冲上去与安陆侯世子搏命。现在她却觉的文夫人是对的,她不能闹,更不能当众闹!
她前世的确是性子柔顺之人,如今她也是秉着这样的性格行事,可不代表她软弱可欺。不是有句话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冯妈妈说玉桂在厢房休息,又说姜氏派人去请了大夫,而先前的小丫头却说玉桂被送走了……
她疾步走到文夫人身边,轻轻唤了声,“娘。”又与武定伯夫人打了招呼。
文夫人正与武定伯说着菊花如何制茶,闻言回头,见兰芮眼底掩饰不住的愤怒,虽脸上犹自笑着,但下意识的就四下里扫了一眼,“你不在小姐堆里呆着,跑我们这里来做什么?”
不待兰芮回答,武定伯夫人已经看向远处:“咦,那边有一朵海棠开的正艳,我仔细瞧瞧去。”话音未落,人已经走出了数步。
没有旁人在场,文夫人面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来。
兰芮没有左顾而言他,“冯妈妈说玉桂跌伤了,女儿来与娘商量一下,想给她请个大夫。”
她摸不准文夫人心中的想法,若是文夫人只想掩饰一时,玉桂那里她还可放心,可若是文夫人想将事情一直隐瞒下去,最好的方法便是让玉桂不治身亡,人一死,怎么解释都可以。
这时节家仆的命比猪狗还贱。而玉桂的命,此时就系在她的身上。
文夫人道:“这事你用不着操心,我们兰家是忠义之家,不会放任下人病着不给延医请药的。”
兰芮不放心,轻轻吸了一口气,道:“娘且放心,女儿知道分寸,同样的错误绝不会犯两次,更不会做出让娘亲丢脸的事情。”
既然这样说,肯定是知道了玉桂如何受伤……
文夫人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兰芮的脸上,直看到兰芮眼底的郑重,才点了点头,“我也是担心你……放心吧,玉桂那里我会请大夫的。”
兰芮向文夫人道了谢,她知道,只有她承诺不会与安陆侯世子闹,文夫人才会放心的给玉桂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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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做客(五)
宋国公夫人、武定伯夫人告辞后,其余各人也纷纷到姜氏和文夫人跟前辞别。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花棚中只剩下兰家和文家的女眷。
文夫人笑着与赵夫人、吴夫人道:“逛了好一阵,想来二弟妹、三弟妹也累了,不如先回皓月厅吃一杯茶暖暖再回去,也好趁机歇歇脚,左右离家不远,两刻钟就能到家。”
赵夫人受了半日冷落,早就归心似箭,此刻便沉默不语。
吴夫人淡笑着去看姜氏,待姜氏留客,她才嫣然一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妯娌三人,有两人同意留下,赵夫人不好再拒绝。
兰芮也随着去了皓月厅饮茶。她料到文夫人如此安排,是有话要与姜氏说。
“三妹妹,方才几个小姐都在时,你去哪儿了,怎么不过来与大家说说话?”兰茉笑嘻嘻的凑到兰芮跟前。
不待兰芮回答,一旁的兰芸撅了撅嘴:“二姐姐,三姐姐在你身边立了很久,只是你忙着与宋国公府的二小姐说话,没瞧见她罢了。”
兰茉长袖善舞,在一圈小姐中左右逢源,又怎么会留意得到呢?兰芮笑笑,她此刻既担心玉桂的伤情,又记挂着男宾那边的事情,实在没心情在这些小事上与兰茉争辩。
兰茉脸上有些挂不住,尴尬的笑着:“三妹妹不说话,我一时就没留意到她……”
“人多,二姐姐一时没留意到也正常……”兰芮应付着,眼角的余光却留意着姜氏和文夫人那边,姜氏借口要摘几朵花让文夫人带回去给老太太插瓶,让文夫人去参详,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皓月厅。
两人去了旁边的次间,一坐下,姜氏就道:“四姑奶奶,林姨娘那里又添了新症候,你要不要去看看?”
林姨娘是文夫人的生母,生她时落下病症,十天里有七八天需在床上躺着,三十年下来,全靠苦药汤子吊着命。
文夫人心烦意乱,嘴角噙着一个冷笑,“看不看有什么打紧,左不过就是那样子罢了。倒是大哥大嫂,明知道我这边安排六房相看,却请那许多闲人来赏花……这不,三丫头的婢女让安陆侯世子给打了,大嫂倒说说,这不是让我在孩子面前没脸么!”
文夫人是庶出,出家后又为了林姨娘,在姜氏这个长嫂跟前从来都是毕恭毕敬,如今却是这样的态度……姜氏气恼,哂笑道:“四姑奶奶,难不成在三丫头心中,你这个娘亲还抵不上身边的一个婢女?”
文夫人一张脸铁青,有些话,却不能说的太深。
姜氏继续道:“不是我说姑奶奶,在孩子跟前,就该拿出母亲的威严来,三丫头是你的心头肉,我不便多说,可兰渊呢,你瞧瞧……这事要是传出去,我和侯爷还怎么在族中长辈跟前抬头,一会儿啊,侯爷还得去给六房陪不是……”
提起这事,无异于在文夫人心中加了一把火,她吸了一口气,道:“我主张这门亲事,还不是为着家中着想,兰渊大嫂也是见过的,长房嫡子且不说,文韬武略的哪一样拿不出手,以后必定成大器……”
姜氏似笑非笑的看着文夫人,“四姑奶奶可别这样说,成不成大器的,与我和侯爷有什么关系?六房的书呆子可与侯爷隔着几辈了。”
文夫人如何听不出姜氏话里的意思?可若是依着姜氏的意思选了文婷,家中老太太还好说,兰千乘那里肯定过不去,因此她只当作没听懂,左顾右盼起来:“男宾那边怎么样了?”
姜氏记挂着正事,也无意在这上面纠缠,敷衍了两句,便一脸为难的道:“家中建了三座玻璃花棚,花了不少银子,一时错不开手,四姑奶奶你看……”见文夫人神色不虞,笑了笑,“林姨娘那里,侯爷请了家中相熟的区太医诊过脉,区太医说不是大病,只需好生养着就是了,只是开的方子里,百年的老参就有两棵,四姑奶奶也知道,有年头的老参不好寻,侯爷也是托了好多人才买来的,光人情银子就搭进去不少……”
姜氏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捏着林姨娘这条软肋问文夫人要钱,这样的事,每年总有几次,因此文夫人心中明镜似的,不等姜氏说完,道:“大嫂,我有多少底子你是清楚的……”
姜氏往东边看了看,而后笑看着文夫人,一言不发。
东边的后院,住着林姨娘。
想着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林姨娘,文夫人咬了咬牙,“我将首饰拿出去当,至多能凑出一千两银子来。”
姜氏端起青花茶盅,气定神闲的吃起茶来。
文夫人只觉的一口气堵在胸前,今年前前后后她已经拿出五千两银子了,“大嫂,远哥十二了吧?”
文家虽有爵位,但无官职,而且文思东在京城名声不佳,她就不信,姜氏不为自己儿子打算打算。
姜氏沉吟,只要林姨娘不死,文夫人就飞不出她的手掌心……可将她逼的狠了,难保林姨娘死后她不翻脸……她笑了起来,“是啊,一眨眼,远哥都十二了……时间真是快。”
这是同意了,文夫人松了一口气,话不投机半句多,她立刻告辞。
姜氏也不拦着,打了个手势,一个小丫头提了一篮子开的正艳的花进来,临出门,自言自语似的,“要是能得到内务府的瓷器生意,咱们都不用为难了。”
文夫人脚下一顿,这可不是她能办到的,兰千乘出面奔走或者还有一两成的把握……想到那张冷硬如冰的脸,心底那一点点才冒出来的想头,慢慢的冷了下去。
一个穷奢极欲,一个贪得无厌……文夫人咬了咬牙。
文夫人半天没有反应,姜氏很失望,转而一想,掌着内务府几项赚钱生意的人家,各有各的来头,一般的人根本插进手去,还不如把着文夫人这棵摇钱树,因此按下不再提。
兰家女眷在二门登车,会合了兰渊和兰波,一路家去。
文夫人神情疲惫,登车后就闭目养神。兰茉兴高采烈的讲着方才赏花的趣事,兰芮偶尔答一两句,但一直留神注意车外的动静,她总觉的,兰渊今日行事太过反常。
胡思乱想时,车停了。
文夫人不悦的睁眼,隔帘问车夫,“怎么回事?”
车夫只知前面的车停了,并不知是怎么回事,回了文夫人一句,跳下车到前面去打探之后才来回文夫人,“回大太太,安陆侯世子和胡二少爷在前面,骑马先行的大少爷正与他们说话。”
文夫人闻言坐直身子,侧头看了看兰芮,待见兰芮神色不变,似乎对车夫的话置若罔闻的样子,才对外面的车夫说了声“知道了”,而后又闭上了眼。
方才文夫人眼中的警惕和防备,让兰芮忍不住就想叹气,到底还是不相信她吧?只是,她心中并非表现出的那般平静,她并非圣贤,对于一个害她跌伤腿,又踢伤玉桂的人,她心中不可能没有一点的愤怒。
兰茉悄悄的撩了绣着荷塘月色的车窗帘子的一角,极目往外看。
“咦?那便是安陆侯世子啊?我还以为他长得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呢!”语调轻快,又有一种好奇,在兰芮听来,就像是她前世读书时与同桌评价窗外路过的某个男生一样。不过这毕竟不是前世,她不置可否,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