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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冷笑着抬起头来,勉强立起上半身来,将满头乱糟糟的头发撩了一撩,露出一张秀气的脸庞来,看着梁君倾,冷冷地道:“看清楚我是谁!”
梁君倾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的脸,只觉得心脏突然皱成了一团,震惊得无以复加!
“你……你是长公主!”
那张脸,与魏青羽相似的地方实在太多!这世上,与魏青羽长得像的人,只有一个还在世!
那就是前朝长公主,失去踪迹许多年的魏阳平!
魏阳平哈哈狂笑一声,渐渐气力不济,又瘫倒在地,嘶嘶地笑着:“怎么!是不是很意外?当今陛下的姐姐……哦不,应该说是外甥女,会被下了天牢,打成了残废?”
梁君倾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她的确想不到,会是这个样子!
清河王造反时,打的就是魏阳平的旗帜!
她万万想不到,魏阳平根本没有归隐山林,而是被关进了天牢!
还好死不死地,被她遇上了!
她看着魏阳平,心头突然一阵阵地发紧!魏阳平的腰身一下,已经完全动不了了,成了下肢截瘫。
魏青羽,当真狠辣非常!
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子,这个他叫了二十几年“姐姐”的人,都能下这样的毒手!
直到现在,她才将心底那隐隐的期盼掐灭得一干二净了!她一直以为,就算魏青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是他明明是有些喜欢她的,那么,就不会真的把她怎么样。
可是现在,看见了魏阳平!
她的心里,就再也不敢这么想了!
“你……这是魏青羽亲自下令,把你……打成这样的嘛?”
“如果不是他下令,谁敢动我?”
梁君倾不说话了,是啊,如果不是陛下亲自下了命令,谁敢将堂堂公主打成这样?
魏阳平突然恶狠狠地看着她,恨声道:“他要杀我也就罢了!可他为什么要杀斐廉?!他可恨!太可恨了!”
梁君倾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的神情,看着那彻骨的恨意,忽然,打了个寒战,一手抚着小腹,轻轻地退到了另一侧的墙角,不敢再接近快要疯癫的魏阳平了!
☆、156 特别囚犯2
魏阳平又趴在地上骂骂咧咧了半晌!
如今的魏阳平,已经不再是当日那个高贵爽朗的长公主了!她满心都是对魏青羽的恨,还有对这个新生王朝的恶毒诅咒!
梁君倾安安静静地听着,不出声打断,也不反驳!
她可以理解那种愤怒和恨,那种不甘和屈辱,但同时她也很害怕她的愤怒!虽然魏阳平已经下肢瘫痪,但是,受了伤的野兽才最凶猛,她自己倒是没什么,可万一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可就不好了!
她扶着小腹的动作,立即落入了魏阳平的眼睛里,她立即不骂了,只转过头,阴森森地看着她的肚子,寒声问道:“你怀孕了,是吗?”
梁君倾紧张地护着肚子,却没有回答她。
魏阳平见她这样,如何不知,转而盯着她的肚子,神色变换起来。渐渐地,她的神色便没有那么冰冷了,看着一脸防备的梁君倾,怅然若失地轻声道:“你这是在害怕我吗?呵呵,我也是女人,我也有过孩子,你认为我会伤害你肚子里的孩子吗?我只是在好奇,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青羽的?不大可能吧,若是他的,他还怎么忍心把你关到这种地方?”
梁君倾听她这么说,稍稍放松了戒备,朝她摇摇头,说道:“自然不会是他的,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只是普通朋友罢了!”
魏阳平闻言,又是一阵冷冰冰的笑,笑罢,扭过头颇为兴味地看着梁君倾,说道:“听说中山王豁出脸皮追男人,看来宋翼扬被你追到了!其实……我很羡慕你……”
梁君倾听她这话头转的太快,愣了一下:“啊?羡慕我?”
魏阳平将身子隐在角落里,看不清脸上的神色,语气却是飘渺的:“是啊!羡慕你,看中一个人,就认定目标不折不扣地追下去,你这样的人,在魏国,乃至三国,都是异数……”
梁君倾笑笑,大有英雄相惜之感地道:“公主您也不差,据说当年您可是当着代国满朝文武的面,拒了我大哥的婚,抢了代王的男妃,闹得三国皆知呢!”
魏阳平笑笑,再没了前一刻的怒怨,许是发泄完了,就好了。她不自在地顺了顺满头乱糟糟的发丝,遥想当年,神情也不自觉地睥睨起来:“是啊,当年,我也是狂妄不下于男子!那时不懂事,倒是叫母皇操碎了心……”
忽然,她低下头,不说话了。
梁君倾也是满心怆然,提起前魏王魏青阳,她其实也是满心敬仰的。
“公主,女皇她……并不是青羽派人刺杀的!”
魏阳平怔怔地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是二妹她……弑母……那丫头,从小就心高气傲,身子不好,偏偏要学武;母皇要传为于我,她就要夺位;本来好好的姻缘,她却害得那人惨死;道最后,她自己也落得个粉身碎骨……她要是早听我的劝,也不至于落得那般田地。我早说了,她不是青羽的对手!青羽那人,自小我就看出来,是个心思深沉的人,手段也毒辣,拿得起放的下,这样的人,不做皇帝都可惜了……”
梁君倾怔怔地听着,对于魏阳平这样的推心置腹,有些微微的诧异,忍不住问道:“那你呢,真的没有想过和他争夺皇位吗?”
魏阳平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对皇位,从来没有那份贪念,只是不走运,躲了起来,却还是被皇叔找到了!他要夺权,却没有名目,就拿了斐廉和孩子来要挟我!我能怎么做……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做……”她越说越激动,转过头直勾勾地看着梁君倾,“要是换做你,别人拿了宋翼扬和你们的孩子来要挟你,你能反抗吗?”
丈夫和孩子,那是一个女人的死穴,被人按住了,还能怎么做?
“可是皇叔他失败了!他也不是青羽的对手!哦不……或者说,他不是宋翼扬的对手!再然后,你也看到了!我就到了这里!斐廉,和孩子,都死了……都被青羽赐死了!我也想下去陪他们,可是……”魏阳平的语气又变得冷冰冰的,满是恨意,“魏青羽他可恨,他不让我死,他想让我连狗都不如地活着……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说到最后,她连哭得力气都没有了,趴在地上,果然就像一只濒死的野兽,拼命地挣扎着,对自己的命运满是不甘!
梁君倾不忍再看她,轻轻撇过头去,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什么安慰的话语都是白费,苦痛在她身上,别的任何人也代替不了!
魏阳平安安静静地趴在那个角落里,呼吸粗重,却再也没有说话。
梁君倾抚着小腹,定定地看着她,也不再说话……
而此时的天牢之外,得了消息的王传德气喘吁吁地奔了来,砸开了天牢的大门。
张宏惊魂未定又来一惊,慌不迭地跑出门来迎接,见了王传德,又是暗暗抹了把冷汗:“王公公,今儿个是吹得什么风,您老人家怎么来了这里啊?下官未能远迎,罪过罪过!”
王传德也是气喘吁吁,也没心思和他寒暄,一叠声地问:“殿下可是来了这里?人呢?”
张宏一听,心里立即放下一块大石,上前抓住王传德的衣角,见了亲人似的忙说道:“公公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下官这……这……殿下说什么被陛下下了死牢,非要我将她下狱!您看这……下官实在是……难办啊!”
王传德一听,这还了得:“你真的把殿下关起来了?”
“是!是!”
“哎呀!坏了!还不赶紧的!把人给我放了!”
张宏额上顿时冒出冷汗来,忙招呼着王传德进了天牢,径直往第九层奔去。
一路上,王传德将张宏好一通臭骂:“你也真是,殿下要坐牢,你就找了外层的女牢意思意思就完了,怎么还真的将殿下关进下层地牢了?这要是被陛下知道了,你仔细自己的脑袋……”
张宏顿时叫苦不迭:“公公您可得替我说句好话了,下官也是打算将殿下迎进天牢好生伺候着的,可是殿下说,陛下的旨意很快就下来了,不肯在上层带着,非要下地牢!下官……下官只是个六品的芝麻官,哪能跟殿下……您老可得替下官说说好话,下官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岁小儿……”
“得了得了别说了!赶紧的吧,趁着陛下还不知道,赶紧把中山王接出去吧!”
“哎哎……是……下官都听您老人家的!公公请!”
张宏带着王传德,径直去了第九层,到了梁君倾所在的牢房门口,王传德借着火把的火光一看,顿时暗暗叫苦,只恨不得将那不省事的张宏当场打死!
怎么好死不死的,把这两人关在一起了?
这不是在生事么?
中山王那嫉恶如仇的性子,他可是知道的!
王传德这回也忍不住了,开始额头冒汗,看着牢房里的梁君倾,悄悄深呼吸一下,这才点头哈腰地道:“殿下,老奴来接您出去啦,您就别和陛下使小性儿了,快随老奴出去吧!”
梁君倾转过头,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公公说笑了,我这可不是和陛下使小性子,我和陛下的瓜葛,想必公公比谁都清楚的,公公如今站在这里,就不怕陛下责罚么?还是快些回去吧!”
王传德的确是自作主张来的天牢,魏青羽对梁君倾的那些个心思,他作为近侍,自然是万分清楚的,他就是害怕这两人一言不合杠起来,谁也不肯先低头,到最后造成难以挽回的误会!
这才来了天牢,想趁着魏青羽彻底下了狠心之前,将梁君倾接出去!
魏青羽一看梁君倾态度软下来,自然也就和缓下来了!
“殿下啊……您……”
“报……大人!大人!圣旨到!”
牢外一名狱卒疾步跑了进来,沿路高声唤着,立即将王传德的话堵在了嗓子眼里。
他一听“圣旨到”这三个字,立即乖乖闭了嘴,转头看着梁君倾,沉沉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走了。
张宏被这一波波的惊吓弄得神经几乎短路,怔怔地看了梁君倾一眼,这才转过身跟着王传德,快步奔往牢外去了!
承光三年初夏,中山王梁君倾因勾结燕国大司马萧农和魏国清河王魏胥,图谋造反,计划败露,被魏王下旨打入死牢,择日问斩!
中山王麾下一干党羽被迅速抓捕归案,一时间,又是一波腥风血雨,整个魏国,人人自危,从龙有功的大臣们,纷纷交出手中大权,朝堂上经历了一番彻底的换洗,各个重要岗位,被魏青羽换上了自己新培植的心腹势力。
整个魏国,成了铁桶一块,皇权集于中央,固若金汤!
☆、157 特别囚犯3
弥海之岸有耒阳城,出产足以供应整个魏国所需的海产海鲜及食盐,原为燕国的边境大城,燕国国灭后,耒阳太守集结近三万兵力,与魏军抗衡。
杨炎所帅先锋军沿路攻城拔寨打到耒阳,竟遭遇大败!这耒阳太守朱旭,却是个人才,仅用三万兵力,就抵挡了城外十万大军的脚步。
眼看整个燕国都已被魏国收归囊中,只留这么一个耒阳城久攻不下,简直让人如鲠在喉!
宋翼扬亲率大军来援,朱旭却坚守不战。耒阳一直是军事重镇,城池坚固,城内军备粮草充足,足以让闭城耒阳坚守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