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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忽然面色一白,脚步立即顿了一顿。
她这才突然想起,昭阳殿里,还有人!
那些伺候了她许多时日的内侍和婢女们,虽然大多是别的宫里或是魏青羽指派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的,可是,毕竟是一条条人命!
她做不到视而不见!
小娇见她停下,立即急了:“大姐,不能耽搁了,快走吧。”
“那些宫女太监被你们安置在了储藏间是吗?”
小娇哪有心思说这些,急不可耐地点了点头,仍是一叠声地催促她:“来不及了大姐,宋将军还在宫外等你!”
一说到宋翼扬,梁君倾顿时定了定心,朝身旁一名黑衣武士沉声道:“你去,将那些人放了,立即跟上来!万事小心!”
那武士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身子一闪,立即飞身扑进了火海里,不见了。
火势越来越大,远远地有惊呼声传来,别的宫里的人和内廷护卫们看见大火烧起,已经迅速奔驰而来。
时间真的是不多了。
梁君倾立即当先越过院门,像是暗夜里追捕猎物的灵蛇,灵滑无比地没进了暗沉茂密的树丛里,几个起落,就渐渐去得远了。
昭阳殿距离最近的郑武门足有三四里路,其间要路过拢月所居的麒麟殿。拢月这些年怕极了宫内的暗杀,整个麒麟殿方圆数里内没有高树假山,只有一排排低矮的山茶花,要想通过那里,就需要拢月的授意才行。
昭阳殿大火,梁君倾瞬间就想明白是谁的手笔。
选择在这样一个约定的日子里动手,拢月其人,手段当真可怖!
只要有几名死士,装作刺客,在昭阳殿放上一把大火,如果梁君倾倒霉,被大火烧死了,那么拢月从此就少了一大威胁;如果梁君倾聪明,躲过了大火,趁着宫里起火人人慌乱的时候逃出去,她还是能少了一大威胁,还能顺理成章地将责任统统推给所谓的“刺客”。
梁君倾几人奔到麒麟殿附近,忍不住回身看了看不远处的大火。
隔得那么远,她还是能感到那股可怖的灼热,空气里都是浓浓的烟味,身边的花草树木似乎都难以忍受这股灼烧的热意,悄悄卷起了叶边……
小娇忽然步子一错挡在了梁君倾身前,沉声道:“大姐,前面不对劲!”说完,朝前方不远处的一处花丛里轻声唤了唤,低沉的虫鸣声,在这夏夜里,显得再为平常不过。
前方却久久没有回应。
梁君倾顿时眸光一冷,凝神听了听,似乎有低沉的呼吸声在不远处传来,人数不多,但是听那呼吸的频率和长短,倒是人人功夫不弱!
看来拢月,真是下了好一番功夫要将她梁君倾的命留在这里啊!
小娇见对方没有回应,立即明白自己的人已经被人除掉了,面色一冷,朝身后十来名武士沉声道:“快!保护大姐,冲出去!郑武门就在不远处了!”
武士们默默无声地迅速将梁君倾围在了垓心,呈环形往前迅速奔去。
还未待众人奔到那花丛边,夜空里就传来一阵急促的破空声。
小娇清喝一声:“有暗器!”
众人立即挥刀格挡,大多数暗器都被打落,只不知有谁中了招,轻轻哼了一声,梁君倾只觉得那轻哼声有些熟悉,待要细听时,却又被厮杀声掩盖了。
对方显然也不想令人发现这里的冲突,只默不作声地将暗器往众人身上招呼。众武士护着梁君倾往前一路疾奔,不多时到了那些人近前,暗器再也没了作用,双方立即拔刀战在了一处。
梁君倾手握长鞭,不愿意呆在保护圈里等着大家的保护,她清叱一声,手腕一抖,长鞭末端化作坚硬长剑,直直钉向了一名偷袭的杀手。
那杀手身手确实了得,见长鞭扫来,身子立即诡异地一叠,上半身几乎是半折了下去,险险地躲过了梁君倾的必杀一击。她惊讶地咦了一声,长鞭立即化剑为绳,灵蛇一般缠上那人的手腕。
那人被缠住,身子立即不受控制地一滞,许是想不到梁君倾会将鞭子使得这样好。小娇身后一名武士眼疾手快地立即将手中长剑当做飞镖射了过去,只听噗嗤一声,利器入肉,那人当场被长剑定在了原地,透心而过。
其余杀手见梁君倾彪悍,立即呼哨一声,只留两人左冲右突地拖住了其他人,悄悄向梁君倾围拢过来,势必要将她斩杀在这山茶花丛里!
☆、
梁君倾冷哼一声,手上长鞭收回,步子一转,一脚画地一圈,惊鸿舞起手式。
惊鸿一舞倾天下,敌人越多,威力越大!
梁君倾冷冷地朝那些杀手勾了勾手指:一起上吧!
这些杀手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还是一个女子赤果果的蔑视?
几人立即彼此间交换了个眼神,挥舞着手里的武器,齐齐喝了一声,攻杀上来。
梁君倾斜觑众人一眼,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那股冰冷的杀气,手中长鞭一甩,以她为中心,凭空升起一股凉风,旋涡式往外吹荡而去。
那些杀手立即步子一阻,齐齐心惊:如果没有强大的内力,如何发出这样骇人的气劲?
他们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对手?!
梁君倾眉宇间清冷森寒,鞭子凭空一甩,啪地一声,原本轻若鸿毛般飘荡的长鞭立即像是有生命一般咻地一抖,变作吐着长信的毒蛇,忽地一下刺向了一名杀手,那杀手正在心惊的当口,手中长剑还来不及刺出,那长鞭就忽忽一绕,越过他格挡在胸前的胳膊,直直穿过了他的心口,将厚实的胸膛上定出一个巨大的血洞来。
梁君倾冷冷收回长鞭,身周气流涌动,她妩媚阴冷地笑着,像是地狱里嗜血的狂魔,轻轻擦拭着长鞭上的血迹,冷笑着看了看其余愣在当地的杀手,挑了挑眉:“还有谁要拦我去路?”
森冷的杀意,鬼神般的手段,她如同一尊杀神,站在了危险的中央,笑问生死。
还有谁敢拦?找死么?
几名杀手立即明白实力悬殊,悄悄聚拢在一处,不甘心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迅速离去了。
前后不过片刻功夫!
梁君倾冷冷收了长鞭,当先迈步往郑武门奔去。
水龙局已经得了消息赶往昭阳殿,很快,宫门就会彻底封死,他们所剩的时间,真是少得可怜!
小娇带着一干心神巨震的属下,迅速跟上她的脚步,奔向最后一道阻碍。
一行人闪身消失后,浓密的山茶花后,雍容高贵的女子,终于放心地呼出了胸腹间的一口浊气:“这个女人,真是可怕!”
手段也许不及自己,可光是这一身武艺,又有谁伤得了她?
她身后一名低眉顺眼的侍女抬起眼眸,看着梁君倾消失的方向,不甘心地道:“娘娘,要不要……”
“罢了,把人撤了吧,那些人,拦不住她!弄不好还招来内廷卫,得不偿失了!”
“是!”
侍女闪身离去,拢月轻轻迈步,往殿内走去,将殿外的血腥抛在了身后,仿佛那一切,都与她没甚关系!
梁君倾一行人到了郑武门前,宫门口的侍卫已经全被放倒,上一批守卫刚刚被换下,距离下一次换班还有两个时辰的时间,他们只有两个时辰用来赶路。
城墙上传来一阵轻轻的虫鸣声,小娇立即上前以同样的虫鸣声回应,墙头上静默了片刻,城门嘎吱一声,轻轻打开了。
梁君倾饶是再冷静,此时见城门打开,想到门外等着她的男子,就再也冷静不下来了,当下立即撒腿就往那打开的门缝奔去,身子一闪,从门缝里挤了出去。
宫墙外的风,似乎都比宫内清新了些!
她深深吸了口气,极目看去,墙根处的阴影下,隐隐有人在走动,听到宫门打开的声音,也快步往门边奔了过来。
梁君倾只觉得面前一阵冷风拂过,身子立即不受控制地被拉扯着倒在了一个清凉的怀抱里!
扑面而来的熟悉的男子气息!
不用再看,她也知道是谁!
如同他,不用细看就知道第一个出来的肯定是她!
他抱着她,双臂微微一收立即放开,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抚了抚,感受到指下微冷的湿意,怔了怔,低头沉声道:“咱们走!车上再说!”
梁君倾点点头,依着他的搀扶,迅速上了角落里的一辆小的不起眼的马车,车子启动,在夜幕里,迅速驶离了皇宫。
梁君倾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车里,忍不住伸手掀起车帘,回首看向越来越远的宫城,隔得那么远,还能看见宫内隐隐的火光。
天气本就干燥,加上拢月暗地里的布置,大火还有得烧,这一下,足以令魏青羽焦头烂额,等到发现梁君倾离去了,他们该是离得远了!
肩上传来一阵轻柔的抚慰,宋翼扬轻轻环住了她的身子,轻声安慰道:“放心吧,我们会安全离开的!”
梁君倾懒懒地向后靠在了他的怀里,轻声问道:“翼扬,今天这一走,宋家的声名地位,你奋斗了多年的霸业,就都尽抛身后了!你可甘愿?我怕……”
“我甘愿如此!也不会后悔!宋翼扬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娇妻幼子相伴,如今愿望已足,功名地位什么的,抛了就抛了,没什么可惜!只是苦了你,以后要跟着我荆钗布裙,可愿意?”
梁君倾顿时气恼地回肘捣了他一拳:“你这是明知故问。”
宋翼扬呵呵一笑,满足地抱着她,一手抚在了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小心翼翼地,生怕一用力,就弄痛了她。
她拉过他的手,轻轻拍了拍,柔声道:“四个月了,他长得很好!翼扬,我将他照顾得很好,你可满意?”
宋翼扬只觉得心里柔得要化成一滩水了,眼眶也忍不住有了湿意,轻轻又将她抱紧了些:“君倾,我谢谢你!”
梁君倾笑笑,没有说话,闭上眼睛,倚在了他的怀里,只想安静地睡去。
宋翼扬知道她定是许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心疼地将她身子放平,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睡吧,睡一觉,我们就到了!”
梁君倾听话地闭上了眼睛,渐渐呼吸均匀,真的睡着了。
宋翼扬听着她轻柔的呼吸,朝车外沉声道:“凤翔!”
“在!”
“发信号令其余几路车马立即上路,沿途尽量不要留下任何踪迹,掩藏得越深越好,行走速度越快越好!”
“明白!”
凤翔身子一闪立即消失不见,只留下凤鸣守在车外,带着一行人守护着马车快速朝南而去,沿途不时暴露踪迹,大摇大摆地走远了。
魏青羽一向多疑,若是沿途不留一丝踪迹,反倒惹他怀疑,宋翼扬索性故布疑兵,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叫魏青羽自己分辨去吧!
他的兵符,早已吩咐杨炎收好,日后自会交还给魏青羽。
宋翼扬这下子,真的是无官一身轻了!
他初到定平,就被阿年拦住,这才知道梁君倾在宫里也早有了自己的布局,只需要他从外协助就好。他毫不犹豫,舍弃了兵权,舍弃了宋家的百年基业,只求能和她厮守一生。宋家那些人,魏青羽并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因为他清楚,宋翼扬的心里早已与宋家脱离了关系,就算他将宋家人怎么样,宋翼扬也不会让出梁君倾。
马车迅速驶得远了,宋翼扬轻轻抱着梁君倾,一手轻轻抚在她的小腹上,似乎已经能看见他们一家三口尽享天伦的场面,不由得咧嘴自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