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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意暗自吁了口气,乘机结束了尴尬的话题:“好象到了?”
上官奕林十分不悦,但此时明显不是谈话的好时机,崩着脸小心翼翼地将唐意打横抱在怀里,弯腰下了车。
车外,立着几名男子。
浚其中一名身着蓝衫,年约三十左右,白面无须,快步上来:“奴才郁南,见过娘……”
上官奕林轻咳一声,冲他使了个眼色。
郁南会意,急忙改口:“郁南见过少夫人。”
藐“给少主,少夫人请安。”另几人齐声道。
“呀,”唐意面红耳赤,挣扎着推拒:“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听话!”上官奕林语气轻柔,但毕竟是帝王,说话间自有一股不容违逆的气势:“你伤得这么重,若不小心调理,恐后留下疤痕。”
女人哪有不爱惜容颜的?更何况云清歌拥有的不是一般的美貌,唐意一听,果然不再挣扎。
“大夫已在花厅等候多时,少主,请随我来。”郁南疾走两步,在前面引路。
花厅在正堂的西边,厅中坐着一位胡须皆白的老者,见人进来,只稍稍欠了欠身,目光定在唐意的脸上。
上官奕林没有答话,极小心地将她放在靠窗的软榻上。
唐意痛得咧着嘴猛吸气,强忍着不叫出声来。
“清歌~”上官奕林半蹲在她身旁,想要握她的手,又怕添了她的痛楚,眼中满是疼惜:“你忍忍,很快没事~”
“季大夫,有劳了~”
季大夫走过来,示意她伸出手来,见她腕上一道紫痕,深达肉里,似是绳索捆绑留下的痕迹。
他瞥一眼唐意,眼里闪过惊异,却没有吭声。
微微蹙眉,小心地以二指搭在她脉门上,沉吟片刻:“尊夫人可是新近受了外伤?”
“嗯~”上官奕林点头,淡淡地道:“晨间登山,不小心失足坠下,有多处擦伤。”
季大夫点头:“请尊夫人将衣袖稍捋,待老夫察看伤势,酌情处理。”
上官奕林当即变色,若不是瞧他满头白发,只怕立刻就要口出恶言。
倒是唐意心生歉意,忙主动伸出手臂,哪知当时伤口未合,血迹未干即匆忙换衣,此时衣服与皮肉相连,一时竟捋不动它。
当时张永没头没脑地挥鞭,她开始还能翻滚躲避,后来只能举臂遮挡,因此身上虽也有伤,最严重的却是在臂上。
“夫人小心~”季大夫忙道:“切勿使用蛮力,免得再次损伤。快取些酒来,慢慢濡湿了再捋。”
郁南忙命人捧了酒过来,季大夫又命人取了干净软布叠好了让唐意咬在嘴中。
上官奕林倾身将她半搂半抱护在怀中,白玉似的额上滴下汗来,嘴中不停低喃:“乖,忍一忍就好了~”
唐意心知酒淋其上,必然疼痛,也不想去看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咬着牙,偏过头去。
门光穿过衣裳的缝隙,瞧见一个小小身影,正扶着门框,冷冷地看着这边。
这里怎么会有个孩子?从衣着打扮看,不是个仆人。
唐意心中一惊,正要再看个究竟,手上一阵刺痛,酒已淋了下来,她痛得哆嗦起来。
“清歌~”上官奕林声音低哑,紧紧地抱住了她。
季大夫眼明手快,手起剪落,将衣袖剪开,露出血迹斑斑的手臂。
“咝~”抽气声此起彼落。
唐意暗笑:比起血芙蓉,这点伤,实在是小儿科。
她转头再去寻那小小身影,发现已不见了踪迹。
季大夫行医多年,岂会看不出这哪里是跌倒擦伤,分明是鞭打所致!
红叶山庄的人行事素来诡秘,他也不欲多惹是非,当下并不吭声,只取了白布轻轻地擦拭干净。
所幸,伤口瞧着虽然吓人,却真的只是皮肉伤,并未伤到骨头。
他开了方子,交待好内服外敷并一应注意之项,背了药箱告辞而去。
郁南派人照方抓药,熬药也不再提。
唐意被移到东边暖阁,上官奕林派了四个丫头过来服侍她沐浴更衣。
她身上遍布伤痕,丫头也不惊慌,很镇定地处理了。
唐意冷眼观察,发现她们体态轻盈,手法熟练,不经暗自称奇。
等一切终于弄妥,她终于可以一身干爽地闭上眼休息,已近未时。
窗外有悉簌之声,唐意敏感地睁开眼睛,循声望去,两只小手悄悄地攀上窗台,未几,一顶锦帽缓缓地冒了出来。
她微笑,冷不防出声:“嗨!”
那小人吃了一惊,猛地跌了下去,窗外传来怦地一响。
唐意撇唇,低低地笑出声来:“有门不走,偏要翻窗,跌死活该!”
听到动静,在门外守候的婢女急急跑了过来:“哎呀,小公爷,好好的,怎么掉沟里了?”
“滚开,不要你扶!”童稚的声音倔强中带着怒意。
奇怪的是,听到唐意的耳里,竟有几分熟悉——宫里并没有儿童,唯一打过交道的就是上次在淞山镇偶遇的小鬼。
不会这么巧吧?
唐意眨了眨眼,试探地唤了一声:“重生?”
静了片刻,窗外传来怒冲冲地吼声:“不许你叫我名字!”
唐意惊讶极了,提高了声音:“喂!最近有没有捕过蝉?”
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伴着婢女惶急的呼唤:“小公爷,小公爷,你慢点跑,仔细又摔着了~”
唐意微笑,心中默念:一,二,三,叮咚~
“咣当”一声,暧阁的门被人一脚踢开,林重生气喘咻咻地站在门外,小脸红扑扑地看着她:“是你!”
正文 多了个儿子
“嗨,咱们又见面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林重生一脸警惕地瞪着她。
唐意耸了耸肩:“据说,这里是我暂时的家。你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胡说!”林重生叱道:“这明明是我的家,什么时候变成你家了?”
浚上官奕林,林重生,莫非……
唐意吃了一惊:“上官奕林是你……爹?”
林重生立刻抿紧唇,不肯多说一个字。
藐可那乌黑的瞳仁里,却有着不容错辩的渴慕和依恋。
唐意顿觉额头隐隐做痛,伸指轻按太阳穴,低声呻吟:“oh,mygod~”
事情为什么变得如此复杂?
谁来告诉她,上官奕林的儿子怎么跑到东晋来了?而且,看情形似乎在这边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你,”林重生圆睁了眼睛,狐疑地盯着她:“是他什么人?”
这个他,显然是指上官奕林。
唐意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直接叫他“爹”——从他的眼神来看,他明明是很渴望有个爹,并且对此并不排斥的。
不过,她现在更头疼是,该如何定位自己的身份?
最现实、直接的问题是:她现在算是跟上官奕林离婚了吗?
如果是,那么林重生就是前夫的儿子,和她没多大关系。
如果不是,那么她算不算重婚?
林重生……貌似还是和她没多大关系?
“她是你娘。”清冷的男音冷静而突兀地响起。
“他,他……”唐意指着林重生,惊得语无伦次。
上官奕林身体微微前倾,深深地看着她,眼里带着点怜悯,又带着些疼惜,慢慢地道:“没错,他是我们的儿子。”
“儿,儿子?”唐意一口气没咽顺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咳咳咳~”她弯着腰,剧烈地咳起来,咳得一张脸通红,仿佛要把整颗肺都咳出来。
“清歌,你不要紧吧?”上官奕林急忙弯腰,轻拍她的背,助她顺气。
废话,突然多了个儿子,怎么可能不要紧?
唐意叹气,忽地瞥见林重生小脸憋得通红,眼里盈着雾气,倔强地咬着唇,死死地瞪着她。
这小家伙,怕是被她惊讶的态度伤到了。
她心一软,放柔了嗓子道:“重生,你过来。”
“不!”林重生傲然拒绝。
“重生!”上官奕林加重了语气。
林重生颤了一下,极不情愿地往前蹭了几步。
唐意摸了摸他的头:“重生,我有事跟你爹先谈谈,你能先离开一会吗?”
林重生没有说话,转身默默地离去。
看着那完全不合他年龄的沉重的背影,唐意一阵心酸——这孩子,好象寂寞得很呢!
“现在的情况,你怎么解释?”唐意微微仰头,注视着他的眼睛。
“没什么好解释的~”上官奕林浮起一丝嘲讽地笑:“重生是朕的儿子,当然也是你的儿子,就这么简单。”
可是,在她看来,却全不是这么回事。
重生与他之间有明显的隔阂感,显然彼此相识并不久。
不论是唐笑给她的资料,还是云夫人的叙述里,都从未提过上官奕林有子嗣在东晋为质。
她想不出做为一个皇帝,有什么理由让自己的儿子寄人篱下?他更不可能随随便便捡一个男孩就认做儿子。
这中间必然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隐情。
如果不牵扯到她,她当然可以不必理会。
但要求她接受重生,起码该让她知道真相吧?
“奕林~”唐意蹙眉。
这是耍赖可以解决的问题吗?
“休息吧。”上官奕林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去,却在门口忽地驻足,踌躇了半晌,这才低低的,略带伤感地道:“不用想太多,就当重生是老天赐给咱们的孩子,不好吗?”
“可是……”
“你,不喜欢重生?”上官奕林轻声问。
“喜欢~”唐意冷静地道:“但这是两回事。”
“你能为朕生孩子?”上官奕林蓦地回头,语气咄咄逼人。
“奕林!”
“你不能生,那朕就抱养一个。”上官奕林忽地激动起来:“这样,你就能一辈子陪在朕的身边,有什么不好?”
难道他收养重生,目的是要与她长相厮守?这是什么逻辑?
唐意瞪着他,百思不得其解。
上官奕林显然不愿意解释更多,长叹一声,黯然离去。
############明月的分割线###############
季雪窗自红叶山庄出来,回到回春药堂继续坐诊,直到天黑这才关了门,穿过天井,进到内堂。
他进到厨房,打开柜门找了两个冷馒头,又端出一碗黑乎乎的酱菜,坐到小方桌上,弯腰从桌底下拎出一只酒坛。
拍开泥封,顿时酒香四溢。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表情十分陶醉。
“啧啧啧!”轻佻的笑声突然响起:“千两银子一坛的玉春梨花白,竟然只配冷馒头和臭咸菜,真真是曝殓天物!”
季雪窗眼疾手快,迅速将酒坛抱在怀里:“臭小子,你管天管地,还管得着老子的吃喝拉撒睡啊?去去去,滚一边玩去!”
唐笑哧地一笑,啪地一声扔了只纸包在桌上。
“拿走,老子不稀罕!”季雪窗抱着酒坛,一脸警惕。
“真的不吃?”唐意微微一笑,长腿一伸,在他对面坐下,慢条斯理地剥开包装:“这可是正宗的荷叶鸡,皇帝老子都未必每天能吃到的哦?”
季雪窗轻哼,伸手撕了只鸡腿:“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