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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又被他摆了一道,唐意气结。
“一直仰着脖子不累吗?”澹台凤鸣故做体贴。
“要不,我上去,你下来试试?”唐意咬着唇,冷冷地问。
澹台凤鸣俯瞰着她,忽地咧唇,绽了抹诡异地笑容,漂亮的眸子异常的清亮,衬着天上那弯明月,幽幽地道:“朕喜欢在上面~”
正文 盗匪一家(一)
澹台凤鸣俯瞰着她,忽地咧唇,绽了抹诡异地笑容,漂亮的眸子异常的清亮,衬着天上那弯明月,幽幽地道:“朕喜欢在上面~”
“上你的头!”唐意仰着脖子,恶狠狠地骂。
“嘿嘿~”澹台凤鸣占了便宜,感觉比得了一座城池还爽。
手在瓦片上掏啊掏的,也不知他从哪里掏出一只酒壶冲她得意地晃了晃:“这可是五十年的陈酿,绝不上头~”
就唐意那个气啊,一口气没接上来,差点给憋死。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掉头就走:“乐呵吧,姑奶奶不玩了!”
惹不起,她躲还不成吗?
堙走了?那怎么行?这还没开始呢!
澹台凤鸣倏地跃了下来,轻盈地落在她的身前:“生气了?”
唐意不语,冷冷地睨着他。
被耍的不是你,你当然开心。
“嘿嘿~”他学她的样,干笑两声,曲肘撞她一下:“你好歹是个宝林,别这么小气好不好?”
“我小气?”唐意差点气炸肺,指着自己鼻子哇哇叫。
“嘘~”他忽地蹿过来,一把搂住她就往假山后面钻:“有人来了~”
“滚!”用这种低劣的手段就想转移话题,当她傻子呢?
他是皇帝,在哪里不能横着走?
“嘿嘿~”他一手捂住她的嘴,一边忍俊不禁地笑了。
笑什么笑,有病!
身体被禁锢在他怀里,嘴被捂得严严实实,唐意只能用呜呜的低鸣表示她的愤怒。
“你不觉得,这对话有些耳熟吗?”他搂住她的纤腰,薄唇贴着她的耳廊,吐出的热气熏红了她的双颊。
唐意微愕,脑中忽地闪过一句“你好歹是个皇帝,别这么小气好不好?”
**!还敢说自己不小气?这么点小事,居然还记仇,是不是男人啊?
她气不打一处来,冲着他挑衅地猛翻白眼。
奇异的是,他竟然读懂了她的话。
这一次,他选择用行动回答。
黑眸如磁石般盯着她,嘴角轻勾,修长的双腿坏坏地抵住她柔软的腰肢,让她感受他坚硬而强烈的欲/望……
轰~~~唐意呆了一秒,意识到他“说”了什么时,整个人热得象煮熟的虾子……
笃笃笃,整齐划一的脚步从容地响起,两排手执长戟的黑影有节奏地自西面而来,越过假山,往东边走去。
待巡逻的侍卫离去,唐意猛地推开他,箭一般蹿了出来。
澹台凤鸣并没有坚持,顺势噔噔噔连退了好几步,仰靠在假山上,望着她,微笑。
可恶,在把她的心情搅得乱七八糟以后,他竟还能笑得如此平静?
“不是说要去府库查看?到底走不走?不走老娘回去了!”唐意恶狠狠的用低吼掩饰心慌。
“再等半个时辰,最后一次巡查库房结束,咱们再进去。”澹台凤鸣眸光温和,淡淡地交待着自己的计划。
她怀疑地看着他,眼里写着浓浓的不信。
“朕没必要骗你~”他强调。
“哦~”唐意蹲下去,无聊地揪着地上的杂草。
剩下的这半个时辰,她该做些什么?
“月亮真圆~”他偷眼觑着她的发旋,发出感叹,想诱她说话。
废话,今天十五,月亮能不圆吗?
“菜,好吃么?”他迟疑一下,换了个话题。
唐意倔强地垂着头,继续把他当空气。
嗬嗬,看来她真的生气了。
澹台凤鸣识趣地闭紧了嘴巴。
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终于,澹台凤鸣忽地自地上一跃而起,直奔翡翠轩左侧那道角门:“时间到,走~”
他弓着腰,身子紧紧地贴着墙,似一头漂亮的麋鹿灵巧地在侍卫巡逻的间隙里穿插,很快摸到了府库的门前。
唐意惊讶地发现,他对守卫交接的时间相当熟悉,不过想想也不奇怪,他是皇帝,这皇宫里的守卫交替程序有谁比他更清楚?
见他停地府库门前,唐意忙缀上去,贴在他身后,压低了嗓子道:“这墙太高,我上……”
声音在看到他从怀里摸出一串明晃晃黄铜钥匙时,嘎然而止。
她怎么又忘了?他是皇帝!这里是后宫,是他的地盘。
居然天真到以为他会象自己一样翻墙而入!
愣神间,澹台凤鸣已找出大门的钥匙,开了锁,把门推开一条缝,侧身闪了进去。
他走了两步,没有听到她的足音,回过头扣住她的臂,轻轻一拽将她拉了进来,随手掩上门:“走!”
继续往前,每遇一道门,他都如法炮制,掏出钥匙打开堂而皇之地闯了进去。
如此反复数次,当一扇门板上钉满了铁钉的铜门被缓缓打开时,唐意终于置身于东晋内务府府库的最里层。
一排排柜子有序地排列着,上面分门别类,摆放着各种名目繁多的奇珍异宝。
有数尺高的珊瑚,有黄金铸的骏马,更多的是一只只精巧漂亮的小盒子。
唐意好奇地走过去,试着打开一只——赫然装着满满一盒珍珠!
颗颗珠圆玉润,粒粒大小一般,几乎晃花了她的眼睛。
“哇,真漂亮~”唐意啧啧称赞,小心拨弄,爱不释手。
“你喜欢?”澹台凤鸣瞥她一眼:“拿走吧。”
“不要~”唐意不屑地撇唇,啪地一下盖上盒盖。
她跟他来是来办正事,又不是来揩油!再说了,她如果真信了他的话,顺手牵羊带走了这盒珍珠,谁知道到最后会不会反过来被他安个偷盗的罪名?
看穿她的心思,他逸出低笑。
正文 盗匪一家(二)
看穿她的心思,他逸出低笑,伸手将满满一盒珍珠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唐意瞠目:这人真的有病,竟偷自己的东西!
“走吧~”他越过她,推开了下一道门。
那是一个天井,四周是一条回字形的长长甬道,两旁是无数房间,中间是一座塔楼,唐意数了数,有五层高。
就推开第一间房,这里存放的东西显然又不一样,整间屋子里全是箱子,尺寸有大有小,有高有矮,有长有短,不一而足。
空气里,隐隐浮动着一股墨香。
“这里,”唐意灵光一闪,指着箱子道:“专门收藏文房四宝?”
堙“还有历代名家字画等等~”澹台凤鸣淡淡地补充。
总之,跟文字脱不了干系就对了。
“瓷器呢,放在哪里?”唐意不想浪费时间。
“东厢,左手第一间。”澹台凤鸣倒也不吝赐教。
“走吧~”唐意要走,被他扣住了手腕。
又来这招?她竖起眉毛,正要发作,唇间已压了他一根手指。
他并没有看她,身子挺得笔直,如一杆随时准备出击的长枪。
夜半无人,库房里静得吓人,平静的空气里似乎有不正常的波动,一些细微的声音咝咝做响。
唐意猛然明白:有夜行人入侵!
他挟着她,迅速而无声地移动到窗户旁,微眯着眼睛由里向外窥探。
皓月当空,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条剪影由屋脊上冉冉升起,飘落到高塔之上,连片刻也未停留,直接从窗房潜了进去。
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整个过程费时不过数秒钟!
“好功夫!”唐意不禁低低喝了声彩!
今夜月朗星稀,视野良好,其实并不是夜行的好时机。不过,对于高手来说,这点困扰显然算不了什么。
“呆在这里,别动!”他冷笑,眼睛望着高塔上那一抹迅速移动的光影,揉动身子,倏地蹿了出去。
他推窗,纵身,落地,一连串动作完成得干净利落,没有发出半点声息。
唐意不禁暗暗吃惊——想不到这闷男,竟也有一身绝顶好功夫?
不过,以她的性子,又怎会乖乖听话,坐看两人龙虎斗?
等他没入塔楼,唐意也跳出了窗子,摸到了高塔之下,没有丝毫犹豫,闪身而入,踮起脚尖顺着楼梯往上跑。
没办法,他们有轻功,她只好用最笨最稳妥的办法。
等她跑到三楼,已听到打斗的声音,她立刻加快了脚步,跑上四楼,就看到了缠斗在一起的两个人影。
澹台凤鸣和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正拳来脚往,打得虎虎生风。
唐意看了一会,发现二人实力相当,提着的心慢慢放下来,索性倚着楼梯作壁上观。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观摩两大高手决战,从中寻找武学的优势,学习他们的格斗技巧,何乐而不为?
她既没有高声尖叫,也没有出手相帮,反而坐下来看热闹,这个反应大大出乎澹台凤鸣的意料。
“走~”他沉声低叱。
高手比拼岂容儿戏?这女人有没有脑子,当这是戏台上打着玩的呢?半点武功没有,竟然也敢跟过来凑热闹!
“你们打你们的架,我打我的酱油,两不相干~”唐意耸耸肩,笑得无辜之极。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顾着斗嘴?
“你~”澹台凤鸣一口气没咽得顺溜,憋得差点内伤。
他们二人的表情实在滑稽,黑衣人忍不住破功,哧地笑出声来。
笑声传到唐意耳里,她蓦地坐直了身体:唐笑!
这可好了,假强盗竟然遇到了真劫匪!
高手相争,只差毫厘,他这边一笑,松了劲,澹台凤鸣立刻乘虚而入,一掌印上他的胸膛。
唐笑只觉一股大力涌来,胸中气血翻涌,呼吸一窒,暗呼不好,忙提了口气,放松身子,顺着气流的方向斜飘出去。
怦地一声竟然将墙撞了个大洞,粉尘飞扬,碎屑簌簌而落,他乘机穿过破洞,往外逃逸。
“想逃?”澹台凤鸣冷哼一声,撩起长袍下摆:“没那么容易~”
这一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外面的侍卫很快就会攻来,两下里一堵,他受了伤,绝逃不出去。
“哎呀~”唐意把心一横,把眼一闭,抱住头往后一倒,咕噜咕噜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清歌~”澹台凤鸣正要随唐笑一起跃出去,突然听得身后动静,回过头一瞧,唐意已滚下了楼梯。
这一下变生仓促,他顾不得多想,脚尖轻点,身体不进反退,箭矢一般朝唐意扑了过去。
唐笑在空中翻了个筋斗,落在对面的屋脊上,百忙中回头一瞧,只看到一道人影闪电样扑向楼下。
唐意,我欠你一份情!
他咬牙,头也不回地没入重重屋宇之间……
焉知唐意为了救唐笑,又怕他瞧破袖手不顾,白受一翻苦,不敢中途攀住扶手止住下跌之势,这一跤竟是完全没用任何技巧。
等澹台凤鸣抓住她时,她已被撞得七晕八素,一个字都没说,直接很没用地晕倒在他的怀里。
“清歌!”看着那双清幽明亮的眼睛失去光彩无力地阖上,澹台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