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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唐意冲她扮个鬼脸:“堂堂公主为我念经,我怕会折寿,你还是只帮他祈福就好了!”
一声清咳,引得二人回头。
武德贵恭敬地立在门边:“娘娘,公主,斋饭预备好了,请二位移驾。”
用过斋饭,他们就该起程离开了,到时就真的只剩自己孤零零一个人了。
璃月不禁神色黯然。
唐意瞧她的神色,心中下了一个决定,牵了她轻快地走出去:“走吧,尝尝这里的斋菜如何?”
果然,用过斋饭,稍事休息,品过清茶之后,武德贵就来催促唐意起程。
“皇上,”唐意巍然不动:“臣妾想留在这里,陪璃月二天,待皇上办完事回转时,再派人来接我回宫,不知可否?”
澹台凤鸣大感意外:“你要留在这里?”
“嗯~”唐意点头:“臣妾听说太后隐居淞山别院,就连淑德二妃,都不曾破例接待,臣妾又岂敢僭越?”
事实上,她倒不怕淑德二妃找她麻烦,只是不愿意澹台凤鸣夹在她和太后之间难做人。
他们母子既然曾经共过患难,如今虽不知因何事疏远,毕竟母子连心,如果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一定会打开心结。
她不想破坏这个难得的好机会。
最重要的是,她想走进澹台凤鸣的内心世界,就必需对他的过去有所了解。
这几个月的相处,唐意发现澹台凤鸣身上一定有过许多故事,而最重要的一件,都围绕在五年前。
可惜,对于五年前发生的事情,冷宫以及冷宫里的华妃,所有的人都讳莫如深,绝口不提。
璃月的几次哭泣和自责中不难听出,她在五年前的那个故事里,扮演了一个极重要的角色。
既使不是,也肯定是熟知那段过往的知情人。
她决定乘热打铁,从璃月身上,打开一个突破口,慢慢地了解他的过去。
只有充分地了解了他的过去,才有可能谈及未来。
“随便你了~”澹台凤鸣见她意志坚决,倒也并未勉强:“不过,别妄想朕会派人来接,二日后,午时在淞山镇的兴隆酒家碰面。过时不候,错过了,你就得自己想办法回宫。”
正文 约定(二)
“皇上~”唐意笑了:“不来接我倒没关系,不过既然都约了要见面,为何要来个过时不候?你若真一走了之,我人生地不熟的,又极少出门,万一遇上点事,岂不是叫天不应,入地无门?”
自认识她之后,她事事逞强,处处好胜,即便是深受毒药的荼毒,亦绝不肯示弱于人。
可这一番话,竟是小女儿情态十足,将自己置于弱者的地位,虽未向他求助,但撒娇的意味却颇浓。
澹台凤鸣一时怔住:“依你,要如何?”
爵“依我啊,”唐意诡计得逞,嫣然一笑,百媚顿生:“你把过时不候,换成不见不散就成了。”
澹台凤鸣这才知道,她绕这么大个弯子,不过是不满他的语气,不禁失笑。
“就这么说定了,”唐意得意地冲他竖起二根手指比出v形:“明日午时,淞山镇兴隆酒家,不见不散!”
滕澹台凤鸣轻哼一声,未置可否,转身上了软兜。
“皇上起驾~”武德贵急急跟进。
澹台凤鸣走后,唐意跟璃月相携着回到了庵堂后的小禅院里。
这里清静,没有旁人打扰,是个谈话的极好去处。
为稳妥起见,唐意遣了闲云守在庵堂通往后山的小径上,自己拉了璃月边走边聊。
禅院门前有一块不大的前坪,约有十几个平米,栽了两株梅树,用青石砌了张桌子和两条凳,再往前一点,竟是一片断崖!
几株古松傲然挺立在崖边,有山岚云雾缭绕其上。
此刻,一轮红日挂在枝头,远山层层叠叠,群山苍茫,山风灌满了衣袖,吹得猎猎作响。
唐意和璃月相对而坐,低头一瞧,桌面上纵横交错,竟是一张棋盘:“这人倒也有趣,选这种地方喝茶对奕,实在赛过神仙。”
她有一些紧张,不知要从哪里入手,既不伤害璃月,又能得到她想要的故事。
“山野之中每多雅士,”璃月淡淡地道:“似我等来自深宫,却是真真正正的俗人一个!”
“不错~”唐意鼓掌:“公主果然与我佛有缘,进门不过半日,就说起禅机来了~”
璃月红了脸:“我不过有感而发,哪懂什么参禅悟道,四嫂莫要取笑。”
唐意越过桌面,轻轻地捉住她的手:“璃月,你快乐吗?”
璃月没有说话,望着她的那双清丽的眼睛却亮得光彩照人。
“这就好~”唐意悄然松了一口气。
不管以后怎样,至少现在,她的决定是正确的,这就够了。
“四嫂,”璃月抽回自己的手,在膝上交握着:“你留下来,是因为有话要问我,对吗?”
没想到会是由她先挑起话头,唐意怔了怔,爽快地承认:“是,我想帮你四哥,却不知从何下手。”
“帮四哥?”璃月没想到她用了这么奇怪的理由。
其实,关于冷宫和冷宫里的华妃,是东晋所有后宫女子心中的一个谜团,每一个人都想要打破它。
她们或是出于妒忌,或是出于好奇,或是出于利益……却绝没有一个是为了要“帮四哥”。
“他不快乐~”唐意轻轻地瞥了她一眼,迅速移开目光。
颊上泛起一抹淡淡的晕红,而那双眼睛,漆黑明亮,晶莹剔透,带着点类似于孩童的天真,几乎有些羞涩地补了一句:“而我,想让他快乐。”
璃月深受撼动,静静地看着她,眼里慢慢地起了雾:“四哥娶了你,真是他的福气。”
她想让他快乐!多么简单,多么直白,又是多么动听的理由!
这是她这辈子听过的最动听的告白。
“嘿嘿~”唐意冲她扮了个鬼脸:“话别说得那么早,说不定在某人心中,我只是一件战利品,是敌人献上来的祭礼!”
好奇怪,这是新婚夜他对她所说的话,当时听了毫无所觉,现在复述,却隐隐开始心痛。
“别这么说~”璃月用力握住她的手,正色道:“你对四哥是很特别的。”
“你四哥说的?”明知不可能,心里却开始有期待。
“他没有说,不过,我能感觉得到。”璃月的神色很认真。
感觉,女人的感觉是世上最没有道理,也最不靠谱的东西。可似乎不论古今中外,女人都离不开它。
唐意嘲弄地弯起唇:“知道了~”
“其实,四哥以前不是这样的~”璃月转过头,目光仿佛穿过崖畔的古松,穿越到遥远的地方:“那时的他,并不爱笑,也不爱说话,脸上的表情永远冷冷清清,遗世孤立……”
###########明月的分割线##################
华清宫,淑妃寝宫。
“什么?”戚中舟霍然而起,仓惶间带翻了桌椅,乒乒乓乓响成一片:“冷香丸竟是绝嗣之药?”
“嘘~”淑妃急得直跺脚:“爹,你小声点行不行?想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吗?”
“消息可靠吗?”戚中舟捋着短髭,厉声道。
“绝对可靠!”淑妃十分肯定地点头:“是云清歌那个贱人说的!而且,整个后宫只有她没有服冷香丸,这一点也可做为佐证!”
难怪皇帝登基七年,却无所出!原来,他早有预谋,根本不打算让这些女人生出他的子嗣!
“爹料得没错,云清歌这个贱人,果然不简单!她在宫外,暗藏了许多线人,随时保持联络。”说到这里,淑妃忽地想起一事:“说不定,上次暗闯秘道,触动警铃的也是她!”
正文 定计
“不可能!”戚中舟倏然而惊:“若她知道宫中暗藏秘道,为何不向皇上禀明?反而以身涉险?”
“谁知道?”淑妃恨恨地道:“也许她想握着这个把柄到关键时刻,给我们父女沉重一击,以此登上后位?”
“这不符合逻辑,不,绝不可能!”戚中舟摇头,坚决予以否决。
皇帝纳她入宫的目的不难猜测。
爵他是要在淑妃和德妃之间竖立一个标靶,以她来测试双方的能力,最终决定后位的归属。
所以,云清歌充其量也不过是皇帝手里的一颗棋子兼试金石。
试问,他又怎么可能冒天下之大不讳,立一个废后当皇后?且还是他曾在那里当过十年质子的西秦之后!
滕“秘道的事先不管了,”淑妃一脸烦燥:“孩子的事怎么办?这可真是要人命的啊!”
皇帝如果知道了秘道的存在,绝不可能不前去查看!尤其是,那条秘道其中的一条出口,正是通往他的寝宫!
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表示他根本不知道秘道的存在。
可是,她腹中的胎儿却不能等!不及早想个两全的法子,难道到时真要找个婴儿来假装临盆?
此计在皇上不知假孕还有可能,现在再做,无异于授人以柄,刚好被他冠一个混淆皇室血统的罪名,诛九族!
“兰儿,”戚中舟到底老奸巨滑,在最初的慌乱过去后,镇定下来:“先别慌,离临盆还早,咱们慢慢想法子。”
“你老是让我等,我都等了五年,等到什么了我?”淑妃心烦意乱,接近崩溃:“当初也是爹说的,要我假装怀孕,皇上定会封我为后,结果呢?”
“别急,先要摸清皇上的底细,才好有因应之策。”戚中舟在房中踱步。
皇上明知道兰儿怀孕是假的,为什么不揭穿?
非但不揭穿,还对她嘘寒问暖,百般包容,就连戚荃,雅安之事也都睁只眼闭只眼地放过了。
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他还能有什么底细?”淑妃没好气地叱道:“不过是羽翼未丰,还不到跟爹翻脸的时候!”
“对!”戚中舟眼睛一亮,赞许地道:“兰儿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皇上不想跟咱们翻脸!”
妃子假孕虽是错,到底未成事实。
揭破了,大不了杀了太医,把责任往他头上一推,说他误诊。然后,太后说说情,兰儿掉几滴眼泪,就能蒙混过去。
但混淆皇室血脉却完全不一样,一旦坐实,别说是太后,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
想到这里,就连老谋深算的戚中舟都惊出一身冷汗!
好个深藏不露,坚忍狠戾的皇帝!
他不是不想办,而是要快刀斩乱麻,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思及最近的珍珠弊案,皇上一改过去仁和敦厚的作风,雷厉风行,分明是在有预谋地剪其羽翼,削弱他的力量!
可是,叶昊天手里虽握有兵权,那几个儿子不太争气,拳脚功夫虽然了得,脑子却不太灵光。
忠勇有余,机智欠缺,要想靠叶家一力托起皇上的万里江山,显然是不可能的。
皇帝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底气加勇气,要把戚家连根拔除呢?
“不翻脸又怎样?”淑妃却想不到那么深远,见他沉吟许久不说话,沉不住气:“本宫的肚子里根本没有孩子,这把柄皇上是握定了!”
“哼哼,”戚中舟冷冷一笑:“那也未见得。怀上孩子是老天的旨意,若是不小心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