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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御书房!”
“可是~”奏折已经全部转到瑶华宫,皇上去御书房干嘛?
小安子刚要回话,被武德贵一瞪,又吓得咽了回去。
皇上这会子心里正不痛快,你驳他的话,不是找抽吗?
“皇上摆驾御书房~”
回到御书房,看着空空如也,干净得不染纤尘的桌面,澹台凤鸣有一瞬间的无所适从。
随手抽了一卷书在看,勉强看了几行,却再看不下去。
“算了,回承乾宫。”他气妥,扔下书册,怏怏地出了门。
奇怪的是,躺在床上,竟怎么也睡不着。
亲政七年,他勤政不辍,早习惯了夤夜奋战,每晚批阅奏折,最早也得过了子时休息。
突然无所事事,这么早上/床,竟然不习惯了!
“痛死也是我的事,不用你管!”她含泪低嚷的俏颜,突然出现在帐顶上。
竟然敢动手打皇上!痛死当然活该!
他恨恨地低咒,拉高被子盖住头,眼不见为净。
“闪开!”她冲过来,奋力抱住他,替他挡箭的一幕重又闪现在眼前。
算了,她是无心之失,也不是故意的!大男人就不要跟小女子计较了!
更何况,是他先扔了她的娃娃——虽然,她不该做只公的!
但,到底是只布娃娃,也不是真兽!而且,她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几经挣扎,几翻踌躇,他终于翻身坐了起来,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悄然穿戴整齐,推开窗子,轻轻地跃了出去。
瑶华宫与承乾宫相距最近,只几个起落之间,他已成功地避过侍卫的耳目,来到了寝宫的后窗。
那只小熊已不见了踪影——显然,那几个丫头把它收走了。
房间里没有灯,也没有任何声响,她似乎已睡着了。
他隔窗苦笑——这种情况,竟还睡得着,倒也算是一桩本事!
犹豫一会,终是没能忍住,单手撑着窗台,轻盈地跃了进去,熟练地摸到床榻旁,弯下腰去看她。
岂料,她圆睁着眼睛望着他,眼神湿漉漉的,在暗处闪着光:“谁?”
他一急,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湿热,咸咸的味道蹿进口腔——她哭了!
这个意识,击溃了他的理智,令他原本冷硬的心瞬间柔软了下来。
吻着她柔嫩的唇,熟悉的香味弥漫在他的鼻端,将他包围,满心的愤怒突然化为泡影。
这一刻,他只想这么吻着她,到地老天荒……
他的吻好温柔,夹着些歉意,带着点怜惜,更多的却是疼宠。
唐意愣了,心口疼,背后也疼,好象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眼泪凝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无限的委屈涌上心头。
手,却象是有自己的意志,怯怯地爬上他的脖子,轻轻地,轻轻地将他环绕……
正文 小凤
凌晨时分,还在睡梦中的闲云被武德贵叫门的声音惊醒,开门出来,看到从寝宫里堂而皇之走出来的澹台凤鸣,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前脚一走,瑶华宫的几名大宫女就把唐意围起来,齐声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无端端被训了一晚,何喜之有?”唐意板着小脸装委屈,可那樱桃小嘴却怎么也忍不住地往上翘。
“是是是,娘娘受委屈了~”赵医女忍俊不禁,轻声取笑。
爵“少贫嘴,快点给我找布做娃娃去!”唐意把眼一瞪,装凶。
闲云一怔,委婉地劝道:“不过是个娃娃,既然皇上不喜欢,娘娘又何必硬要违逆圣意,惹其不快呢?”
“放心吧,”唐意嫣然一笑:“他不会再扔出去了。”
滕不蒸馒头蒸口气,若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得主,以后还能指望他什么呢?
所以,本来不过是一时起意,现在却变成非做不可了!
有了昨天的经验,这次做起来快了许多。几个人分工合作,到晌午时分,不但将粉色小熊完成了,还替蓝色小熊换了一身簇新的衣服。
末了,将这对小熊并排摆在床头,倒也给这间古色古香的卧室凭添了几分稚趣和喜气。
余下些边角料,唐意让她们拿去做几只小的玩耍,为此另画了几款卡通图片供她们选择。
女孩子哪有不喜欢布娃娃的?更何况宫中后活枯燥单调,唐意此举,无异于往死水中扔了颗石头,顿时激起了千层浪。
几个丫头一轰而上,把图样抢走,各自埋头苦干,倒把她扔在一边了。
澹台凤鸣过来时,几名宫女搬了锦凳在廊下做着针线活。
起居室的窗户敞开着,夕阳倾泻而入,窗台上搁着一本医书,赵医女临窗而坐,一手支颐,正打着瞌睡。
他放轻了脚步,从另一侧回廊绕了过去,进入了起居室。
“皇上~”赵医女被惊醒,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
他摇手,命她不必惊嚷:“娘娘呢?”
“睡着了~”赵医女颤颤惊惊地答:“奴婢去叫醒她。”
“不必了,让她再睡会,晚饭时再叫醒不迟。”
“是~”
门方推开,苏合香混着药香扑鼻而至。
氲氤的白雾自香炉里袅袅上升,弥漫在一层又一层的碧纱帐上,轻纱在微风的鼓荡下,飘拂飞扬,象梦一样轻盈、飘渺。
唐意趴卧在帐中,一把青丝散在枕上,呼吸均匀,显见得睡得十分香甜。
他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却见她蜷着身子,手脚并用,以一种极不雅观的姿势如藤蔓般压在一团粉蓝之上。
定睛细看,那不是昨晚被他扔出窗外的小熊吗?
此时,那胖墩墩的身子被挤压得几乎扁平,摊着四肢,嘲讽地望着他咧唇而笑。
“意意!”怒气上升,他弯腰狠轻她的肩。
她好大的胆,竟敢无视皇命?
“别吵~”她噘着唇,小声咕哝,身子虫似地扭了扭,调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她的大头觉。
“云清歌!”他好气又好笑,改而抽她怀里的小熊。
唐意受惊,蓦地睁开了眼睛,在看清眼前的人后,眉眼一弯,绽了个喜悦的笑容:“你来了?”
她眼中明显的欢喜取悦了他,薄唇一弯,牵了个揶揄的笑:“醒了正好,自己把它扔了吧。”
唐意抱紧了怀里的小熊,一脸防备地瞪着他:“你想都别想!”
澹台凤鸣冷声道:“它奇形怪状且衣衫不整,着实有碍观瞻,留着做甚?”
“胡说!”唐意哇哇大叫着据理力争:“它虎头虎脑,长得不知多可爱!而且人家明明西装革履,哪有衣衫不整?”
“强词夺理,不知所谓。”他冷颜相对,并不苟同。
唐意眼珠一转,弃了小熊,巴住他的臂撒娇:“可我喜欢嘛,你就当日行一善,饶了它成不?”
“你真喜欢?”他斜睨着她。
“嗯。”她用力点头,巴巴瞅着他。
“换那只。”他下巴一抬,朝另一只粉色的呶了呶。
唐意先是一怔,忽然灵光一闪,心中一乐,扑哧笑出声来。
这家伙,原来在吃飞醋!
“你笑什么?”他心生狐疑。
“小凤啊,”唐意不理它,却笑眯眯地握着小熊的前爪:“有人妒忌你长得比他帅,比他受宠,想方设法要灭了你呢~”
“小凤?”澹台凤鸣顿时一脸黑线。
心里,却慢慢有些明白。
这一对小熊,代表的原来是他们二个?
所以,她抱着小熊,间接等于抱着他?
“小凤啊,你不要害怕,姐姐会保护你的~”唐意依旧弯眉笑眼,嘴里跟小熊说话,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却闪啊闪的瞅着他。
澹台凤鸣嘴角抽搐了一下,咬牙低吼:“换个名字!”
“不要!”唐意眼神狡黠,笑吟吟地道:“翩翩人中凤,遨游九重天。你不觉得小凤这名字很好,很有气势吗?”
“可,它是男的~”澹台凤鸣默了许久,弱弱地迸出一句。
“男的怎么了?陆小凤也是男的啊!可这并不妨碍他与楚留香,李寻欢齐名,成为名动一时的大侠!”唐意理直气壮地反驳。
“陆小凤,楚留香,李寻欢?”澹台凤鸣面上不动声色,心生警惕:“这名字倒陌生的紧~朕一个也不认识~”
发现说溜了嘴,唐意嘿嘿一笑,胡乱打发过去:“他们都是我闲着无事,看的江湖志怪小说里的人物。你是高高在上的君主,哪会知道这些市井俚俗?”
正文 玉簪(一)
陈风出身世家名门,江湖事在这群人里算是最了若指掌的。
事后澹台凤鸣曾就“陆小凤,李寻欢,楚留香”三人人专门询问过他,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但小熊事件就此不了了之。
瑶华宫的宫女们见皇上不再责难,也就从地下转为公开,几乎人手一只。
爵唐意的伤势渐有起色,已能下地行走。
澹台凤鸣批阅折子累了,偶尔也会陪着她到院子里走上一走。
虽然他大部份时间是在处理国事,而她服了药物,多数时间是在沉睡,但知道有他陪在身边,心理上的那份踏实却是前所未有。
滕即便由于他的严令,这段时间她不曾踏出瑶华宫的大门,日子也不觉得枯燥,相反却有一种被呵护,被宠溺的甜蜜。
而且相处久了,两人之间已逐渐生出一些默契。
很多时候,不需要语言,双方已能明白对方的心意,每每思及此,唐意都会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这日直到掌灯,也不见澹台凤鸣的踪影,唐意等得心中焦躁,想到门口张望,又怕露了形迹被丫头们笑话,只能在廊下徘徊。
夏天将要结束,傍晚暑热已消,风中带了几分凉意。
唐意感到有些冷,拢了拢肩上的披帛,正欲折返,脚下传来刺痛感,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移开丝履一瞧,却是一枝簪子。
“哪个丫头如此大意?连簪子掉了也不知道~”她微笑,一边念叨着,一边弯腰去捡拾。
“娘娘~”闲云刚好来请唐意用膳,见状忙跑了过来,搀着她道:“掉了什么东西,奴婢帮你捡,若是闪了腰,皇上降罪下来,奴婢可担当不起~”
“哪有这么娇气?”唐意不以为然,说话间,已把簪子拾到手里:“啧,这么漂亮一枝簪子,也不知谁掉的?”
闲云瞟了一眼,认出那是枝白玉一笔寿字簪,用整块上好的羊脂白玉雕成,不论雕功、玉质皆为上上之品。
于是笑道:“娘娘说笑了,这枝簪最少值几千两银子,奴婢们哪戴得起这么好的簪子?”
唐意奇道:“最近可没有哪位娘娘来过这里,这簪子从何而来?”
“娘娘伤后,皇上赏了一批首饰,怕是娘娘自己也不认识吧?”闲云想了想,心中突地一跳,面上强笑道:“我去问问,看是哪个不小心,掉在这里了?”
这段时间只顾着娘娘的伤,倒没在意别的!说不定,除了这枝簪子,还不知短了多少物件呢!
“算了~”唐意不以为意,哂然一笑,将簪子收在袖里:“不过是枝簪子,也没弄丢,别去问了,省得闹得人心惶惶。”
宫中奴才们私偷挟带主子的物什,拿出去变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