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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大工程了。
回到洛辰是第三天中午,考虑到翠羽坐马车,没有快马奔驰。翠羽坐在车中心事重重,她没跟去镇江,是龙刑天返回的时候接她一道回的。
严家老太太在得知翠羽是南方刺绣名门出身,眼中多了赏识的神色,话里便有了说媒的意思。严家子孙众多,所谓家大业大免不了要出不肖子孙,没个能干的媳妇迟早是要败家的,男人都是会赚钱却更会花钱的主儿,老太太精明得很,出门在外,总是心里惦记着寻几门好亲戚。
翠羽并不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价,在安王府她也算得上女总管,管家年纪大了,外面的事情就比较操劳,府里的很多事都逐渐落到她身上。以她的分身地位,嫁个三品外官都不算高攀人家。只是她犹豫的时候想到的是谁?
凌子衿家中独子,父亲只是五六品的小官,清闲得像养老,琅天府的势力不小,可是和朝廷官员相比那便什么也不算,而且比较危险,总是刀来剑往的。可想到这些的翠羽还是甜甜笑了。到了王府门口,她吩咐人拿出行李等物进门,自己却在牌匾下停住脚步。
安王府三个字看上去显得很平和。王爷张扬的个性确实让人惊奇,其实他是个能让安心的人,先帝的眼光真准呢,赐了安王这个名号给他。
凌子衿迎上他们二人,翠羽微微低了头心里道:让人安心的其实不止王爷一个。
龙刑天等翠羽走远了把凌子衿拉到一边,“我问她是否有考虑过娶你。”
凌子衿像被雷霹到似的,什么反应都消失了,龙刑天仍然自我感觉良好地继续说着:“她都没说我胡扯,我看有门儿。”
凌子衿终于从大脑短路中恢复过来,一手捂住脸觉得天地一片黑暗,呻吟着蹲下去。“王爷,没你这么陷害人的!那姑奶奶跟菩萨似的难伺候,你让我娶回去供着啊?”
“也没强迫你啊,人家挺好的。”龙刑天连忙解释,他可没有强迫别人结婚哦,绝对没有,顶多是想逗弄逗弄'= =||||||||好像更恶劣……'
凌子衿哀怨地瞅着他,也不说话,他倒要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龙刑天被他瞅得发毛,终于干笑闭嘴。
翠羽进屋见他们两个神情诡异,心里多少有数,也不点破,冷笑一声出去了。两人顿时冷汗直冒,跟做了亏心事的孩子似的。出门总是比较累,翠羽也没他们计较,嘱咐龙刑天好好休息。说到休息,无非是沐浴吃饭自在些,真正休息却是没有空的。运河的事情关系到用兵,他得赶出奏折来。他那个字还是写得比较难看,莫笙不在的时候是小凌抄写。别人是在府上养着文职,龙刑天是因为管理着琅天府,不能随便请人进府。
天亮上朝的时候,龙刑天还有些疲累,气色倒不见有什么不好。龙曜天见他好好的回来,心里也放心不少。
今天请凑的都是大事,其一,任命龙刑天为南营统帅,封威远将军;其二,运河开凿;其三,削减所有王爷的封地到原数的七成,将大片土地分给没有土地的农民耕种,增加粮食产量。
第一件,所有人面面相觑,众臣工看看恒王这边,又看看安王这边,两人再自然不过,好像拨给安王的不是二十万兵马而是二十万头羊……部分人略有微词,提议裁撤琅天府,说琅天府的存在没什么意义。
第二件,发言的就多了。又说治水不易,功少过多,劳民伤财,总之就是大部分人闲麻烦吧。最后还是小皇帝说话了。
“朕听师父说过,天下的物在于流通,物的流通就等于钱币的流通,朕并没有反对重农抑商,但是商业繁荣了对农业很有好处啊,这话也是九皇叔说过的,九皇叔你说是不是?”
矛头一下子指到龙刑天这里,龙刑天打起精神应付那些老头子们,那些老头一看又是他,立刻没说辞了,前阵子赶走大儒的就是他,没想到他还给皇上出这些妖法。关于这事,当时没怎么吵,过后上的奏折可热闹了,龙刑天则是眼看不见心不烦。
第三件嘛,既然几位王爷都没说心疼,其他人还有说的余地吗?听说这主意又是九王爷提出来的,这人是打算把所有人都得罪了才甘心。那些大臣又哪里知道,这兄弟几个有人喜欢按老规矩办事的吗?还管什么祖宗制度等等乱七八糟的老教条,什么实用就用什么。出这主意的人不是龙刑天,而是龙曜天,故意放出风去说是龙刑天的主意。关于这点是他们私房中讨论出的,细节不可考。另外几个人即使有什么话也是心照不宣,全部同意这么做。
只有龙曜天心里很清楚这么做的目的:封地减少就等于人口减少,王爷手上的权力就在缩小,除非手握兵权,否则只靠王府卫兵和州府兵马,根本无法造反。
聪明人很快就能理解到这一层,如果说反对就是有谋反的心思。
龙曜天这是在步步试探,步步安营,不求快,只求稳。
下朝后,他拉住龙刑天回自己府上。也不管别人如何注意他们两个,其实在外人眼里站远处望的话那架势跟剑拔弩张也差不多。一个精神很足,面部表情严肃,另一个恹恹欲睡,没个正经模样。
龙刑天打着哈欠随他拉着自己,上车后居然倒头就睡。并不是很困,只是假寐。龙曜天见状吩咐车夫走安静平坦的小路回去。看见他手里握着什么,一看穗子就明白了,是腰间悬挂的翠云玉佩。这是永平三年,楚国来使送的礼物。龙弄天很宠这个小他十多岁的同胞弟弟,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第一个想到给他。他身上随便一件东西都可能是宫中贡品。
他们兄弟几个可以说都是没有父亲的,各自的母亲又不能常见面,印象中过去的龙刑天即使更自由,却没有经常和孝仁皇后在一起,他孤傲的气质绝对传自母亲,天生的。
龙曜天在谁面前都不会有自卑的情绪,惟独在龙刑天面前,所以才更不肯服输吧。现在的刑天握着玉睡着的样子跟小时候一样呢,想要抱他靠在自己腿上。龙刑天睁开眼睛。
“你醒了。”
“稍微睡一下而已。”说完又闭上眼睛,寻了舒服位置靠着躺下。
龙曜天静静看着他,想起了一年半以前为情所苦的前任刑天。那时候的刑天总是抱着酒喝醉,直到那次他们都真正发火了,龙曜天才知道龙刑天是永远不可能醉的,他把一切都看得太透太深远,所以更加无法解开自己的结。
那是初春时节,龙曜天已经对龙刑天玩忽职守忍无可忍,接管了琅天府的同时派人将龙刑天翻出来。没想到他在清水寺附近一家小院里喝山民自酿的桃花酒。
桃花酒就是要在春天喝才能喝出那股甜香味道,好像桃花开在身体里似的,缠绵醉人。
龙曜天摒退所有人,走到龙刑天旁边,龙刑天正躺在摇椅里一口一口啜着冰凉的酒,他不喜欢喝烫热的酒,喜欢冰过之后喉咙里又燃烧起热的感觉,好似泪在心口流过一样,冷了又热,热了又冷,浇着浓浓的愁。
“你还没闹够吗?”
面对冰冷而严厉的质问,龙刑天只是转动眸子看他一眼将含着的酒咽下而已。
“就为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欺骗你的女人!”龙曜天看过仵作的报告,肯定有假。“她没死对不对,你是想包庇她才这么混日子?”
龙刑天的神色没有丝毫改变,为自己细细斟了一杯酒,将酒端到唇边,闻着香气,一派闲适安然。
“你给我说话!”龙曜天再也按耐不住脾气,发作出来,劈手去夺他的杯子。“你是想装不知道躲过天下人的质问,还是想装糊涂躲过自己良心的质问?”
龙刑天指头轻弹,酒杯飞出,跌在墙壁上撞得粉碎,起身又拿一个杯子,继续斟酒,躺下来才递向龙曜天,“我用过的东西从来不让别人用,愿意喝一杯吗?”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还想躲多久?”龙曜天脸色有些青白,负手而立,并不去接酒杯。如果论高傲,永远也比不过龙刑天的。
龙刑天还是那副看不出喜怒忧伤的表情,上面没有任何感情流露,酒杯靠在唇边,他饮下一些,“不会太久,她会来找我的,做个了断。”
“你查到她的身份了?”
龙刑天微微摇头,喝完剩下的酒,把玩着酒杯,“大约能猜到是什么人,不用查。”
龙曜天这次真得很生气,这么严重的事情,他竟然谁也不告诉!“现在朝廷里已经权力失衡,支持你的人正在蠢蠢欲动,不安于现状,你要我怎么等得起?!”
龙刑天这时才露很冷的微笑,眼角的余光落在龙曜天有些起伏的胸膛上,“这就要看你恒王的手段如何了。”
“你什么也不管?!”龙曜天又被他弄个措手不及,这么大个摊子要一个人平衡……能有搞头才叫见鬼!“你这是整我还是去对付她?”
“天下没有便宜事,你若觉得放着静妃不管可以的话,我就回去。”龙刑天丝毫不在意的说着,眼睛里已经有了醉意。桌上摆着三个酒坛。
龙曜天知道他是因为知道过于刺激的事实,所以想远离,可是朝廷里没有他肯定不行,权力一边倒向自己,这是十分危险的局面。
没有细想,龙曜天探手出去就要抓住他的手制服他,留他在这里很不妥当,万一被仇家盯上就糟糕了。龙曜天只觉得眼前一花,龙刑天的手掌已经牵制住他的,刺眼的银白光芒晃着眼睛,龙曜天屏住呼吸僵住。龙刑天分伸到他面前的右手手掌下藏着锋利的薄刃,只要龙刑天稍微动下,龙曜天的喉咙就会被割开。
第二十一章 公主来了
院子内桃花落了一地,萧瑟一如残雪,配上两名英俊潇洒的男子,更是赏心悦目,只是堵在门口的人们却没有心思欣赏,因为一名帅哥正欲杀了另一个。
龙刑天的左手松开对龙曜天的钳制,右手却没有远离他的喉咙处。眼角瞥向门口惊慌的侍卫们,见他们没有人妄动复又看向龙曜天,“论武功你不比我差,但是临敌经验太少,喜欢留有余地,不论是给自己还是给对方,都没有下狠手。”龙刑天微微倾过身,声音变得低沉飘渺,“你……心太软。”
龙曜天脸色刷白,沉声命令道:“都退下!”
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这两人动手根本没办法插入其中劝说,只能带着为难的表情慢吞吞退到远处。
龙曜天见人走远,脸色从受惊吓的苍白转为愤怒的青白,“这词儿给你用合适吧,那女人换成以前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怎么,你动真心了?”
此话一出,龙刑天的脸色微微发生了改变,极淡的红晕过后白皙的脸逐渐变得毫无血色,表情是隐怒夹杂着忧伤。他的上下颌咬紧,额头上微凸出青色的血管。眯起一双闪亮的眸子,将掌下的薄刃抵上龙曜天的肌肤,隐隐杀气像是秋夜升腾起的冷雾,慢慢弥漫开来。
“如果今天你死在这里,我消失无踪,会是什么局面?”
龙曜天忘记了愤怒和不甘,睁大眼睛看着他,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那样的局面,他根本不能想象,他这次找他回去,就是不想发生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而那种情况一旦发生后是否还会有龙家王朝的存在?
“你,为了她竟然什么都不顾了?你忘记了当初在大哥面前承诺过的誓言?”
龙刑天听到誓言二字,神情有些恍惚,他怎么不记得,就是因为记得才在今天这么无可奈何……他仰起头凄怆哼笑一声,“哈~千百年前谁又知道你我出现在这里,千百年后谁又记得你我出现在这个年代?没有了咱们会有顶替,乱久了就会和平,和平久了又会乱成一团,世事如洪流,那么你我在其中挣扎一生是为的什么?誓言?还是心中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