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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离宵也不恼,悠悠踱步到她跟前,眯着眼睛凑近:“怎么这么不听话,也罢,由我亲自代劳便是了。”
说罢伸手缓缓解去她的腰带。李冉冉呼吸一顿,欲哭无泪,只觉那条腰带抽离的过程简直是一场灾难,她猜不透对方的意图,脑子里一片浑噩,坚持了半晌,那只手却陡然滑上肩头欲褪去她的外衣。李冉冉终于破功,闭眼大叫:“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总可以了吧!”
“唔”他点点头,顺手解了她的穴道,转身坐到花梨木椅上。李冉冉僵硬的转过身子,磨磨蹭蹭的背对着他解衣裳,外袍……中衣……最后到了亵衣时,手指开始不听使唤的颤抖。她停下动作,哭丧着脸转头望向段离宵,发觉此人正单手撑着下巴一脸无害的望着她,她深知这类表情背后的深意,心里顿时一阵恐慌,踟躇了片刻终于还是开口:“你……到底要做什么?”
段祸水笑意加深:“冉冉以为我要做什么?”
老娘怎么知道!她暗自诅咒,没见过这么不按牌理出牌的人,明明对女人没兴趣,还要逼她褪衣,难不成自己的魅力已经大到让这个变态蠢蠢欲动了?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忿忿咽下心底的恶气,耸拉着脑袋站在原地。
段离宵指指木桶:“进去。”
某人大喜,不用脱了?!当下便迅速的跳进水里,水花哗啦啦溅了一地。衣衫迅速被水浸透,贴在她身上,李冉冉知道此刻离春光外泄也不远了,但眼下这个状况对于作为现代女性的她来说,勉强还算能接受。于是侧过身子,努力把胸口那一片贴着桶壁,至于背上……顾不了那么多了。
段离宵瞥一眼她,随即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轻轻拔去木塞,倏然便有奇异的香味飘散开来,隐隐的甜香,煞是好闻。
李冉冉只觉这个味道有点熟悉,一时三刻却想不起来,只能扭头问段祸水:“这是什么?”
他淡淡一笑,抬高手腕,将瓷瓶里的液体尽数倒入了浴桶,“是种毒药。”
毒药?!李冉冉大惊,正要起身问个明白,遂不及防的剧烈疼痛却又令她重重摔回了桶里。好热,火灼似的尖锐疼痛,尤其是背上,像被人用烙铁印烫一般,她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不断的流眼泪。
段离宵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全然没有要救她或者解释的意思,嘴角仍然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冉冉,忍一下。”
李冉冉眼泪流得更凶了,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笑得出来,简直是不可原谅!她挣扎了片刻,沙哑着开口:“你这个……王八蛋!”
段离宵眨眨漂亮的眼睛,微笑不语。
又过了好一会儿,那骇人的痛意才渐渐消逝,李冉冉此时只剩下出气的份儿,哀哀的趴在桶壁上,眼泪汪汪的好不可怜。
“如何?”他蹲下身,对上她的眼睛。
李冉冉气不打一处来,用尽力气朝他吼:“你怎么不来试试!”
他淡淡的笑:“我试过了,很小的时候便试过。”
她一愣,正想张口说点什么,身子却猛然被人提起,她奋力挣扎:“你干什么!放开我!”轻松制住她的抵抗,段离宵一手按住她后背,将她面朝下的压在床上。
片刻,传来布帛撕裂的清脆声。李冉冉尖叫:“段离宵!你疯了!住手!住手听到没有!”
他却依旧我行我素,直到她背上再无遮盖物才停下手静静凝视,玉白肌肤,泛着柔润光泽,中间大片的裸露部分却映上了暗红色的图腾,仔细一瞧,竟是一朵花的形状,肆无忌惮的绽放在光洁肌肤上,隐隐透着妖冶。
他的笑容倏然变得温柔,手指轻轻抚过那片肌肤,“这毒,叫做离人露,每月中旬便会发作一次。”
李冉冉又羞又气,身子却不受控制的轻颤,狠命把头埋进枕头里,闷闷的开口:“为什么给我下毒?”
他轻笑:“需要你去办一些事情,所以得让你听话。”
她瞬间就火大,一把抓过身边被子盖住,翻身坐起,“要我做事你可以直说!难道你这么不信任别人,非得用毒控制吗?”
段离宵歪过头看她:“我从不相信别人,对于我来说,下毒比那所谓的信任有效得多。”顿了顿,看到李冉冉愈加冷冽的脸色,他又凑上去安抚:“以后我每月月初便会教人给你去送解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她瞪他,只觉一阵阵心寒,原来竟是要利用她,怪不得之前都忍让着她,努力平复怒火,她又开口:“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事?”
他站起身,眼神忽然变得凌厉,“我要你,拜入昆仑。”
。
顶着一双熊猫眼下楼,李冉冉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泪眼朦胧的寻觅段祸水的身影,此人昨晚和自己说完话便出门了,一直到现在还没回来。拜某人所赐,她一夜都没睡好,奇Qīsūu。сom书倒不是为了担心他的安危,只是为了那该死的……唔……离人露。心有余悸的摸摸背上,她不无沉痛的又叹了口气。
大厅里一片静谧,三三两两的人坐在一起吃早膳,狼吞虎咽,一副十万火急的模样。李冉冉眼神一飘,移到角落边孤身一人坐着的灰衣男子,面目平凡,并无特别之处,只是那身慵懒优雅的气息暴露了他的身份。
认命的走过去,刚刚坐定,灰衣人便抬头冲她一笑:“冉冉怎么知道是我?”
你化作灰老娘也认得你!李某人还在为下毒事件气愤不已,打定了主义要和他冷战,于是闭紧了嘴巴不打算开口。
段离宵看着她的眼神忽然变得冷厉,握着茶杯的手一紧。桌对面的李冉冉也怒了,怎么着,你给老娘下毒老娘还得对你感激涕零好言好语不成?自尊心一旦被激发出来,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当下便狠命拍了下桌子,正要起身离去,忽而有一白色身影在她面前停下。
“主上。”清俊少年恭谨的弯下腰。
段离宵点点头,随即又瞥一眼李冉冉。后者正睁大了眼睛满脸讶然的盯着白衣少年,他眉头一蹙:“我们走。”
李冉冉此时已经华丽丽的激动了,男配!男配你可总算来了,再不来老娘都快被人给毒死了。想到在莫离山庄时就是这个人一直照顾着她,而眼下他在这般关键时刻出现,真真是教她安心了不少。
破军偷偷扭头,冲她安抚一笑,笑容一如往常温柔,李冉冉笑眯了眼,对着他挑了挑眉。两人便跟在段离宵身后出了江东客栈。
。
晨光明媚,和风暖日,李冉冉坐在马车前端的驾车位上,微仰着头享受日光映在脸上的温暖。撇去车厢内那个大BOSS不谈,她觉得此时的心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愉悦的。
破军斜过头:“小姐很开心?”
李冉冉咧开嘴:“有你在怎么能不开心?”瞥见对方微红的脸,她又偷笑,这人真是纯情的很,不像某人,随便看女人身体都不觉得可耻!一念及此,她又侧过身狠狠瞪了一眼,恨不能视线戳穿马车壁,将段祸水身上捅出几个窟窿来。
破军纳闷的看着她:“怎么了?”
李冉冉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万般委屈的瞅着身畔的少年,用口型隐晦的道:“他、给、我、下、毒!”
破军愣了半晌,随即反应过来,同样以口型回问:“什么毒?”
李冉冉指指背上,又用双手摆出一个花的造型,他脸色瞬间就变得极为难看,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咬紧了唇,不再开口。
她心里一凉,这什么表情?难道这毒并不像段祸水所说的那般轻松?脑子里一片空白,忽而马车里传来轻柔嗓音:“冉冉,进来。”
声音带着软软的腔调,却是十足十的命令口吻,李冉冉百般不情愿,固执的坐在原地,拽着衣角不想起身,破军朝她轻轻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她进去。
无奈之下撩开门帘钻了进去,段祸水仍旧笑的没心没肺:“过来。”
她故意和他唱反调,挑了个最远的角落盘腿坐下,他也不说话,只是从怀中探出一物。李冉冉一见那墨绿的定魂珠便头皮发麻,原本的骨气也消失殆尽,一边痛骂自己一遍挪挪身子坐到了软榻下。
“昨晚和你说的话可曾记得?”
李冉冉瞪着他:“拜入昆仑?他们会要我这个毫无武功基础的人么?”
他淡淡的笑:“这个你无需担心,只要乖乖的听话便是。”
她气闷,踟躇了片刻又鼓足勇气道:“这离人露的毒到底有多烈?我要是月初没拿到解药,会怎么样?”
段离宵闲闲的扭头看着车窗外,“肠穿肚烂,浑身肌肤腐蚀而亡。”
她瞬间脸上便没了血色,愣愣的看着地上,只觉心理恐慌一阵一阵的扩大。竟有如此恐怖的毒药,段离宵拿它来控制别人果真是个好选择,可惜她李冉冉终究也只是个俗人,再不甘又能如何?成为他人傀儡残喘苟活与慷慨激昂壮烈赴死,她还是会选择前者……苦笑了下,她无力的倚着马车壁,拼命忍住不断涌上来的泪水。
他俯下头缓缓凑近:“想明白了?”
李冉冉吸了吸鼻子,用力的点点头。
他满意的笑笑:“很好。”
外头忽而传来极为嘈杂的人声,随着马车的前行,噪音越发大起来,甚至盖过了车轮的滚动声。
破军撩开帘子,低垂着头:“主上,到了。”
武林大会
人山人海,万分喧闹。放眼望去,全是身着各色衣袍的武林中人,一批接一批,摩肩接踵,应接不暇。
不时有黑袍小童穿梭在人群中,满面笑容,神态恭谨。李冉冉纳闷,旋身向身畔的破军问道:“这些人在做什么?”
破军笑笑:“是昆仑的弟子们,在为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引路。”
李冉冉伸长脖子,眼前是两座大山,高耸入云端,中间蜿蜒的小路一直通向远方,此刻小径上全是人,从她这个角度望去,这支队伍正以极端诡异的缓慢速度前行。见此情形,她不由得皱了皱眉,与其这样人挤人,倒不如分批进去还来得快一些。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太阳开始有些毒辣起来,三人便站到了离人群稍远的树荫下。李冉冉拿手扇着风,嫉妒的望着正拿羽扇一派潇洒的段祸水,为毛自己出门的时候就忘了带扇子呢,就算没带扇子,带把油伞什么的来遮遮太阳也是很好的啊,眼下可真是欲哭无泪了……
段离宵眯着眼,瞅着那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冷嗤一声:“倒不知这次武林大会来了这么多人。”
破军应道:“据属下所知,此番大会要选举新一任的盟主,再加上千决心法的转接大典,自然吸引了不少野心勃勃之辈。”
李冉冉在一旁竖起耳朵听的极为认真,受古装连续剧荼毒已久,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本什么心法肯定是人人觊觎的宝贝,说不定练了以后能够刀枪不入或者天下无敌。想到这儿,她又偷偷瞄了眼段祸水,难不成这厮也是为了这本高级的心法而来?
接触到她探索的眼光,段离宵微微一笑:“冉冉想说什么?”
一听这软腻的语调,她心里便毛毛的,此人也不知哪跟神经错乱了,自从出了庄之后便一直极为亲昵的喊她冉冉……要是之前,她兴许会以为这是一种友好亲近的表现,但他竟然在她身上下毒!还是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剧毒!这叫她如何心平气和的面对他!心情一下子又变得极度恶劣,于是愤愤然握拳回道:“没什么想说的。”
段祸水忽而移步拉近两人距离,“又撒谎了,嗯?”
某人顿时被最后那个极富威胁的“嗯”字给震住了,哀怨的道:“没什么,其实我只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