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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冉冉回头望望,确定看不见那两人身影时才停下来,双手扶着腰气喘不已,心里仍然惊魂不定,好险,差一点就撞上桑若与了。
“一会儿回雾莱居吧,正巧我义父和师妹都在,一同说说话也是好的。”
她抹一把额头的汗,义正严词的拒绝道:“不行!”
闻言齐沐怔住,半晌才回过神来:“为何不行?”
李冉冉偏头想了一会儿,才神秘兮兮的凑到他耳边开口:“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有些讶然的道:“什么秘密?”
“我不能见到太美丽的女子,否则……”
“否则会怎样?”
李冉冉状似痛苦的闭了闭眼,“否则很容易发狂,很小的时候我家邻居就是因为长的太过祸水才被我划破了脸,现在都关在家里不肯出门。”
“竟会有这种病症?”他的声音里掩不住的惊讶,顿了顿,又眯起眼睛道:“可是冉冉姑娘又如何得知我师姐是个美人呢?”
糟了!她忐忑不安的垂下头,自己竟傻到把这个家伙当成瑶光一般来糊弄,实在是太不明智了——斟酌了好一阵子,才抬眼道:“我是听其他的弟子说的,再加上刚刚光是看到令师妹背影就觉窈窕美好,更无论脸蛋了,不是么?”
齐沐冲着她微微一笑:“我师妹确实是个罕见的美人,不过……”
“不过什么?”
他指指前方:“你要不要继续躲避一下,我听见了师妹的脚步声,正朝着这里过来。”
李冉冉大惊失色,仓皇之下,蹲在了轮椅背后,死命将头埋进双臂间,远远望去就像只鸵鸟。
好半天过去了,仍是没有动静。她小心翼翼的将手肘抬起一条缝,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观察外边情况,谁知哪里都找不到那桑大小姐的身影,只有某个青衫少年肩膀一抖一抖忍笑忍得很是辛苦。
见状李某人恍然大悟,愤愤的站起来拍了下齐沐:“要笑就笑出来啦!当心憋出内伤!”
“哈哈哈哈——”他笑的好不畅快,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李冉冉虽然很不耻这种行为,但还是不得不承认某人的嗓音听起来还是很养耳啊,于是便由着他笑去,只是心里有一些好奇,没想到这个奸诈的小人也会有这么肆无忌惮开怀大笑的时候,真是难得了。
“好了,我们回去找我义父吧。”他收起笑意,一本正经得道。
“还去?我不是和你说了我不能……”
齐沐倏然打断她:“刚才是骗你的,我师妹其实是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眼下应该只有我义父一人在那。”
“你确定?”李冉冉满脸不信任。
齐沐点点头,调侃道:“自然是这样,我可不想我师妹被人划破脸从此无法出门。”
又寻老娘开心!李冉冉没好气的顶回去:“所以你就庆幸你是个男人吧。”(奇*书*网。整*理*提*供)
回到雾莱居,桑若与果真不在,惟有天绝一人站在古木旁,闻见脚步他倏然回过头来,一言不发的盯着面前的两人。
李冉冉暗暗打量他,一身黑衣,容貌威严,明明是头发花白的半百老人,却依然气势惊人,尤其那一双充满威严的眼睛,无形之中给人极大的压力。
齐沐恭敬道:“义父,这位是李姑娘,昆仑的弟子。”
天绝朝着李冉冉略略颔首,“李姑娘,幸会。”
她赶忙弯下腰:“久闻前辈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好话谁不爱听呢?拍马屁就是要拍到关键处,听见这两句后天绝原本威严天生的脸也缓和了几分,侧过头又对着齐沐道:“外边风大,你身子不好,进屋去聊吧。”
三人一同进了屋,里边布置的古色古香,相当舒适,条件胜过飘渺居许多。李冉冉不停腹诽,死昆仑,对待外人比自己弟子还大方,不要脸……
齐沐伸出手想去拿书架上的画轴,孰料那画位于较高位置,他够了半天够不着,只能垂头丧气的坐在轮椅上,满脸懊恼与悲伤。
天绝迅速取过画轴递给他,面上有些隐忍的心疼。李冉冉看得火大,明明就可以走,还要装残疾,甚至让自己年过花甲的义父为自己伤心,不孝!若是情况允许,她真想当场拆穿这个卑鄙小人……
齐沐顺手摊开画,李冉冉凑过去一瞧,发觉是一幅山水墨画,画风似行云流水,不失为一幅佳作。
他指着画上的一处笑道:“这里便是我天鸠宫了,前些天闲着没事就画了一幅,义父和冉冉姑娘觉得如何?”
天绝低下头,微微凑近那幅画,皱眉道:“怎么会有……”
忽而有人破窗而入,身法极快的闪到众人面前。天绝在那枚利刃快要刺到齐沐之时挥掌隔开对方攻势,反手一推,便将那蒙面黑衣人震出了两步之远。
话说李冉冉本来见到刺客神经反射性的恐慌,眼下看到天绝轻轻松松便将对方震开,不由宽下了心,此刻居然悠哉悠哉的圈起腿坐到书架旁欣赏起现成的武打戏来。
那黑衣人的目标显然是齐沐,被天绝逼至门边后身形一移,脚尖轻轻一点又绕回齐沐身前。这次天绝挡得有些吃力,从李冉冉这个角度看过去,甚至可以观察到他的手在发抖,于是不安的感觉又再度涌上来,怎么回事?天绝对付那个刺客明明是游刃有余的,为何现在……
那人再度被天绝化开攻势以后反倒不慌不忙的绕着他们踱起步来,嘴里啧啧有声:“怎么样,天绝老儿,化功散的滋味不错吧?”
天绝咬牙道:“卑鄙小人!”
闻言蒙面人哈哈大笑,“做小人可比做君子有趣多了,今日我必然要取你义子齐沐的命,不想死的就给我滚开!”
天绝冷冷喝道:“有我在哪还轮得到你放肆!尽管放马过来!”
李冉冉看着他颇为费力的撑在剑上,不忍的别开视线,转过头才发现齐沐头歪歪的摊在轮椅上,脸色苍白到有些透明,眼神却是异常的锐利,隐约可见闪烁其中的光芒,那是一种嗜血的兴奋,仿佛有种迫不及待的冲动……
她在接触到那眼神的一瞬间反应过来,记忆出闸,那晚后殿齐沐与神秘人说的话一股脑涌上来——“一统天鸠宫是我的愿望,我可没傻到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白白浪费掉。”“那么三日后仍然按照原计划进行,届时你可莫要坏了大事。”
三日后,三日后!算起来今日正好就是第三日,齐沐一早便计划好了!她惊慌失措的看着黑衣人与天绝交手,后者因为中了化功散功力大打折扣,节节败退,却仍然不依不饶的守在齐沐身前。
片刻功夫,天绝身上便已伤痕累累,许多处伤势深可见骨,鲜血不断往后涌,濡湿了他的衣襟。
黑衣人顿了顿,讥笑道:“天绝前辈可真是疼爱自己的义子啊。”明明是对着天绝开口,眼神确实满怀嘲讽的看向齐沐。
齐沐虚弱的开口:“义父……你先走,不要管我。”
老者摇了摇头,一声不吭的立在原地。
黑衣人狞笑着缓缓走进,“好,既然要死我也不拦你!”最后一剑,朝着天绝的咽喉刺去。
李冉冉迅速别开眼,不忍再看,心底的酸涩一点一点涌上来,此刻无端的厌恶起自己,明明知道一切却没有勇气说出来……
剑尖快要触碰到颈部的时候猛然转了方向,他手腕轻轻一抖又转而刺向齐沐,剑啸凄厉,来势汹汹。齐沐毫无防备,眼看就要丧命……
天绝面色倏然变得极为难看,此刻化功散随着经脉四处游走,他甚至连最后一丝提剑的气力也被侵蚀干净。没有过多的浪费时间,他咬牙便迎上剑尖,长剑穿胸而入,他挣扎着回头看了眼齐沐,最后带着不甘和担忧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间,可在李冉冉眼中,却像是慢镜头画面一般缓缓定格在眼中……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朦胧中她只看到眼前有大片血色,争先恐后在地面上蔓延开来。握紧拳头,她没有办法克制自己的眼泪,即便他们素不相识,她仍然感到刻骨铭心的疼痛。
她无法想象若是换成自己,是否还能这般没有顾忌的替他人挡刀,她是有些小自私的女子,平日里也是尽量将自己放在第一位。只是此刻,她真的彻头彻底的为天绝不值,直到死的那一刹那,他都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齐沐一手导演出来的,自己用尽生命都要保护的义子,居然是这般狼子野心之辈……
门外喧闹声渐大,黑衣人一见苗头不对,顺势抽回仍插在天绝尸体上的长剑,异常敏捷地从窗边飞身逃离。
“发生什么事了?”有人推门而入,接着许多人纷纷涌进来,待看到眼前的景象后,众人全部愣在了原地。
后山禁地
屋里大部分摆设仍完好无恙,惟有门边和桌子上布上些许剑痕,众人视线均胶在那倒于血泊中的人身上,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开口,气氛很是压抑。
半晌,无彦率先反应过来,迅速上前伸手探了探天绝的鼻息。花信紧随其后,面色凝重的问道:“如何?”
无彦遗憾的摇了摇头,继而转头看向一旁的李冉冉,但见她面无表情的呆坐在一角,眼眶微微泛红,像是刚刚哭过的模样,不由放轻脚步走至她身边问道:“刚刚可曾看到事情的经过?”
李冉冉咬唇点了点头,正要开口之际,却被齐沐倏然打断:“前辈,李姑娘刚刚受了过大的惊吓,还是让她先回去歇息吧。”顿了顿,他又悲戚地低下头去,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义父……义父他都是为了我才……”语调破碎,哽咽不已。
无彦朝一旁瑶光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心领神会的过去扶起李冉冉,“小师妹,我们先回飘渺居。”
“不,我不走!”李冉冉猛然甩开她的手,定定的站在众人眼前,明知道现在抽身而退是最明智的做法,可心底那一阵阵的酸楚却让她无法一走了之。
无彦皱眉道:“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说?”
她忐忑不安的抬眼道:“弟子……”
这时谁都没注意到一旁的齐沐悄悄握紧了手中暗箭,聪明如他,自然不会轻易让一个女人破坏了自己的全盘大计,一旦浮现出一丁点纰漏的迹象,他必定会斩草除根,以绝他日之患。
花信安抚道:“有话直说无妨,眼下这么多人,无需惧怕。”
李冉心里默默叫苦,就是因为那个幕后主使者还在这里自己才无法开口啊,她根本无法想像自己要是说出全盘实情后会得到什么下场,这一刻,她无端的厌恶起自己来,为何这般瞻前顾后,为何要这般自私自利,脑子里一团混乱,一下子便胸闷气浮起来……
“你倒是说啊!”后边一个长老显然是等得不耐烦了,厉声喝道。
李冉冉握紧拳,指甲深陷入手心里,尖锐疼痛传来,她不以为意的加大力道,仿佛只有这般凌虐自己才能得道良心上的好过。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笑着开口:“弟子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请容弟子先行告辞回去。”
微笑着走出雾莱居,她脸上的笑意愈来愈深,却在背对众人的那一刻陡然换上自嘲的表情,李冉冉啊李冉冉,果真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呢,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模样,自己都不觉得无耻么……
不知不觉中她又走回那条通往后山的小径,此刻天色已暗,周围一片静谧,偶有风声吹过,引起树叶飒飒作响。她心中苦闷,来来回回的踱步,最后靠着那刻有昆仑门禁的石碑发起呆来。
忽而又传来隐约的凄厉叫喊,李冉冉一下子挺直了脊梁骨,好奇的往后山那片树林中看去,但见里边一片郁郁葱葱,借着月光她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