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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撕裂一般的痛,余光瞥到陆青依再度攻过来,她按着胸口,早已没有力气躲闪。
一个扫堂腿,迅速撂倒对手,陆青依满意的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子,正要回到台中央接受胜利的宣召,不料裤脚却遭人拉住。
李冉冉气喘吁吁的抬起头,唇角有血迹渗出,“还没……比完呢……”
耳朵嗡嗡作响,想必是方才摔倒时磕下的后遗症,恍惚中她仿佛又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说了些什么,只是此刻头晕目眩,她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之外什么都听不到……撑起的手臂不自觉颤抖,她用力的几乎要将嘴唇咬破,手肘在不算平坦的木台上划出血痕。
“掌门师弟,我看胜负已定,不如……”无彦有些头痛的按着太阳穴,出声询问身侧的人。
秦无伤看着那一身狼狈的女子,淡淡道:“比下去。”
“可是……”
“无需多言。”他冷然的打断对方,转过头不再开口。
排山倒海的无力感笼罩全身,她用尽所有气力强撑着站在那,鲜血自额际留下,盖住了眼睛,她只觉视线模糊,触眼所及全是漫天遍地的红。弯起嘴角,自嘲的笑,这样也好……哈,至少看不见血了……
“还能笑出来!”陆青依直觉那笑容太过碍眼,手刀挥下,一心想劈晕对方了事。李冉冉下意识偏过头,随即双手自对方腋下穿过,死死箍住,不再松手。
“你想做什么?!”陆青依不可置信的瞪大眼,脚步因外力介入不受控制的往后退,“放手!你放手啊!”她忽然意识到李冉冉想将她推下台,不由加大手中力道往其背上拍下。
只要陆青依出了这擂台边界就可以了……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背后传来一下又一下的重击,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仍然不肯松开手,腿弯成弓字,死死抵在台上,坚决又奋力的往台边挪……
“师弟!”无彦腾地起身。
秦无伤眉头紧锁,“坐下!”
“这样下去不行……”花信也缓缓站起来,语气不无忧虑的道。
“我说坐下!”他加重语气,不容反驳。
两人无可奈何地交换一下眼神,最后也只得悻悻回到各自座位。
台上那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已然快到了最边缘处,只差几步路就会掉下擂台。众人均是看得心惊肉跳,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血流入眼睛,带来不适的刺痛和涩意,她看不清前路,数不清自己走了几步,原本不算太远的距离此刻竟然如此漫长。身体痛到麻木,她听着一声声回荡在胸腔的重击声,那声音如此空远,好像打在别人身上一样……
“松手!”暗语钻入耳际,声音却不如前两次的软糯优雅,李冉冉闭上眼,心底释然的笑——原来你也是会惊慌的么……
陆青依望着那一路拖延的血迹,挣扎着稳住自己倒退的身躯,大声喝道:“你疯了么还不赶快停下来!”
泪水混着鲜血滴滴掉落,李冉冉闭上眼,虚弱的笑,对,她是疯了……她不想输,她不想被人看不起,她受够了这般看人脸色受人威胁的日子……她想做平凡的女子,她想要有人关心,她只是想要这般渺小的愿望,这样都不可以么?如果老天真要这么苛待她,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就在这一刻死去,也算是一种解脱……
回过头赫然发觉已退到尽头,再一步便要踏空,若是掉擂那就意味着输掉了这场比试,不!不能输!陆青依甩了甩头,狠狠心,内力逼入手心,朝着对方后颈下端就是一掌。
剧痛霎那间渗入四肢百骸,她喉口一甜,吐出一大口血,终是支持不住,两条手臂软软的垂下。陆青依见状迅速调转双方位置,反手一推,身前女子便如断线风筝一般,直直从台上坠下……
暗潮汹涌
夜深人静,明月高挂。
瑶光轻声关上门,冲着外头等候的两个弟子摇摇头,“你们不要进去了,刚换了药,已经歇下了。”顺手将手浸入其中一人端着的木盆里,血色立刻漾开来,染红了原本清澈的水面。
她怔怔的看着那盆血水,隐隐有些红了眼眶,回头又不放心的望了望,这才闷闷的招呼身侧二人一齐离开。
房内一片静谧,月色朦胧透进窗,映在床上趴伏着的人身上。李冉冉将头闷在枕头里,牙齿泄愤似的咬着松软棉絮。汗水浸透衣襟,她疼得几乎想要尖叫,方才若不是不想让瑶光担心,她早就哭出声了……
背上敷了莫名的药草,略带来一些凉意,却仍然未减去火烧般的灼热感,腿弯处肿胀的可怕,稍微一挪就是噬骨钻心的痛。苍天啊!如果现在可以时光倒流,她真恨不能抽当时逞英雄的自己几个大耳刮子,小时候曾因突发阑尾炎而痛到昏厥过去,而此刻的状况比之过去更甚一筹,身体的每个神经细胞都在宣泄着痛楚,几乎让她生不如死。
木窗忽而发出轻微的响声,黑影迅速窜入房内,不紧不慢的踱步到床边,那原本趴着的人仿佛听到了动静,挣扎着动了动手指,示意他走近些。
黑影微微一愣,继而坐到了床前,还未坐稳手却被人一把拽住,掌心传来指甲刺入的刺痛感。
“怎么又从窗进来?”她费力的喘口气,加大力道蹂躏着那人的手,没办法,实在太难熬了,她真的需要有人替自己分担一些苦楚……
他含糊的唔了一声,欲抽回手,孰料对方却半分不肯放松,犹豫片刻后便也由着她,身子顺势向后倚靠到床头,沉默不语。
吴疗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她不解的想要抬起头,脸刚离开枕面又叫人轻轻按了回去。蹭了蹭枕面,她虚弱的轻笑:“放心,你老大我还没毁容,吓不到你的。”
对方仍旧未出声,只是轻按在她头上的手掌仍然保持姿势不肯移开,于是她也不再浪费力气,索性放任自己陷进那片软枕里。
“我想哭,你有意见么?”低声的语调不经意间泄露出脆弱。
他眉头蹙紧,垂低了眸,眼神撇过她有些颤抖的身躯,半晌才转过视线无声的逸出喟叹。
“那我哭了。”
片刻传来类似小动物的呜咽,破碎的音节,间或夹杂着抽气声,李冉冉第一次觉得自己很窝囊,这破败的身体连哭都不能尽兴。啜泣了好一阵,她堵塞的鼻子却倏然闻到熟悉的甜香,心下一骇,握着对方的手猛然松开,随即再度覆上其手背,试探性的摸了几下。
光滑似缎的触感,冰凉侵透的温度,是他!李冉冉顾不得身上的伤,僵硬的转过脖子,由于趴着的角度问题只看得到他弧度优美的下颔,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判断——这般妖孽的气息除了某人还有谁。
她懊恼的低声咒骂,自己肯定是被打坏脑子了,连吴疗和段祸水都分不清。大惊之下触电般的缩回手,却因动作幅度过大疼得直掉眼泪……
段离宵徐慢俯下身,墨发与身下女子暧昧地纠结在一起,“冉冉怎么这般疏远?看到我不开心么?”
感到他温暖鼻息拂过耳际,李冉冉继续窝在枕头里做鸵鸟,“差点就看不到你了知道么?”其实这句话原本是愤怒的口气,大概意思就是昨天她差点要被弄死了之类的……可是此刻某人因为虚弱而变得软绵绵的腔调不像抱怨,反倒十足像极了撒娇。她自己不知道,听在段离宵的耳中却摆明了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他淡淡拉开两人距离,不动声色的问道:“为何不松开手?”
李冉冉愣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苦笑道:“横竖都要输,干脆表现得勇敢一些。”顿了顿,她又好奇问道:“你那时为何要我松手?难道你不想我赢么?”
“万一你让人打死了岂不是坏了我的全盘大计。”他微眯着眸子,眼瞳里有丝不知名的光亮一闪而过。
“就知道是这样。”她没好气的闭上眼睛,“我也不想让段庄主你一番心血付诸流水,但是眼下我输了比试秦无伤想必是不可能收我为徒了……”
“那可未必。”段祸水红润薄唇漾开浅笑,“知道昨日你摔下来接住你的人是谁么?”
闻言她不可置信的睁大眼,“你是说……”
他点点头,不置可否。
异样感觉窜上心头,犹如一道暖流徐徐抚平她心里的折痕,李冉冉侧过头,忆起下午时分冷漠得有些可怕的谪仙男子,再回味段祸水刚刚说的那番话,胸中郁闷之气一扫而光,她恍然大悟的笑笑,原来自己一直都在纠结这些啊……
“不许背叛我。”他语气陡然变冷。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她顿感莫名其妙,“我的小命还捏在你手里,我有这个胆子么?”
段离宵冷眼瞅着她,唇畔扯开讥讽的弧度,“你若喜欢上他难保不会背叛我。”
“是啊,你可得小心了,若是我一不小心就为他神魂颠倒了,那可就对不住你了。”她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极端恶劣,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他高深莫测的盯了她好半晌,一字一顿的道:“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便亲手杀了你。”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不会的不会的!”李冉冉被那诡异的眼神弄得毛骨悚然,只差没热泪盈眶的竖起三指发誓。
“那最好。”他似笑非笑的点点头,片刻又沉声问道:“月华在哪?”
“干吗?”她防备的抱紧枕头,那可是大叔送给她的礼物,坚决不容许任何人的觊觎。
轻而易举从枕下抽出长剑,段离宵鄙夷的调高眉毛,“没人教过你么?千万不要作这种低级的暗示,那会显得你自己很蠢。”
居然敢说老娘蠢?她正准备不甘心的反驳回去,窗口突然响起规律的敲击声,随即又有神秘兮兮的男声传来:“老大,我进来啦!”
怎么今天晚上全凑到一起了?李冉冉彻底无语,意识到房门离床还有一定距离,无奈之下她只好火急火燎的对着段祸水小声道:“快快!快躲到床底下!”
墨发披散的女子躺在床上,脸上略见慌乱之色,被子高高隆起,像在遮掩些什么。黑衣男子立于床前,表情疑惑,不发一语。
这幅场景为何这么像是传说中的捉奸在床?李冉冉很无耻的将在场三人代入YY中,此时此刻段祸水便是那奸夫,吴疗则当仁不让的成为丈夫,至于她自己就变成了那红杏出墙的娘子……三人行,必有奸情,真理果然是通过事实验证出来的。
眼下身上的伤口仿佛又被人剜开一般,疼得她咬牙切齿。方才情急之下那天杀的妖孽居然硬生生将她翻转过来摆好姿势,他老人家则不顾她的反对理直气壮的钻入被窝,到底有没有人告诉他羞耻心这三个字是怎么写的啊?!
“老大你刚刚在同谁说话啊?”吴疗走进一步,伸长脖子向床内侧窥去。
“站住!”李冉冉慌乱的大叫,看到娃娃脸青年依言顿住脚步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去搬把椅子坐到……坐到门那边去!”下巴微微抬起朝着角落努了努。
他纳闷的搔搔头,“为什么要坐那么远?我都看不清你的脸了。”
“叫你去你就去,废话少说。”李冉冉努力摆出义正严词的面容,身旁紧贴着的身躯冰凉似水,肌肤相触,无端扰乱她的心绪。
“可是……”
“别可是了!快坐过去!难道你不想要我帮你追求瑶光了么?”她拉长语调,满满的威胁。
吴疗一下子便红了脸,乖乖的贴到墙角处蹲下,片刻又从怀中翻出一个小锦盒,“老大我给你带了大力丸来。”
大力丸?她憋笑憋的很辛苦,大脑十分不纯洁的想到了某些补肾强体的功效,“有什么作用?”
“大补之药,尤其对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