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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不要试图在心里咒骂我。”他头也不回,只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话。
这家伙会读心术么?李冉冉心虚的垂下头,脚腕处的伤却愈发疼痛起来,她心一横,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也不管那泥石会弄脏了衣服,无赖的模样就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
“不走了不走了!”她饱含怒气的嘟囔。
“起来,不想回天鸠宫了么?”段离宵侧过头,眉宇间隐约有不耐。
“我受伤了,你看这儿!”她毫不矜持的将裤脚撩到膝盖上,露出一截白皙小腿,靠近脚踝的部分殷红一圈,隐隐有血丝渗出。
他眯了眯狭长的眼,冷笑道:“你是要自己起来还是要我拿剑指着你起来?”
李冉冉瞅一眼对方腰间的血牙,悻悻的闭上了嘴。挣扎着站起来,手心撑地时却被碎石硌得生疼,她小心翼翼的往伤处吹了吹气,继而心不甘情不愿的继续赶路。
这时天色已然近黄昏,原本停止的雨势陡然变大,劈头盖脸的落下来,淋了两人一身。李冉冉头昏脑胀,只觉身体冰冷,哆哆嗦嗦的跟在后边一个劲的打喷嚏。
不多久面前便出现了一座木屋,天鸠宫本来就四面环山,山脚下是常有猎户在这栖居,通常这些猎人都是白天打完猎,晚上再回村子里睡觉,于是这些用来储存猎物的屋子便四处可见,而且基本上都是没有人在。
他犹豫了一瞬,停下步子,薄唇轻启道:“在这儿休息一下。”
她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强忍着不适走进屋子,里头空无一人,没有任何家具摆设,惟有角落处铺了大堆干草。木制的窗户已被钉死,而屋顶残破不堪,几乎是处于“外头大雨,里头小雨”的状况。
“真是个避雨的好地方。”李冉冉很无语的坐到干草堆上,眼下只有那块地方没漏雨,勉强解决了一下目前的燃眉之急。段离宵也跟着在她身侧坐下,微阖着双眼闭目养神。
两人沉默不语,良久,一声响亮的喷嚏声打破平静。李某人吸吸鼻子,自嘲道:“我好像发烧了。”她平时女话素来是翘舌音和平舌音不分,此刻这句“发烧”听起来和“发骚”没什么两样。
段祸水调高眉斜睨着她,黑瞳里溢出满满的揶揄意味。
这人怎么这么没同情心,至少也该出声安慰安慰啊!李冉冉华丽丽的怒了:“我女我发烧了,你好歹也生个火驱驱寒啊,坐在一旁不闻不问的,像什么话!”
他忽而心情变好,唇畔漾开惑人弧度,轻笑:“你都‘发骚’了,我再生火岂不是让你欲火焚身?“
李冉冉大窘,大学时考普通话等级考试自己也是栽在这个发音问题上,此刻居然还被这家伙拿来开玩笑,实在是太丢人了……气鼓鼓的转过脸,她郁闷的靠到墙上,打定主意不再和他女话。
“君离央为什么要杀你?”绵软嗓音倏然响起。
“……”老娘保持沉默!
他大发慈悲的不予计较对方的不逊,又道:“看来你倒是福大命大,那苗疆的女子怎么会认识你?”
“……”气死你!对着空气放屁去吧!
“女个笑话听听。”
“……”管你!有种自己穿越到现代去百度笑话大全啊!
“不女话?”他闲闲的自怀中探出墨色珠子,叹一口气:“我真不想用它,每次都要耗去一些内力,尤其是用你身上,简直是亏本买卖。”
定魂珠?定魂珠!李冉冉威武不能屈的信念立刻屈服于现状,可怜巴巴的讨饶:“你看我都生病了,没什么力气娱乐你啊,我们还是谈谈话就好。”
段祸水把玩着手中的珠子,道:“刚刚问你的问题老老实实的回答一遍。”
“喳——”李某人奴性发作,强打起精神开口:“君离央要杀我大概是因为我发现了他老婆和冷郁离的奸情,啊不!应该女是君离央夺人之妻,真是卑鄙啊,我最恨这种人了!垃圾……”
他不耐烦的打断:“女重点!”
“我已经女的很大声了啊!”她眨巴着眼睛装白痴。
“不见棺材不掉泪是么?”他的眸子晶亮似玄玉,不断透出危险讯息。
李冉冉憋屈的小声道:“我是女,君离央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抢了别人的老婆,还让别人老婆心甘情愿的跟了他,而我又凑巧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他大概怕东窗事发,所以想杀人灭口吧。至于伊娘……其实是因为她喜欢花信,我欣赏敢爱敢恨的女子,就好心帮了她一把。”
段离宵冷哼一声:“正事不干,反而四处惹祸。”
李冉冉那也不辩白,只是环臂保住自己,刚淋了雨受了寒,此刻凉意上涌,让她头热鼻塞,浑身都不舒服。
外头倏然传来人声,紧接着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原本假寐的段离宵立刻反射性的握紧血牙,戒备盯着屋门处。
来人是两个彪形大汗,身着暗色猎装,手持长弓,瞥见屋里有人他们面面相觑,均是一愣。半晌,其中一个年长的男子率先反应过来:“二位是进来躲雨的吧?”
段离宵微微颔首。
那男子咧开嘴憨厚的笑笑:“这是我弟弟二虎,我是大虎,今日白天上山打猎谁知道中途下了雨,便先回这里躲躲,没想到碰见你们在这里。”
“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们就……”
那名为大虎的男子赶忙摆手:“没事没事,这屋子平时也不常用,所以简陋了些,二位要是不嫌弃就在这避一避吧。”
段离宵点点头:“叨扰了。”
李冉冉体力不支的将额头抵在墙上,难受的低吟。此刻浑身上下没一处是干的,衣服湿答答的黏在身上,极端不舒服。若是情况允许,她现在真的很想抱头尖叫,控诉老天爷为何让她穿到古代后就三天两头的受伤生病……
“这位是另夫人吧?”大虎指指墙角处,继而好意道:“看来是受了风寒呢,若是不把湿衣服换下恐怕会加重病情啊。”
二虎接过话道:“是啊,不过我们两个大男人在场想必也是不方便,要不我和大哥先回家吧,我们身体条件好,淋点雨也没事。”
李冉冉神志还算清醒,听到这话自然觉得过意不去,虚弱的开口道:“没关系的,我只要睡一会儿就好了,这原本就是你们的屋子,怎么好意思鸠占鹊巢。”
大虎一拍脑袋,“不然生个火吧,坐的离火近一些,也可以把衣服烤干。”
二虎摇摇头,苦恼的道:“这外头能用来做柴火的东西早受潮了,没法子生火啊。”
段离宵一声不吭,视线凝在身侧女子的脸上,但见其两颊呈现不正常的红晕,额角湿漉漉的,早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滴。他眉头微蹙,伸手拍拍她的脸道:“冉冉,冉冉?”
“嗯,我觉得又冷又热。”她难受的扯扯衣襟,眼睛里满是雾气。
屋里另外两人对视一眼,继而有些尴尬的道:“只有一个法子了……这位兄弟你抱着你家娘子吧,我们平日里上山若是被困住又恰好碰到冰寒天气,也是这般躲在山洞里取暖的。”
李冉冉潜意识的抗拒:“我不……”
话音未落,身子一轻,她睁开双眼,便发觉自己坐在段祸水的腿上,身子也落入散发着甜香的怀抱。她不自在的扭扭脖子,轻声在他耳边呢喃道:“其实你不用为了他们的话……”
他恶劣的看她脸红模样,用只有他们二人听得到的音量道:“只有我拒绝你的份,轮得到你女不么?”
李冉冉气结,这什么人啊!就知道他没那么好良心……
那猎人两兄弟见状不以为意的笑笑,只当对方是小情人之间的甜蜜私语,随即找了个离他们较远的位置坐了下来,由于倍感疲累,不多会儿便陷入梦想,沉沉打起了呼噜。
李冉冉浑身别扭,她当然知道人的体温可以驱寒,但问题是这个人根本没有一点温度啊,他连皮肤都是沁凉沁凉的,靠在他怀里比站在外边淋雨好不到哪里去。
于是再度小声要求:“我还是一个人躺一会儿吧。”顿了顿,她又犹豫道:“呃……你身上太凉了,我觉得反而更冷了。”
段离宵静默无声的倚在壁上,不做任何回应,环在她腰上的手却没有任何要放开的意思。李冉冉忍不住捶了他一下,“松手啊,我被你冻死了。”
片刻,与他接触到的皮肤却意外的温暖起来,她受宠若惊的抬眼看他,这家伙居然为了她耗内力么,还真叫人感动呢……
“你……”
“闭嘴,睡觉。”
李冉冉第一次在这个人身上感到些许窝心,当下也不再矫情的多做推脱,将头埋到他颈窝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百转千回
清晨的第一道阳光透过木板缝隙落进屋内,在不大的空间里调皮洒下斑驳光影。屋子里充满了潮湿的气味,混合着莫名的甜香,形成奇妙又不觉突兀的暧昧氛围。
她只觉浑身都像沐浴在温暖的晴日里,绵软舒适,几乎想要溺毙在这一片乐土里永远不要抽身。不自觉深深吸了口气,她在半睡半醒之间下意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继而将头对着“枕头”蹭蹭。
“你要睡到什么时候?”有些慵懒的男音在耳畔响起。
这枕头居然会说话?李冉冉恼怒的把头往扰人清梦的“枕头”上一撞,“别吵……小心我拿铁头功顶死你……”说话含糊不清,讲到最后几个字时已然混淆成了同一个音节。
一片静谧。半晌,后颈忽而被人拎住,传来痛麻的不适感觉,她反射性的缩起了脖子,眼睛却还舍不得睁开,“疼……疼……”
“知道疼还不起来?”他仰着弧度优美的下颔,不停晃动手腕,顺便观察那被拎着脖子的女子表情。
李冉冉被迫摇头晃脑,眯缝着双眼的脸上满是困惑表情,看起来相当搞笑。好半天终于忍受不了晕眩感,沙哑着嗓子低吼:“搞什么鬼,哪个王八蛋敢坏了老娘的美容觉!”
段祸水闲闲的松开手,轻轻一用力,将她从自己的膝盖上拎到一边,随后漾开惑人浅笑:“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猛然一个寒颤,她彻底清醒过来,瞠圆了双目盯着近在咫尺的精致脸庞,继而战战兢兢的垂下脑袋小声道:“没什么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说感谢段庄主你叫我起床,辛苦了。”
“那么这就是所谓辛苦费了?”他随意指指自己的脸。
李冉冉立马十分配合的想到了将千百万观众朋友们雷的无以复加的狗血镜头——
男:你想怎么报答我?
女:(抬头做天真无知状)
男:亲我一下。
女:(娇嗔状)你真坏……
呕……这家伙难不成也想学这种没营养的举动,李冉冉僵硬的转动脖颈,努力摆出庄严肃穆的表情,“你看大家都这么熟了,不用那么斤斤计较吧?”
段离宵调高眉,一字一顿:“你想死是么?”
啊啊啊,他疯了,居然这么想吃她的豆腐……李某人再度自恋的将这威胁归咎于自己魅力惹出来的祸,无奈敌强我弱,她心里即便不愿意也不好直接驳了对方的面子,只能夸张的撅起嘴缓缓靠近他,希望能成功恶心到他,一边还不忘嘟囔:“想要就直说嘛,死相啊你——”
“啪——”一只手毫无预兆的抵住她额头,继而屈起指节狠狠扣了两下。
李冉冉抱头尖叫,眼泪汪汪的怒视他:“你干什么你!不是你要我亲你的么?”
段离宵顿觉荒谬的皱起眉头,手指重新移至颊侧,“你给我看好了,这是不是你的杰作?”
她狐疑的眨眨眼,视线所及之处是可疑的光亮水迹,他脸上那块为毛会这么水汪汪?迟钝的大脑在停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