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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狐疑的眨眨眼,视线所及之处是可疑的光亮水迹,他脸上那块为毛会这么水汪汪?迟钝的大脑在停顿了片刻后瞬间反应过来,难道说……
“咳咳……”下一秒,李某人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干咳了好一会儿才羞愧难当的捂住了嘴,于是垂下脑袋讪讪的认错:“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有这个坏毛病。”囧,原来穿到古代以后睡觉爱留哈喇子的毛病还是没改掉啊……
段离宵恶劣的扯过对方袖子擦干净,冷哼一声以示不屑。李冉冉自知理亏,涨红了脸贡献出另外一只衣袖:“擦干净了么?不够再用这只。”
他斜眼睨她,“你那只手上沾的更多。”
不要拉倒!她愤愤然甩袖,当机立断寻找新的迁怒途径,眼光四处溜了一圈,便站起身利索的抬脚踹开屋门,回头狰狞一笑:“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唔。”他不置可否。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木屋,外头晴光正好,绚烂光线给大地铺上绮丽色泽,连带着周遭事物都生动起来。李冉冉满足的伸了个懒腰,却因牵扯到手腕上的伤口略略拧了眉心,心疼的摸摸破皮处,她咬牙低咒——该死的君离央,这般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最好看紧自己这条小命。”段离宵冷冷开口。
“别人要杀我我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个小人物,一没武功二没靠山的,你让我拿什么自保!”她不甘心的顶嘴。
他面色忽而就变得阴晴不定,“怎么秦无伤还保不了你么?”
“难道我要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粘着他么?吃饭洗澡睡觉都要……”话还未说到一半,手心却被塞入一物,她的下半句话完全梗在了喉咙口。指尖用力握了握那暗红色的瓷瓶,她诧异的询问:“给我的?”
“洒到对方身上就行,用来自保绰绰有余。”段祸水似笑非笑的道,语气里有着蠢蠢欲动的兴奋。
李冉冉额角有冷汗滴落,“呃……被洒到的人有什么下场?”
他顺手从她手里抽出瓷瓶,慢条斯理的打开白绸塞住的盖,扬手一洒,所有被祸及到的地面都变成诡异的焦黑色,同时还伴随着刺鼻的味道,
这、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古代版浓硫酸么?她心惊胆颤的跳离肇事现场半米远,结结巴巴的道:“有没有不那么毒的?类似软筋散迷魂香之类的?”
“那种低级的劣药能和我制出来的相提并论么?”他不耐的出言反问,似乎很不爽对方这般不识货的态度。
“我知道了。”李冉冉苦着脸接过这烫手山芋,再三确认瓶口不会泄漏后才小心翼翼的收回衣襟里。
远处倏然传来人声——
“快,去那边找找。”
“还有你们,山脚下也要仔细的找。”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还杵着干吗,去找啊!”
她竖起耳朵仔细辨别发号施令者的声音,记忆里的清亮嗓音此刻却因为暴怒焦急而染上阴寒的语调,她怔了片刻,迟钝的询问身边的人:“他们是在找我么?”
段离宵轻笑:“倒不知你在齐沐那小子的心里占了这么重要的位置。”
李冉冉张口正欲反驳,对方却足尖轻点迅速攀上最近的树梢,离去前还不忘恶意恐吓她:“你最好乖乖的去把心法偷来,再出什么乱子我就先行解决了你。”
纷沓的脚步声围拢过来,齐齐在她四周顿住,继而惊喜的声音此起彼落,“找到李姑娘了!”“还活着,太好了!”“老天保佑啊!”
李冉冉像个木偶人一般被架到前方,那一字排开的侍卫们中心是坐在轮椅上的青衫少年,此刻见了她,阴霾面色一扫而光,清澈笑容渐渐绽放,如初出云端的落霞,叫人移不开目光。
她无措的摆弄衣角,被这阵仗搞的有点摸不着南北,和齐沐对视了半天最终仍是被那深情又百转千回的眼神杀得片甲不留,只得灰溜溜的率先转移视线,孰料却意外看到了不远处的罪魁祸首。
君离央快步走上前,“李姑娘没事真是太好了,我昨日听下人说李姑娘遭恶人劫走,也是捏了一把冷汗,谢天谢地现在总算平安归来了。”
李冉冉一看他往自己这个方向过来,顿觉汗毛倒竖,反射性逃窜到齐沐身后,继而佯装柔弱的寻求庇护:“我想先回天鸠宫好么,我很累。”
齐沐担忧的点点头:“嗯,我送你回去。”
坐上软轿的时候才感到悬挂的心放了下来,她撩开轿帘往外瞅瞅,不期然又和君离央撞了个正着,对方眼神饱含威胁,肆无忌惮的诉说着警告。她几乎是手忙脚乱的将帘子放下,半倚靠到软垫上,懊恼的呻吟出声——真不该回来的,姓君的完全就是城府极深的反派角色,自己怎么和他斗?难道真要用段祸水给的药么……
行至半路,轿身猛然开始颠簸,李冉冉张牙舞爪的揪住所有可以保持平衡的物体,却还是被震了个四脚朝天,最后传来重重的落地声,便再也没了动静。
片刻兵器交接的响声连绵不绝的在耳畔响起。怎么回事?!她抑制住冲到喉口的尖叫,勉强猫腰钻出轿子,外头显然已是白热化状态。莫名其妙多出一帮身穿黑衣的蒙面刺客,个个身手不凡,剑招凌厉,几下便取人性命。
李冉冉傻愣愣的看着天鸠宫的侍卫们像白菜一样被人一切一个准,鲜血四溅,她被这血淋淋的一幕彻底抽掉了所有力气,腿软的瘫坐在地上不知该作何反应。
黑衣人中有一人带着银白面具,煞是显眼。见天鸠宫的人被杀得毫无抵抗力,他干脆停下来抱臂欣赏眼前的厮杀场景,余光不经意便发现了这个人群后边的女子,唇畔陡然挂上三分讥讽笑意,他迈开步子朝对方逼近,“这么巧,又是你。”
萧墨?!李冉冉拼命往后挪,顾不得手心被粗糙碎石磨出血痕,她只知道,要是落在这个人手里,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上次侥幸让你逃过了,不知你这次还会不会这么幸运。”他凉凉的摸着下巴,滴着血的长剑徐徐抵住她的下颔。
回程之旅
“别动她!”
李冉冉循声望去,看到齐沐一身狼狈的趴在地上,青衫染上泥泞,他双腿无力的蜷曲着,仅用双手撑地挣扎着向她爬来。
她忽而就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眉头紧蹙盯着那脸色惨白的少年,这是何苦呢?明明可以行走,偏要装成残障人士,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还不遗余力的上演这出大戏……
“死到临头了还敢为他人强出头?”萧墨嗤笑一声,随即打了个响指,那黑衣人便纷纷围拢过来,架起齐沐就往外拖。
这两人不是一伙的么?李冉冉混乱的大脑难得沉寂下来,方才她便看到了齐沐和萧墨之间的眼神交流,这场埋伏怕是早就安排好了吧,但是有一点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何齐沐要串通外人杀掉自己的部下呢,更何况这些随扈从衣饰上看都是天鸠宫的元老级人物……
“想什么这么出神呢?是不是在担心你一会儿的下场?”沙哑的男声再度响起,隐约还带了一丝嘲讽。
李冉冉嫌恶的避过那沾血的剑尖,余光却瞥到身旁横七八竖躺着的尸体,毫无生气的脸,惨不忍睹的伤口,有些还保持着死亡前痛苦不堪的表情,而嘴角无一例外都是黑色的血痕……等等,黑色?
她不可置信的猛然转过头,那被人群掩盖住身影的少年还在呼唤着她的名字,她用力闭了闭眼睛,没来由的一阵酸楚,是要赶尽杀绝么?居然还下毒,那些人临死前估计也没有想过自己效忠的主子会这般置他们于死地吧,呵,真是讽刺呢……
萧墨冷眼看着身前女子唇畔扯开的凉薄笑意,半晌忍不住出声打断:“笑什么!不准笑!”
“我笑不笑干你屁事啊!”李冉冉火大的吼回去,“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这些死去的人应该和你无冤无仇吧,就算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你用得着这么心狠手辣么!”
坦白说,她不想做圣母,也不想强出头,但是亲眼目睹这张场面仍是叫她莫名的心寒,素来就是小自私的女子,永远信奉的是明哲保身的处世态度,可现在她真的压抑不了内心出奇的愤怒,仿佛又回到当年去电影院看“日军侵华纪念片”的时候,同样的热血沸腾,同样的义愤填膺。
清脆的掌声一下一下传至耳畔,她倔强的瞪着那个闲闲鼓掌的男子,心下一横,掏出怀里的瓷瓶就要洒出去。对方却先她一步的出手,单手钳制住她右肩,随即发力往后一扯——
“喀啦——”骨头错位的声音清晰可辨,她甚至来不及尖叫便软软的倒了下去,撕心裂肺的痛楚从肩上蔓延开来。牙关紧咬,她将头抵在地上,冷汗从额际滑下,落入眼里带来酸涩刺痛感。
“我说了,不要动她!”人群里爆发出一声低吼,语气听上去颇有些震惊和愤怒。
萧墨神色微变,诧异的转过头望向齐沐,眼神里有些困惑,似在质疑对方的用意。而那气急败坏的少年瘫在地上费力的撑起上半身,决绝的道:“不、要、动、她!”
两人目光对峙,谁也不肯退一步,一个是欲除之而后快的蠢蠢欲动,一个是誓要守护其安全的坚定不移。风声呜咽,两旁的树叶瑟瑟抖动,更添一份悲凉之意。好半天,萧墨率先打破僵局,长剑轻轻掠过李冉冉的脸颊,继而在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处有一下没一下的绕着圈圈,“啧啧,长的这么平凡无奇,真是叫人过目即忘,要是我在上边刺个记号什么的,想必也算得上是锦上添花,美事一桩啊——”
给老娘滚蛋!李冉冉痛的几乎要红了眼眶,挣扎着将头挪开,那剑尖却又立马跟了上来,半点不肯放松。她神智尚清醒,心下推断自己的右肩胛骨肯定是脱臼了,当下也不敢妄意乱动加重伤势,只能残喘着粗气腹诽面前的卑鄙小人。
气氛倏然变得紧张起来,萧墨悠哉悠哉的拿剑比划,完全沉醉在逗弄猎物的盎然兴味中,不远处齐沐厉声喝止,他只当是耳边风吹过,片刻后轻笑道:“喏,就在这而开个洞吧,一定会让你变得更美丽的。”
手腕轻抖,剑气凌厉冲着她颊侧而去。李冉冉紧紧闭上了眼,老实说她向来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算不得美女,所以才更加经不起毁容的打击啊!呜呜……谁来救救她……
千钧一发之际,有银白光束似蛟龙拂过众人眼前,萧墨略一停顿,手中长剑已被外物震飞,发出“叮”的金属相接声,他摩挲着隐隐发疼的虎口,面色阴晴不定的注视着面前的白衣男子,“秦掌门每次都那么及时,真叫人佩服。”
师父……来了?她死命扭过脖颈,只看到了一小块月白长袍,手指探出去勾住他咫尺之遥的衣角,泪水却不受控制的濡湿了眼眶,她小声的唤道:“师父,师父……”
“嗯。”秦无伤微微颔首,半弯下腰,小心避过她的伤处,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李冉冉揪着对方的衣襟,埋在那充满淡淡檀香味的怀里,只觉那么多压抑和苦楚在这一刻得到了解放,泪水一滴一滴渗进他的月白长袍里,她无声的哭泣,抽噎的模样就像一个孩子。
“师徒情深么?”齐沐无意识喃喃道,随即狠狠掐住手心,任凭指甲陷入肉里,留下血痕。
萧墨挑眉打量齐沐,之后又调转视线回到那对师徒身上,耐人寻味的表情倏然浮上脸庞,他不屑的啧啧出声,还趁人不备摆了个“你不行”的手势附赠给齐沐。后者一下子就被激怒,眯着眼睛冷冽注视着对方,继而用口型交流——你可以滚了!
他当然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