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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好不容易降温下来的脸颊又飞上红云,她懊恼着拍打自己的脸,无故迁怒:“都怪你!”怪他将她带坏,怪他过分迷人,让她不知不觉在扑倒和反扑倒的游戏里沉迷过深……
“好,怪我。”他也不问她此话是何含义,微笑着颔首,冲她伸出手:“走吧。”
李冉冉难得见他如此包容又温柔的面容,一瞬间就被俘虏,她探手融入他的掌心,触碰到的那一刻却忽而皱了眉:“为什么手那么凉?”太过冰寒的温度,让她窜起不安的感觉……
闻言段离宵一愣,继而无谓的笑笑:“一直都是那么凉的,别想太多。”
李冉冉点点头,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最近不知怎么,她一直有莫名的第六感,总觉得他有什么事在瞒她,但仔细的观察又看不出什么端倪来,真是叫人郁卒……
甩甩头,她决定还是暂时放下这些恼人的猜测,毕竟及时行乐珍惜眼前才是王道啊……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她看一眼窗外拉长音:“段美人可愿陪小爷我好好赏一赏月?”
他哭笑不得,搂着她的腰又紧了几分,脚跟一点就跃出了窗外。
外头只余惊呼连连——
“干吗使轻功啊,不是说去散步么,啊啊啊……我恐高,慢点慢点……”
。
。
月色倾城,该是良辰美景,莫要辜负。
“你非要一直粘着我么?”段离宵叹口气,她整个人都缠在他身上,还死命的用力,实在让他有些费力。
“但是这里是屋顶啊,我真的会头晕……”李冉冉哭丧着脸,没错她是很孬种啦,连这种标高不足十米的建筑都会让她莫名腿软。
他尝试着掰她的手,无奈道:“是你说要来赏月的,夜殿房顶便是最好的地方不是么?离月亮也近一些……”
她偷偷望一下地面,随即迅速把头埋回他怀里,“这样就可以了,你赏月,我赏你,如何?”
段离宵轻笑:“我记得你上次站在这里同桑若与叫板的时候可是异常勇敢的,现在居然窝囊成这般模样了,真叫人怀疑那晚嚣张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桑若与?
她短暂性的迷茫,半晌想起来,恍然道:“噢——就是那个默默暗恋着你的女子。”
段离宵皱眉,淡淡道:“前些日子天鸠宫传出消息,说是副宫主遭贼人暗算,已经一命呜呼了。”
“副宫主是桑若与?”
他点点头,道:“正是,想来也有些古怪,天鸠宫素来是立场中立,没得罪过什么人,照理来说暗杀这类事少之又少。可偏偏在桑若与外出办事回来的第二日就传出这种噩耗,更何况她还是一等一的高手……”
“肯定是亲近的人所为。”李冉冉忽而出声打断。
段离宵微低下头道:“为何这般笃定?”
她想到那日齐沐谋杀自己义父的场面,胃里一阵不舒服,撇过头轻轻道:“权利和金钱,向来都能腐蚀人心,我只听说桑若与同她师弟关系极为融洽,但齐沐却不是那般单纯的人,他……算了,不说了。”她表情僵硬,很是郁闷。
他将她转过身来,动作极轻柔的抚了抚她的长发,“他的腿疾是幌子,用来降低他人的防备。”
李冉冉惊愕的抽气:“你怎么知道?”
段离宵但笑不语,可渐渐的那笑容就带上了些许嘲弄的意味,“那姓齐的也就是个伪君子,连真小人的边都不配沾上,几月前曾托人带消息给我,说是要同我合作,一谋江湖大计。”
“你答应了?”
他撇撇唇,不屑道:“当然没有,我要成大事,岂容这种人来拖我后腿,他诡计多端,做好人太假,做坏人又不够坦荡,遗臭万年的角色罢了。”
李冉冉无语,这年头做坏人还需要坦荡的么?她很是无力,从他怀里探出头,望着天边那一抹月色,若有所思的道:“若我能活下来的话,你便不要再去理会那些江湖事了可好?”话音刚落,手臂就叫人勒的生疼,她凑上去亲他一口,笑笑:“其实我也不想死,还有好多的事情想做……”
“苏铅华会救你。”他口气很是焦急,带着一点暴躁,“若他救不了你我便杀了他,再杀了他儿子。”
她摊手,开玩笑的道:“不然我要是不走运的挂了,你就自杀过来陪我,怎么样?”
好——他在心里无声的答应她,他只怕自己会比她早走一步,他生来造孽极多,会不会被罚挫骨扬灰,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自此再无法遇见她,生生世世都将错过?
一念及此,他只觉呼吸困难,巨大阴影当头笼罩,他不自觉收紧环住她的手臂,“冉冉,我从未这般后悔。”
她听懂了他的话,故作轻松的道:“我倒忘了这毒还是拜你所赐呢,就罚你以后一辈子给小爷我做牛做马。”她仰天大笑,对着月亮高声的喊:“我,李冉冉,若能侥幸逃过此大劫,必要段离宵陪着老娘我一生一世,自此白首不相离!”
他拽着她的手,一直未松开,第一次感到这般的挫败和无力……他从未发现自己这般怕死,怕死到了极致,他却不觉得丝毫窝囊,这算不算是厚脸皮的……进步?
“唱歌给你听吧。”李冉冉兴致勃勃的开口,实在不喜感伤的氛围,有些曲终人散的悲剧意味,让她没来由的感到心慌。
“嗯。”他眯了眯眸,揽过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略微斟酌了片刻,她就启口轻吟,仍旧是那首《甜蜜蜜》,静寂月夜下哼来悠远飘逸,尾音长长的,像是一直要飘到很远的地方。此情此景,若是能长久,该有多好。她近乎眷恋的凝视他,这首老歌因感情的注入而愈发有张力……
巡视的护卫们闻见歌声均是一愣,下意识抬头就看到依偎在一起的人儿,于是赶忙低下头离去,不愿干扰了这对小情人的独处时光。
一曲歌毕,她咂咂嘴,笑道:“再换一首……”
“等等。”段离宵倏然打断,“你听!”
李冉冉不解,顺着他的动作趴到屋顶瓦片上倾听,朦胧中像是有什么人在大声吼叫,继而越来越清晰,她神色突变,猛然站起来道:“是大叔的声音!你居然还把他关在这里……”
夜探水牢
“我们回房。”
她固执的退一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语气强硬的道:“我要去看大叔。”她想起与那刀疤脸的中年男子相处的那几日,虽谈不上融洽,却也是异常叫人怀念,更何况,月华都是他赠与她的……
“水牢里阴气太重,对你的身子有百害而无一利,你别胡闹。”段离宵收起了安抚笑意,眉眼间隐约浮现锐气。
“我没胡闹……啊!”她突然被屋瓦绊了一脚,身形不稳,踉踉跄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才一屁股跌坐在屋檐处,此处坡度较为倾斜,她也不敢往下看,只怕稍微一挪动便要跌下屋去。
段离宵目色微冷,满心担忧化为怒意,强压下不安情绪淡淡道:“你别乱动,我过去扶你。”
李冉冉不依,惨白着一张脸道:“别过来!除非你让我去水牢瞧一瞧,不然我一不小心掉下去那也是说不准的事。”不是她无理取闹,是她太了解段离宵,眼下只能赌一赌她在他心里的地位,否则恐怕有生之年都无法见到刀疤大叔了……
“你威胁我?”他双眸眯起,原本潜意识里的桀骜血液又开始翻涌。
她哆哆嗦嗦的往下瞅了一眼,继而昂起头嘴硬道:“这怎么能叫威胁,我只是单纯的想和你商量这件事情,我去看一眼刀疤大叔,就一眼……好不好?”
段离宵不语,定定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冷着嗓子再问了一遍:“你到底肯不肯跟我回房去?”
“我说了,只要你……”话还未说完,对方就轻盈的纵身跃下夜殿屋顶。李某人完全傻眼,这个状况完全不在她的预料范围之内,照道理来说这个时候男主就该以女主的安危为首任不是么?可这家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居然就那样潇洒的放她自生自灭了……
真是……好有个性的男主角啊……
李某人脸都绿了,在屋顶抖得跟个筛糠似的,身上披着段离宵的红衣,又散着一头青丝,此刻夜风骤起,她还得不时分神拨一下干扰视野的头发,模样实在狼狈的紧。反观月夜下只着中衣的少年,清俊姿态未减半分,就连眼底的焦虑都极好的被半垂长睫所掩饰。
两人一个瘫坐房顶,一个背身赏月,奇怪的场面,打不破的僵局——
“主上,少夫人她怎么……”夜巡的护卫惊见李冉冉摇摇欲坠的身影,硬着头皮上前禀报,心里却是哀嚎不已,为何最近总是碰上庄主夫妇的冷战画面,想装模作样的绕道开去貌似也不太可能,现在只希望庄主能够赐他一个字——
“滚!”
“遵命,属下立刻滚!”黑衣护卫松了一口气,满心欢喜的提着长剑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场面再度恢复平静,惟有树叶拂动时的飒飒声,混着某人越来越响亮的喷嚏,交织成不怎么和谐的乐章。
呜呜呜……好冷啊……
李冉冉吸吸鼻子,埋怨的目光逗留在下方的白色人影身上,见对方不惊不扰,依旧恬淡无谓,她忽而就没种的懊恼起自己方才的倔强。若是他真的生气了,那自己岂不是要在这冷飕飕的屋顶坐上一整晚?
像是感应到了某人的百转千回的心理活动,他倏然抬起眸对上她的眼睛,面上了然神色一掠而过,继而慢条斯理的倚靠到最近的古树干上,凉凉的道:“有话说么?”
拜托好歹也给个台阶下啊……李冉冉怒了,作为女人,该有的觉悟和矜持她还是有的,这事说起来也怪她太过无聊,拿自己的安危来威胁对方,但是、但是他也未免太小心眼了吧,她这么喜欢他,他安抚她一下会死啊!
“没话说,你走吧。”
段离宵颔首,淡淡道:“那我走了。”语毕旋身离去,竟是头也不回的决绝姿态。
李冉冉一下子就懵了,呆呆的坐在那里,挽留的话哽在喉咙里,半句都说不出。看着他的背影愈来愈远,她不争气的红了眼眶——
很好,今天终于又重温一遍大学时同男朋友闹分手的感觉了,只是眼下她身中剧毒,过的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还要为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冷战……越想越委屈,她气自己太胡闹,也气他太爱面子,于是只好含着食指来抑制啜泣声。
段离宵本来就内功修为高出常人一大截,就算此刻受着重伤,耳力也是极佳的,早早就听到某人隐忍的呜咽了。脚步不由自主愈来愈慢,最后顿住,他微抬高下巴,对着明月轻叹一声,随即脚跟一转,扭头正欲说好话,迎面却飞来不明异物……
“你做什么!”他眼疾手快反手握住,定睛一看才发觉手里的是瓦片,俊秀的眉紧拧,他往前走近,加大音量道:“大半夜你想把夜殿拆了不成?”
嗖,又是一块——
“你是不是疯了?”段离宵两手都抓着瓦片,实在难以理解对方在气些什么,他都准备妥协了不是么,女人怎么这般难伺候,想着想着,他的头又隐隐作痛起来……
李冉冉呼啦一下站起来,“我就疯,有种你别管我!”
激烈争执很快又惊醒了不少熟睡者,木窗开启的声音连续不断,不过显然众人在经历过上次庄主准夫妇的闹分手事件后有了极大的经验提升,见到眼前景象后缩脖子关窗那叫一个快。关键时候,怎能做炮灰,还是快快重新入梦,才是王道。
“你还扔?”白影窜上屋脊。
李冉冉拽着无辜的小瓦片,挺直脊梁道:“你让我不愉快了。”
他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