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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赏赐送到府上,倒也算因祸得福。
得知丁玉瑾这里的情况后,宁王派自己的亲信送来了不少宫中赏下的珍贵药材,一个个无不价值连城。一群人喜出望外,但作为受惠者的丁玉瑾,脸上却似挂着一抹化不开的薄愁。
又是几天过去,苏清依然没有醒来。
桑晚秋已经不再如初时那般自怨自艾,她把小福接了来,和自己一起轮流照顾苏清。
丁家的铺子刚刚解禁,事务繁多,丁子如整日里跟着他娘忙碌,不过再忙再累,他晚上回来也会去陪桑晚秋坐坐。他们俩的事情非常顺利,跟丁玉瑾与桑雨塘说了之后,当场就拍板定下来了。只是碍于苏清昏迷着,此事并没有张扬,只他们四人知晓。
在苏清昏迷的第十八天,华神医的医馆里来了个贵客。
好几天没露面的姜珮搀扶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走到后院,锦书见状立马叫了桑晚秋等人一起出来迎接。
“这是我娘亲。”姜珮向众人如是介绍。
她娘亲,那不就是前太医令?!
桑晚秋大喜过望,上前二话不说先叩了个头,“晚辈桑晚秋谢姜太医慈悲援手!”
“你就是桑晚秋?”老太太精神矍铄,目光炯炯,却眉眼冷厉,带着股子不容冒犯的威严。
“是。”
“你起来吧,谢就不必了,要不是我这不孝女肯浪子回头,我是不会来的。锦书何在?”
“我……我是,给,给姜太医请安!”
虽然姜珮回家求娘亲前来为苏清医治的事是锦书与她商议的,对于要见婆母也早有心理准备,可是面对这么强势的老太太,他想不紧张都不可能。
只是这番表现在姜敏看来却太过小家子气,心理对他的评价又低了几分。幸而,多年的良好修养使得姜敏没有当众给锦书难堪。
姜珮让他起来立于一旁,又将丁玉瑾、桑雨塘和丁子如等人给她娘做了介绍,便搀扶着老太太去了苏清卧床的那间屋子。
华神医听说前太医院太医令亲自前来给苏清看诊,激动得不得了,推了几个不要紧的病患,小跑着赶来观摩。
姜敏给人看病没什么特别手法,一样是望、闻、问、切,就好比包子有馅不在褶上,相同的方法,不同的人用,就能产生不同的结果。
仔细察看了一遍,姜敏收了手,淡淡地道:“能解。”
就这么俩字便让众人久雨的心逢了晴,华神医更是两眼放光,心中暗叹:如此难缠的毒,只这么一番诊察便能得出解法的人,也许找遍大燕国也不会有第二个,这才是神医啊!
“只是,所需药材不好办,大部分都只是宫里有。”姜敏继续淡淡地道。
丁玉瑾闻言,赶忙叫锦书带着妙歌把前几日宁王派人送来的药材拿了过来,“姜太医您看这里面有可用的吗?”
姜敏一打眼便瞅出这些药材绝非凡品,而且种类齐全,自己需用的药材哪一样都能从里面找出来。看来,姜珮所言不虚,这丁家和宁王府还真是颇有些渊源。
众人见姜敏点了头,都放下心来。
桑晚秋现在可是拿这个老太太当救命活佛了,毕恭毕敬地上前行了礼,道:“如需我等做什么,姜太医尽管吩咐。”
“不用,有珮儿给我做助手就够了。今日我先以针刺之法激活他全身经脉,待明日将解药调配好之后喂他服下,就算完成了。只是他已然卧床多日,这身子难免虚弱,若要醒来恐还得几日。”
这般算法,岂不是再有个五六天苏清便能苏醒?
桑晚秋一躬到底,激动地道:“若果如此,姜太医的大恩桑晚秋定永铭五内,日后如有所需,就是做牛做马也定当报答。”
姜敏轻“嗯”一声,算是应了她。而后让姜珮将众人请出屋去,准备为苏清施针。她这话一出,众人便自觉地退了出去,只有华神医死赖着不走,最后被姜珮强行推了出去。
约摸过了一个多时辰,姜敏才在姜珮的协助下给苏清做完针刺。
带着那些药材回了尚书府,姜敏连夜赶制出解药,让姜珮在第二日一早就送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喂苏清吃下解药,姜珮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
对于姜珮,感激的话,桑晚秋就不多了说,只有一点她得问明白,“你是怎么说动你娘亲前来的?”
姜珮摇头叹息道:“还能怎么说动,答应她去娶那李公子呗。”
虽然猜到多半如此,可是真听到她这么说了,桑晚秋心里着实过意不去,“是我对不住你们了!那,锦书,怎么办?”
“你别想太多,即便不是因为这件事,我也早晚得回家请罪。能借此救了苏大家,也算我功德一件。锦书那里你放心,我已经求得我娘答应让他进门,虽然名分只能是侍夫,但是我绝不会负他,无论哪方面都不会让他被人欺了。”
“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这已经是我们能求得的最好结果了,我家的背景你也知道,除非我再逃一次,且永远不回去,否则,锦书跟着我,便只能这样委屈了。”
“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锦书红着眼圈从外面走进来,哽咽道,“只要能与你一起,纵使无名无分,我,我也愿意。”
姜珮心疼不已,顾不得桑晚秋还在场,一把将锦书揽进怀里,“我心里只有你,永远都只有你一个,我发誓!”
“我信,我信!”锦书哭着回道。
桑晚秋被他们感动得眼眶也有点湿润了,扭头望向窗外,正好迎上丁子如看过来的目光,两人眼神交会,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姜珮携着锦书离去了,丁子如才迈步进来。桑晚秋拉起他的手,把他带进怀中,在他的发上轻轻摩挲。
“一切都慢慢好起来了。”
“是的。等清儿醒了,咱们便回桐乡县。”
“嗯。”
“你的嫁衣可做好了?”
“……一早就准备好了。”
“为我准备的?”
“呸!是为我未来妻主准备的。”
“呵呵,我不就是你未来妻主?”
丁子如不说话。
“等一回去,咱们就成亲。”
“急什么?”
“因为怕失去。”
听着她话语中的颤音,丁子如心中酸涩,双臂加力搂紧她的腰。桑晚秋感受到他的贴心,也努力地回应着。
却不想这一幕被原不该这么早便醒来的苏清看了个真真切切。
第45章 43 梦醒时分
震惊?难过?心痛?
苏清想不出什么恰当的词语可以形容自己在那一刻的感受,如果早知道会是这个样子,他宁愿永不醒来。
“清儿,你在吃醋!你在为我吃醋!太好了,太好了!”
“没有丁公子,我只有清儿,只要清儿,其他人,不管是谁,我都不要。”
“我是要娶你做夫郎的,今生今世只你一人,身无二夫。”
“清儿,你,可愿与我这个俗人作伴,携手白头?”
“我与清儿两心相许,此情天地为证,日月为鉴,何需在意那些俗礼?”
“所以,清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
那些誓言还清晰地响在耳边,伊人却已琵琶别抱……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却还是默默地泪湿了枕畔。
本以为在鬼门关走过一遭后,一醒来定能对上她满怀希冀的目光……既如此,老天为何不干脆收了他?
难道是他上一世罪孽深重,这一世遭遇一次次的劫难都不够,还要活过来继续赎罪?如果是这样,那他就用自己的后半生去赎吧,也许那样对他而言倒是最好的归宿。
为了不让人发现他已经苏醒,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封闭自己的耳目,不再看,不再听,甚至不再想。直到傍晚的时候,小福来换班,其他人都退去了,他才睁了眼。
“公……公子!”小福惊喜地喊道,“你,你醒了?谢天谢地,姜太医还说你得六七天才能好,没想到今天就醒了,阿弥陀佛,一定是公子好人有好报了!”
好报?苏清苦笑一声,低声嘱道:“小福,莫要声张,附耳过来,我有话要说。”
小福点点头,探身过去,一边听,一边瞪大了眼睛,“公,公子,你莫不是误会了桑小姐?这些天她白日里寸步不离你的身边,我,我觉得她对公子是真心的,应该,应该不会是……”看着苏清痛苦的样子,小福越说声音越小。
“也许,她是为了还我这份情……不管怎么说,去准备吧,今晚咱们就走。”
“嗯。”即便自己心里仍有疑问,小福还是什么都没说。这么多年的相处,他已经习惯了听从苏清的安排,不仅因为他是他的主子,还因为他是他唯一算得上亲人的人。
夜深人静,小福悄悄给苏清换了衣衫,将其伪装成女子的模样,趁着无人注意两人有惊无险地走出了医馆的大门……
翌日一早,桑晚秋赶去与小福换班,一进门便发现屋里空无一人,不仅负责照顾人的小福不在屋中,就连本应在床上静躺的苏清也不见了。
桑晚秋慌张地跑出去,把他们几个人居住的三个屋子找了个遍,也没看见人影,登时着了急,“子如,子如,清儿不见了,小福也不见了!”
“什么?”丁子如将手中的账本放下,一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清儿和小福都不在屋里,他们,他们不见了!”桑晚秋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这预感使她愈加慌乱。
“怎么会呢?苏大家不是依旧昏迷不醒呢吗?他怎么可能会不见了?”她这话可把丁子如吓了一跳。
“不知道,我也很糊涂,怎么会这样呢?难道他,他醒了?可是,醒了的话,他怎么会一声不吭地走掉?”桑晚秋急得想挠墙,对此头疼不已。
“我们让大家分头去找找吧,再问问医馆的人,他们即便是走,也肯定走不多远,应该会有人看见。对了,再派人去把姜珮请来,问问她苏大家有没有可能这么早就醒来。”
丁子如比较冷静,思路也很清晰,听他这么一说,桑晚秋虽还担着心,却已不像刚才那般,完全是没头苍蝇。
两人分头安排,问了医馆的人,都说没看见,找了附近的地方,又去了小院和苏清的院子,也没人。一番忙活下来,半点线索也没找到。
最后,几个人沉默着坐在屋里等姜珮过来,突然,锦书咦了一声,“小福的包袱怎么不见了?”
“包袱?什么包袱?”
“就是他来的时候带过来的他自己和苏大家的一些衣衫什么的,本来一直放在这屋子里的小几上,怎么现在没有了呢?”
桑晚秋闻言,一颗心凉了半截,他,真的走了?不,不可能的,他答应过自己不再悄无声息地离去,不再让自己寻不到的……
“秋姐,你快看,这里有张字条,好像是留给你的。”妙歌人小眼尖,从苏清睡的床榻上的枕头底下抽出一张纸片,跑送到桑晚秋跟前。
桑晚秋接过一看,上面只有几个字:我走了,祝你幸福。
她捏着纸片的手抖啊抖,一颗心生疼生疼的,他走了,他真的走了,虽然没有不辞而别,却真的离她而去了。他居然还祝她幸福,没了他,她还怎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