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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晚秋看着苏清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和他紧咬得红肿的双唇,知他疼得厉害,根本就等不得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丁玉瑾见状,也紧皱了眉头,若是丁虹在这里,兴许还能帮上忙,她毕竟是江湖出身,对于一些病症总会有些行之有效的法子。
“让我试试吧。”
一个灰头土脸的女子,从角落里走出来,一身仆妇打扮中规中矩,嘴上却叼着一片草叶子,神情倨傲。
“你懂医术?”
“当然,”女子走上前,伸出手去想给苏清诊脉,却被小福拦住,“你是什么人?随随便便的就想碰我家公子?”
“是啊,桑小姐,你别听她胡说,她怎么会诊病呢,她要是个大夫,又怎么会落魄到给我这里做杂役的地步?”秦皎对这个女子很是不喜,一脸的嫌恶。
“啊——”苏清忍不住疼叫起来。
桑晚秋被他这一声喊弄得刚打定的注意又动摇了,扭头看了他一眼,面露忧色,转过来对着女子道:“你果真能医治他?”
女子通过这一番观察,心里已经有了底,遂迎上桑晚秋的目光,毫不怯弱地道:“若是医不好他,我任你们处置!不过,若是他好了,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桑晚秋示意她说下去。
“你要替我还清债务,并且还得收留我,直到我自愿离开的那一天为止。”
“债务?”桑晚秋正疑惑着,秦皎走到她近前说道:“阿蝉是因为吃霸王餐才被我留在听枫园做工还债的。”
“她欠了多少银子?”
“一百二十两。”
桑晚秋复又看向这个名唤阿蝉的瘦弱女子,她一顿饭吃用了一百二十两银子?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阿蝉无视桑晚秋沉痛的表情,若无其事地道:“吃霸王餐当然得什么贵点什么了,反正就那么一顿,不吃点好的,怎么对得起自己?”
可是那是一百二十两,不是十二两啊,这一下子桑晚秋还不得把家底贴上?
“这人,你们是要救还是不要救?要是不救的话,我可回后院劈柴去了。”阿蝉把嘴里的草叶子吐到地上,扭身就要往外走。
桑晚秋挣扎了片刻,还是选择了救苏清。钱是死的,人是活的,她今天能把这些钱花出去,明天就能把它们再挣回来。小福和听枫园的一个伙计把苏清搀进了听枫园二楼的一个包厢,伙计用几把木椅拼出一张床,帮小福把苏清抬了上去。
阿蝉拿了个布包走上楼去,未几便传出一阵吵闹声,送苏清上楼的伙计跑了下来,“秦掌柜,阿蝉说她医治病人的时候不许有人在旁边看着,可是小福不放心苏大家,非要在一旁守着不可,于是两个人就吵起来了。”
秦皎叹息一声,率先上了楼,桑晚秋跟着后面也走了上去。小福和阿蝉谁也不肯让步,吵得面红耳赤,苏清在一边闭着眼,不知是昏过去了,还是疼得糊涂了,竟一声也没吭。
“阿蝉,小福护主心切,要在一边看着,这也是人之常情。再说,你这医术也不至于被他看一眼就能传出去,又何苦揪扯这些。”秦皎劝慰道。
阿蝉瞥了他们几人一眼,“我不让他在一旁不是怕他传出去,而是受不了他一会儿哭哭啼啼,干扰我诊治。”
……秦皎没话说了。桑晚秋想起不久前小福在大门口的一番表现,也寒了一下。
“我,我,我不出声还不行吗?”小福心里委屈,却不忘为了自家公子努力争取。
阿蝉挑了眉看他一眼,那意思很明显,她不信他能做到。
“那,只有公子一人在,你们孤男寡女的,我怎么放心?”
“让她留下。”阿蝉伸手一指秦皎身旁的桑晚秋。
“我?”
几个人一同转向桑晚秋,小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桑小姐,你好人做到底,帮帮我家公子帮帮小福吧!”
这件事对于桑晚秋而言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所以她略一迟疑,便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12章 12 背靠大树好乘凉
闲杂人等退出房门之后,阿蝉便拿着布包去到苏清身边,探了探他的脉搏,不由得眉头微皱,将布包打开,取出几根寸许长的银针,“解开他的衣衫,然后摁住他的手脚,不要让他乱动。”
桑晚秋望了望空荡荡的四周,貌似这个房间里除了昏迷的苏清之外,就只有她们两个人了,“你在叫我?”
“难不成我会是在叫我自己?”阿蝉鄙夷地翻了个白眼。
“我去解他的衣衫,这不好吧。”桑晚秋莫名地红了脸。
“要不你来施针,我给他解衣?”阿蝉将银针递到桑晚秋面前,貌似一副任你选的公正架势,只是,这两件事一对比,桑晚秋还有得选择吗?没有。
桑晚秋无奈地上前将苏清的腰带解开放到一边,又把他衣襟上的系带拉开,把他的外衫脱下,然后再脱下他的里衣,到最后苏清的身上便只余一条亵裤了。
阿蝉屏气凝神,手起针落,嗖嗖嗖就在他腹部四周扎了下去。
“咝——”一阵钻心的疼痛使得苏清睁开了眼,看见插入自己腹部的几根银针,便倒抽了一口凉气,再瞅清自己正赤/裸上身被桑晚秋压住四肢时,更是羞恼不已,差点又昏厥过去。
“别动,阿蝉在给你施针治病,一个不小心,就功亏一篑了。”桑晚秋死死压住他的手脚,让他动弹不得。
想起自己在大堂里晕过去的那一幕,苏清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在两个女子面前光着上身,即便是为了救命,也太不知廉耻了,若是寻常人家未出阁的男子,怕是宁可病死也不会答应这么做的。看了看两人面上肃穆的神色,心知她们确是半分不轨之心也无,干脆闭了眼就当自己尚未苏醒,就当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见。苏清向着椅背侧了脸。
这个空当阿蝉手捻银针,半点都没抖,就利利索索地又把银针拔了出来。
桑晚秋看得心惊,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阿蝉则取出布包里的纸笔,写下了一个药方,递给桑晚秋,“叫人去抓药,煎完取汁,一半外涂,一半内服,到晚上他就没事了。”
桑晚秋接过药方,看着苏清气息渐稳,已无大碍,便了下楼把药方交给秦掌柜,让她找人去抓药,又叫了小福上去照看他家公子。
闹腾了一圈,听枫园今天的生意也没法做了,索性挂上个“东主有事”的牌子,退了早先到来的客人茶钱,让她们去别处消遣。桑晚秋又累又困,被秦皎带去另一个包厢休息。丁玉瑾则与孙掌柜以及孙掌柜请来的各家掌柜回了她们最初的那个大包厢,喝茶,谈生意,这次有丁玉瑾亲自出马,这些掌柜怎么敢不给面子,三言两语间就把桑晚秋要来京城联系的生意全定了下来。
桑晚秋一觉睡到了晚间,醒来去到二楼包厢,却没看见苏清主仆俩,找到一个听枫园的伙计问了一下,才知道苏清病情无碍,与丁玉瑾道了别,就与小福先一步离开了。
听说苏清好了,桑晚秋倒是真佩服起阿蝉的医术,对于他们先走的事情也没太在意,去了楼下找到秦皎还了阿蝉欠的账,又去大包厢找丁玉瑾她们。
那几个掌柜谈完事也都散去了,包厢里只剩下丁玉瑾和孙掌柜,桑晚秋进去的时候,她们俩也聊完了。
“秋儿,生意方面的事情,我已经打点好了,明后日让孙掌柜陪你去那几间铺子里好好选选货,下完定银咱们就回去。”
丁玉瑾安排得倒是很妥当,桑晚秋也没什么可挑剔的,只是完全没有自己发挥的空间了,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但是也容易把人养懒啊。
第二日孙掌柜带着桑晚秋去了那几家铺子,昨日都已见过面,打过招呼,今天办起事来果然格外顺利,只半日的光景,就在五家铺子里挑完了货品,下午又选定了其他几家的货品,桑晚秋这趟进京要做的差事算是圆满完成了。
等到桑晚秋回到她们居住的小院时,丁玉瑾已经叫人把晚饭准备好了,几个人饱餐一顿。孙掌柜等人告辞离开之后,桑晚秋便回房去收拾回家的行李了。
这两天桑晚秋没有给阿蝉安排任何活计,就让她自己在小院里待着了,既然要回桐乡县了,自是要通知她一声,看她是否愿意跟着她回去。若是她不愿意,那就只好把她交给孙掌柜了。
桑晚秋收拾好东西就去了隔壁阿蝉住的房间,见门没关,便直接推门进去了。
阿蝉正捧着一本书看得入神,嘴里还念念有词,完全没注意到桑晚秋的到来。桑晚秋悄悄走过去,瞄了一眼,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药名、药方,原来是一本医书。看来,这个阿蝉并非不学无术之徒,至少对于医学方面她是真的下了苦功。
“咳咳,”桑晚秋假意咳嗽两声,把阿蝉的意识唤回,然后问道,“明日我和丁姨就要起程回桐乡县了,你是想跟我们一起回去,还是想继续留在京城?”
阿蝉低头想了想,道:“我跟你回去。不过,我不会做杂物,若是你打算让我回去给你做下人,那恐怕是不能够的。”
桑晚秋笑道:“你这么大架子的下人,我也不敢用啊,我想好了,若是你要跟我回桐乡县的话,便在铺子里帮我看着点就行了,现在铺子里只有锦书一个男儿家,总归不好,我怕有人欺了他。”
“懂了,那没问题。”阿蝉和她谈妥后,又埋头去看书,桑晚秋对她这个用功劲很是欣赏,也没再多话,自觉地推门出去了。
翌日一早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上了路,桑晚秋和阿蝉同乘一辆马车,还是乔大娘驾车,所以这些人中就属她们俩坐得最舒服了。
归心似箭,大家又心情畅快,所以这一路倒是很顺利,比去时整整少用了半日的时间。
马车驶进桐乡县城的时候,桑晚秋掀开车帘往外面看了看,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倒也放了心,心想有丁子如在,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才对。
驶到县郊的集市上时,桑晚秋和阿蝉下了车。
“秋儿,你是先去铺子,还是先回家?”丁玉瑾撩起车帘问道。
桑晚秋回道:“先回家,看到我爹了我才能安心。丁姨,随我去我家坐坐吧。”
丁玉瑾摇摇头,“不了,我准备准备,过几日再去看望你们。”
桑晚秋点点头,向她告了别,然后看着几辆马车驶过去,她才叫着阿蝉往家走。她这一道儿还买了不少的小吃,心想回家可以给她爹一个惊喜。
桑晚秋心情好,走起路来也快了不少,阿蝉不得不在后面紧跟着。远远望见自家院门了,桑晚秋心里激动得不得了,几步跑了过去,进门就喊:“爹,妙歌,我回来了!”
妙歌从厢房跑了出来,看见是她,欢喜地跑了过来,“秋姐,你可回来了!”
桑晚秋把东西放到院里的石桌上,伸手摸了摸妙歌的头,“想秋姐了?让我看看,我们妙歌是不是又长高了。”
妙歌红着脸往边上一闪,躲开了,“秋姐,你就会欺负妙歌,看等锦书哥哥回来之后,我不给你告状的!”
“好,好,好,”桑晚秋笑了,“饶了你了。我爹在家吧?”
“嗯,老爷在呢,不过……”妙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