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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大早晨起来难逃一场酷刑,不想李嬴并没有往下继续。喊人送进洗漱用具,李嬴除了催促他动作麻利些外,言语中竟是再无戏弄之词。这个结果大出苏玲珑的意料,愣愣看李嬴洗漱过了,自己竟是没动一下。
李嬴不由蹙眉,再次催他,“王妃,快些洗漱,一会有绣房的人送衣服过来。”
看不透他,苏玲珑默默念叨。
“王妃日后若是想本王了,可遣人告知本王,不必亲自过来。”李嬴有意又似无意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苏玲珑猛地回过头去,李嬴正俏皮勾起嘴角,满面笑容。心里打个大大的红叉,苏玲珑又一次否定李嬴的为人。
用过早膳,李嬴将锦帕给身边的人递过去,随意问了句,“王妃,你怕本王?”
苏玲珑原本接锦帕的手瞬间一僵,很快恢复如常,拭净嘴角汤渍,笑了,“其实,你知道我到底怕还是不怕。如果你一定要认为床第间得手,因为我怕你,那我无话可说。这个世界确实有我怕的东西,不过绝不是你。”哪怕是表面做戏,我也必须留在这个地方。
苏玲珑的回答令李嬴很意外,却也肯定了他心中的想法,释然一笑,把人顺势揽在怀中。
“王妃,本王听说你有意训练王府侍卫。”
苏玲珑心中警钟大作,好好的,怎么就提起这档子事,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李嬴迎着他疑惑的目光,笑道:“切勿多想,本王也是觉得,他们太闲,给他们找点事情做,总好过没事烂嚼舌根。”
听出李嬴的言外之意,苏玲珑挑眉,“你不怕我整死他们?”
“哈哈,那就当他们无那份福气好了!明日中秋,再让他们快活一天,中秋一过,就看王妃的。”
“好!”苏玲珑也来了精神,太整蛊的不能干,不过给那帮懒虫找点累受还是比较容易。
管家把绣房的师傅带进来,刚好苏玲珑正做完打算。那边李嬴已经进内室试穿新衣,苏玲珑没动,把管家叫来,附耳交代一句后,问:“两日能办妥么?”
管家想了想,答道:“老奴尽力就是。”
一听这话,就知道没问题,苏玲珑心花怒放,自己抱着衣服这才进去。
李嬴往出走,刚好与苏玲珑迎面碰到,见他满脸喜色,问了也不答,心中暗暗称奇。出来问管家,管家把苏玲珑叫自己准备的东西说了,李嬴鼓起腮帮,暗道这又是什么新鲜花样?
待苏玲珑穿好新衣出来,李嬴笑眯眯的点头,称赞很合身,却故意忽略他略带不满的目光。苏玲珑往日喜欢白色衣服,李嬴却说那颜色太素,为他准备的衣服,非红既绿,即便如此,李嬴仍嫌不足以衬托其倾城之姿。
“我说,好歹是个男人,能不能以后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我自己做主。”
“王妃,如果本王说,衣裳再艳,艳不过代王妃绝世之姿,你会不会很开心。”
“那是两回事,我更喜欢返璞归真,自然之美。”
“返璞归真,自然之美。”李嬴重复遍苏玲珑的话,最后笑了,转身对管家道:“王妃的话听明白了吗,以后到季节制衣,按照王妃的意思去办。”
苏玲珑略略惊讶,又开始玩民主,真的假的啊?
“呦,十三,这么早,你怎么想起大哥来啦?”
苏玲珑不过一愣神的功夫,李纯不等通报,已经匆匆进来。见李纯看他时眼里不着痕迹划过一丝疑虑,苏玲珑很识相,清清嗓子,道:“吃的太多,我去花园散步消食。”不等李嬴说话,把手中新定制的衣服扔他手中便走。
“这个人,越来越有意思。”李纯一直目送苏玲珑的背影在桂树后消失。
“他不是那边的人。”李嬴很随意一说。
“但他依然是棋子,无论是活棋还是死棋。”李纯盯紧哥哥的眼睛,提醒他真实的残酷。
李嬴神色一暗,是啊,就算他不做任何妨碍自己大计的事情,他依然是棋子,一旦他成了弃子,下场必死无疑。为了能保住他的命,为了让他最终脱离死棋的命运,李嬴自认已经尽力。只要那边肯相信荒唐的表象,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
厅外,廊檐里,苏玲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今天就想听听他们兄弟间会说些什么,索性临出拱门时,屏住呼吸,矮身绕过花木,窜上厅外廊檐。未料刚藏好,这对兄弟说话了。尽管里面用一个他字代替,但苏玲珑明白,那个他指的就是自己。闭了闭眼睛,苏玲珑心凉半截,原来,我是棋子。怪不得昏君一定要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结婚。唯一不明白的是,自己既然是棋子,却从来没接到过任何任务,这有点不符合游戏规则。尽力屏住呼吸,小心吐纳,苏玲珑知道,古人修炼的功夫,有时候可以根据周围异样的气息,判断是否有生人在附近藏匿。如果自己一不小心泄露出来,被他们捉到,那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里面,李嬴久久不做声,李纯忍不住开口,“代郡那边出事了。”
李嬴一惊,“代郡怎么了?”
李纯叹气,“代郡曾是你的封地,追随你的人众多。如今代郡发生地震,死伤甚重。郡守加急奏章一道道递往京师,均被扣下。你说,那边想干什么?”
李嬴不假思索,“罔顾人命,扩大灾情。”
李纯点头,“借机削弱你的势力。”
李嬴仰头,看看天花板,就觉一阵眼晕,匆匆低下头。须臾,说道:“昨夜红茉来过,西北那边他撤换了军中多员咱们的人。如今代郡地震,奏折被扣,看来,他为了稳固帝位,已经不顾百姓安危。”
“你准备怎么办,代郡那边灾情刻不容缓,必须要想个办法。每日,都有无辜的百姓死去。”
李嬴道:“安国郡郑家可信,他家药材私库充足,调出私库药材不会引起注意。至于银子,自当由我来付。此事让十四去办,不会引起那边怀疑。药材一到代郡,让郡守开启我的秘密私库,那里存的钱两应该能解一时之极。粮食嘛,让十四和郡守掂量着办就是。”
李纯道:“是个不错的主意,我已经把这次的天灾祸论写好了,让十四一道带去。”
李嬴叹笑,“你这是谣言惑众。”
李纯冷哼,“要的就是谣言惑众,他诛杀诸多兄弟姐妹,难道没想过老天有眼吗?”
李嬴拍拍兄弟的肩,摇了摇头。
“什么声音?”李纯大步向外奔,准备出门一看究竟。
李嬴眯起眼睛,什么人如此大胆?
“咪呜。”一声猫叫。
李嬴兄弟顿住脚步。李纯瞟眼哥哥,目光尽是疑惑,却见李嬴摇头不语。
就在刚才,苏玲珑把不知何时溜达过来,虎视眈眈扑向自己的狸花猫扔了出去,安抚咚咚响个不停的小心脏,心中暗叫好悬。
29
29、中秋 一 。。。
时值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天公作美,赏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换好新衣,苏玲珑檐下一站,抬手横在额前。放眼长空,天空蔚蓝,随意飘着几朵浮云。
忽然想起六儿还在养伤,苏玲珑问身边的侍卫,“有没有给六儿送去月饼?”
“回王妃,一早就送了过去。”
苏玲珑又看了眼身边侍卫,总觉得今天有点古怪,抓抓后脑勺,突然想起来,问:“怎么就你一个,你的同伴去了哪里,难道都跟着王爷出去了?”
侍卫神色一紧,赶忙解释,“王妃有所不知,代郡老家发生地震,兄弟们忙于找人给家里带财物,以至大多不当值。不过,这事王爷是准了的。”
“说清楚点,我没弄明白。”
“回王妃,属下们都是代郡老实本分的农家子,家里饥贫,吃不上饭。是王爷招了属下们到王府充侍卫,月月有例银,并非是卖身家奴。如今王爷返京,自是把属下们也带了过来。只是家里有灾,属下们回不去,王爷这才吩咐敛些财物,着人送回去。”
“原来是这样?”苏玲珑眯起眼睛若有所思,须臾,淡淡地道:“去账房按人头支银子吧,地震不是小灾。”
侍卫起先一愣,半晌明白过来,继而大喜,“多谢王妃!”
苏玲珑见那侍卫欢天喜地招呼同伴去了,嘴角勾起一个美丽的弧度。拉过藤椅,檐下阴凉处一歪,苏玲珑暗想,如果不被大灰狼成日惦记,这种小资生活其实也不错。
就在他等接他的人等得快要睡觉的时候,脚步声传来,有人在藤椅前驻足。懒得睁眼,苏玲珑摆手,“要吃月饼别找我,本王妃不伺候大爷。”
李嬴扑哧一笑,“行了,月饼等晚上回来吃,该出去了。”
苏玲珑猛然睁眼,“听说你请了万花楼头牌一同饮宴,还用我去干什么?”想让我当灯泡,我还怕灯太亮了烧死。
李嬴哭笑不得,也不去解释,拉了苏玲珑就走,并不理会他一路上满嘴不满言论。
代王府的车驾停在京城负有盛名的锦湖楼前,车帘被人掀起,李嬴转身叫人,“王妃,到地方了。”
苏玲珑凑过来,一见烫金三个大字锦湖楼,不禁奇怪,“不是万花楼吗,什么时候决定换地方的?”
“昨天。”李嬴把人拉下车,伸臂搂了搂,笑道:“哪里都好,只要菜色合口,哪里都好。”
苏玲珑挣脱出来,整整衣服,狠狠瞪他两眼,准备与李嬴进去,这时一辆花车缓缓停在王府车驾边。
有丫鬟搬过脚凳,这才去挑红绸车帘,把里面的粉面桃花扶下马车。正是万花楼头牌红姑娘。
李嬴笑吟吟等那红姑娘在自己面前行过礼,这才对身边人道:“王妃,进去吧。”
苏玲珑斜睨李嬴,心中冷笑,原来,宴不摆万花楼,却包了个头牌过来,这又与摆宴万花楼有什么区别?觉得那里又不高雅了,带个头牌过来这边取乐,还不是换汤不换药。
似看出苏玲珑不快,李嬴冲他笑笑,伸手在他腰间轻轻一捏,见他神色略动,这才又道:“王妃,时候不早,快些进去,有人急着要开席。”
“和我有多大关系?”推开李嬴的爪子,苏玲珑自顾迈步走在前面。
红姑娘显得很尴尬,见李嬴笑着摇头,心里稍作踏实,跟在李嬴身后也进去了。
锦湖楼因邻千顷锦湖而得名。那锦湖,波光粼粼,烈日下,阳光反照,水面如同撒了一层珍珠,璀璨生辉。因有京北两百里邺屏山水源注入,湖中多鱼虾蟹类,因此,就有了锦湖醉鱼、红椒螃蟹腿、椒盐湖虾三道名菜。
“何时改的主意?”
正迈步上楼的李嬴闻言一怔,终究是脑筋转的快,马上反应过来,笑道:“昨日午后,临时决定把酒宴改在锦湖楼。”
苏玲珑轻哼哼声,没言语,跟着伙计往前走。走到某个雅间门口,正好遇到挑帘出来的人,不禁停下脚步,“你也在这里?”中奖率真高,幸好没做天打雷劈的坏事。
李嬴当即绿了脸,真是冤家路窄。换了地方,居然还能和他碰上。
赫连春日也是暗暗称奇,好在他善于掩藏情绪,见那李嬴已经沉下脸,不愿给苏玲珑找麻烦,淡然一笑:“巧得很,今天突然想换换口味。”抱拳间,悄悄观察苏玲珑,见他精神还好,赫连担了几天的心悄悄放下。
“走吧,别让里面的人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