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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惧意,柔声道:“别害怕,这只是普通的鸡汤。你已经两天未进食,不能马上吃东西,先喝碗汤,让肠胃适应一下。”动作小心轻柔,把汤勺送至他嘴边,见他不张嘴,腕子一沉,勺子突然从唇缝楔入。遇到阻碍是意料中的,紧闭的齿关令一勺美味顺着嘴角滑出。
“为什么不喝,想饿死自己吗?”赫连扔了勺子。
这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比在苍龙国时,被几名侍卫按着更令人难过的压迫感,虽然带来这个感觉的只有一个人,但这人足以令他手足无措,狼狈非常。脑后的头发被强力拉扯,扯的头皮生疼,迫使他的头向上扬起。苏玲珑咳着,汤水顺着嘴角向下流淌,还是有一半冲破齿关,呛在喉咙,勉强咽下。
一碗汤见了底,赫连这才满意的笑笑。没有一丝情感掺杂,把人狠狠甩在床上。
赫连眸中闪烁危险的光芒,“说,为什么要逃走?”
苏玲珑只觉得心里堵的难受,并未留意他在说什么。手,不由自主抓紧了胸前的衣服,大口喘息着,身子渐渐缩成一团。然而,这种反应,显然会令对方产生误会。
一声爆吼响彻殿宇,“你这妖孽,折磨的我好苦!”大概,这是两天来,赫连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声音。糅杂着愤怒、痛苦、失落,还有说不出的意味。
被拖下那张大床,苏玲珑松口气。总算,没有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然而,接下来,他被人按跪在大殿中央那只孤零零的条凳前,终于显出一丝茫然。这是干什么,打板子?
赫连声音冷得如同冬日的三尺寒冰,“西辽有很多种折磨人的游戏,很好玩。既然你喜欢玩游戏,本王陪你一次。不过,你既然是远方苍龙来客,本王就用苍龙之礼招待你如何?”
莫名打个寒噤,寒气悄悄侵入全身每个汗毛孔,在肌肤表层,凝结一层无形的冰晶。他知道,自己在发抖,这是无名的恐惧带来的结果。赫连春日,他要玩什么花样?
碧绿的翠竹,枯黄的麻绳。东西扔到面前,苏玲珑闭了闭眼睛。依稀在那个世界的电视上见到过这个东西,套在手指上,两边的人得到命令,用力收紧绳子,可让人疼的生不如死却又死不了……被赫连一声轻咳拉回现实,心头惨笑,这就开始了吗?
赫连抚弄手上那枚扳指,见那人明明很憔悴,却在见到那东西的时候,居然露出一抹笑容。无疑,这种笑成了刺激他心魔发作的引子。我的心千疮百孔,而你却在笑,嘲笑本王自作多情吗?好,算你厉害,那么我们拭目以待,看谁笑到最后。随着被拍碎的木屑纷飞,赫连冷冷道:“拶。”
双臂被人拉着前伸,落在横在身前的条凳上,有人死死按住他的肩膀。浸了水的冰凉竹片与手指相依,带来一阵刺骨寒意。随着一声收的命令下达,彻骨疼痛自手指瞬间蔓延至全身,令四肢百骸如同被抽了筋髓。汗如雨下,身体早已抖得如同风卷残烛,顺着嘴角流下的殷红,是钢牙咬破嘴唇的结果。他知道,这种用在女人身上的刑具一旦改用在男人身上,痛苦不减,却可成功地令受刑者轻易不会昏厥。
突然,夹住手指的竹片松开了。苏玲珑大口吸气,慢慢垂下头。
“苏兄,抬起头来。”赫连低低呼唤,用帕子为他擦拭嘴角的血迹。
“我心意已决,你觉得这样心里痛快,那就随你处置。”因疼痛产生的耳鸣使得苏玲珑自认为明志的声音很大,却不晓得真实中其实低的如同蚊蚋。然而,却再次加深了对方的误会。
如此虚弱,竟然还是这么嘴硬。赫连怒从心起,转身回到座位,轻轻挥手。
竹片,再次收紧。
眼前白晃晃一片,耳朵里是翠竹收紧的嘎吱嘎吱声。
游戏玩到一定程度不增加新的花样,也就失去了其自身的娱乐价值。
赫连知道他很痛,脸色早就由最初的苍白转为灰败。抬手命令行刑停止,不及对方喘息一口,说道:“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这次的事情,本王可以不予追究,你仍是人前尊贵无比的摄政王妃。”
一抹惨笑浮上失了血色的面上。还是那张倾城一顾的容颜,却因红肿的嘴唇,淌着艳丽血丝,妖冶、凄凉、无助、悲哀。他不是不想说话,哪怕怒骂几句也好,只是有心无力,已经说不出话来。
赫连的耐心在等待中继续被消耗得一干二净,叹息间,终下狠心。
几根连着绳索的木棍被人扔在脚边。许是赫连要增加威慑作用,命人暂时放开禁锢的人。苏玲珑一得自由,身子在没有支撑的情况下,颓然倒地。木棍,就醒目的摆在眼前。他这次更加不解,这又是干什么的,没见过。
泛着淤紫的手指肿得如同一根根小胡萝卜,碰不得,一碰即会痛得撕心裂肺。稍稍定神,他终于看到阴影中被绑在椅上的二人,口中塞满丝织物,发不出任何声音。表情扭曲,显是心痛至极。他咬了咬牙,手腕拄着冰凉的地面,尽量匍匐起身子,向苏青岩的方向缓缓爬去。
赫连冷冽地看眼一旁的侍卫,“他还能动,想去解救他的哥哥。看来,你们不够用心伺候。”
几名侍卫肝胆俱寒,扑通声此起彼伏,竟是呼啦跪了一地人。
“还等什么,还不请苏公子回来。”
有侍卫赶紧起来,把磨蹭了没几步远的人扯了回来。
“继续吧。”赫连看不出任何表情,却在下达近乎残忍的命令,“新游戏也该请他玩玩了。他这人就是跑得快,不知玩完了,以后还会不会再跑。”
侍卫得到命令,又如开始那样,按肩膀的按肩膀,往苏玲珑手上套刑具。只不过,同时在他的脚踝上,把两根绑着绳索的木棍套上,木棍两段,绑着活结,上面各自绞着一根短粗的木棍。只要上面的木棍旋转起来,夹住人脚踝的两根木棍便会越收越紧,直至把人的骨头夹断。原理与拶指相似,不过行刑的时候,施刑者却能省去不少力气。
本是静静等待再一次的疼痛来临,却没想到,这次不止是十指连心的痛。终是忍受不住,啊的一声,痛叫出来。汗湿的衣服塌在身上,使得不精壮的身子显得愈加羸弱不堪。牵扯拶指刑具的绳子继续收紧,控制夹棍的两根短木棍继续向同一方向旋转。
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淌下,苏玲珑由初时偶尔叫几声,已变得惨叫连连。声音越来越弱,惨叫亦变得时断时续。有时要呛着喘息一口,才会再叫出来。
此情此景,赫连终于坐不住。他要的是这个人,与他共结连理,携手百年。不是要去折磨他,摧残他。耳边的惨叫已经非常微弱,他猛地一个激灵。不忍总算出现在一对朗目中,正准备喊停手,然而——
嘎巴一声,苏玲珑的双眸大睁,眼珠凸了凸,头猛地垂下,再无声息。
“他怎么了?”赫连站起来。
“回摄政王,苏公子的手骨与脚骨皆断,不能再受刑。”
赫连怔住。
大殿静谧了片刻,心里终是放不下,“快传御医。”
苏玲珑失去意识,不知道自己怎么被人小心抬上床,不知道几名御医围着他团团转,不知道多少人在看到自己手脚上的伤后叹息。他什么都不知道,浑浑噩噩,自昏迷后,御医用了很多种方法,均未能让他苏醒。额头触手滚烫,整个身体热得就像一只火炉。紧闭的齿关给御医喂药带来不小的麻烦,最后还是叫人撬开唇齿,把黑乎乎的药汁一勺一勺灌了进去。然而,几天过去,高热依然不退。病人呓语不断,赫连附耳过去,却一句没能听懂。
心发慌的赫连按捺不住,跑上占卜的神坛。不远处,赫连春雨躲在一株梧桐后,目光愈加深邃。
苏玲珑这次足足睡了一个大觉,自己根本算不过来睡了几天。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抬起手,没感到疼,松口气。动动脚,也没觉得疼,心中大喜,竟然一下坐起来。这时,才发现一人站在窗前,因阴影的缘故,看不清面貌。
“是谁?”问了一句。
那人向前走了几步,苏玲珑肯定,这人绝不是赫连。果然,那人开口,证实了他的判断,“是谁很重要吗?”
苏玲珑摇头。
“吾儿唤为父来,不想说点什么吗?”
“什么?”苏玲珑大惊,瞪圆眼睛又看那人,似曾相识,再往下看,袖口处绣着一圈腾龙,一下恍然。这是月明的末代国君,自己这具身体的生父。知道一定是产生了误会,忙分辨道:“对不起,其实,我不是你的儿子。我,呃,简单说,是一个从奇怪的地方过来的魂魄,进入了你儿子的身体,就这样。”
那人浅笑,“若非吾儿,又岂会灵魂归位。”
苏玲珑呲牙,“你认准我是你儿子?”
那人道:“是。你身上带着玉玲珑,那是我国开启圣地的钥匙。”
苏玲珑这次信了,这种事,除非当事人,不会再有人知道。忽然又意识到另一件事,高兴是高兴了,可是那末代月明国君已经死了多年,那眼前看见的是——鬼魂。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有没有亲注意到赫连的性格问题,文里有暗示的。
88
88、惊梦 。。。
这是一种近乎诡异的相见,月明王朝的末代国君,以鬼魂的形态,出现在苏玲珑面前。
“你怎么会出来,好像,你已经死了很久。”
月明国君笑道:“不是吾儿唤父皇出来吗?”
苏玲珑摇头,不懂。
月明国君也不解释,伸出手,轻抚上儿子的脸,叹道:“吾儿后悔吗?”
苏玲珑一愣,再次摇头,“我不知道。也许,当初和你们一起走,就没有后面的所有事。”
一声叹息过后,月明国君幽幽道:“很多事情,上天早已注定。月明必备苍龙所灭,只是父皇与你母后不甘,逆天为你争取一线生机。”
苏玲珑一脸茫然。
“父皇与你母后用升仙石的力量,为你寻到可抚养你长大成人的父母。不用点手段,又岂能让你与他顺利相遇。
”
苏玲珑恍然,“难道,苏家真正的小儿子,是——”
月明国君点头,“正是父皇做了手脚。你与苏定国有一世父子缘,父皇将你托付与他,自是再放心不过。”
“那么,杀一个才出世的婴儿,不觉得……”
“吾儿听着,苏家真正的孩子,与苏定国本无父子缘。父皇做的,不过是帮他早入轮回,重新做人。看似残忍,实则是帮他。那孩子,有没有父皇出手,都不会活着降生。”
苏玲珑哑口无言。
“吾儿听着,父皇不可久留。吾儿有什么心愿说出来,父皇替你去办,但是要快。”
苏玲珑想了想,道:“好歹,苏家养我一场,如今苏家二老已去,若问我的心愿,把我大哥和石秋带出去吧。苏家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你能忍心让他家再失去一个吗?”
“吾儿不想离开吗?”
“我想,你逆天做了那些事情,就算有升仙石祝福你,恐怕你的力量也受了一定限制。”
月明国君叹道:“好吧,既然你已经知道,父皇亦不勉强。吾儿自己多保重,父皇这就去了。”
“好。替我告诉大哥,让他们以后多保重,再也不要踏进西辽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