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项柔被梁初尘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脸上还带着丝丝泪痕,不解的问着。
“我会舍不得……”拥住项柔的那只手更紧了些,他真的后悔让项柔服下了那颗药,让自己一点点的沦陷,一天比一天更贪恋她的存在,一日比一日更贪恋生的气息,他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他曾想过在死去之前要将项柔送回那个人的身边,可是,他不舍得了,他想变得越来越贪心,哪怕知道贺君颐只是暂时的将项柔送到自己身边,他仍是自私的想永远的拥有。
“梁初尘,你是要哭了吗?”项柔显然不能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是感觉到了他的不安,不由的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柔声细语的安慰道:“我真的会一直陪着你。”
“不说这些了好吗?”梁初尘只觉得身子微微一怔,随即放开了项柔努力的扯出了一抹安慰的笑,站起身对着跟在不远处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便见他们二人抱了一把琴走了过来,稳稳的放在了项柔面前的石桌上,梁初尘拂开她耳边凌乱的长发将其推到了她的面前:“这是焦尾琴,喜欢吗?”
“送给我吗?”看着面前褐色的精致焦尾琴,项柔的眼里不可抑制的露出了一抹惊艳的神色,伸手轻轻的抚上了琴弦,但只是一下,脑海里便闪过一张琵琶,心中狠狠的一扯,生生的疼,惊的她猛然间缩回了手,困惑的歪着脑袋似在思索什么。
“不喜欢吗?”梁初尘看着她的反应,同样不解的弯下腰问她,方才那一阵突然的心疼让他不能理解,是这把琴勾起了她什么难过的事吗?
“喜欢。”抬起头看到的便是梁初尘略带不安的神色,项柔看了不免愧疚,努力挥去心中莫名的伤感扯出一抹纯真的笑意,又将手放了上去:“我给你弹一曲,你要不要听?”
“好。”
红尘紫陌,黄泉碧落,前世茫茫因缘错
芳草连天,绵绵脉脉,今生痴更与何人说
流云千丈堪醉卧,是谁月下独酌
起舞弄清影叹华年转眼成蹉跎
浮生谁能一笑过,明灭楼台上灯火
回首但见扬花纷纷泛烟波
我有红酥手,徒夸好颜色,当时弦上相思重按歌遍彻
我有焦尾琴,弦断无人和,昔人已去高楼谁与歌
幽露如啼眼,烟花不堪剪,当时眼底兰舟悠悠去天边
梦魂无拘束,隔世也**,恍然独坐一帘风月闲
临水照花,花容易谢,此恨绵绵谁能解
云飞雾散,琼碎玉裂,望不尽殊途奈何嗟
莫非梦里迷蝴蝶,春雨小楼一夜
花外偶遇柳下初逢竟是三生结
千山冥冥恨离别,青裳渺渺人去也
他年再续前生来世因缘劫
入了夜,项柔早早的便沐浴睡下了,白天的事让她心里确实很不好受,虽然梁初尘送的那把焦尾琴缓和了下她的坏心情,仍然有些困乏的早早睡了过去,屋外是此起彼伏的蝉鸣,床/上的人睡得很熟,月光从窗户洒进来照在她粉色的脸上,柔美异常。
院内的宫女太监突然全部睡了过去,之后便是四个身影走了进来,梁初尘站在院门口,凉二与月五跟在两侧,而他们的身后慢慢的走来一个人,而那人后面又跟着闪烁着红色瞳孔的夜四,墨色的瞳孔在柔和的月色下闪着诡异的光,淡淡的瞥了眼看着自己的人兀自走了进去。
“太子殿下请自重。”眼看梁初尘要迈开脚步跟上去,凉二迅速的伸出手挡住了他的去路,脸上清冷一片,完全一副冷漠的态度,这让梁初尘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这是在自己的兰琼,自己的皇宫,竟是连个门都进不去么。
“还请太子殿下行个方便。”月五看出了他的失落与难过,心中不免也有些过意不去,轻轻拂开凉二的手,恭敬的行了一礼,梁初尘自知不是两个人的对手,更何况,那个人又不会伤害里面的人不是吗,于是只得微微的一笑转身离开,他并不嫉妒,他只是有点不安,仅此而已。
贺君颐轻轻的推开了门,只是站在门口远远的望着熟睡的人,方才还阴戾着的脸终于缓和了下来,或者说,是这分开的两个多月从未露出过笑容的脸,终于有了冰冷以外的表情。
睡梦中的人却好像是被突然梦靥住了,眉头越皱越紧,贺君颐终于还是没忍住走到了床边轻轻坐下,伸出手温柔的抚平了她眉间的褶皱,一身黑色的劲装裹着他欣长的身体,此时看来竟显得有些单薄,感受到眉间触感的人微微的一转头,从被窝内伸出一只手摸向额前,却被贺君颐牢牢地抓住,那双四季都一样凉凉的手,让他满足的露出了一抹笑意,只是有忽的皱起眉头,轻轻的拂开她凌乱的发丝。
“竟然恨我到这般地步吗,宁愿忘掉我。”一想起项柔为了忘记自己而吃下那颗失心丸,就怎么都止不住心疼,拿起她的手温柔的贴上了自己的脸颊。
“是不是爱越深恨越深?”小心的吻了吻项柔的手心,有些苦涩的笑了起来:“如果是这样,我可以接受。”
“梦到了什么让你一直愁眉不展,梦里有我吗?”
“柔儿真过分,睡得这么熟,你可知道每晚我都看着枕边空空的位置不能安睡。”
“不过,谢谢你活得这么快乐健康。”
“是你让我知道,被人爱着,是件多么美好的事。”
“如果梦里的我让你伤心了,可不可以马上忘记,等我赢得了整个天下,一定来带你回家。”
“哪怕是不能得到你的原谅……但是,我可以等,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那么长。”
“你看,你送我的小人,我一直戴着。”月光下贺君颐柔和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伸手从怀里掏出项柔曾为他做的扫晴娘。
“我不要她替我承受灾难病痛,只想将她当做是你在我身边。”
“所以,等我。”说罢俯下身温柔的亲吻着她是不是皱成川字的眉间,替她掖好了被子,虽然不舍却仍旧站了起来,而这个吻似乎对睡梦中的人很受用,只见她眉头终于舒展开,轻轻的呼了一口气,比方才安稳了许多。
看着这样的项柔,贺君颐才算是真正的释然了般,温柔的笑了起来,闭上眼转过身走出了房间,他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将她掳走,只能匆匆的带上门深深的叹了口气。
“少主?”夜四见他才进去一会便走了出来,颇为不解的唤了一声,还不忘向着紧闭的门内张望,虽然什么都看不到。
“好好守着。”贺君颐看了夜四一眼,随即转过头去对着凉二与月五嘱咐了一声,便迈开脚步走了出去,对着夜四又是淡淡的一句:“回去了。”
“恭送少主。”身后的二人仍旧是规矩的行礼,对着依然有些茫然的夜四使了个眼色,还浑浑噩噩的人才急急地追了上去。
“南边已经快拿下了吗?”看着消失在院口的人影,月五有些担心的问着凉二。
“嗯。”被问到的人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即一个转身靠坐在了一边的石栏上:“不会出一个月。”
“我以为只有主上才能做到这般地步。”月五一愣接着轻笑出声,那个莽撞的少年,终于长大了,否则也不会为了项柔做到这个地步吧。
“唔,怎么说都是主上挑中的人。”凉二又是极淡漠的瞥了月五一眼,少有的扬了扬嘴角。
“嗯。”
回去后的贺君颐更是一刻不停歇的趁胜追击,仅用了短短的三个月便将整个南池收入囊中,几乎真的成就了新一代战神的称号,正在所有人猜测下一个目标会是兰琼还是赤炎时,新登基的麻本涟却首先下了降书愿意将整个赤炎拱手相让,他本就无心做君王,在柳颜离开之后更是散漫了心性,无心朝野之事,自知以赤炎的实力根本无法与现在所向披靡的沧月大军做抵抗,与其死伤那么多还不如自降身份以换百姓安然。
只是如此一来,兰琼的处境便岌岌可危了,三国鼎立,其中赤炎都被归降沧月,一时之间整个兰琼都人心惶惶,皇上更是突然离世,原本因着项柔而好转的身子在听到沧月大军即将来犯时终于承受不住撒手人寰,于是,几乎整个天下人的眼睛都看向了梁初尘,那个尚未来得及登基的太子。
贺君颐却并未马上举兵兰琼,只是安静了两个月才又带兵北上,那个唯一有资格与自己争夺项柔的人,他也想要好好与他一战,他并不想趁人之危,所以给了他两个月的时间,而梁初尘又怎么会不懂他的心思,自己又何尝不想与他一决高下?
琼花林中黑色的身影与绯色的人影对视而立,不知为何而四季不败的琼花开的正妖冶,大风一吹便有花瓣飘落,已经入冬,风也如刀子般刺的皮肤生疼。
“若只为了与我一战,你大可不必率领千军万马赶过来。”梁初尘许久都不曾红润过的脸此时显出少有的健康姿态,垂着眼帘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你知道的,只要柔柔开口,我什么都愿意给。”
“如此亲昵的称呼本王的王妃不觉得有些不妥?”贺君颐听着他的话不由的有些不悦起来,缓缓的举起手中的霜花剑指向一脸淡笑的梁初尘:“多谢你的照顾,以后的日子,她由我来保护。”
抛去江山如画,换她笑面如花
更新时间2014…5…21 22:30:29 字数:4972
“你心里其实也在害怕吧,怕柔柔会永远的忘记了你,不肯回去你的身边。”梁初尘手中的剑只是微微的握紧了些,脸上露出了略带自得的笑意。
“……”贺君颐的眉头跟着一皱,不悦的拉长了脸,他当然怕项柔会再也记不起自己,他凭什么不怕,如若不然,他何需对面前的人刀剑相向?
“等她醒来,看到你已兵临城下,你猜她会怎么做?”想起那日项柔信誓旦旦的说要将掠夺者赶出兰琼时的模样,梁初尘便不由的加深了笑意,静静的看着贺君颐。
“你若是敢动梁初尘一下,我项柔定与你势不两立!”
当初项柔那句话如今竟像诅咒一般,猛的闯进了他的脑海,骇的他倒退数步险些站立不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许久才抬起头看向不远处静默而立的梁初尘,脸色比之方才更加阴戾了些:“你应该明白我为何会放心将她放在你身边那么久。”
“可你却未曾料到她竟然宁愿忘掉你……”
“又是谁让她吃下了失心丸呢?”贺君颐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向前跨了一步。
“那又如何,你今日若是杀了我,这辈子她还会原谅你吗,哪怕她清醒过来。”梁初尘的脸上只闪过一丝淡淡的哀伤,随即同样不留情面的反驳了回去。
“我并不介意她多恨我一点,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还怕等不到她原谅我的那日吗?”墨色的瞳孔不由的一缩,心中虽然没底,嘴上却仍在逞强着,如果输了这场战争,他还有什么资格得到她?
“等一辈子,都没有关系吗?”梁初尘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轻声的问着,却又忽的扯出一抹满足的微笑,慢慢的举起了手中的剑:“那么,让我们来做一个了结吧。”
琼花林中顿时大风四起,挥剑之间扬起无数的琼花花瓣,风吹过,卷起了漫天粉色。剑气袭人,天地间仿佛也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贺君颐君邪剑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梁初尘咽喉。剑还未到,森寒的剑气已刺碎了西风!梁初尘脚步一溜,后退了七尺,背脊已贴上了一棵树干。贺君颐君邪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