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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嘿嘿赔笑,“朱叔您别急着骂我,这事儿说出来包管您也要吃惊呢。那黑马虽长大了不少,但据我看着,却象是咱们家大公子当年送人的那匹小黑马。”
什么?旁边几个管事都讶异的瞪大了眼睛,“你没看错?”
“别的我还不敢打包票,可咱们家大公子的马可是个稀罕物,天下黑马虽然多,但额头四蹄带白的能有几个?而且那黑马气势远在寻常马匹之上,我躲在唐家门前,亲眼瞧见有个老头想要骑它,可那马就是不答应,发脾气的样子和大公子那匹大黑马简直一模一样,说它们不是一家子都没人肯信。”
“若这么说,那这事情反而对了。”邓悯拿水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却是不喝,只放在鼻下嗅嗅那股子清香,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温和笑意,“大哥那匹小黑马送了钱家二姑娘,眼下钱大人正在九原为官,钱家二姑娘的马会出现,并不足为奇。”
“可是,钱家二姑娘又怎么会在这马场出现?难道这马场会是她置下的产业?怪不得方才我们找那刘管事,表示愿意出高价购买,可他怎么也不肯,原来背后真的有人。”
“话倒也不能这么说。”邓悯只说这一句,就不再往下讲了。
可旁边却有人替他讲了下去,“说不定这马场其实是大公子私下置的,大公子本来就和钱二姑娘交好,托她来打理也是有的。就算这马场确实是钱二姑娘开的,可她连那么赚钱的糖厂都肯卖给邓家,为什么这马场就不愿卖了?她一个女孩子家,虽然姓钱,却到底不是国公府的正人,就算有这眼光,又哪有这样粗的底气,建起这样大的马场?”
这番话说得众人皆不言语了,独邓悯提出异议,“岑叔,咱们无凭无据,凭什么说这就是大哥的?就算真是大哥的,他一没用府里的人,二没用府里的钱,又有谁能说他什么?”
“二公子,您可不能这么好心!”有位瘦管事见他要息事宁人,着急的嚷了起来,“若这马场真是大公子的,那他安的什么心?只要他还承认自己姓邓,咱们定国公府又没分家,就没有哪样东西是能分出去的。就象这回国公爷偏袒着大公子,说糖厂该归他所有,可族中长老合议的结果,不也得充公么?”
邓悯温厚的脸上现出懊恼之色,“你们知道,我是真不愿意接手糖厂的事,可族里非点名让我来,咱们连那一摊子都没料理清楚呢,如何还分得手来管这边?今儿也是我多事,想来看看此地还有什么生意可做,没想到又招出事来。万一大哥知道,岂不又要怪我多事?”
“这不是您多事,咱们只是对事不对人。大公子不过是投了个好胎,比您占了先,所以将来那国公的位子会是他的,这个咱们不争。可家主的位置您却不能不争,大公子为人孤高清傲,从来不把咱们这些人放在眼里,要是他当了家主,大伙儿可都没好日子过了!”
“就是。何况他还有皇家背景,万一皇上起了意,要插手咱们家的事怎么办?所以族里的长老们都不愿意帮着大公子,反而愿意帮着二公子。”
邓悯插了一句,“族里有才干的年轻人多了去了,可不止我一个。”
“可象您这么有学问,脾气又好,还是老爷嫡出的可就一个。就算二公子您不争,将来等大公子得了势,他也未必容得下您。您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我们二房这么多人打算啊。夫人早就有过交待,我们的身家性命可全都在您手上,您要是不争,那我们全是死路一条了。”
邓悯甚是苦恼,“你们不要想得太悲观了,就算大哥当了家主,也未必就容不你们。”
“就算容得下,可是过不好又有什么意思?这马场的事情可大可小,二公子,咱们府上可有规矩,族中各位主子是可以自行对外投资做买卖,练胆量练眼力,但为了避免各怀异心,买卖数量小的,得报父兄,数量大的,必须报族中知道。若这马场真是大公子瞒人私自弄的,那证明大公子私心太重,根本不配坐家主之位。而咱们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坐视不理,必须报族中知道。您若怕伤着兄弟情份,就由属下们来做吧。”
邓悯很是无奈,既没赞成,却也没有反对。
第400章 太子党
钱彩凤送钱灵犀回去时,带的一篮子的绿豆粑,得到了极大的好评。
连一向因消化不好,不爱吃糯米食物的石氏都赞不绝口,“这粑粑好吃,香甜又不腻,又有嚼劲又不粘牙,真是很不错。”
“这粑粑的做法是我婆婆从前教的,里面兑的不仅有糯米粉,还有粘米粉和玉米磨出来的芡粉,就是放凉了吃也不会伤胃,若是婶娘喜欢,放炉上烤烤,还会更香。”钱彩凤对着石氏时,笑容满面,谦虚和蔼,可转过头来瞧着钱灵犀,却是得意非凡。看见没?姐姐终于有一样赢过你了。
小人得志!钱灵犀不屑的瞟她一眼,又抓起一块绿豆粑磨牙。
不过说真的,这绿豆粑真的很好吃,不是寻常糯米做皮,绿豆包馅油炸而成,而是颇有些象年糕的做法,把绿豆和糯米粉分别蒸熟,再加糖和其他粉类调制,用做糍粑的模子打出来小鱼小花等各种造型后上锅蒸熟而成。
比年糕软糯甜香,又不会过于油腻,还越嚼越香。钱灵犀边吃边琢磨,若是用同样的办法,是不是还能做出红豆粑、红薯粑?要是包上馅用做月饼的模子打出来,口感不就更为丰富?
想想上回徐荔香管自己要蛋糕配方,想要加做些小本经营,那倒不如教她做这个。只是这东西跟果酱不搭,保鲜又比较困难,还是唐家的方子,钱灵犀想想觉得不妥,便没有开这个口。只把端棋叫来。向钱彩凤讨教了做法,回头就自家吃吃算了。
钱彩凤还得回去料理晚饭,不过来坐一会儿就要走了,走前瞟钱灵犀一眼。姐妹俩顿时心领神会了。钱灵犀命人退下,带钱彩凤上前低声向石氏讨教一事。
“婶娘,若是在衙门当差。却贪污受贿会怎么判?”
石氏吃了一惊,再看钱彩凤一眼,“难道你们说的是唐大公子?不会吧,他当差才几天啊?”
“就是时间短才担心。”钱彩凤也没想到,今日加菲和加喜在家中一通翻腾,结果却叼出一包唐竟熠暗藏的私房钱来。
虽然不过是七八两的数目,但钱彩凤知道。依唐竟熠的月钱来说,无论如何也攒不下这么一笔钱来。而小包袱里还夹着一张纸,记着某月某日,钱从何处得来。当中有一注数目较大的,记的是个徐氏。可任姐妹俩打破脑壳。也不会想到徐荔香身上。
钱灵犀想过唐竟熠不会清清白白的当差,可没想到,他居然沦落得这么快。姐妹俩鄙夷一时,本都不想管这摊子烂事,可转过头细想想,却觉得此事不能不管。
不管唐竟熠再烂,他若被抓,钱彩凤身为他的妻子,钱灵犀身为他的亲戚都会面上无光。甚至往大里说,还会影响到钱文仲洛笙年等人。
到时就算钱彩凤推说自己不知,但也会被人说成不贤之妻,不知道规劝,才使丈夫走上歧途。所以姐妹俩一合计,这事还是告诉长辈一声的好。首选目标就是石氏。
石氏长期陪钱文仲战斗在基层。对于这种事的危害性应该有着最清醒的认识,该怎么处理,还可以帮她们拿个主意。
再有,这件事要是闹得阖家皆知,以钱文佑那脾气定是要把女婿一通好揍,然后更加觉得对不起女儿,老这样让爹娘操心,钱彩凤也实在觉得没什么意思。
所以不如只告知石氏,先讨一个主意,然后通过她的嘴,告诉钱文仲。这两口子在全家还是威信颇高的,只要他们知道,其他人便是将来才知晓,也不会怪罪她们姐妹知情不报了。
而钱灵犀还想到,干爹婶娘虽然谈不上什么道德楷模,却也是襟怀磊落之人,若是知道唐竟熠做出此等行径,必定对唐竟熠心生不喜,日后钱彩凤再要和离,如果能得到他们的支持,会事半功倍许多。
果然,石氏听到这样事情,很是不可思议,反而问她们是不是弄错了,“……要说当差办事,有时收些孝敬也是常有的事,更何况他是在收税的地方,商户们送些小钱也没什么。”
钱彩凤摇头,“若是人家做生意的孝敬,他何必要记得这么清楚?我们先还想着可能是衙门里分的钱,可那上面居然还有个徐氏,分明就不是了。”
石氏沉默了好一时才道,“这事你先当做不知道,回头让他家来一趟,我跟老爷说说,让老爷说说他。若是误会那就最好,若是真的,希望他早些收手,否则迟早会闯出大祸。唉,当初怎么就把他弄到那地方去了呢?”
这话钱灵犀听了可有些替房亮抱屈,“要不是那样地方,他也不肯去啊!”
石氏一哽,本想说些什么,可到底还是叹了口气,让钱彩凤回去了。
到了晚上,她私下把事情跟钱文仲一说,钱文仲当即冷笑起来,“瞧瞧,我就说了吧,那小子根本心术不正,让他出来当差,十有**要出事!你当时还说未必,眼下可好?这不事情就来了?”
石氏叹道,“我原当他是个举人,就算有些毛病,但读书人的清白与名声却是看得极重,哪想得到这小子会如此的不争气?我本还想着,不如让他把衙门里的差事辞了,不拘是到扬威,还是扬名那儿,让他也去管个事,可后来想想大是不妥。他若是在衙门里都敢搞鬼,到了亲戚家的店里,那还不翻天?所以也就没提。”
“幸好你没提。就算是提了,扬威虽然厚道,可他那媳妇能同意?再说扬名,虽然脾气也不差,可我看也不是个没主意的孩子,都不会要他的。你把那小子什么时候约到家里来一次,我跟他说说。”
石氏苦笑,“那就只能劳烦你了。我现在只替彩凤觉得心疼,你看那是多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摊上这种人?”
钱文仲道,“你替她心疼,我还替竟烨那孩子心疼呢。这一窝子怎么生出这样天差地别的两兄弟来?你不知道,竟烨这孩子有多上进。他除了每日自己干活,帮人干活,得空还在那儿学着料理公文,看书练字。自从请他来帮忙,我可真是省心多了。衙门里头上上下下,没有不喜欢他的。上回你那好女婿还说,想请他回去正经做个师爷呢。我当时没吭声,只问他自己的意思,这孩子倒是踏实,说来的时间浅,学的东西不多,想跟着我再磨砺磨砺。哼,这还真不是我说,他跟着我,可比跟着你那好女婿能学得东西多多了。信不信咱俩掉个个儿,我能坐得了他那个院正,他却坐不了我这个院副!”
听他提起洛笙年,石氏又开始发愁,“你说笙年这孩子从前看起来也挺好的,怎么现在却变了呢?”
钱文仲叹道,“这门亲事本来就是我们高攀了,当初若不是太上皇亲自开了口,我是怎么也不会答应的。你得空带灵犀多去劝劝敏君,凡事想开些。”
石氏应着,夫妻二人歇下不提。
而在旁边的屋子里,有人正在提笔写信,可落下邓恒二字,却迟迟接不下去。钱灵犀瞪着烛火,怔怔出神,她得怎么告诉邓恒,他弟弟来了,还很有可能对他的马场生出兴趣?
邓悯很聪明,光是从钱灵犀带着帷帽,和行走步态就看出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让小厮去盯她的梢。可钱灵犀也不笨,她虽没认出邓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