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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她可要狠狠血拼一把。
“姑娘要不要到街上逛逛?”正这么想着,闵公公就捧着银票来问她了,“公子要去办事,这会子也不得空。想请姑娘帮一个忙,带老奴去买些杂货,回头可以整支商队,再往回走就不必分开了。”
这是给她机会花钱啊,钱灵犀很愿意,不过她也有疑问,“我对大楚的情况又不熟,让我去买,岂不摆明要吃亏上当。”
闵公公笑道,“公子说这回就是要扮一个初次出门,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若是买的东西太对反而让人生疑,故此才一定要请姑娘帮忙。要说起老奴,也是头一回来,于生意经又是一窍不通的,让咱俩来办这差事,岂不正好?”
那就没问题了,钱灵犀跟他先找了地方住下,然后高高兴兴去逛街了。这一逛就逛了三天,因邓恒有过风格定位,钱灵犀就专挑些新奇有趣,在南明没见过的东西来买。那些绸缎花粉也是拣最好看最打眼的,总之一个金碧辉煌,完全是大少爷的行径。
只是钱灵犀私下也向闵公公借了点钱,给自己添了两箱子东西。
她挑的就实用得多,主要是时新的花卉衣裳,首饰样子,以及特色香料,有些是打算自己带回去送人,有些是打算做生意的参考。难得有机会出来一趟,要是不带点私货回去,那恐怕是个女人都睡不着了。
只是邓恒到底上哪儿去了呢?
三天之后,邓恒回来了,身边还多了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那男孩生得倒也眉清目秀,只是神态畏缩,好似长期受人欺负一般,胆小之极。
等他加入队伍,就跟在闵公公身边学规矩了。钱灵犀有两回问他是哪里来的,反把那孩子吓得直哆嗦,除了一个劲儿摇头,什么话也不肯说。
钱灵犀很是奇怪,邓恒不会拐卖人口了吧?
后来闵公公实话告诉她,“那是吉祥的表弟,虽也是邓家下人,但因在此地没了爹娘,极是受气,姑娘别瞧他脸上还算白净,一身全是伤,有些简直都没法说……公子想法把他弄回来也很是费了一番工夫,对外头说这孩子已经死了,回去就改个身份,做我的远房侄儿,所以你问他从前之事,他是断断不敢说的。”
钱灵犀听得怜惜不已,却也生出疑惑,“你们国公府也算是百年世家了,名声在外,怎么世子连管教家奴的资格也没有?”
闵公公冷笑,“名声在外是做给外人看的,姑娘是聪明人,请恕老奴冒昧多嘴说一句,就算贵府那样的书香世家,难道荣阳国公府里就全是干干净净的?都一样。树大有枯枝,不过是让人看着的地方光鲜亮丽,底下的龌龊就只有自己知道了。尤其是这大楚山高水长的,纵然有本家的爷们看着,可这么多年下来,也渐成气候了。世子就算不怕撕破脸的管教了这一回,还有那么些谁来收拾?人人都只道我们世子爷尊贵,可他的难处又有谁知道?毕竟是没娘的孩子,宫里再有心,也不好对邓府干涉过多的。”
钱灵犀听得唏嘘不已,想想邓恒,也实在不容易。
把货物装箱,又将马匹改成马车,侍卫改成车夫,几十口箱子浩浩荡荡的绑上,就很有几分商队的意思了。
邓恒自是那个挥金如土的大少爷,在前面骄奢横逸着,闵公公带着钱灵犀,成了投靠他打秋丰的穷亲戚。父女二人单独有辆小车,倒也自得其乐。
因大楚精工细做,几乎集中了天下最好的奢侈品,是以南来北往,到他们这里来贩卖货物的商人极多。象他们这样的车队行走其间,普通之极,半点也不引人注意。
闵公公无事,路上就跟钱灵犀看看风景,聊些逸闻趣事,倒也不嫌寂寞。
这日说着说着,说起永泰公主的一件旧事来了,“……公主从前最喜欢大楚的一款香油,名叫仙人醉来着,听着象酒,但闻起来却如百花盛开,层层叠叠之间,馥郁芬芬,熏一件衣裳,那香味经久不散,极是难得。宫中虽然贵人颇多,但因为这香极其名贵,有份分得的嫔妃公主不过屈指可数。公主也是及笄那一年,才得了一瓶赏赐,当时视若珍宝,谁也不许碰一下。可是短短三日之后,她却主动把香油退了回去,姑娘可知是何缘故?”
钱灵犀当然不知,听闵公公道出原委,“原来公主得到那瓶香油后,曾经想配出类似的来,可召来宫中内务府的来问,都不知道这些香料到底用了什么能这么持久。后来是太医院的一位曾在大楚行走的老大夫说,这香油之所以这么好,是因为其中加了一味异种白狸的香囊制成。那白狸体带异香,但无论你活着取,还是死的取,都只有臭味,提不出香囊,唯有等到白狸**怀胎生产之时,方可将香囊取出使用,但那胎儿却保不活了。而新生即丧子的母白狸大半会哀伤而死,便是活下来的,日后生产时也多半会咬死自己的胎儿,防止有人再取香囊。是以这东西昂贵,就贵在这里。公主一听,大感这香料太伤阴鸷,立誓再不肯用此香,而当时的皇上,现今的太上皇听了之后,便下了令,宫中严禁再用此香。”
钱灵犀听得连连点头,这香料确实是太残忍,要她也不会用的,再看一眼窗外的农田,感慨的道,“大楚虽然富庶,但这些天看路边的乞丐,还有田地的乡民却是衣不蔽体,食不裹腹,只有商人和官吏才珠光宝气,想想反不如我们南明的百姓。至少在我们乡下,只要没有天灾人祸,百姓们吃穿还是够的。其实一个国家再有钱有什么用?得让百姓的日子都好过才行,否则迟早出大乱子。”
闵公公听她这话却是眼睛一亮,“这话倒和世子前两日说的一样。”
话音未落,就见邓恒阴沉着脸过来了,“刚刚收到消息,孔离可能已经回到了大楚,就埋伏在我们由此回南明的关卡上。”
什么?钱灵犀吃惊不小,她早听说了,眼下走的这条路是唯一回南明的路,要是现在再改道,他们又该往哪里绕?还有赵庚生,孔离回来了,他去哪儿了?
邓恒解答不了这么多问题,只能告诉她,“说不好,我们只能碰碰运气了。”
第456章 美人计
东临关,是大楚进出南明的第一雄关,过去就到了南明地界,钱文仲当年曾任职过的西康府。从那里折道北上,再往京城只需要数十日的路程,极为便利。若是不去京城,直接返回九原,那直上陇西府是最近的路程,大概也就是两个月的工夫,就能顺利回家了。
钱灵犀早命丑丑跟家里人报了平安,但现在唯一麻烦的是,她要怎样才能过得了这个东临关?
孔离真的来了。
邓恒先一步去打探回的消息很不乐观,孔离不是最近才到的,他到了已经有十来天了,据邓恒估计他可能没抓到赵庚生,但又判断出赵庚生那支人马身上并没有带着火器,所以放弃了那一路,转而来拦截他们。
“……但也有一种可能是他们兵分两路,一路继续在北燕围堵,另一路就杀过来了。”邓恒不紧不慢的把情况一一跟钱灵犀分析到位,不过听这些又有啥用?
钱灵犀眼下是泥菩萨过江,暂时管不了赵庚生那小子究竟给人追到哪犄角旮旯去了,她更加关心,“我们要怎么过关?”
昨晚梦中刚和林氏相会过,老妈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提着钱灵犀的耳朵就是一通训,“……虽然邓公子是个好人,也妹妹他不会做什么,可你们老这么孤男寡女的在路上算什么回事?回来之后你还要不要嫁人了?”
明明有一大堆人,怎么就是孤男寡女了?钱灵犀辩解,可林氏不听,“就算有那么些人,但主子就一个。你又是个闺女,也算是和他平起平坐的,人家难道不传你和他的闲话,却传你跟他家下人的?”
钱灵犀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现在唯一只庆幸的是还没告诉她,自己曾经跟人同过房,还冒充过他媳妇啥啥的,否则林氏真是要抓狂了。
如果说就钱灵犀一人,丑丑自然有办法带她瞒天过海,但是她又不可能脱离大部队独自跑路,所以就得顺带替邓恒也操着点心了。
邓恒很纠结,“孔将军实在是个聪明人,他不查人,只查货。我在城门关亲眼看到,就是乡民挑一担柴来,他也要全部拆开,逐一检查。若是有中空夹心之物,查得更是仔细,我们那么些火铳,再用之前的法子,是带不出去的。”
钱灵犀听得也没辙了,她倒是愿意伪装孕妇再带一回火药,但她的肚子再大,也藏不住一只胳膊长短粗细的火铳啊。之前用的几种方法已经全被孔离杜绝了,那还有什么法子可以把这些要命的相信带出去?
她想想,出了个主意,“那我们能不能把火铳拆了,伪装一下,分头运送?”
邓恒跟看怪物似的看她一眼,“你知不知道要制作一件火铳得有多少名工匠参与?这样的国之重器怎么可能交由一人完成?”
行了,接下来的话不必说了,钱灵犀明白了。嘁!不就是不会拆吗?至于说得她跟弱智似的?
“可眼下,我们不走,老赖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吧?”
他们又不是本地客商,在这个离东临关不远的小镇上已经住了有两天了,再住下去,岂不惹人生疑?
“这点你倒无需担心。”邓恒的目光中隐含着一丝别有用心的笑意,“你若是有空,也帮着想想办法就行。”
钱灵犀看着他那笑意,心里颇有些毛毛的感觉,还没等细问,就听吉祥过来回禀,“少爷,人带到了。”
嗯,邓恒应了一声,悠然转身,顺着他的视线,钱灵犀赫然看到一个红装翠袖的美人儿,袅袅婷婷立于门外。风姿绰约,眉目含情,见着邓恒通身上下的富贵打扮,钱灵犀真的毫不夸张的瞧见,对面的那双秋波里顿时飞出无数把带绳索的勾子来,嗖嗖嗖的冲他飞去。然后再瞥一旁朴素低调的钱灵犀,那样的不屑是简直都恨不得在头上刻字留念了。
白一眼钱灵犀,再转过头去盈盈一拜,莺声燕语里好似掺着醉人的蜜一般,“贱妾如烟,见过公子。”
嗯,邓恒又应了一声,然后看向钱灵犀。
钱灵犀怔了怔,忽地明白过来,气得差点拍案而起。原来这就是他流连不去的原因?这倒真是个好借口。泡妞都可以当做正经事,温柔乡当然更能是英雄冢,那她还有什么说的,走人呗!省得在那儿碍了别人的眼。
可等她气鼓鼓的刚一出来,门就在身后叭地一下关了。
这还真是急不可耐啊!钱灵犀忿忿然的回到楼下自己的房间,就听楼上弹琴唱曲,是不亦乐乎。
伤风败俗,不知廉耻!任钱灵犀再气,翻再多的白眼,可楼上丝竹之声却没停过。
闵公公乐呵呵端来晚餐,“姑娘莫恼,公子这也是没办法,所以才行的权宜之计。来,咱们吃饭吧。”
嘁!钱灵犀心中翻个老大白眼,权宜之计那么多,为什么非上美人计?楼上的就是个色胚!
因他们“父女”只是邓大少爷的穷亲戚,是以住也住得低了一等,吃也吃得没那么丰盛。每天不过是四菜一汤,但邓恒从不克扣她的伙食,所上的菜虽非最好,却是荦素搭配,很合钱灵犀的心意。所以见着饭来了,钱灵犀虽然生气,但还是有胃口的。
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生气。钱灵犀忿忿的戳一条自己喜欢的鱼,送到嘴边一口咬下,却顿时疼得她呲牙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