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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雪岚灵机一动,趁众人不备之际,将自己的那张八字和旁边的飞快换了一下。然后才施施然的站起来,给大师见礼。
“善哉善哉,几位女施主可当真是好相貌。”老和尚先开口说一通奉承话,然后坐下开始准备批八字了。
不过在进入正题之前,老和尚有几话要说,“八字与生俱来,不可篡改。但人一生的起起落落,却是会随着机缘而变。好比行善积德,就会福至运转,若是心生恶念,却是会自毁前程。所以老衲待会儿所说之话,若是锦上添花不必过于得意,若是不甚如意也不必过于失意,总之祸福轮转,总有它的一番道理。”
钱彩凤暗自翻翻白眼,这些世外高人,都喜欢拿这些万金油的话来糊弄人。偏偏世人就是爱吃,眼看这几位,看他的眼光不就又敬畏了几分?
只是钱彩凤悄悄跟定慈打个眼色,就见她冲自己微微颔首,就知大事已成。再瞟一眼程雪岚,钱彩凤暗道一声对不住了,不过谁要你想抢我妹妹的男人呢?所以姐会请你去念三年的经也算是因果循环,可怨不得人。
老和尚先拿出第一张黄纸,看了半天又掐算半天道,“此女子生得不好,应享不到父母之福,小小年纪之时就会分开,是个孤雏离家之命,而且多半是身操贱业。但随后因缘际会,倒是会有些后福,尤其四十岁后,就顺风顺水。”
蝶舞傻眼了,这前面说她很准,可她要享福,真得等到四十之后?那还有二十多年可怎么过?
老和尚又拿起第二张黄纸,“这个八字就比刚才那个好,少时虽然受些磨挫,但家中父母却是疼惜无比,也能享得到福。只是二十岁前后颇多不顺,过了这一劫,便可平顺一生。”
如眉想到自己了,她是家中老幺,爹娘很是疼爱。可二十前后便是现在了,难道说她跟邓恒的事会不顺?
第三张黄纸老和尚却看了许久,程雪岚心中忐忑,却不敢问,香巧替她问了出来,“这个怎么了?”
老和尚脸上颇有不忍之色,“这原是个千金**的命,但却生不逢时,奈何奈何?日后若想过得安稳,却是要多多行善,否则晚景堪虞。”
香巧顿时变了颜色,而程雪岚的脸色也不甚好看。只见香巧急问,“那可有破解之法?”
老和尚放下黄纸叹道,“多行善积德吧,不过瞧施主的长相,倒应该没那么福薄。”
香巧还想扯着他多问几句,可钱彩凤却清咳两声,“先让师父把话说完,过后再细问吧。”
香巧只得摁下满腹愁激怒,看老和尚拿起最后一张黄纸,端祥了一会儿才道,“此人应该是个聪明伶俐的,命虽下贱,但心志却高。但命中小人作祟,不仅妨碍自身,也妨碍家人,”
他似有似无的瞟了程雪岚一眼,“尤其是不能与属虎之人相处,否则必受其害!”
“什么?大师您说她不能跟属虎在一起?”今日这样的热闹,卢嬷嬷当然也跟着来了。听了这话,可是又惊又怕。
邓恒可就是属虎之人,薛老太君也是属虎。就因为有方士说他二人属相相冲,所以薛老太君才避居京城。如果程雪岚真是这个命,那可万万不能留在邓恒身边了。
想想她那个要死不活的妈,会不会也是被她w的?
“但此女却与佛门甚是有缘……”老和尚正想开口再说几句,让此女进庵堂静修个三年五载,便可解厄难。
却见程雪岚已经手快的把那张他放下来的黄纸抢过来看了,“五月初七,这是谁的生日?”
香巧吓一跳,“这张怎么是我的?”
她再把倒数第二张翻开,顿时惊道,“这个又是谁?”
“是我。”程雪岚把自己的八字收回手里,看一眼被这意外状况搞得目瞪口呆的钱彩凤,眼中微露一丝恨意,极快的道,“我记得公子就是属虎的,香巧姑娘你若是与他相冲,可再在他身边留不得了。适才大师既说你与佛有缘,不如就请定慈师父带你回百草庵清修得好。”
什么?香巧又惊又怕,“我不去!”
“那可由不得你!”程雪岚已经明白了钱彩凤的意思,或许这是钱灵犀的意思吧?
她暗自在衣袖内绞着手指,把满腔无法对她们发泄的愤怒尽数发泄在香巧身上,“公子一身是何等尊贵,怎么由得了你来祸害?卢嬷嬷,大师的话你也是听到的。难道你敢把这样的人留在公子身边么?万一公子有个好歹,你可担当得起?”
卢嬷嬷可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就为了几句批文,当真要香巧一辈子伴着青灯古佛?这丫头才接了管账的差使,卢嬷嬷才跟她把关系弄得热乎起来啊!
去还是留,谁能替她拿个主意?
第510章 留钉子
老和尚见摆了乌龙,于心不忍的开口了,“老衲方才的话还未完,其实也不必这位施主出家,只要到庵堂修行一段时间,做场法事即可。”
香巧听着松了口气。卢嬷嬷也松了口气,如此最好。
正想赶紧打个圆场,把此事消停下来,却听程雪岚冷冷道,“大师的心肠虽然慈悲,可我家公子的身份金贵,可经不起丝毫闪失。好歹这也是我们的家务事,还是让我们自行处理吧。卢嬷嬷,夫人虽不在家,但又未离远,还是请她来定夺吧。”
她这是一石二鸟之计啊,无论钱灵犀留下香巧还是打发掉香巧,最后都得落人口舌,而她,还不沾半分干系。
钱彩凤觑着她眼中的寒意,深深为妹妹担忧起来,养这么个心狠狡诈的对手在身边,可真让人寝食难安。
给程雪岚拿话堵在这儿了,卢嬷嬷只得亲自去钱家向钱灵犀回禀此事。钱彩凤推说小叔子受伤无人照料,得到钱家将养几天,也一并回去了趟。
抢在卢嬷嬷前头,跟钱灵犀见了一面,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清,然后给妹子道歉,“是我莽撞,替你惹麻烦了。”
钱灵犀却甚是不以为意,“不关你的事,就是没你,那几个丫头我迟早也是要料理的,如今这么一闹腾,她虽是为难了我一把,却也给我帮了个忙。对了,我这儿有瓶上好的伤药,让小夏拿给你,你快去给唐家二哥敷上,包他明儿还能照常上衙门当差,这边的事我来料理就行。”
那钱彩凤拿了药先走了。
这边钱灵犀想了一想,让人请了卢嬷嬷进来。再听她把话说完,钱灵犀装作很苦恼的模样,问卢嬷嬷,“您说此事该怎么办?”
卢嬷嬷也不愿意得罪人。
把香巧留下。万一将来邓恒出点子什么事怎么办?把她撵去出家,那岂不是让薛老太君和方氏脸上都不好看?
所以卢嬷嬷只道,“这等大事,当由少奶奶作主,奴婢可不敢乱说。”
钱灵犀叹了口气,“程姨娘的顾虑有道理,但若是因此就让香巧姑娘出家,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要不这样吧。你把香巧叫来,我问问她自己的意思。这出家一事,若是心意不诚,也是没用的。”
卢嬷嬷过来时就想着这一出,已经带上了香巧。待得来到钱灵犀的跟前,钱灵犀特意让卢嬷嬷回避一下,“总得给人个说话的机会,也省得嬷嬷难做。”
卢嬷嬷求之不得。反正这事不是她干的,她也不怕香巧会说她坏事,至于她要怎么说程雪岚的坏话。就由她自己发挥了。
其实卢嬷嬷还是挺想把香巧留下的,只是程雪岚是老太太亲自选定的妾室。自己怎么也不好撕破脸,不如让她们自己斗去,横竖最后得罪人的还是钱灵犀,这就让她称心如意了。
见房中没了外人,香巧立即跪下,痛哭流涕,把事情原委一说。重点申辩,“……连大师父都说了,可以做场法事化解。偏偏程姨娘不愿……要说别人的八字都没动过,为何偏偏我们的换了?只怕其中还有蹊跷,请奶奶为奴婢作主!”
钱灵犀低头看她一眼,心眼这丫头倒当真不糊涂,遇到这样的大事还能够迅速冷静下来抓住重点,可见她那句聪明伶俐的批文倒也不算诓人,只是心志太高就不太妙了,钱灵犀这儿庙小,可容不下这样的大佛。
故作为难的开了口,“你也知道,命数之事总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若是你们姐妹私下解决倒也罢了,我睁只眼闭只眼也没什么过不去的。只是程姨娘现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我若再装无知,日后若是相公当真有何不顺,岂不得落全家埋怨?”
香巧一哽,知道钱灵犀说的也是实情。可她眼下,除了能找钱灵犀帮她背这口黑锅,又能怎么办?
把牙一咬,香巧重重磕了个头,“奴婢虽是服侍二夫人多年,服侍奶奶时日尚短,但一颗心却是向善奶奶的,只求奶奶救我!”
钱灵犀懂得这话里的意思,她要是保了香巧,那香巧就会出卖方氏。可这些,却并不是她想要的。
“这说得什么话?婶娘把你给相公,你就是相公的人,自然是以他为重。你不说,我也明白你的心意。”
香巧听着心中一凉,正以为钱灵犀不会出手了,却又听她叹了口气道,“我们相处时日虽然短暂,但怎么着,我也不忍心看你年纪轻轻,就要出家的。”
香巧这下可是喜出望外!顿时指天誓日道,“奶奶既如此待我,奴婢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报答!”
钱灵犀淡笑,“我帮你可不为了要你报答,说穿了只是不忍心三字而已。”
香巧只觉羞愧,似是头一次认识钱灵犀般,真心实意道了句,“奶奶仁厚,是奴婢小家子气了。”
“你先别忙着夸我,待听我说完吧。”钱灵犀明确的告诉她,“无论如何,有程姨娘那番话在,大公子的身边你是再留不得了。我会送你去庵堂静修,等到明年开春,送你回家去。”
回家?香巧傻眼了。
钱灵犀笑嗔了她一眼,“你这丫头平时挺聪明的,怎么这时候倒犯傻了?你若不回吴江府,难道还想在九原剃度出家不成?”
香巧心中忽地明白过来,钱灵犀虽然不愿意保她无事,但也确实给她指了一条活路。在九原出家,没亲没故的,又碍着邓恒,谁敢来照应她?
但要是回去,那情况就不一样了。香巧是家生子,她能在方氏身边有个得脸的差使,娘老子自然都混得差不到哪里去。还有一大帮子亲威,怎么也不会少了照应。而且钱灵犀说的是让她去庵堂静修,并非出家,这就给了她无限生机了。
钱灵犀觑着她的神色,继续点拨得分明,“好歹你也是老太君亲自交待来的,路上先回趟京城,跟老太君回个话儿,再回老家去吧。我会修书一封,让你带给婶娘,你的**还在婶娘那儿,我索性就请她还了你自己。到时你跟邓家没有瓜葛,想来也碍不着谁什么事了。”
香巧愣了愣,忽又重重的给钱灵犀磕下头去,喜极而泣,“奶奶这份恩德,奴婢没齿难忘!”
钱灵犀此举,虽说绝了她跟在邓恒身边的念想,但却给了她一条光明小道。不再是邓家的奴婢,她自然可以重择夫婿,就算是嫁不了高门大户,但就凭她们家的能耐,在当地找户殷实人家还是不难的。
香巧此时有些庆幸自己还是处子之身了,这在重视贞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