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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反抗,任由他掐着。手上却悄悄地结印,准备寻着最好的时机。
四位司音齐向天帝求助,却只是徒劳。他们又何尝不知,若是扰了东苡的计划那么一切就无法阻止苍熙。
东苡含笑,面容却已青紫,奄奄一息时,苍熙松开紧掐她的手,将已软弱无力的她拖到怀里,然后獠牙深深地刺入她的肩肉。
保持着最后一分清醒的东苡,软塌塌地靠着苍熙。
她喃喃着:“苍熙。。。。。。若不是你。。。。。。我怕是永远无法。。。。。。那么近地触着恭方。。。。。。。”
当她合上双目时,手中早已准备好的符咒已贴在了苍熙的心口。
耳边只听到苍熙痛苦的吼声,已知他已解脱。
这头,梦境画面一转,不知过了多少时日。
他们眼前的是一间闺房,躺在榻上的是不知昏迷多久的东苡。
“呼——”风火送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姐姐就这么死了。”
几位侍仙在照顾刚刚苏醒的东苡。
“快快快,去禀告天帝,仙子已醒。”一个侍仙嚷着,她赶忙扶起东苡。
“仙子你可醒了。当真是好福气,被那妖孽伤着居然还能被救活。”
刚刚苏醒的东苡有些茫然,她缓缓巡视四周,然后扶额:“我还活。。。。。。着?”
侍仙忙点头:“是呢,不止活着,天帝说只要您能保住仙名,就给您升仙位。仙子,您这次铲除妖孽,可立了大功!”
“铲除。。。。。。。妖孽。。。。。。?”东苡不明,努力忆着什么。
突然,东苡双目怒睁,忙呼道:“苍熙!苍熙司音怎样了?!”
侍仙显然是被吓了一跳,她扶了抚胸口,小声道:“苍。。。。。。。那个妖孽,已堕入天牢,日日刑罚着,罪魁祸首是那个叫小盈的侍音,已被废除仙籍,抽了仙根,打入冥界地狱。。。。。。”
☆、第十七章 前尘忆梦(8)
梦境再恍显出的便是东苡跪拜天帝,只见她目光清,唇言坚定:
“小仙不求升位,只想恪尽职守,伴司音身侧,哪怕是共度天牢的绝望时光。
紧接着,煜音几人便身处天牢之中。
所谓天牢,不枉此名。与仙雾缭绕,无限向往的九天碧落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里暗无天日,充斥着血腥与暴力。
这里如同迷宫,永无出路。
这里有着最可怕的绝望,时时刻刻地折磨入牢人。
天牢,媲美地狱、修罗。
而此时在密咒环绕的一间中,一个衣物褴褛的人正刚受完折磨,瘫倒在地上。
他头发凌乱,依稀可辨出他穿的是件紫衣,血肉模糊还可观出掌形的拇指上,唯一完好的便是那枚扳指。
此人受的是天界刺刑。那便是每日都要接受刺击,直至身上千疮百孔,瘫倒在地。
良久,男子残缺的手指微微一动。紧接着,一道光亮弥漫全身。
待亮光退去后,身上皆如入牢前,完好无损。
但次日又会被刺成肉泥,周而复始。。。。。。
男子唇边滑出讽笑,声音语气来越大,愈加肆意。
笑累了,他翻了个身,挥出凤首箜篌,侧卧随意撩弦。
仿佛他不是身处这绝望之境一般。
只是今日,他突然断音。
他怔怔地望着前方女子的那袭红衣,顺势向上看去,女子正盯着他。
她发尾束起,毫无藻饰。
男子偏过头,不去看她:“你真傻。。。。。。”
女子不怒:“是执念。从我飞升起,便是执念。如今你又是我的司音,更是执念。”
男子合眸:“我不再是司音了,你知道的。”
女子盘坐而下,与他平齐:“不管你是不是司音,只要你是苍熙,我便跟着。只要他是恭方,我便恋着。只要他们还是青芜、律寒、泽宁,我便守着。”
苍熙移眸望着他,却是释然:“现在,怕是在穿着红色斗篷的仙子中,若你这般的,寥寥无几了吧。别人不懂我们之间不似爱情却同样刻骨铭心,我想,即便是现在,也无言语去定义这种感情。就像是与生俱来,共系一心。”
东苡笑而不言,阖目静坐。
便是这样伴在苍熙身侧。
当苍熙受刑时,起初,东苡流泪、切齿。
再往后,东苡只是无声无息的看着,面容稳和。心里却是更加难熬。
天牢里是这样,牢外也好不到哪去。
自从苍熙伤人后,天帝便令这些司音不许再演奏,慢慢的也就被人遗忘。
往日里分散在各个音殿的红衣仙子也都被派去其他地方。
渐渐的,心散了,还念着几位司音的仙子也就极少了。一是因为诱饵人实在不愿想起那日残暴的一幕,二则是因为换了环境,接触到了别的人事,也就不念想了。就算念着的,感情也不如以前强烈了。真正挂念的,寥寥无几。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也就罢了,可偏偏主办这事儿的是一直砍五位司音不顺眼的人儿。
于是他在天帝面前重述此事,希望重新责罚,以作前车之鉴。
其实谁都看得出来,此举不过是想要灭了这天界之音。
找不到指使小盈的主谋,便拿司音做替罪羊,说是祸水。
所以便将苍熙打入凡界,受轮回之苦。
苍熙被贬的那一刻,却是从容不迫,连纵身跳下时都是慵懒自在的。
对他而言,这仙界不过是个束缚。
所料不及的是,紧跟着苍熙跳下的是梦境中的泽宁。
他倒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像是去寻美地一般。
他这一跳,惹怒了天帝。
于是天帝下旨毁了与这五人有关的一切,另外三人也一同被贬。
那日东苡与仅剩不多的仙子站在一起,看着那九天瀑布之上的天音阁瞬间崩塌,玉山将倾。
宫殿的废墟残料合着往日的乐音、笑颜、柔情都溃在瀑布上,随水不知被冲刷道何处。
东苡周围的仙子们都哭了。
可是她们没有泪水,飞升之后便无法哭出。
而东苡的晶莹也不知是何时恢复的。此时她却没与其他仙子一样。
她一步一步退着。
此刻的三位司音已经跃身与凡间,不知会投身道哪个角落。
跃身前,恭方回首眺望,却是满屋目的,不知在寻何人,不知在挂念什么。
就在他跃身后不久,一抹艳红在另一道无视仙规,一并纵身跳下。
从这一道跳下的仙人可有仙身记忆,一般为下界办公的仙人要道。
那抹艳红拼劲全力冲破一切阻碍,跃下时,只道:“圆你五人,只为守一执念。”
梦境似乎到这时应该完了,诡异的是梦似乎永远醒不了,又开始循环道初始。
风火虽是感触颇深,此时也毫无心情评价一二。他跑到煜音与泽宁身侧,拽紧煜音的袖子,眼睛洞悉着周围,道:“大姐,怎么这梦又开始重复了?这人是不是懒虫,不愿意起床呀!你、你们快些想办法喊他起床!”
“我若是有办法,也不会在这里看第三遍了!”煜音指了指泽宁;对风火道:“你看他,看了第三遍都不觉得腻。看来似乎对这个有自己前生的梦乐此不疲呢。”
风火一听,忙转了个身,走到泽宁面前,不顾三七二十一,对着泽宁的脸就是夹击一拍。
“唐泽宁!你再看就要自己在这里做梦了!”风火嚷嚷。
泽宁则是怒视风火,却碍于无手对付他,只得迸出句听似平淡的话:“风火,我腰间的玉佩。我已找到好的买家。”
闻言,风火立刻悔不当初:“啊。。。。。。泽宁公子,我帮你你揉揉,揉揉。”
说着,风火就伸着两只爪子又要朝泽宁的脸上而去。
泽宁一个转身,避闪及时。
只是那风火的爪子直接拍到了煜音的后脑勺上。
“风火——”煜音扬声唤着,语调倒是平缓。
“啊?”风火海不明所以,手还搁在煜音的头上。
“看脚!”于是煜音一个后飞踢将风火踹道了一边去。
摔道了律寒跟前的风火直喊疼,嘴上不饶道:“大、大姐!我看你的脚力已经恢复了,你还赖在唐泽宁身上,是想沾他男色还是想偷懒啊!”
煜音语塞,瞪着他。心想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毒舌了。
☆、第十八章 碎梦(1)
泽宁倒是轻笑起来。
“你笑什么!”煜音恼道。
让煜音觉得更不可思议的是,在看完这样一个梦境之后,连自己也被震撼了,而这个“当事人”看起来与寻常无异。
泽宁并未回话。
煜音想说什么,但终也罢休。她又不是才识得这唐泽宁,云淡风轻,从容不迫,是他一向的“毛病”。
一边的律寒可就没泽宁这么好的性情了。
他倒也是不多言,只是静静地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梦境中的种种。
煜音看着他这样,心里总归不太舒畅,于是有些扭捏地安慰道:“那个律寒。。。。。。梦,总归是梦。且不知真实的到底如何。你且不必。。。。。。太过忧伤。东苡她。。。。。。不是寻你们来了么,总算是寻到了。。。。。。”
律寒缓缓回身,先是有些愕然地看了看煜音,接而便是抿唇一笑:“嗯,我知道的。我并不是忧伤梦境中的过去,只是在细细瞧这梦境,看是否有破绽,从而寻得出梦的方法。”
他这一语,让煜音显得尴尬,不自在地在泽宁身后挪了挪。
“哈哈哈哈哈!大姐你真搞笑,每次谋计一个接一个的,这次会错意了吧!”风火捧腹大笑起来。
“风火。”煜音故作淡定:“你现在最好庆幸我脚力为恢复,否则,你脑袋上定开出鲜艳的花朵。”
风火一点也不怕,他朝煜音做了个鬼脸。
这鬼脸刚做完,风火就感到脚下震颤,再放眼周围,梦境中的一切开始晃动,随之而来的是梦境崩塌,人与物的一切都向被什么击碎一般,化成了一个个泡影,朝上空飘着。
这番景象像极了雪堡里的情景。
“大、大姐!不要抛下我!”风火便叫唤着边冲到泽宁与煜音身侧,拽着煜音的袖子,怎么也不肯放手。
煜音真想狠下心来把他丢出去。
此时,空中却传来如水柔的声音,那是东苡的:“快如先前一般,试图接触一个泡影,然后进入,记住,千万不可戳破,否则就一同幻化了。”
闻声后,几人先是一愣,不曾挪步。
“泽宁,这声音。。。。。。?”
“应该是在雪堡外守着的东苡发出的,不是梦境中的她,声音清澈明响,不是飘渺的。”泽宁道,然后便背着煜音,拖着风火,不太容易地扩大了一个泡沫,随即便让它包裹着他们。
律寒也一并如此,很顺利地进入泡沫。
“都可以了吗?”东苡的声音又传来。
“可以了!姐姐快点啊!”风火挥手嚷着。
“别挥手了。”煜音道:“你姐姐又看不见。”
即刻,周围的一切又粉碎的更加厉害,而他们似乎被什么法力朝另一方向拉着,并未与其他泡沫一般飞向上空。
煜音在泡沫中又回首瞧了一眼那九天瀑布上的天音阁。
梦境正巧定格在合音练习的那一次,白梅飞旋,那时,岁月静好。
“都过去了。”煜音下意识地贴在泽宁身上,于他耳畔,轻语着。
接连而来的飞转与颠倒之后,几人已重返雪堡之中。
可此时并不是喘息的时候,雪堡已经开始崩塌,如同那梦一般。
几人迅速破门而出。
门外候着的女子,一袭白衣,看着他们全身而退,笑容绽开。
煜音望着东苡的笑,跟平时一样和静,只是多了些无奈与沧桑。
她想,方才的梦境,是这个白衣女子心底最深最柔,也是最痛的事,如今身着白衣东苡也一定以什么方法知道梦里的所有,却又要亲手毁了它。
煜音现在很佩服东苡,居然还能笑的这样淡然。
不仅是她这么想,另几人也是。
一向吵闹的风火只是眨巴着眼睛盯着东苡看。
律寒像是重新结识了东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