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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你很开心是吗?!”无情无义、冷血绝情的家伙。天啊!为什么主子爱的人是他不是自己?奈伊为躺在床上的主人心疼不已
。开心?不,一点也不。他觉得痛,当断剑没入他腹间时,他觉得被刺进一剑的人是自己,裴迪的一举一动让他想到爱他爱得
义无反顾、无怨无悔的瑾。他们根本不像,瑾不若裴迪这般俊美,更没有他的阴邪,而裴迪没有瑾的严峻,也没有瑾了解他,
但两人给予他的皆是无怨无悔--染上血,艳红刺目的鲜血淋漓!他们是串通好的吗?思及此,怒气含怨由丹田窜升直上,左
靖臣一拳轰上最近的门板。力道之大,让奈伊庆幸自己没再飞到他面前挡路。一次的溅血已经够他追悔,怎料多年后的此刻,
竟会有第二个人因为爱他再度溅血。还要再看见有人为他流血吗?疑问悄然的自体内深处涌上,却具石破天惊的威力,击得他
浑身一震。他还想看到有人因为爱他而溅血吗?夺门而出的脚步因为一次次反复的扪心自问萌生了迟疑。还想见有人为了爱他
而溅血吗?“喂,左……”“你出去。”在奈伊说完话之前,左靖臣先开口赶人。“喂!”连一只手掌都敌不过的奈伊硬生生
被推到门外,振翅回头,面对的是一扇他撞也撞不开的木门,里头还上了闩。“喂,你到底想做什么?想对我家公子怎么样?
喂,左靖臣!”“吵死了!”门里头传出左靖臣不耐烦的回吼。“再吵我就再送他一剑!”奈伊立刻噤声。早知道就不要激怒
他了。奈伊后悔自己冲动的言行。不晓得他会对主人做出什么事来,老天保佑。???赶走聒噪不休的奈伊,果然,满室只剩
一地的静默,直到脚步声响起,停在裴迪床边。他要怎么做才对,要怎么做才不会重蹈当年的覆辙?当年,他宁可死的是自己
不是瑾;此刻,他情愿剑刺入的是他的身体不是裴迪的。这样,他就不会觉得亏欠,就不会有对不起谁的悔恨。瑾的死不能归
咎于他,所以他只有悔恨,恨为何自己不早些正视自己的心,丢开可笑的世道人伦,那样至少可以多待在他怀里一段时日。如
果红巾贼乱真避无可避,而瑾注定要死,至少死无遗憾。但他没有,不但让瑾带着遗憾赴黄泉,还让他担心到得在死前听见自
己绝不轻生的允诺才肯含笑而去。裴迪的伤,原因在他,是他满心的怒气无处发泄找上他,存心激怒他动手杀了自己,偏偏,
他像很懂得他似的,任他发泄怒气、拳脚相向也不以为意,更不动手回以颜色,只是一劲儿地要求他让他接近。该死的!他甚
至握住他的手把剑刺向自己肚子!没有悔恨,因为不爱;但亏欠已然成形,他无法不内疚,就算他的伤势能痊愈他也无法当作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该怎么做才能还他欠他的?他不想再欠谁情债了。瑾的,他已经还不了;而裴迪……左靖臣倾身靠近
床沿,解开裴迪的衣襟,剑口般大的伤诡谲地正在逐渐愈合中,血早已凝结。他起身端来镜台前的水盆,拧干布巾拭去裴迪身
上每一处血迹。就在他忙碌中,裴迪睁开眼握住他忙个不停的手。他一开始就没有陷入昏迷,只是不想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倒在
甲舨上而左靖臣一双冷眼旁观倍觉凄惨的可笑模样。本想等他离去才起身,怎么知道他会难得好心地扛他回舱房,之后,奈伊
的叫骂、左靖臣的回应,他听得一清二楚。心,也被千刀万剐。他的回应明明白白说着四个字:不、会、爱、他。痛心疾首怎
能完全形容他满心的酸楚,酸得令他几乎溢泪。以为他会走,但腹上的湿凉令他错愕。奈伊已经被他赶出舱房,那么此刻在为
他拭身的人是谁?他睁开眼的同时握住在他腰间的手,“为什么?”左靖臣抽回手,抚腕赶去令人不悦的冰冷。他的血、他的
人都是冷的,为什么不连心也一块是冷的?冷冰冰的,就不会对他动情,便不会有今天这局面。“不为什么。”抽离他的钳制
后,左靖臣仍然低头为他拭去血渍。裴迪垂落视线,理所当然地看见腰腹间的血口。“如果是因为这个,你毋需在意,这不干
你的事,也不是你的错。”这伤是他给自己的,与他无关。“你用不着觉得亏欠。”“闭嘴!”可不可以不要再说“这不是你
的错”等等该死的话?瑾是,他也是,在死前、在伤后,都是一句“这不是你的错”,该死的!可不可以不要再这么相像,不
要再让他在回忆与此刻的处境中交错来去?他会发疯的!“这真的不是你的错。”是他太一厢情愿的结果,怪不得谁。裴迪拉
开他的手,像是为了让他更好过似的,讨好地施咒使伤口愈合,手掌滑过血口之后,腹间只剩白皙无瑕的肌肤,其他什么都看
不见,只有衣服上的血渍能证明之前他的确受了伤。“我身上的伤会自行愈合,现在你相信了吧?”即便如此,亏欠依然存在
,无关受伤与否,而是难还的情债。左靖臣依然沉默地擦拭他身上的血迹。“我不需要你的施舍。”裴迪突然变冷的语气从他
头顶上传来。“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他还要侮辱他到什么地步才算够?继续擦拭的动作告知他恍若无闻的讯息。“出
去。”裴迪压抑着怒气再次下了逐客令。但左靖臣无意离去。浓浓的愤怒与受辱的恼羞,将他满怀的爱意染上愤恨的颜色,他
勾起一抹别具深意的邪笑。“如果你真想施舍,就干脆好人做到底。”话出口之际,白皙的手掌覆上忙碌的麦芽色手背,拉起
他往自己身上靠拢。“同情是吗?想学好人施舍是吧?那就送佛送上天,把你给我。”左靖臣看着手腕上紧钳的五指,视线移
至气得狰狞却更添阴邪俊美的裴迪脸上,半声也不吭。“你还要侮辱我多久!”裴迪愤而大吼,翻过身,将他压贴在床板上。
“开口!骂我无耻、肮脏,叫我放开你,说啊!”他既愤怒也痛苦,可是身下的人完全无法感同身受。因为他不爱他!“你仍
要继续你该死的同情施舍是吗?”残酷的笑轻扬,不在乎看的人会有多么的心惊胆战,他不在乎,都不在乎了。他竟然这样侮
辱他,侮辱他对他的爱!眼前他残酷的表情让他觉得心痛。不明白原由,但酸涩的痛逐渐自心头蔓延开来,让他不由自主伸出
手抚向他白皙的脸颊。头一次,他注意到裴迪的肌肤,和自己总是曝晒在阳光下的不同,他的肤色苍白得像是久居家中养病不
出门的病者。他的目光对裴迪来说是更深一层的同情与侮辱,瞅着他的黑眸令他心痛莫名。除了那个男人,他的心里真的再也
容不下任何人。比谁都清楚这一点的他为自己飞蛾扑火般的行为感到啼笑皆非。当爱换来的是同情、施舍的时候,再多努力也
是枉然的吧?心里除了苦笑自己的痴傻外,还能再做什么呢?既然结局注定是焚身而死,就让他恨他吧。念头一落,裴迪倾身
覆上始终不启口的唇,只手扳开他的下颚方便自己深入探索,顺势移至他脑后解开发束,手指温柔地舒开纠结的发平摊在枕上
,笑眯的眼似乎十分欣赏眼前这景象。看着他,他体内冰冷的血逐渐沸腾。“你有一头美丽的黑发。”他的声音未歇,他的发
已由黑转银白,原先的黑瞳也转成绿眸,添上欲火后宛如深幽树林般的暗绿。“怕吗?怕就说一声,只要你开口说不,向我道
歉,我就停手。”“我不怕你。”双唇得到解脱,左靖臣开了口,却不是他想听的。左靖臣的上衣由右至左裂成两半,露出醇
酒色调般平实诱人的胸膛,裴迪怒且恼的神情添了俊邪之气也减了柔情。打从感受到自己被同情施舍的时候起,他便失了理智
,所以,他感觉不到掌下身躯微乎其微的颤抖。不挣扎、不抵抗,只要同情他就可以献出自己?那之前他何苦再三对他说爱谈
情,何苦几近哀求地望他接受他的爱?只要做几场可怜兮兮的假戏,就能骗取他的同情得到他不是吗!可笑!他始终不懂他脑
子里究竟在想什么。能懂他的,难道就只有那一个男人?“唔……”他的吻霸道浓烈得令他连换口气都没有办法,呻吟声自咽
喉深处发出,左靖臣痛苦地拉直颈子,喉间的突起顺势完全外露,形同无言的邀请。裴迪松开唇瓣的交缠,转而啃吮他送上门
的邀请,双手仍不忘在他身上来回游移,抚过每一处醉人的醇酒色肌肤。“啊……”喉间的麻痒让他忍不住发出嘤咛声,但立
刻羞愧地捂住嘴,不让自己再发出任何声音。但当裴迪的唇吻上他胸口、轻吮敏感的乳头时,异样的感受突地窜升,引出掩不
住的惊喘。就在启唇呻吟的同时,渐热的手指取代裴迪的唇,恣意戏谑着他敏感的胸前尖端。他的唇转而吻上他的,舌尖强行
侵入来不及抿起的唇间,毫不留情地吸吮、缠卷他的舌,直到他因为难以喘息频频颤抖。左靖臣别过脸喘着气,裴迪的唇顺势
落在他的颈侧,湿润的舌尖随吻滑过颈肩每一处,留下一排湿热的印记。裴迪的手仍在他身上游移,所到之处,无不点起莫名
烈火。无法抑止的热逼得左靖巨痛苦呻吟,仿佛体内被点起无数把火炬,烧得他全身剧痛。“好热……”抓紧床被打算强忍过
这一切的手无意识探向凉冷之处、有如浮木般紧攀时,迷蒙的视线看见掌中紧贴的是一片白皙且浑厚的胸膛,远比他这练武之
人要宽厚许多。在裴迪身下,他发觉自己竟瘦弱无力得可笑!胸前湿热的吮吻让他弓起背挺身贴向裴迪。裴迪也趁此时卸下他
的衣衫,让他完全裸裎在自己眼前。他跪在左靖臣双膝之间,绿眸扫过他身上每一寸,诱人的麦芽色调竟如此均匀完美地覆在
他身上,无瑕得不可思议。就连他的臀也是如出一辙的色调,隐隐散发烈阳般的炽热气息。“你是怎么做到的?”裴迪低哑的
轻喃开口:“怎么将烈阳的气味融进体内,怎么吸引我如飞蛾扑火般地自虐也要爱你?”赞叹之余不免笑自己的痴愚,自此之
后,恐怕他只有更迷恋他的份,注定沉沦无法自拔。“别碰……啊!”被他掌握的身体忽地袭上一阵快感,欲出口的禁止的话
化成一声尖呼。裴迪被他诚实生涩的反应逗出干涩的轻笑。“唔……”涨满的疼痛自下腹窜至全身,左靖巨痛苦地扭动身子,
却立刻被颀挺的身子压制住,无法挣脱。“放手!”“别太快呵。”沸腾的血窜流全身,裴迪伸舌舔舐自己干涩的唇,情欲勃
发的不单只有他,他亦然。只是,他想再看更多他迷乱的神采,所以迟迟不愿卸下衣物满足自己。“还有更多、更多……”他
熨热的唇吻上迷人的锁骨,沿路留下微红的印记,想证明在此刻,他已被他完全掌握。好痛苦。体内狂燃的热火得不到宣泄的
痛苦让他不时挣动身子,而一种无法言喻的快感也同时激冲着他,让他只能紧紧攀附在最近的人身上,离不开也无法松手离开
。“吻我,用你的舌回应我。”裴迪的唇移至他唇畔,诱惑似的轻吐呢喃。被迫滞留在高潮中的左靖臣,像被施以魅惑之术般
顺从地伸出舌,生涩地探入他的唇、挑逗他口中的湿润。这一刻,裴迪觉得自己真的掌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