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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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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的,便只有夏王受莊妃之嘱,间或到睿王府坐上一坐,捎点宫里头的什么东西过去。但听说夏王和睿王的交情似乎也只是泛泛,睿王似乎无意加入到夏王的阵营中去,夏王因此对这个兄弟也不大上心。

    他几乎以为当日那个写信给他的孩子已经变了,隐安于朝歌这个大市,直到咸阳之变。

    不谢祖籍咸阳,后来才随爹娘、姐姐迁至江南。

    恳他嘴唇微动,却终究没说什么。

    皇帝摆摆手,“说罢,你随朕多年,也是唯一能让朕宽心的人了。”

    夏海冰放低了声音,“皇上恕罪,常妃娘娘自有大错之处,只是,皇上对她不也嫌太狠一些了吗?”

    让皇帝在桌上狠狠一敲,咆哮道:“朕没有错!常不谢心狠,她不该这样待她姐姐,她伤透朕的心,她该死!”

    看着皇帝眼里的愤怒、灰败掺半,夏海冰苦笑道:“也许,后来在皇上心里,恨的是常妃娘娘变坏了性情多于她对芳菲娘娘的伤害。”

    皇帝眸光一沉,冷冷盯向他,良久,才哑声道:“这个女人,朕不想再提了!你说你宁愿相信朕并没看错惊鸿,朕实亦作此想。只是,若教他知道他母妃的事,却是个祸患。”

    皇帝说着微微挑高了眉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伴君如伴虎夏海冰脊背一凉,连忙跪下,“十五年前,卑职便明白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今天亦如此。”

    “嗯,”皇帝这才淡淡应了声,“起喀吧。”

    夏海冰咬了咬牙,站起来的时候佯作不经意问道:“若有一天,教八爷察觉出端倪,皇上”

    皇帝没有说话,但他看到皇帝眸中一掠而过的狠戾之色。

    他心里一凉,坐回椅上。良久,方听得皇帝沉声道:“他不会知道的,当年知道此事的宫人已经死绝。你替朕去贤王府传个口谕,便说朕已另获实证,知悉行刺一案实为贤王所为,若他肯自废一手,即日起宣病辞退,则朕可不将证据供之堂上,免其死罪,否则,按国法治罪!”

    牢外有风扑来,将牢内灯火吹得半明半灭。夏海冰躬身应了,明白皇帝此举,既保睿王献策一事,亦逼迫贤王自此退出朝堂。皇帝到底动了怒,本来将贤王辞退便罢,却终还是要了他一只手作为惩诫。

    想起一事,想对皇帝说,却终究没说,记得的人始终记得,不记得或是根本无心去记的人又何必去提。

    今晚,其实是常妃的死忌。

    *****

    夜,一辆马车奔驰在朝歌大街上。

    车内,一身青灰衣饰的男子紧盯着对座的白衣青年,低声道:“爷,支撑得住吗?”

    他声音紧绷,可见青年的情况已极为不妙。

    目光及处,青年双眸紧闭,搁在两侧的手已青筋勃起。

    

    “铁叔,不碍事。”

    这二人正是睿王和老铁。

    老铁咬牙道:“今儿个你不该出府,让景平易容伪装太子即可。”

    睿王一声低笑,道:“易容术再好,总有破绽,除非会锁骨之功,否则身高大小难以乔办,不然父皇当年便不会让我代二哥过去北地。郎家那小厮是警醒之人,这事,只能我去。”

    “爷,你不是说过皇帝应不会将你献策之事泄露于贤王,你今晚不以太子之貌出现也未尝不可。”

    “不错,但即使父皇不说,郎家和大哥还是会猜度,明明已将罪名诬给五哥或九弟,为何父皇还有新证,最重要的是,这证据到底来自何处?”

    “所以,你故意让那小厮听到你和清苓姑娘的谈话?”

    “嗯。”

    老铁点了点头,这样一来,矛头转指向太子,贤王只会更恨太子。

    他想起一事,又道:“只是你为何还要替贤王求情?是让皇帝以为你顾念兄弟之情,更无戒心?”

    睿王睁开眼来,轻轻笑了。

    良久,老铁才听到他淡声道:“铁叔,其实大哥也不过是个可怜人。”

    老铁一怔,“你今日放过他,若是日后他有碍你之处”

    “杀,但今晚便这样罢。”

    老铁知他言语虽淡,但向来言出必行,作事狠辣,遂不再担心,眼梢却见他突然浑身颤抖。

    他一惊,知这位少主子已支撑不住。

    今晚,他实不该出府,因为今儿个是常妃的忌日。每年一到这天,睿王都会将自己困锁在书房密室中,不见任何人。白天还好,他仍能以一身强大的内力抑压着,但到了晚上,他便会失去常性,发癫发狂。在他完全丧失理智、陷入疯狂的时候,若有任何人靠近,必死无疑。

    除了那人,谁也制他不住。

    老铁忙问道:“爷,清苓姑娘适才也过去了?”

    睿王微微颔首,他低吼一声,跌滚到地上,眼角眉梢却仍浮着一丝温恬,“嗯,她过来了,和我合做一场戏给那小厮看,那小厮须常出入宫廷,必定觉得她熟悉,这正好他只会愈加认定我是二哥”

    能制住他的只有清苓,这个男子一心深爱的女人,说到清苓,他的情况果然缓轻些许。

    老铁一试凑效,连忙将他扶起紧按住,却见他两眼已变得血红,想封住他的穴道,却根本没有办法,此时他正运劲抵抗身体的痛苦,体内内力十足。他的悟性本便比常人高出许多,兼之十五年的苦练,这个男子的武功早已青出于蓝。

    老铁心忧如焚,一掀帘子,朝在外面驾车的景清道:“快回府!”

    景清大吼一声,鞭子狠狠抽到马背上,马车在夜色中飞快疾驰起来。

    *****

    贤王府。

    夏海冰走后,整个厅堂即陷入可怕的窒息气氛之中。

    “父皇,你好狠的心!你不但要你儿子退出朝堂,竟还要他的一只手臂。”

    贤王跌跪在地上,扬声大笑,将桌案上所有东西狠狠扫跌到地。

    因避讳夏海冰,郎相几人刚退进内堂,此刻,全数从里面走出来。

    青衫小厮搀扶着郎相,郎相长叹一声,苦笑道:“这成败果都是命啊!”

    皇后浑身颤抖,眉间一会露出狠色,一会又喃喃道:“羡儿是他的儿子,他怎能让他自废一手,不行,本宫要回宫去求他”

    “四妹,事已至此,你千万莫要再多言,若将皇上彻底惹怒了,羡儿的处境只会更麻烦!”郎将军厉声道:“羡儿既保性命,不怕无东山再起之机。”

    贤王走到郎将军面前,冷笑道:“东山再起?舅父,本王还有东山再起之机么?”

    他嘶吼着,突然目露凶色,“本来本来八弟的计划快成功了,是二弟!是他!他以为本王不知道,焉知天网恢恢,让咱们的人听到了!本王得不到的,他也休想得到!”

    郎相,郎将军闻言,俱生一股心惊肉跳之感,郎相怒道:“行刺一祸还嫌不够吗?你这泼皮还想做出什么事来?”

    *****

    睿王府。

    翘楚蹙眉,看着眼前仍旧幽黑的书房,那人出去一天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说是去的贤王府,但郎霖铃午间已经回了来,他却是去了哪里?正值新婚,理当不办任何朝事才是。

    今晚,这王府似乎也有丝蹊跷。她记得昨夜他带她过来这里的时候,四周都有护卫巡守。但今晚,他书房四周却不见任何人,为什么?

    族里之事已刻不容缓,她不得不找他。

    正思虑着,却听到一阵脚步声从院外迫近。

    “小姐”

    似乎是郎霖铃主仆——

    她一凛,若教郎霖铃知道她在此,并不是件好事——四处一看,左右无掩,她连忙推门进了书房,悄悄掩在门后。


正文 099 海蓝的秦歌(3)


小姐,方才那老铁来报说,说爷到宗大人家吃酒,爷喝醉了,今晚便宿在宗大人那里。可这才是你们新婚第二日——”

    是香儿的声音。

    “你懂什么!宗大人是行刺太子一案的主审,对案情最为清楚。”郎霖铃轻斥道。

    “咦,小姐,何以爷对行刺一案如此关心——”

    抠“香儿,你今晚的话有些多了。”郎霖铃淡淡打断自个的丫头,又轻声道:“既路上碰着老铁,这书房,你我也不必再去了,我过来只是看看爷回来没有。”

    香儿哪里还敢说什么,低低应了一声。

    翘楚又听得郎霖铃问,“翘楚一直在房里?”

    枭“已经歇下了。”香儿赶紧答道:“奴婢早按主子的嘱咐,让手下几个小婢留意着,窗纱映着,说是看到吹熄烛火,睡下了。”

    “嗯。”

    “小姐,依奴婢看,她必定是忌惮着你,不敢来找爷”

    郎霖铃却道:“这个女子不能小瞧了她去。”

    “小姐?”

    “选妃赛那天,我观察过翘容的言行,那女人空有一副皮囊,却是个草包,第一道试题,估摸是翘楚解出来的。

    “啊,这”

    “走罢,翘楚这人,往后得紧盯些。”

    书房里,翘楚摇头一笑,郎小姐果是远虑,只是今晚,在她房里歇下的是美人罢了。

    睿王关心刺杀案,并非太子是他哥哥罢,她叹了口气,他今晚既然不回,她只能先回去了。

    黑暗里,足下微微一踉,怕发出声响来,她忙伸手掩住嘴巴,突然,一道浅光从地上映来。

    她一怔,低头一看,只见地上靠墙的地方有个小雕花铁架,架上放着一枚夜明珠子。本来有块褐红色的绒子盖在上面,她刚才似乎无意中将这绒子踢开了。

    她微觉奇怪,怎会在这墙角放枚夜明珠子?

    夜明珠子有照明之用这珠子似乎一早便被放在这个位置,她记得昨晚被那人抱进来的时候,隐约有看见仕女图下的地面罩着块绒子。原来盖了枚夜明珠。

    她弯腰正要将布料盖回夜明珠上。目光在仕女图上掠过,又是一怔。

    这幅画,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妥——

    她知道,不该有这好奇心,但下意识却将夜明珠从铁架里拿出来,放到画像前照明。

    天空,月光,远处的屋舍,近处的花树,落花,吹笛的仕女,仕女背后被月光照出来的暗影。

    她仔仔细细又看了几遍,却偏生找不出不妥的地方。她略有些焦躁,微微低下头。

    夜明珠的光辉虽不强烈,但在这满室黑暗里,仍将她的身子拉成斜斜的影子。

    她一个激灵,突然意识到这画哪里不妥了。

    是画上这道影子!

    月亮所在的位置,不该在仕女背后的左侧方成影,应在仕女背后偏右的地方成影才对!

    是画师的笔误?

    只是,若这作画之人连影子这等微细的地方也不忘渲染上,又怎会如此操心将影子错画呢?

    她不觉伸手抚上那道影子,随即一惊,那个地方并非是平整的!她心里一紧,将画卷慢慢掀高。

   

    夜,很静。四下闻不到一点声音,让人感觉仿佛谁伸出手将你的心脏突然往上提一样。

    她吸了口气,借着夜明珠的光,往墙上看去。

    墙上与画中影子对应的地方,有道凹痕,在那凹凸的地方上,竟镶嵌着一枚翡翠叶子。而在那凹痕的另一侧,还有另一道凹痕,然而,第二道道凹痕上面,却什么也没有。

    难道说这墙里有什么秘密?她越发紧张,捏着珠子的手甚至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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