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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贡品当中才有名贵的丝绸,她想在这里动动脑筋,染布用不了多久,这秘密就不能守住,早晚有人会查出来柳少谦和她染布的细节,到时候再苦苦撑着布店恐怕不是长久之计。
她给小米买了上好的墨宝,为了方便出行也雇了马车。白家的事大多还得白瑾玉说的算,所以两人从白家出来就一起去寻白瑾玉。
水笙在白家没拿出银票,就是想当面还给瑾玉。可当她见了他,立刻改变了主意。
从白家出来时候,白瑾塘说什么也要送她俩回布店,三个人走在大街上,也是难得有这么个悠闲时刻,小米在街边的小贩处流连忘返,白瑾塘也是一副我不想要其实很想要的模样,水笙一直将他俩当成弟弟,现在有钱了,自然也是极其大方的。
两边都是卖小玩意的小摊位。小米喜欢缠糖小刀之类的,白瑾塘喜欢弯弓武器杂耍之类的,而水笙,则喜欢看看粗糙的胭脂水粉,她一是作为女人的喜欢,二是想看看市场,如果有可能,想动动现代人的脑筋看看还能做点什么有卖点的。
就这么不经意的,小米一转头就看见了白瑾玉。
水笙想,她难得出门,可冥冥之中就和白家兄弟有着千丝万缕的缘分。
穿越过来掉在没有人烟的地方,白瑾玉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了。然后是在白家第一次出门,就遇见了出外的白瑾玉。再然后,她爬树想出去又遇见了白瑾衣,然后呢?她嘲讽地笑笑,难得心情好,带着白家老三老四出来玩,还是遇见白瑾玉。
恍惚着,她站在街边看着对面卖银饰的小摊边,白瑾玉倾长的身影。
他身边站着一个年轻女子,水笙细细打量,看样子大概也就二十来岁,她耳
边梳着细碎的小辫子,后脑乌黑的长发束成一绺。这人皮肤白皙,弯眉杏目,尖尖的下巴羸弱的腰肢。她穿着白色外衫,偏紫色的罗裙。这么近距离的一看,当真是来到金元之后见到的第一美人。这完全符合周景春曾说过那常家小姐模样。
据说金元选秀,以生子为底线,也就是说,女子满十八岁才可,二十至二十五岁最好。
其实她真没看多久,白瑾塘和小米一大呼小叫的,白瑾玉就看见了她们三个人,继而走了过来。
水笙捂紧了怀里银票,忽然就不想还给他了。
那女子跟着走过来看着她脸色微变。
“白大哥,这位是?”
或许是想起成亲前自己也一口一个白大哥的叫着,水笙忽然有了嫌恶感。她站直了身子,看着白瑾玉等着他的反应。
白瑾玉倒挺大方,他过来揽过水笙的肩膀,看了看自家兄弟才对她介绍:“这就是我的妻子水笙。水笙,她是我跟你说过的朋友常璐。”
他什么时候跟她说过了!水笙笑了笑,胳膊肘却用力拐了下。
瑾玉只当她撒娇动也不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水笙拽过小米一时还给去上学的事情忘记了:“我什么时候回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马上就要回布庄了。”
白瑾玉一脸宠溺地看着她:“正好常璐要去接常三叔,我送你回去。”
他回头给不甘不愿的白瑾塘打发了,又招来辆马车,让水笙小米和常璐坐在里面,他则和车夫坐在车辕上说着话。一时间水笙的脑子里翻转了好几个念头,常璐一直带着点谨慎的目光看她,她只当不知,心里却是想着自己当今要做的,是先将白瑾玉和这所谓的旧情人凑成一对自己好脱离这段婚姻呢,还是先占着白家媳妇儿这名头,以后再说呢?
小米拽着她的胳膊使劲扯了下,她回过神来,看见常璐正盯着自己。
“咳咳,”小米提醒她说:“常姐姐问你娘家在哪里?”
“……”
水笙忽然不知如何回答。
紧接着常璐又是好奇地笑了笑:“不知水小姐是怎么认识我白大哥的啊?”
她的笑容很假,什么叫你白大哥?我还你白大嫂呢!水笙厌烦她这般假惺惺的模样,头脑一热,也不知怎的就脱口而出:“请叫我白夫人谢谢。”
☆、共妻守则十三
第十三章
柳少谦揉了揉发酸的胳膊,熬好的蜡油已经所剩无多,他满意地看着自己描绘的新式图案,心里越发的佩服起水笙来,染坊里静静的只有他一个人,静得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布店的生意越来越好了,他放下卷起的袖口,想起早上水笙临走前曾不小心与他撞成一团,心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心悸。正是胡思乱想,忽然门外一声咣当惊到了他,他快走两步打开房门,外面却什么人都没有,只地上有一只破碎的花碗。
那是他揩蜡油处理之后随手放在外面的,柳少谦皱眉看了会儿,正逢小六子跑了来。
“哥,看见常老三没?”
“三叔?”柳少谦拾着地上的碎片,随意道:“没看见他,怎么了?”
“前面来人接他了,”小六子一脸的嫌恶:“他可算是要走了。”
“走吧,一起去看看。”柳少谦给碎片扔进一旁箱子里,拍着他的后背:“水笙还没有回来?”
“她和白老板一起回来的,还有常老三的侄女。”
兄弟两个人一起向前院走去,小六子说着前院的事,柳少谦惦记和水笙说自己新的图案,却是一时忘了关好染坊的房门。
前院里,白瑾玉好奇地看着放在柜前的布匹,常璐一脸新奇地也是东摸摸西看看。小米下了马车就说要回屋里躺一会儿,水笙实在不想在这个所谓的常小姐面前晃悠,只说要给小米铺被拽着他就走。
柳少谦和小六子到前面不多一会儿,常老三也得了消息似的跑了来,他见了常璐就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老泪纵横。白瑾玉让车夫送他叔侄俩回去,自己避开柳家兄弟来到了后院。
小米躺在床上摆弄着白日里买的小玩意,水笙也歪在一边歇着。
白瑾玉进屋的时候,正看见她俩并肩躺着。小米这时想起上学的事,连忙掐了把水笙腰间的软肉,小声说了句我要上学。
事实上水笙已经想起了这件事,不过她现在还在纠结白瑾玉和常璐的事。白瑾玉凑趣坐在了床边,她从怀里拿出那五千两银票,假意递给他试探道:“这是我攒的,还给你。”
白瑾玉挑眉看着那银票的数额,他坦然接过来在水笙肉痛的表情当中又放回了她的手中。
水笙诧异地看着他,他却趁机摩挲着她的掌心。
“怎么?”她半真半假问道:“不要了?”
“为什么?”他淡然看着她抽回指尖,又不自在地背到后背。
“什么为什么?”水笙折好银票,心里想着先不给他也好:“我还给白家五千两,这样心里能好受点。”
“布店还需要进一步扩大,为什么在那么需要银子的时候给五百两退回来?”白瑾玉看着她如水双眸:“五百两是救急,后面又准备了几千两,不过我没想到你不需要。”
她定神看着他,原来他还纠结着那五百两的事。不得不说,白瑾玉虽然不是特别俊美,但是他英气更甚,棱角分明的脸型,配以淡漠的姿态,更具有男人的说服力。
于是水笙不得不想起了洞;房那天的事,本来两个人都有点陌生的疏远,结果一下子紧密无间。她心生暗恼,自然不想对他说出自己真正的打算。这时小米一下子从里面窜起来说要去小解。
她想起了小米的事,就适时转移了话题,试图说服白瑾玉让小米去临县读书。
在金元,读书也不是完全没有前途,但是白家显然没出过这样的好苗子,白瑾玉那时候跟着爹爹做生意,下面几个弟弟都是按着他的模式培养的,到了瑾塘那,本来是去读书了,结果他不好好上学,整日淘气打架,半路上就退学回家了。
一听水笙说要小米去读书,白瑾玉怔了怔,似乎没想到她这么真切的想法是真的为小米着想。继而,他慎重地交代了小米爱尿床的事,水笙白了他一眼,嘀咕着说早就领教过了。
他忽然就低笑出声。
小米一换床就爱尿床,不换床是偶尔尿。水笙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这孩子最初来的时候可是天天尿,她下了功夫看着,每天晚上总要叫醒他几次,这些日子就干干爽爽到天亮,他表现得不错!
白瑾玉可是真信任她,他给小米的事都托付给了水笙。
屋内再没有别人,水笙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在心里给出去解手的小米偷骂了几句,这孩子小小年纪就不安好心眼,分明是给他哥哥制造机会!哪有去这么半天还不回来的解手?
她窘迫的模样看在白瑾玉的眼里有点可笑。
他故意凑近了些,水笙则立刻躲避开去。
“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她勉强还有些底气,趁着自己还有胆子和他单独在一块,开始催
促他走。
“你怕我?”白瑾玉站起来,低头看她:“夫妻间不应有俱意。”
“不是怕你,”水笙哪肯承认,她使劲摆了摆手:“快回去回去吧!”
他定定看着她,直到她别过脸去,才微微叹息着转身。不过他不想就这么走,想着这些日子风风火火的细纹布,只好拿这稀罕东西借口多和她在一起待会儿。
“带我去看看你弄那些布吧,”他离得远远的,连碰她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这让水笙多少放了些心,她连声说好,下地穿鞋。
染坊里还放着画了一半的蜡画,水笙对柳少谦的领悟能力感到赞叹,她和白瑾玉走进去的时候,柳笔下生花,正在为她俩设计的小花布准备染色。
白瑾玉对这种染布方式表示从未听闻,水笙一时得意,就露出了俏皮的本性。也是对他毫无防心,给他介绍了自己的创意,和如何染布的窍门。
柳少谦拿画笔的手顿在半空中,他黯然地看着画布,为水笙的口无遮拦感到淡淡感伤。
他知道这位小姐是远方来的,嫁给白家也属被逼无奈。他也知道水笙想在这布庄翻身,所以看着她耐心地给白瑾玉讲解如何染布,他心里就为这姑娘忧伤……
白瑾玉对这行是一窍不通,他本来也就是为了多和水笙在一块相处,所以听一半忘一半,他的目光一直在她不断讲解的双唇上流连,两个人正好走过染缸,她身上的布条碎花裙差点落入水里,他唇角轻轻勾起,伸手就那么一带,水笙立时被他拥在怀里。
她刚为自己躲过染缸感到庆幸,就被他温热的怀抱吓了一跳。
柳少谦不合时宜地咳了两嗓子,水笙差点跳出来却被白瑾玉按在怀中动弹不得。他饶有兴致地盯着柳少谦,后者说要去拿蜡油转身出去了。
水笙这才使劲挣脱,防备地瞪着他不说话。
白瑾玉看着天色不早,这才和她告别说要回府,她恼他不老实又动手动脚,再不搭理他。小米正为要去上学感到兴奋,兄弟俩在一块也不知说了什么悄悄话,等到柳少谦又做好了饭菜,这讨厌的家伙已经不知走了多久了。
水笙一直惦记着养蚕的事,她觉得柳少谦这个人很不错,这个想法和他说了,他激动得不能自已,一直说这才是通往上层商界的好道路,两个人就农户养蚕的可能性讨论了会。
因为要送小米去上学,水笙要收拾东西,她拿笔又画了颇有现代感的纹理,交给柳去处理,柳少谦拿在手中,再不能掩饰对她的感慨。
“水笙你为什么这样轻易的相信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