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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与弟弟乱伦的孽种,即使生出,也是个难容于世的怪物。
墙角下,沈颜儿的娇躯,颤抖不止,无声的哭泣,淹没在紧咬的唇瓣中,难言的苦涩,极力咽入喉中。
“大小姐,您还不快干活去!”映秋尽责地来回监视,这次,她干脆搬了一把木椅,坐在边上,幸灾乐祸地看着沈颜儿。
“大小姐,您也知道,我们府中的小厮,他们的衣服,一年到头就这么两件,您再不快点洗,您让他们明日穿什么。还有,万一少爷嫌他们的衣服脏,逐他们出府,您忍心吗?”映秋一口一个大小姐,但语中的嘲讽,不言而喻。
秋姨拿小厮的衣服让她洗,摆明就想羞辱她,沈颜儿轻叹一声,重新拿起衣服,搓洗起来。她沈颜儿,早已声名毁尽,如今在添一条,沈家大小姐屈尊降贵,为小厮洗衣服。
沈颜儿苦笑无声,心中悲楚。
抿嘴紧咬,只是为了忍住三番五次的干呕。
额前的碎发垂下,挡住了她茫然无措的双眸,此刻,她看不清,真的看不清。
前路漫漫,她怕,她终有一日会撑不下去。
到时,莫要怪她,先他一步,喝下忘川之水,将他忘尽。
第五十二章 何处安身
第五十二章 何处安身 沈家向来体恤下人,在她掌管沈家之时,她就赏罚分明,而下人的住处,更是远胜于寻常世家。
可眼前的一切,让沈颜儿不禁怀疑,难道她这些年所费的心思,都付之东流。
一张破旧的床,一张桌子,一把木椅,梁上蛛网,地上尘灰,富可敌国的沈家,处处琉璃玉石,竟还会有偏僻破陋之屋。
伸出白皙的手指,沈颜儿轻轻拂去桌上的一层灰,霎时,白皙的手指染上尘灰,看来,这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
从出生到现在,她在沈家住了整整二十年,对沈家府邸的建造,她几乎了如指掌,可为何,她竟不知沈家在此处,却留了这么个破旧的院落。
还有,爷爷让管家带她来此处,到底是为了什么。
环顾四周,一片漆黑。
微弱的烛光,不安地跳动着。
或许,爷爷这么做,只是为了遮家丑。
对于她,这个败坏沈家门风的不孝子孙,有一处安身之地,她还有何所求?
沈颜儿和衣躺下,坚硬的床板,破旧的棉被,还有,屋内弥漫着腐烂、发霉之味,让她一夜辗转反侧,不能入睡。
第二日,天未亮。
“秋姨。”身为下人,自要恪守下人的本分。
沈颜儿褪下华贵罗裳,穿着朴素的布衣,一支木簪绾发,垂首而立。
“大小姐,厨房还缺一个烧火丫环,您反正闲着无事,就劳烦您………。”映秋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沈颜儿打断。
“秋姨,以后你有事吩咐,直说即可,何必拐弯抹角。”沈颜儿面色清冷,自嘲地道,“颜儿只是个下人,论身份,怎抵得过秋姨你,堂堂沈府管家的结发之妻。”
“沈颜儿,你………。”身后,传来映秋怒不可遏地大吼。
沈颜儿渐行渐远,及至再也听不到,映秋的声音。
二十年来,她一直伪装温婉和善;二十年来,她一直不敢出声辩驳,受了委屈,她也只会独自承受,默默哭泣。
嘴角上翘,沈颜儿莞尔一笑,这两日,她虽然过得很辛苦,但她的心,似乎自由了。
“听说,昨日个大小姐为我们洗衣服了。”行至半路,沈颜儿忽然听到两个小厮,在交谈。
“当然,此事千真万确,我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一个出身高贵的世家小姐,为我洗衣服,这辈子,值了。”
沈颜儿脚下不停,继续往前走。
“你说,大小姐会不会看上我们,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怎能耐得住深夜寂寞。”
沈颜儿的心,倏地一沉,素手紧握。
“有可能,指不定今夜,我们大小姐孤枕难眠,求我们去相陪。哈哈………”这个小厮,出言不逊,垂涎道,“虽然大小姐算不上倾城之色,但那曼妙身姿,绝对让你我终生难忘,………”
“放肆。”沈颜儿停下脚步,胸中的怒火,终究无法忍住。
第五十三章 早已注定
第五十三章 早已注定 沈颜儿的一声厉喝,吓得两个小厮,腿脚一软,屈膝跪倒在她的面前,哆嗦地喊道,“大小姐,大小姐………”
即使被贬为沈府的下人,但沈颜儿这些年在沈家的余威,怎能一时散去。
沈颜儿朝着这两个小厮,缓步轻移,及至来到他们的身前。
一步一步,极尽隐忍。
“纵使颜儿此刻,已非沈府的大小姐,但颜儿的身上,依然留着沈家的血。”沈颜儿冷冷地道,“少爷只是因一时之气,才贬颜儿为奴,若哪日少爷念及姐弟之情,你们觉得,颜儿还是沈府的下人吗?”
骨子里,她是高傲的,绝不能容许任何人的侮辱。
“大小姐,饶命。”两个小厮,被沈颜儿吓得,连连哀求,“饶命啊,大小姐。”
一个失势的大小姐,哪怕再落魄,也是出身高贵的大小姐。
羞辱主子,口出狂言,实乃大罪,两个小厮一思及此,更是吓得瑟瑟发抖,懊悔不迭。
沈颜儿心中一软,朱唇微启,刚欲说此事作罢,可话还未出口,她的背后,已有声音先她一步传来。
“颜儿姐姐,如今,你只不过是一个低微卑贱的下人,却还能在沈府作威作福,颐指气使。颜儿姐姐,本少爷真是小看你了。”沈少爷面沉如水,清雅的脸上,似乎带着几分憔悴。
“你……”误会了,沈颜儿本想开口解释,可话一到嘴边,又被她生生地咽下。
她该怎么解释?
他,一直以来,只相信他所看到的,就如九年前,娘杀了清姨,他就对娘和她,恨之入骨。今日,他 只看到,她仗着大小姐的身份,欺凌下人;今日,他只看到,两个小厮跪在她的面前,苦苦哀求。
这就是事实,这就是他所看到的事实。
“沈颜儿,你也只是个下人。”伤人的话,从沈少爷的口中,冷冷地吐出,毫无一丝温度。
在他的眼里,她不是姐姐,不是………,只是个下人,一个卑微低贱的下人。
“是,少爷。”沈颜儿低下头,敛尽一生的高傲。
这些年,他性情大变,皆因娘杀了清姨,害他从小失去清姨的疼爱,故而,在清姨死后,她替清姨宠他,也为娘亲在赎罪。
本以为,她用一生的清誉,便可剪断她与他之间的牵扯不清,便能做到心如止水,不为他忧,不为他痛,然而………,沈颜儿不禁苦笑,她似乎真的做不到,否则这次,她又怎会在他的面前,处处退让,不敢为自己澄清。
沈少爷拂袖而去,而那两个小厮,早已逃之夭夭。
沈颜儿抬起首,眸中泪盈眼睫,他的身影,逐渐地淡出了她的视线,这场荒谬的爱恋,没有开始,有的只是,一个早已注定的结局,无缘无份,徒留心伤。
第五十四章 厚此薄彼
第五十四章 厚此薄彼 这日下午,不知何缘故,沈府的管家何叔,将两个犯错的小厮,逐出了沈府,沈颜儿闻听此事,愣在当场。
因为那两个小厮,正是早上对她大肆羞辱的两个人。
这日下午,沈府传出喜讯,沈少爷的侍妾赵宏悦,怀孕了。
沈少爷成亲不到三日,赵宏悦便怀孕了,沈府的下人,不禁私下猜测,难怪少爷急着纳赵宏悦为妾,原来沈少爷将要为人父了。
赵宏悦母以子贵,尽得沈少爷的恩宠。
“大小姐,悦夫人的安胎药,煎好了吗?”厨房内,福嫂在一旁不满地催促道。
福嫂眼底的轻蔑之色,深深地刺入沈颜儿的心中。
在沈家,所有的下人都看不起她,嘲讽她,在他们看来,她沈颜儿只是个不知羞耻,败坏沈府门风的世家小姐。
沈颜儿低低应了声,一手捂住嘴,一手掀开药盖,立时,有一股难闻的药味,飘入她的鼻中。
呕……,她终于无法忍住,扶在门上,干呕起来。
果然,她的身后,随即发出下人们的低笑声,那笑里,带着讥讽,带着不屑。
她与赵宏悦同时怀孕,赵宏悦腹中的孩子,珍贵无比,人人殷羡;但她的孩子,只是个孽种,难容于世。
其实,她早已让小玉买来堕胎药,只是,她不忍心,一拖再拖。
他眼中的孽种,纵使生来四肢不全,纵使患有天疾,可依旧是她的,孩子。
“哎呀,老奴忘了,大小姐您也是身怀有孕啊。”福嫂佯装恍然大悟,讥笑道,“老奴真是该死,这个安胎药,怎么能只煎一份呢。大小姐,您勿要怪罪,老奴立即为您煎药去,呵呵………。”
“哈哈………。”身后的嘲笑声,越来越刺耳。
沈颜儿痛苦地闭上了眼。
这个地方,教她还怎么待下去。
忍,她一直在忍,可是,她真的无法再忍。
沈颜儿还未行数步,厨房内就传来一个小丫鬟的声音,“你们说,大小姐腹中的野种,是谁的?”
“谁知道啊,我猜,大小姐她自己都不知道。”福嫂接着道。
“怪不得,”小丫鬟嗤笑道,“我听说,老太爷几次质问大小姐谁是她腹中孩子的爹,可大小姐支支吾吾,我料想,大小姐定是羞于启口。”
…………
沈颜儿疾步离开,眼中的泪,频滴不断。
明里暗里,她是沈府下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甚至,整个江南之人,都在笑她恬不知耻,不守妇德。
素衣迎风,青丝飞扬,沈颜儿脚步不停,及至沈家唯一的安身之地。
暮色中,破陋的院落,隐在残阳之下。
若躲在这里,三年不出,她想,或许她能撑到,见他的最后一面。
“颜儿,爷爷等你好久了。”背后的声音传来,沈颜儿不敢置信地转过身,只看到,沈老太爷独自一人,拄着拐杖,富含深意地望着她。
第五十五章 非喝不可
第五十五章 非喝不可 沈颜儿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她的眼中,疑惑重重。
爷爷怎会来此?
她还记得,那日爷爷得知她珠胎暗结,大发雷霆,当场举起拐杖,毫不留情地朝着她,狠狠打下去。那一下,她没有躲。不是她躲不过,而是她,根本不想躲。
爷爷不明就里,打她,只为她毁了吴中沈家百年的声望,所以,她不怪爷爷,心甘情愿地挨了那一下。
“颜儿,跟爷爷进来。”沈老太爷拄着拐杖,蹒跚而行。
沈颜儿忙上前扶住老太爷,关切地道,“爷爷,您当心。”
爷爷为沈家操劳一辈子,本该颐养天年,如今,却出了她这么个,令沈府蒙羞的孙女,他怎么能承受得住。
简陋的屋内,沈颜儿扶着沈老太爷坐下。
抬起头,沈颜儿的身子一僵,不自觉地,隐在衣袖之下的素手,紧紧握成拳状。
沈老太爷察觉沈颜儿的异样,叹气道,“颜儿,快喝了吧。”
桌上,放置着一碗乌黑的汤药。
汤药微热,似乎还冒着轻烟。
“颜儿,快趁热喝,”沈老太爷在一旁催促,慈爱地道,“你是爷爷疼爱二十年的孙女,爷爷怎会不管你。”
沈颜儿毕竟是沈老太爷疼了二十年的孙女,沈老太爷怎会忍心,让沈颜儿自生自灭。
“非喝不可吗,爷爷?”沈颜儿眼角湿润,呜咽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