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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姐姐,情非得已,望你见谅。”乔曼柔歉意地一笑,喝退了满屋子的丫鬟、仆妇,“你们都下去。”
面上,他骂沈颜儿为疯子,但乔曼柔心里明白,此事定暗藏玄机,绝非如此简单。
乔曼柔若有所思地望着地上的碎片,一字一句地道,“沈姐姐,少爷还下了一道命令,若沈姐姐有个闪失,他就让沈姐姐院落中的所有下人,为沈姐姐陪葬!”
他这是在威胁她?
沈颜儿衣袖下的素手一松,手上的花瓶碎片,掉落于地。
她活得生不如死,可他竟连死,都不愿施舍。
沈颜儿黯然地转身,掀开珠帘,往床榻而行。
“在下良石,奉沈少爷之命,给大小姐看诊。”乔曼柔离去之后,沈颜儿的闺房内,却响起了一位男子清润的声音,纯净温和。
仿佛被男子清润的声音所惑,沈颜儿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失声道,“是你。”
眼前这位名叫良石的大夫,便是当日,她在太湖之滨所见的,那位正在弹琴的青衣男子。在他的身上,她似乎又看到了爹爹昔年的影子,不染浊华,遗世而独立。
原来,他还是位医者。
“回去告诉他,若他希望他的姐姐疯了,那他的姐姐,便是疯了。”他请大夫给她看诊,莫非真以为她疯了。
可笑之极!
“沈大小姐,请听在下一言,”隔着珠帘,良石轩昂而立,温润如玉,“世间纷扰,皆有心起。大小姐何不静下心,想想此事的前因后果,万不可妄下断言,抱憾终身。很多时候,大小姐看到的,或许只是表面的虚妄。”
第一百二十章 轻薄了他
第一百二十章 轻薄了他 第一百二十章 轻薄了他(2007字)
沈颜儿苦涩地一笑,“但愿吧。”
何为虚,何为实,她早已看不清。伺候她多年的贴身丫鬟小玉,来历不明;对她关怀备至的赵府表妹,包藏祸心;而他,她此生唯一牵肠挂肚的亲弟弟,喜怒难测。
如今,在偌大的沈府大宅中,还有谁,是可以值得她信任?
“良大夫,请回吧,我累了。”这位前来为她看诊的良大夫,也是一身疑团。试问,一位素未蒙面的大夫,怎会处处为他辩解,仿佛比她这个长姐,更了解他。
她累了。
可她,却还得活着。
她的孩子,还在赵宏悦的手中,她怎能弃之不顾?
三日,赵宏悦给了她三日,若这三日内,她无法说服他将赵宏悦扶正,那她的孩子,岂不凶多吉少。她的小佑儿,还未满月,便已毁了半张脸,沈颜儿一思及此,就心如刀割。
可是,倘若任由赵宏悦当上了沈家的少夫人,吴中沈家,迟早就要落入赵宏悦的手中,………,沈颜儿痛苦地闭上眼,左右为难。
“沈大小姐,在下告辞。”良石躬身作揖,举止温雅。
还未行两步,良石忽然之间驻足,富有深意地道,“沈大小姐,恕在下冒昧,只怕在沈大小姐的心中,并未真正地信赖沈少爷吧?”
沈颜儿心中一震,愣在当场。
这位良大夫要她信赖念生,而非信任,虽是一字之差,却暗含深意。
她与念生,九载相依。她以为,她这个长姐,能替清姨尽到人母之责,故而,她包容了他的任性妄为,纵容他了的喜怒无常,只因,在她的眼里,他还未成人,可为何,她尽心尽力照顾的弟弟,却在不知不觉中,变了样。
或许,真的是她错了。
良石悄然地踏出沈颜儿的闺房,轻轻地阖上门。
院落中,伺候沈颜儿的丫鬟、仆妇、小厮们,跪了一地。
沈少爷锦衣玉袍,俊容含怒,“没用的奴才,连一个疯了的大小姐都看不住,本少爷要你们这些人有何用!”
良石暗叹一声,沈少爷的这话,要是让屋内的那位听到,怕是又得落泪了。
趋步上前,良石劝道,“沈少爷,不必担心。沈大小姐只是一时失常,只需调养数月,便能痊愈。”言下之意,沈大小姐确实病得不轻,至于有没有疯,那就不得而知。
可良石的这些话,在沈家的下人听来,却成了大小姐极有可能,已经疯了。
沈少爷面色不善,指着跪了一地的丫鬟、仆妇等,冷冷地道,“把这些人都拖出去,给本少爷狠狠地打!”
良石淡笑不语,只是一脸古怪地盯着沈少爷。
“少爷,饶命啊!”院落中,这些丫鬟、仆妇们悲哭狼嚎,连连哀求。
沈少爷哼了声,不露痕迹地避过良石探究的目光。
“季安,你从府外另选几个人来伺候大小姐,免得大小姐一时失常,再伤了人。”沈少爷艳眸闪烁,偶尔不经意地,瞥向沈颜儿的闺房。
“是,少爷。”季安恭敬地道。大小姐身边的人,是该换了。
“管家,给良大夫收拾一个干净的院子。以后,良大夫就留在府中,为姐姐治病。”沈少爷一吩咐完,就大步离开。
良石微微一笑,“多谢沈少爷。”
还未等沈少爷回到书房,沈家大小姐发疯之事,便已传得沸沸扬扬。
一个时辰之内,沈家上下,皆知大小姐神志不清;一个时辰之后,吴中之地,人人都知沈家的大小姐,真的已经疯了。当流言传至吴中县衙时,张玄颢气得砸了桌案上的砚台。
亥时过后,沈颜儿的闺房内,依旧灯火通明。
“少爷。”房门口的两个小丫鬟,容貌清丽,是季安刚从外地买来,带入沈府。她们乍见到风华绝代的沈少爷,皆羞红了脸,不敢再抬头。
“都下去休息吧。”沈少爷难得一次的温柔,却让这两个小丫鬟,终身难忘,甚至到死,都认为沈家的少爷,是个温文如玉的美男子。
沈少爷薄唇勾笑,脚步沉稳。
他推开房门,轻车熟路地走至沈颜儿的床榻前,关切地道,“颜儿姐姐,可好些了?”
沈颜儿闭目不言。
“颜儿姐姐,本少爷这般做,也是迫不得已。”沈少爷在床沿坐下,低头俯身,轻柔地道。
“好一句迫不得已!沈少爷,难道你的迫不得已,就是逼疯自己的姐姐………” 沈颜儿突然坐起,娇喝道,却未料,恰好亲上了近在咫尺的沈少爷。
沈颜儿慌忙移开,然而,她的脸上,一片晕红。
沈少爷舔了舔唇瓣,一脸无辜地道,“颜儿姐姐,你轻薄本少爷。”
沈颜儿面红耳赤,又气又恼。
“颜儿姐姐,你今日为何要去找悦儿?”沈少爷伸手抚上沈颜儿的青丝,诱哄道,“本少爷曾说过,你是沈家最尊贵的女人,而悦儿,只不过是本少爷的一个姬妾,你们之间,犹如云泥之别,你寻悦儿的不是,岂不玷污了自己的身份。”
“我………我………。”沈颜儿有苦难言。他不知,佑儿并非赵宏悦亲生,而是,她与他的孩子。
掀开锦被,沈少爷钻了进去。
“你………。”沈颜儿杏眼怒瞪,却仍挡不住,沈少爷的肆意妄为,他的手环上了她的纤腰,他的薄唇,蹭到了她的耳畔。
第一百二十一章 以身相许
第一百二十一章 以身相许 第一百二十一章 以身相许(2040字)
富丽堂皇的闺房内,锦绣横梁之下,悬挂着一盏盏八角华灯,华灯熠熠,照得屋内越发的美轮美奂。
华灯之下,沈颜儿玉颊生晕,似嗔似怨,她的容貌,虽非绝色之姿,却秀而不媚,我见犹怜。
“念生,你不该喝酒的。”他与爹爹一样,不善饮酒,倘若一沾酒,便容易醉。再加上,他身带隐毒,更不能再沾酒。
吴中沈家,乃江南第一世家,他身为沈家的少主,自然免不了一些应酬之宴,但除了她和季安,这世上几乎无人知晓,他每次饮酒的杯中,盛的只是茶水。而真正的酒,其实,早被季安在暗中偷偷地换下。若让世人得知,沈家少主以茶代酒,怕是又得贻笑大方了。
“本少爷与良大夫相谈甚欢,就不免多喝了些,颜儿姐姐,你是在心疼本少爷,对不对?”沈少爷醉眼带笑,身子一软,躺了下来,并将头枕在了沈颜儿的腿上。
这般亲密的接触,沈颜儿早已习以为常。什么男女之别,什么世俗礼法,他从来都不屑一顾。曾经,她因他年纪小,不懂男女之事,默许了他,现在,即使她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了。
“今日之事,是姐姐的错,姐姐让你为难了,”沈颜儿避开沈少爷灼热的眸光,佯装愧疚地道,“如今,小佑儿的半张脸已毁,姐姐心中难安,所以,姐姐希望………希望你对悦儿做些弥补………”
“姐姐的意思是………?”沈少爷俊逸的脸庞,紧紧地贴在沈颜儿的身前,艳如桃瓣的眸子,因他饮酒之故,变得愈加地妖魅惑世,动人心魄。
“你至今尚未娶妻,而悦儿又为你诞下子嗣,这沈家的少夫人之位,能不能………给悦儿。”沈颜儿忍着心中的酸楚,干涩地道。
纵使心有不甘,那又如何?这一世,她只能做他的姐姐,而非妻。为了小佑儿,她不得不出此下策:让赵宏悦当上沈家的少夫人,成为她的弟媳。
“这也是爷爷的意思。”沈颜儿怕他不应允,又搬出了沈老太爷。
“你们女人的心,果真多变。姐姐不是恨悦儿入骨吗,甚至不惜伤了小佑儿,怎么又突然反悔,煞费苦心地要为悦儿谋取沈家少夫人之位?呵呵………”沈少爷薄唇勾起,笑得一脸诡异,“不过………,颜儿姐姐,你该明白的,没有人,能逼得了本少爷,即使是爷爷,也一样。除非………。”
沈颜儿心急如焚,哪能听出沈少爷的言外之意。
“除非怎样?”她迫不及待地脱口而出,为了她的佑儿,无论做什么,她都心甘情愿。
夜色寂静,更深漏断。
沈少爷薄唇微抿,眸光复杂。
“颜儿姐姐,你莫非忘了,在洞庭西山上,我们之间,还有个赌约,尚未履行。”沈少爷蓦然伸手,抱紧了她的纤腰。
沈颜儿一听沈少爷提及赌约,娇躯惊颤,遍体生凉。
洞庭西山上,他说,‘颜儿姐姐,我们打个赌吧。若张公子得知姐姐再次身怀六甲,他还不计前嫌,迎娶姐姐,那么,本少爷自愿认输,并备一份厚礼,亲送姐姐出嫁。’
“颜儿姐姐,若想要本少爷将悦儿扶正,除非你………,”沈少爷慢慢地起身,抬起沈颜儿的下颌,半真似半地道,“以身相许,取悦本少爷。”
“你………非得如此吗?”沈颜儿泪盈眼睫,却将他嘴边的讥诮,尽收眼底。
沈少爷眸光流转,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好,但你莫要食言。”沈颜儿紧咬唇瓣,暗低眼帘。
以身相许,许的是她的一生,却不一定有将来;许的是她的身子,却不一定有名分。
她与他,早有过夫妻之实,可那时,他神志不清,并不知与他欢好的女子,是他的姐姐。只是这一次,若她与他再行床笫之欢,岂不真正乱了礼法,世俗难容。
沈颜儿进退两难,可一想到佑儿的安危,哪怕乱了礼法,她也只能在所不惜。赵宏悦只给了她三日,若错过了这一次,她的佑儿,就凶多吉少了。这世上,若还有一个人,让她难以割舍的,除了他,便只剩下她的佑儿了。
沈少爷眸中的轻佻之色,悄然地褪去。
“颜儿姐姐,你在诱惑本少爷吗?”沈少爷的声音低沉,仿若带着几分压抑。
他倾身上前,逼近沈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