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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姐姐,不必道歉,少爷身为沈姐姐的亲弟弟,照顾沈姐姐,天经地义,曼柔明白的。”乔曼柔在沈颜儿的身旁坐下,宽慰道。
“曼柔………,”沈颜儿欲言又止,终是羞于启口。
乔曼柔不动声色地望着沈颜儿,心思百转。
哇………哇…………哇…………
小佑儿的哭声,将满堂宾客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隔着满堂宾客,沈颜儿抬眼遥望,她的佑儿,此刻正在赵宏悦的怀中,大哭不止。
佑儿,佑儿,沈颜儿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轻唤,泪盈眼睫。
他请来的良大夫,医术高明,却对小佑儿已毁的半张脸,无能为力。她好恨,没能护住她的佑儿,让他小小年纪,便毁了容貌。
如今,佑儿在赵宏悦的手中,她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她绝不会任由赵宏悦再伤害佑儿。
沈颜儿心里清楚,沈家现在只有佑儿这么一位小公子,赵宏悦自然不敢伤他性命,可一旦赵宏悦为他生下子嗣,那她的佑儿,岂能再安然无恙,一生富贵?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有备而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有备而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有备而来(2127字)
“沈小姐,”温润之声过后,一袭官袍的张玄颢,现身于沈颜儿的跟前,含笑而立。
若张玄颢只是个寂寂无闻的七品县令,在座的这些江南世家的家主,一向眼高于顶,怎会对他卑躬屈膝、阿谀奉承?但偏偏,张玄颢这个七品县令的背后,还有个当朝宰辅的爹,这才是在场之人,所忌惮的。
“见过张大人。”沈颜儿与乔曼柔纷纷起身,屈膝行礼。
对于张玄颢,沈颜儿多少还是心存愧疚,她于昨晚已得知,他替她拒绝了张玄颢的求亲,她虽不知张玄颢为何而娶她,但出尔反尔的是她。若她是昔日的沈家大小姐,拒绝相府公子,倒不会令张玄颢多少难堪,只是,以她如今的处境,声名败坏、世人耻笑,却仍拒绝了相府公子的提亲,这只会让张玄颢,颜面尽失,沦为笑谈。
“不必多礼。”张玄颢抬手虚扶,官袍玉带,温雅之下,隐隐含威。七品官袍上,绣有鸿漱,银带钑花,腰间佩黄、绿、赤织成练雀三色花锦绶,锦绶下结青丝网,这般威严的装束,仿若有备而来。
“张大人,妾身先行告退。”乔曼柔不知出于何意,将一脸不安的沈颜儿,独自留下。
转身时,乔曼柔嘴边浮笑,果不其然,她见到正在与宾客寒暄的沈少爷,不住地扫向沈颜儿,这一试探,让乔曼柔心中顿明,他对沈颜儿,并非只是单单的姐弟之情。
不折手段的占有,哪怕沈颜儿年方双十,仍不顾一切地强留她在沈府,他的种种行迹,岂是一个弟弟对长姐该有的亲情?或许他现在还不明白,什么是爱,但过不了多久,他应该会清楚,他对他这个姐姐,绝非是姐弟之情。
“沈小姐,你的病………?”待乔曼柔一离开,张玄颢威严之色渐退,他的脸上,温柔含笑,并未因沈府的拒婚而恼羞成怒,反而对沈颜儿,语出关怀。
几日未见,她仿佛变得更美了。
素裙白狐裘,芙蓉千娇面,衬着她柔弱的身姿,楚楚动人。
“劳张大人挂念,颜儿已无大碍。”发疯之事,世人皆知,但真真假假,也不过是一段荒诞的流言,流言易起也易散,即使张玄颢心知她并未发疯,也不会再冒然上门求亲。在名门望族、达官贵人的眼中,一府的声誉,远胜于个人的得失,哪怕性命。
她不怪张玄颢的退却,因为,她根本就不爱他。
沈颜儿不经意地抬头,却见,远在正堂中央的他,正凶神恶煞地盯着她,仿若她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而她,心一惊,就不由自主地退后,不曾想,撞到了身后的木椅。
“沈小姐,当心。”张玄颢忙伸手,欲要相扶,但可惜,晚了一步。
另一双手,抢在张玄颢之前,扶住了沈颜儿。
“颜儿姐姐,你大病未愈,还是回房休息吧。”沈少爷一手抚在沈颜儿的腰间,另一只手握着她的皓腕,低沉的声音,隐隐含怒。
沈颜儿又气又恼,当着张玄颢的面,甚至是满堂宾客,他都不知避讳,就算他不顾及这些人,那赵宏悦与曼柔,他可曾为她们想过?
难道,他非得让这段不容于世的孽缘,人尽皆知!
都是她的错。纵容了他一次又一次,忘了世事,也忘了她与他的身份。
整整三日的缠绵,仿佛让他食髓知味,而她,终抵不过他的诱惑,陪着他步步沉沦。沈颜儿怎么也想不通,他明明身旁如花美眷无数,又有风流之名在外,放眼江南,只要他沈少爷薄唇一勾,便有成千上万的女子,对他投怀送抱,可他,不该只缠着她不放。
“沈少爷对令姐,真是关怀备至,竟连一刻,都不愿离身。”张玄颢揶揄声中,带着官威,向沈少爷紧紧逼来。
沈少爷玩世不恭地道,“没办法,谁教本少爷此生就这么一个姐姐,本少爷当然得如珍如宝地宠着。张大人乃相府公子,出身煊赫,怎么明白我们寻常百姓家的姐弟之情。”
一句姐弟之情,将沈颜儿心底的希冀,毫不留情的打破。在他眼里,只是姐弟之情,既然如此,他为何要与她行床笫之欢?沈颜儿黯然的垂眸,不露痕迹地避开他的触碰。
“少爷,少爷………,”这时,沈府的何管家,跌跌撞撞地跑至沈少爷的身边,刚欲附耳于沈少爷,向他禀报,却被沈少爷摆手拒绝。
“我们沈家光明磊落,无事不可对人言。”沈少爷脸上波澜不惊,但沈颜儿却瞧见,他眸中忽闪而过的阴霾,与杀气。
“管家,你就当着张大人与满堂贵客,直说吧。”沈少爷体贴地扶着沈颜儿坐下,仿若事不关已。
“回少爷,府门外有一老妇人闹事,还………还……”何管家惊甫未定,欲言又止。
沈少爷漫不经心地挽起袖口,斥道,“怎么,我们吴中沈府的家丁,连一个老妇人都拦不住?”
“管家,慢慢说。”沈颜儿还未起身,却被沈少爷出手按住。
一时间,沈家正堂内,悄无声响,异常的寂静。
在座的宾客,皆不约而同地望着何管家,就连正在与世家夫人们闲谈的赵宏悦,也止口不言,一脸高深莫测。
沈府的这位管家,一向沉稳,深得沈老太爷器重。若非出了大事,怎会如此的惊慌失措?
“那位老妇人说………说………少爷杀了她的儿子!”本来,以少爷江南第一世家少主的身份,就算真杀了人,也无人敢问过,但今日不同。今日沈家布善好施,府门外聚集了大批的百姓,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一听少爷杀了人,就群起而攻之。若加上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在暗中推波助澜,那他家少爷,岂不岌岌可危,此劫难逃?
众怒难息啊!
第一百二十五章 步步为局
第一百二十五章 步步为局 第一百二十五章 步步为局(2011字)
今日集聚在沈家的满堂宾客,各怀心思,其中,不乏幸灾乐祸、隔岸观火。吴中沈府,树大招风,但忌于沈家在江南之地的权势威望,在座的这些人,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以卵击石。
那么,到底是何人,在打沈家的主意?
坐拥富可敌国的吴中沈家,便是江南名副其实的一方之主。如此的诱惑,谁不动心?
沈颜儿一听沈少爷杀了人,吓得脸色苍白,眸中隐忧,一旦念生他涉嫌杀人,沈氏一族的几位老太爷,定会再兴风作浪,唯恐天下不乱。只是这次发难,即使请出卧病在榻的爷爷,出面为他庇护,也无能为力。
如此一来,沈府的家财,只能由刚满月的佑儿继承,沈颜儿越想越心惊,难道这一切,都是赵宏悦在暗中指使,亦或是,最疼她的小舅舅?
当年,沈府取赵府而代之,一跃成为江南第一世家,小舅舅为此,一直郁郁寡欢。再加上,爹爹娶了小舅舅最心爱的女人,这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沈颜儿悄悄望了一眼坐在正堂中,一脸和善的赵老爷,目光复杂。
吴中沈府与城北赵府结怨已深,可念生他,还偏偏纳了赵宏悦为妾,沈颜儿暗叹一声,轻道,“自古名利地,皆起是非心。”
沈颜儿的叹息,微不可闻,但近在咫尺的沈少爷,却听得一清二楚。
“沈家,似乎是沉寂得太久了,”沈少爷艳眸流转,笑道,“张大人,诸位世伯、世叔们,我们不妨去瞧瞧热闹,如何。”
被诬杀人,还能这般云淡风轻的,这世上,怕只有沈少爷一人了吧。
张玄颢干笑道,“沈少爷的为人,本官还是信得过的。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误会,沈少爷是该出去解释一番,免得坏了名声。”
“但张大人的为人,本少爷可信不过。”沈少爷的直言不讳,令张玄颢脸上的温雅之色,逐渐地褪去。
此时,沈府的朱门外,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妇人,跌坐在石阶上,嚎啕大哭,口中咒骂不断。
群情激愤的吴中百姓,围在沈府的门前,亦纷纷指责沈少爷无恶不作,草菅人命。而沈府守门的家丁,寡不敌众,皆被逼退至府门内,不知所措。
“沈念生,还我儿子命来!”当沈府朱门打开时,老妇人立即从石阶上站起,凶狠地扑向沈少爷,仿佛要把沈少爷生吞活剥了般。
“无知妇人,休得放肆!”季安忙挡在沈少爷的身前,将那名老妇人推倒在地。
这一幕,落入围观的百姓眼中,便是沈少爷纵容恶仆,欺压良善,无法无天。
老妇人伏在地上,哭得悲天跄地,凄凉惨绝。
“沈念生,你就不怕遭天谴吗?”老妇人尖厉地道,“活该你身染怪疾,是个短命种。你们沈家,迟早要断子绝孙!”
沈少爷眸光阴冷,杀气乍现。
“不可。”乔曼柔与沈颜儿同时出声制止,一左一右,拦住了沈少爷。
“少爷,众怒难犯。”乔曼柔瞅了一眼沈颜儿,然后,在沈少爷的耳旁,低声劝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尾随而来的张玄颢,故作不解地问道。
那老妇人见张玄颢身着官袍,眼中一亮。
“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做主啊!”老妇人跪倒在张玄颢的跟前,磕头道。
“张大人,沈府欺人太甚,您要主持公道啊!”
“张大人,沈少爷作恶多端,不可不除啊!”
……………
围观的百姓中,有一两人起头,矛头直指沈少爷,随后,不明真相的吴中百姓,也纷纷附和,喧闹不止。
“令郎是何人?”张玄颢亲自扶起老妇人,这一举动,立时赢得了吴中百姓的拥戴,大赞张玄颢爱民如子,是个好官。
“民妇夫家姓刘,也算是书香门第,我儿今年刚中秀才,…………,” 老妇人断断续续地哭诉道,“三日前,我儿上洞庭西山赏雪,不料路遇沈家的少爷,………,沈少爷喜怒无常,不仅将我儿暴打一顿,而且还………痛下杀手,………,杀了我儿………呜…………我可怜的儿啊………。”
“张大人,草民可以作证,”一位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指着沈少爷道,“三日前,草民在洞庭西山下的茶棚外,亲眼看到沈少爷将刘秀才带走。”
“张大人,草民也可作证。”人群中,又走出一位尖嘴猴腮的男子。
沈颜儿玉容惨白,三日前,他路经洞庭西山下的茶棚,若听到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