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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
皇祈原本□正浓的眼中浮现了几分笑意,反捉住我的手将我两只胳膊扣在头顶,复又慢慢吻下,在我耳旁轻轻吐气道:“以安,我爱你。”
我本要骂人,却被他这一下弄得一阵战栗,话还未出口便转成了一声呻吟,一下子脸红到了脖子根。
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我使劲一挣,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力气。我自嫁入皇宫已有三年,却从未经过男女之事。如此一来不由的心里有些怕,颤声道:“皇祈,你,你放开我……”
皇祈咬着我的耳朵说:“以安,不要怕。”
天气虽凉,我却出了一身的汗。他这一说别怕我却更怕起来,脑内浮现无数春宫图,一个激灵一翻身,皇祈避之不及,被我带的双双从榻上翻下来,“咕咚”一声摔在了地上。
☆、疾不可为,魂已离舍
皇祈被我压在身下;估计摔的不轻。我撑着他的胸膛坐起来;特别不好意思;红着脸说:“你你你你没事吧?”
他还没回答我,外间已响起脚步声。画未一边走来一边问:“小姐?你没事吧?”
我心跳都被吓得停了一拍;手忙脚乱的想从皇祈身上下来;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一边抚着我的手背一边撑着头侧卧着,眯着眼睛轻笑道:“怕什么?”
我冷汗都下来了;扬声急道:“没事没事!你去倒两杯凉茶来!”说罢低声骂皇祈,“你脑子被猪拱了吗?”
画未的脚步声一停;顿了顿,道了声“是”;终于走远。
皇祈见我愈发窘迫,反倒更开心,一把抱住我的腰,一个翻身把我压在长绒地毯上,额头贴额头的轻声问我:“你怕什么?”
我气的满脸涨红,憋了顷刻,右腿一屈,膝盖直接顶上去。
皇祈一惊之下往旁边一躲堪堪避过,看我是真的有些恼了,方才笑道:“罢了罢了,不过问你一句,生什么气?”
这话我也不知怎么答,干脆翻个白眼坐起来,皇祈正穿好了衣服,便拿来我的衣服亲手帮我一件件穿上,末了在我后脖颈上亲了一口,低声道:“真香。”
我坐回座上,没好气道:“这几天睡不安稳,让香房调了些安息香。你若喜欢便取一些带走,回去给你那些侍妾用。”
皇祈的眼神一下子冷了几分,恰好画未送了凉茶进来又退出去。
默了一阵,皇祈随手拿起方才那柄小匕收进了怀里,站起身道:“那些大臣如何处置,我便不跟你细说了。”
我“哦”了一声:“等下冼儿过来,免不了要与我说起。不过这事我倒是不便太多置喙。”
皇祈思量顷刻,又问:“舒十七还在你这里?”我点了点头,他续道:“毒早解了,他也该走了。成日耗在你这里算是怎么回事。”
我一听就乐了:“十七是我的师兄。不跟我耗跟谁耗?”
皇祈显然被我气到,冷哼了一声:“师兄。”没好气的往前走了两步,又顿住,想了想,转回来斟酌了片刻,问我:“你父亲的身体近日好像不大好。你知道吗?”
我惊讶道:“不知道啊。怎么回事?”
皇祈说:“许是经年沙场征战落下的病根罢。你哥哥说算不上太重,只是一直下不来床。但你爹爹已经好些日子不曾早朝了。昨天陛下还特意遣了太医过去府上探望。可能是见你近日一直病着,未敢告诉你。”
我想了想,刚才在紫宸殿太过紧张没有注意。现在细细想来,好像确实没有见到父亲。
爹爹向来勤勉,往日有个小病也都撑着去上朝,从未告假过。这次若只是寻常染病,也没理由不敢告诉我。
不禁被唬了一跳,对皇祈道:“不行,我得回府上看看。”
皇祈皱了皱眉,道:“近日天冷,病下的人不少,你也不必要太过惊惶。你现如今已是太皇太后,要出宫探望也不是能说走就走的。”
我“啊”了一声,也对。还有这么个身份摆在这里。
如果不能正大光明的出去,那就只好悄悄走了。但我向来没怎么偷偷出过宫,做起来恐怕不大熟练。舒十七倒是能帮我,我却又不想麻烦他。正头疼着,突然瞥见皇祈腰间悬着的一枚金镶玉的腰牌。
这腰牌乃是御赐,凭此可随意进出宫廷。脑内一转脸上已堆起笑来,谄媚的将他望着。
皇祈一见我这笑容,登时头大,讽笑道:“你莫看我,我可不是舒十七,没胆子将太皇太后偷出宫去。”
我怒道:“谁让你帮忙了,小气鬼,我这不是回来了么,记仇到现在!”
皇祈却笑起来:“我为了捉你回来,差点死了。你却还说我记仇?我这胸口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天气一凉就不舒服。”
我本还气势汹汹,一听这话,也不由的服软了。到底那日的惊险情况我也看在眼里,“差点死了”这四个字倒是没说错。
许是我难得不跟他吵下去,皇祈居然愣了愣,失笑道:“你今日倒是乖巧。”
我没好气道:“你闲的没事赶紧回府找你的美娇娘去,别在我眼前晃悠,扰得人心烦!”
皇祈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走近一手搭在我肩膀上,叹道:“近几日见你总是老成,难得露出以往的小孩子心性。罢了,今日便做一回好人。走罢。”
说完他转身就走,倒是我给呆住了,迟缓的“啊?”了一声,没明白他的意思。
皇祈却只是脚步不停的负手向外走着,头也不回轻声丢了一句:“给你半柱香时间,弄不好我可不等了。”
半个时辰后,我与皇祈并肩走在朱雀大道上。正是闹市区,商贩店铺挤了一路,到处都是人,喧闹的让我几乎以为是节庆日。
皇祈瞧我一副的吃惊,低笑道:“鼎鼎大名的太皇太后慕容氏,屡经险象,泰山压顶不惊,却教这人群吓傻了眼。说出去不知要笑死多少人。”
我被他这话吓了一跳,一壁正了正面纱一壁睨了一眼四下,骂道:“你这命低贱的不想要了我不管,可别拖我一起死。”
皇祈又笑了一声,一把握住我的手:“烟柳画桥,风帘翠幕,美人在怀。高兴都来不及,为什么不要命?”
我吓得使劲甩他的手,有几下甩的狠了,不禁引来身边几人侧目。我如此炸毛,原以为他肯定不闹了,却不想他突然手臂一展揽住我,低声说了句:“别动。”
怒火一下子顶到我的天灵盖,我正要破口大骂,突然一把沉沉男声横□来,带着笑意道:“今日天气如此冷,我等都急着躲回家去,王爷却是好兴致。不过有美人作陪,想必是不冷的。哈哈。”
我一边心说这声音怎么有些熟,一边愤愤回过头去……
一下子石化在了当场。
右相温叔镜摸着胡子,正饶有兴致的将我们二人望着。
慕容家与温家是世交,我又与玉瑶亲厚,是以与她家长辈见的也多。因此这一吓绝对是非同小可,瞬间就把我所有的神智震飞到了九重天外,下意识的就往皇祈身后缩。
皇祈牵着我的手挡住我大半身子,笑了一声,淡淡道:“让右相见笑了。只是回府路上偶然见到,同行罢了。”
温叔镜呵呵笑道:“难得王爷空闲,本想邀你一起共饮几杯,现下看来……”顿了顿,又笑了两声,“倒是不便打扰了。”
皇祈也笑了笑,眼帘倦倦,未置一词。
如此一来,温叔镜也不免尴尬。赔笑一声道了句“先行一步”便急匆匆走了。
待他一直走远淹没在人群中,我才大舒口气走出来,对皇祈道:“我本就是偷偷跑出来,你还闹我!”
皇祈对着温叔镜一直冷冷淡淡,此时却对我温和一笑,调笑道:“以往我对你吹胡子瞪眼也不见你气势柔弱半分,却不想最怕的是这些不足挂齿的旁人。”
我犹自皱眉:“温伯父自幼看我长大,方才与他这么近的打了个照面,也不知他认出来没有。我已经是众矢之的风口浪尖,今日这事若传出去,只怕……”
顿了顿,我未说下去,只浓浓叹了口气。
皇祈见我真是被吓到了,放缓了声音凑近了低低道:“你自十六便大婚出嫁,这些年坐镇后宫,与他根本见不到面。女子十六七的年纪,容貌变化本就极大,再者你近两年每次出面都是以太皇太后之尊,盛装持重,且金箔点妆,庄重雍容。今日这般素净,又有面纱,只余一双眼睛。惊鸿一瞥,想必瞧不出来。”
我忧心忡忡:“真的么?”
皇祈将声音再放柔些:“真的。”
我再叹口气,低头沉默的任由他牵着继续走。走了片刻,我抬头道:“你叫跟着的软轿撤了吧。凭白惹人侧目。”
皇祈想了想,低头看我:“还是跟着吧。你近来身子也不大好,今日天冷,怕你等下走不动。”
我摇摇头:“将军府离这边并不远,我向来也不大畏冷。”
皇祈再看我两眼,顿了顿,头也不回的做了个手势。待我回过头去,只能看见轿子的金顶隐约晃晃,在人群中走的远了。
因实在很怕出现门守噗通一下跪下颤抖着脸色苍白又非常惊喜的当街大呼一声“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这样的场景,我扮作皇祈的丫鬟进了将军府,一路行至大堂。
哥哥已在堂内等候,估计是非常疑惑的,对皇祈客套道:“王爷,有失远迎。”
我行云流水的就往后院走,哥哥下意识的挡了一下,皱眉觑我一眼,估计是觉得我很失礼,结果立刻像被雷劈了一样,眼珠几乎要爆出来,下巴脱臼惊道:“安安?!”
我脚步不停,哥哥本想扯我一把却没扯住,紧追了两步,又退回去尴尬道了句“王爷,失陪”。再次追上来时劈头就骂:“慕容以安你吃拧了?!敢这么跑出来!”
我宽宏的没与他计较,无奈道:“我听说爹爹病了,又找不到你,实在没办法。听说御医来过了?”
哥哥本还想再骂,硬生生忍了下去,低声道:“问诊了许久,开的药却一味的只是温补,没有半分用处。”顿了顿,又道,“爹爹本不想与你说。”
我憋了口气:“我是慕容家的女儿,这些事怎的不该跟我说?我不信府上没有好的大夫,我不管御医如何说,你只告诉我,到底如何了?”
哥哥默了许久没有说话,我本疾步走着,这一下也不禁顿住脚步,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他低着头依旧没有说话,半晌,我喃喃了一句:“不可能……”
☆、情不知所起
“安安。哥哥握了握我的手;“你镇定些。”
我颓唐的向后退了几步扶住一棵树。我很想镇定;但是这个消息太突然了。我原以为父亲只是旧疾复发;卧床静养,千想万想没料到居然真的是病重。
默了良久;哥哥走过来牵住我的手;带着我继续走。一面斟酌着对我道:“这事你自己放在心里就好;切记不可对外张扬。爹爹在……里面,作用举足轻重。陛下想要收回爹爹的虎符兵权已不是一两日;若让外面知道爹爹不好,兵权难免不保。届时我们的势力被削减近半;恐怕会没有胜算。”
我轻声道:“若爹爹真的……不大好了,兵权终有一日保不住。”
哥哥说:“爹爹对此事早有筹谋;一早便准备好了折子。这次病发作不久便递了上去,请陛下将自己手中的兵权转给年轻将士,几个都是我们的人。现在只等陛下朱批下来。”他握住我的手,“安安,我们需要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