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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花谦落在那正红色的八角宫灯的映照下,他的身影仍旧是显得那么的挺傲寂寥,像是怎么都无法被温暖。
穆悠站在原地看着那人的摸样不禁心里微酸,不觉间一层雾气染上了眼眸,竟是要掉下泪来,穆悠赶忙咬紧嘴唇将那股涩意压制下去。
花谦落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怔怔的看着桌角上的一份奏折,手中饱满的蘸着朱砂的笔愣愣的停在了半空中,就连朱砂顺势滴在了手下批改的奏折上也不曾得知。
穆悠的不语,花谦落的愣神,直到岑陌的一声叹息,才将两人唤回了神。
花谦落偏过头向门口看去,正瞧见岑陌和穆悠两人双双站在那里,花谦落飞快的将桌角上的奏折一合塞到了一堆书的最下面。
随机花谦落的嘴角微勾笑道:“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难不成要给我当门神吗?”
花谦落笑的风淡云轻,似乎那天失控的不告而别,并且一别数日不曾正大光明见穆悠的那人并不是他。
穆悠一时语噎,原本也想像他那样无所谓的笑笑,尽管她觉得花谦落的笑看起来很勉强。可是她自己只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却一丝笑意都挤不出来,也许那点算是笑的弧度比哭更加难看吧。
两人的异样让岑陌夹在其中尴尬无比,他也只好将正事提上一提,“莫桑是怎么一回事,这么急召我们来可是又有什么麻烦?”
“先坐下再说。”花谦落示意岑陌和穆悠坐下,转手扯了扯桌边系着的一根细绳,绳子的另一边是唤人时用到的铃铛。
听到脚步声穆悠向门口处看了看,来人正是领他们进来的那个太监小圆子。
“小圆子将茶沏来。”花谦落吩咐道。
小圆子应了一声,便步履匆匆的退下了。
“奎木娄金两兄弟今日回我,说莫桑近来行事的异常,皆是因他得了一位名叫风衍的幕僚,此人行踪不定,见过他面貌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唯一能查出来的就是,他本是原星朔国的大将风烈的独子。”
花谦落顿了顿,声音略有些低沉,想必是想起那些不堪的往事有些不快,“十二岁的风衍就已经熟读兵书,一身的武艺也是当时星朔国少年中的佼佼者,当年星朔灭国,风烈在破城之日自刎而亡,他的妻子放了一把大火,带着儿女守着风烈的尸体活活烧死在大火中,那火将府邸烧了整整三天。至于风衍当年在哪,又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他们也没能查出来。”
穆悠眉头紧锁,片刻才道:“既然他是星朔的忠臣之后,那为什么要与你作对?若我是他必然投靠于你,想方设法报了当年的杀亲之仇。”
岑陌听了也点头道:“此话甚是有理。”
☆、076 奇怪的小圆子
“风衍性子古怪,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花谦落摇了摇头表情有些不自然,“当年仅十二岁的风衍已经出落的俊俏至极,而九岁的我偏偏长的有些女子之相,还喜欢跟着他跑,众人还都打趣说我俩正是一对。他听了不但不恼,竟然当众说以后要娶我为妻……”
穆悠听了这话愣是没忍住笑出声来,换来花谦落哀怨的一瞥,看到这一眼穆悠笑的更欢了,就连岑陌都偷偷的翘起了嘴角。
花谦落又是气恼又是埋怨委屈的看着穆悠,穆悠顿时心里一颤,心想这家伙要是摘了面具,不知道会迷死多少人。
转头对上花谦落的眼神,穆悠更是心虚,像是被他看穿了心里所想一般,赶忙正色道:“既然你们俩个的关系如此,那他为什么还要坏你大事?”
花谦落一声叹息,“自从灭国之变后,风衍行事就变得更是乖张,脾气也越发的古怪。见过他的人都说他是因为脸毁了,功夫也被废了,所以性情大变。”
穆悠和岑陌顿时语噎,多年不见的人,又是受了刺激性情大变的,如今会变成什么样子,是谁都预料不到。况且此人又是花谦落童年的玩伴,要留他吧不知他的底细,现在他又是在莫桑身边的人。要除他吧毕竟是故人,花谦落心里肯定是不忍的。
“唉,这该怎么是好呢?”穆悠揉着太阳穴,无奈的舒出一口气,伸手想要拿茶盏,却发现茶还没上来。“小圆子,你又将茶端到哪去了,我口都干了……”
“来了,来了,主子别急啊……”
两人一问一答,话刚一出口,都各自吓了一跳。花谦落和岑陌飞快的对视了一眼,看清彼此眼中闪过的光亮后又各自分开。
“不端过来,还杵在那干什么。”花谦落话音还没落,袖中的红绸已经卷了一只茶盏而回,正巧稳稳的落在穆悠跟前的香几上。
小圆子也回过神来,将另外两盏茶放到了花谦落和岑陌面前,然后不等吩咐便迅速退了下去。
看着小圆子匆忙离去的背影,穆悠狐疑的转过头来,端起茶机械的喝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会莫桑和风衍就要入宫了,悠儿你和陌应该还没用膳吧,陪我一起可好?”花谦落微微笑着,那笑里有说不出的蛊惑。
看着那花谦落的那笑,本来还一点胃口都没有的穆悠,竟傻傻的点了头。
见穆悠点头,花谦落笑的眼睛眯了一眯,大声冲着门口道:“小圆子,摆膳。”
外面小圆子听了脆生生的应了一声,过了将近一刻钟便领着几个小太监摆上了饭食,穆悠打眼一瞧,竟都是她爱吃的。
花谦落亲自动手给穆悠盛了一碗参苓龙眼红枣粥,穆悠略抬头对上花谦落那让人暖暖的目光,似乎连他脸上的银色面具都显得不那么冷了。
穆悠对着花谦落一笑,无意中瞥了小圆子一眼,那红彤彤的眼眶似是哭过了一样,穆悠一怔想再看清楚时,只见花谦落大手一挥,小圆子就和众人一起退了下去。
一切似乎都没什么特别,只是穆悠的心里,却悄悄的埋下了一个问号。
☆、077 乘龙辇
简单的用过早膳岑陌就先行离开了,他还要安排一会儿接见莫桑的事情去,屋里只留下有些坐立不安的穆悠,和一脸玩味的花谦落。
静默了一会,花谦落走向穆悠,缓缓蹲在她身前道,“悠儿,不论怎样,你都是信我的,是不是?”
花谦落的声音有些异样的抖,还夹杂着一丝慌乱和不安,眼神无措的看着穆悠。
穆悠犹豫了一下,还是重重的点了下头。
花谦落顿时舒了一口大气,“悠儿,等莫桑走了,我就把一些该让你知道的事情,丝毫不落的告诉你。听完之后,如果你还愿意看我的脸,我为了你就摘掉这面具,以后不经过你同意就我就绝对不带了,你说可好?”
花谦落的口气像是在跟穆悠商量,甚至还带着点讨好的意思。
“好,我等你的解释。”穆悠拉起花谦落,“更衣吧,一会儿莫桑就该觐见了。”
“小圆子不在,悠儿会帮我更衣的对吧?”花谦落耍赖的缠着穆悠帮他更衣,穆悠无奈,最终只得答应了,只是……
“花谦落,这扣子是不是系在这的……”
“花谦落,这玉带怎么扣不上……”
“花谦落,我,我不会梳头的……”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之后,穆悠才与花谦落一道出了后殿。
换上了玄色为底绯色滚边,整幅袍面上是满地盘金线修成的云水纹,和龙纹图案袍子的花谦落,让穆悠觉得倍感陌生,唯一不变的是那双温热的大手,依旧紧紧的牵着她不放。
两人一直并肩到走到前殿,眼见每隔十步就有一名禁卫军侧立两厢威风凛凛的肃立,穆悠挣开花谦落的手落后几步,花谦落没说什么也就随了她去。
穆悠看着走在前面,连袖子都绣着精致的云雾纹的花谦落,不由怔了怔,眼前划过有关花谦落的种种。有带着凌厉之气的他,有妖魅无比的他,有坚定毅然的他,有撒娇无赖的他,有……
不知什么时候,在穆悠的心里,早就深深的烙下了这个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影子。那自己执著的寻找落哥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穆悠困惑了,她从没那么迫切,那么亟待的想找到云荀,向他问清楚所有有关月诺的事情。
恍然间,穆悠已随着毅然紧拉着她的一双大手力道的趋势,上了天子的龙辇,等穆悠回过神来的时候,龙辇已然向承阳宫驶去。
穆悠心里一紧,猛地看向花谦落,却对上他一双带着笑意的促狭的眸子。
辇后,三五成群凑到一起的宫人们,顿时议论纷纷。
“君主辇上的女子是谁?”
“听说是君主前不久封的一个异姓王……”
“这月王听说是岑将军府丢的小姐,如今才找回来……”
“这个月王可不简单,虽是封王,但是听说册封仪式都是按公主规格来的,就连册封礼上君主都免她跪礼呢……”
“说起来,除了当年的月华公主,她还是头一个入了君主眼的女子,以后咱们要是遇上她了,还要当心侍候着……”
众说纷纭的闲话,穆悠当然是不知的了,只是花谦落知不知晓,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078 风衍到来
此时奉和门正缓缓打开,一队异族人正骑着高头大马驶向奉和门。队前,一个身著重甲的大汉跳下马来,将手中控马的缰绳,往跟前的一个亲兵手中一扔,而紧随其后的其中一辆马车的车帘被撩开。
从马车上被抬下来一个头戴幕蓠,全身都被黑纱所遮,看不清面貌的男子。后面的人很快的将一辆轮椅推了过来,男子被人抱到了轮椅上。
那男子似乎很消瘦,也不健康,从他刚刚不小心露出来的手能看得出,那手的骨节凸显,苍白的似是没有血色。
“走吧。”
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对着迎来的岑陌吐出两个字,他的声音沉稳温和和传说中的性情暴躁完全不同。
是的,这个人正是风衍,而刚才下马走过来,站到风衍身边的大汉,则是草原将军莫桑。
岑陌淡淡的看了风衍和莫桑一眼,转过身大手一挥,一队守门的禁卫军“哗”的分开在两侧,让出了一条可以通行的道路。
禁军身上黑色的盔甲和他们手中的长枪,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那亮光上面似乎还有丝丝的血红,更像是常年用血浸泡出来的颜色。这也使得他们身上的肃杀之气更加的浓重,让人在不觉间屏气凝足。
奉和门处,有一人工修建的河道,名叫倾月河,倾月河的水蜿蜒曲折,或隐或现,或宽或窄,河沿处还有汉白玉的望柱和栏板。
跨越倾月河上面,有三座并列的石桥,而倾月河上三座石桥的中间的那座正是主桥,两侧的均为宾桥。这三座石桥,也是用汉白玉砌成的,望柱和栏板上刻有云龙纹和朱鸟纹,雕刻的极为精细,宛如玲珑剔透的雕冰砌玉,卧于碧波之上。
风衍看着莫桑等人,惊讶的似是眼睛都要瞪出来的神色,不屑的说道:“这么一个侧门就让尔等失态至此,真是丢尽了颜面!”
莫桑一听此话,脸上潮红一片,却也不回嘴,只是收回了四处张望的目光。
其实,这也不能怪莫桑等人,毕竟他们是在沙漠和草原中长大的,根本没见过这么精美的景致。
风衍见莫桑敛了眼神,才又道:“百年前的月坞国,本就是一统中原的,皇宫的华美堪比现在的各国之最,更为其首,有如此景致也不堪为过。”
听了这话,莫桑的心情似是也好了许多,就连脚步也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