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宥连之心想,这人还真是歹毒,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竹管上面还能有这么多致人死地的东西?任何人发现琴上的暗格,绝对都会欢喜的探掌而入,只是那人怕是如何都不会想到,千辛万苦探到的暗格内,殷殷等候他的却是死神的降临。
风衍,他果真是个很擅长抓住人最为疏忽的时候,再加以攻击的人。
花谦落看着从竹管里取出的字条,面无表情紧抿着嘴唇,让他分辨不出喜怒。
“上面写了什么?”穆悠问道。
“你看。”花谦落将字条递给穆悠,穆悠接过一看同样不觉得抿住了唇。
宥连之猜的心痒,将纸条抢了过来,展开一看同样绷紧了脸。
纸条上只写了四个小字:今晚小心。
这算什么?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面面相觑。今晚是确定了时间,可是这小心到底指的是让谁小心?
“风衍应该是提醒你的,毕竟没有你我们谁都不可能打开暗格看到这张纸条。”穆悠一脸凝重的对花谦落说道。
宥连之听了也点了点头,“小嫂嫂说的对,落,今晚的宴会恐怕是不能安生了。”
花谦落拍了拍穆悠的手,“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要留意些。今天莫桑在大殿上指明要你献艺,恐怕是没安好心,可是我们却不好推脱……”
花谦落话没说完便被穆悠打断了,“我有个想法……”
☆、090 碧落是落哥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整个皇宫都被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夜色中。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穆悠静立在假山上叹息着,今夜恰巧是正月十五,看着夜幕中的那一轮圆月,让穆悠不禁想起那个寒冷的正月十五雪夜里倔犟的红衣男孩。
穆悠抬头仰望天空,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湖面上倒映着那一轮清幽的皓白。
“究竟是不是你……”穆悠喃喃自语。
不远处有人声飘来,隐约间穆悠好像听到熟悉的词:“……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听到这里穆悠怔住了,似乎今日老天总是要给她一些惊和喜。穆悠神情激动的望着那人,他消瘦的身影在冷冽的寒风中屹然挺立。
他的发仍旧是披散着垂落至腰间的墨发,他的衣衫仍旧是一袭青碧色的衣衫,他的眉间仍旧有那点妩媚的殷红。
穆悠双手一撑跃下假山,走上前脱下身上的狐裘给碧落披上,也许是两人靠的近了些,穆悠的鼻尖被碧落的身上那股清幽的兰花香充斥着,那香气好像越发的浓郁了。
“你一向畏寒,这么冷的天气怎么跑到这湖边来了,小心着了凉。”
“无妨。”碧落淡淡的笑了笑,冷冽的湖水映着他空灵浩缈的眼神,一丝飘摇明灭犹如流萤消逝在星月摧残的夜空中一般,难以察觉的不见了踪影。
穆悠再也不想猜测一把抓住碧落的双臂,急切的道:“落哥哥,是你对不对?”
碧落的笑突然收住了,神情冷漠的拉开钳住自己的纤弱柔夷,“我早就说过我不是你要找的落哥哥。”
“为什么不肯承认?你若不是,为何名字中偏偏带了个落字?你若不是,为何进府那日看我特意换上的粉裙白狐裘眼神闪烁?你若不是,为何会知道这首水调歌头?你若不是那谁还会是?”
穆悠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激动地扑到碧落的怀里,“一切都过去了,以后的日子换我保护你……”
碧落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犹豫了间将埋在自己怀里的穆悠环的紧了紧。
穆悠将耳朵贴近碧落的心口,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声说道:“他跳的多么欢快,我真庆幸失去了记忆的我还能找回你……”
穆悠仰起头脸上带着摇曳的笑,碧落低头对上穆悠的眸子,怜爱的摸了摸她柔软的发。
“落哥哥,你是怎么出现在皇宫,又是怎么被人下了媚药扔在言月阁里的?”穆悠揽着碧落的手臂向宣明殿走。
碧落看看穆悠道:“我用过早膳照例带着琴去你房中,锦瑟告诉我你天未亮就被宣入宫了,我便回房看书不知怎的就睡了过去,醒来时我就已经在宣明殿了。悠儿,这中间发生了些什么?”
穆悠想到在言月阁看到的那一幕脸颊有些发烫,“没什么,就是你被扔在了言月阁的龙榻上,后来才去了宣明殿。”
穆悠顿了顿又道:“能轻易带着你出了将军府,还无声无息的进了言月阁,这人不但熟识将军府的布局就连皇宫中都有内应。”穆悠皱皱眉,“落哥哥一会儿回到宣明殿,你轻易不要出来走动了。今晚的月色,注定是不能好好赏了……”
☆、091 穆悠失踪+上架通知
碧落不解的问:“今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
穆悠看了看宣明殿的大门,重重的点了点头,“承阳宫的宴会就要开始了,我想看着你进去再离开。”
碧落点了点头,解下身上的狐裘,又给穆悠牢牢的系上带子,对穆悠道:“悠儿你自己要当心,我会一直等着你。”
“放心,我还要带你一块回将军府呢,我说过以后我会保护你。”穆悠笑着安慰道。
看着碧落渐渐消失在她视线中的背影,穆悠回过身大口的吐出一口浊气,好像心情也不那般沉重了。
穆悠向着清月宫的方向走了没几步,就碰上了一行向她请安的人。
“奴婢彩蜓见过月王。”
“奴才们给月王请安。”
“都起来吧。”穆悠看着面前那些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的人,眼里闪过一丝悲怜。
“奴婢彩蜓是君主跟前侍候的,现奉了君主的令请月王去清月宫更衣。”彩蜓福了福身对穆悠说道。
“暖玉呢?”
“回月王的话,暖玉姐姐在清月宫等您呢。”
穆悠点点头上了一旁候着的暖轿,靠在厚厚的软垫上假寐。
回到清月宫时暖玉正在门口焦急的张望着,而弦月阁里花谦落已经命人备好浴汤和她要的所有物件。
看到穆悠下了暖轿暖玉急忙跑了过来,“小姐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君主都派出去好几批人去寻您了。”
穆悠笑着摇了摇头,难得看见一向稳重的暖玉一脸急切的摸样,“我只是去湖边吹吹风而已,好了先服侍我去沐浴更衣。”
等到穆悠梳妆好再次出现的时候,她的身上带着一股很浓郁但是很好闻的香气。除了一直服侍穆悠的暖玉,其他人都情不自禁的狠狠地吸了吸鼻子。
而此时的花谦落正带着一脸的笑意,稳稳的坐在承阳宫的御座上,他仍旧是一身玄色的龙袍,银色的面具在灯火下闪着耀眼的光芒看不清神色。
下面坐着的有当朝的文武百官,有月氏的闲散王爷,当然还有莫桑、风衍一众人。
舞姬在殿中扭动着身子环佩叮当,丝竹乐器在乐师的指尖跳跃灵动欢唱。每个人的桌前都摆放着美味佳肴,珍馐美馔,还有瑶池玉液,佳酿美酒,让人看上去就胃口大开。
莫桑跟前的宫女为他斟了一杯酒,莫桑喝了一口眉头紧皱,将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上,侍候的宫女顿时被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怎么回事,没学过怎么侍候人吗?”花谦落瞥了这边一眼厉声喝道。
莫桑看了看原本花容月貌的宫女,此时被吓的瑟瑟发抖眼眶里含着水雾,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甚是惹人怜爱。
“君主莫怪,是本将喝不惯这种清淡的酒不关她的事。”莫桑起身不自觉的将宫女挡在了身后,冲着花谦落一抱拳。
“莫桑将军不必多礼,是朕招待不周了。来人换烈酒。”
待酒上桌时,刚才被训斥的宫女,很有眼色的为莫桑换上了大碗又斟满了酒。
“多谢将军了。”那宫女小声的在莫桑耳边说道。
莫桑将碗里的酒大口喝下了肚,看着那宫女大声的笑了笑,而那宫女原本就娇羞的面容,更是泛起了红潮。
跟着莫桑前来的众人都是喝不惯那种清淡的酒水的,此时也换上了新上来的烈酒。
风衍身旁的宫女刚要为他倒上那种烈酒,就被风衍制止了,“不必麻烦,我更喜欢这竹酿。嗯,这味道很特别,与一般的竹酿味道是不同的。”风衍看了看坐在高处的花谦落,幕蓠下的面容带上了微微笑意。
正巧花谦落的目光扫到了此处,两人对视了一眼。
“怎么不见月王?在下可是十分欣赏月王的才艺的,难道此次竟然无缘一见?”风衍一脸的风淡云轻,似是不经意的提起,却又引起了再坐的众人的兴趣。
莫桑扫视了一圈殿内,发现花谦落的身侧果然还空着一张桌子。还没等他开口,花谦落朱唇微启,轻吐出了三个字:“她来了……”
同时众人听到了一句“月王到。”
穆悠身着一袭绯红,轻盈飘逸的广袖流仙裙,红色的裙裾在清冷如冰的寒风中,漾出一道如火般的炽热。
穆悠缓步走进大殿,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她的容颜绝世,她的娇柔若仙,她的澄澈空灵,她的妩媚婀娜,无人不望之心醉。
她所到之处皆充斥着一股非常浓郁,却又非常特别的香气。
好像从没有人知道,原来世间还有如此特别的香气,此时殿内所有的人都被穆悠的一颦一笑摄去了魂魄。就连花谦落和岑陌这般熟识她的人,也在不觉间看痴了。
穆悠轻轻福身,向着花谦落盈盈一拜,“穆悠见过君主,君主万安。”她的声音娇柔婉转如击玉罄。
花谦落恍然回过神,却忍不住从御座上走了下来扶穆悠起身。
“悠儿,随我过去坐。”花谦落柔声的对穆悠说,生怕自己声音大了些,就会惊到眼前的人儿。
穆悠一笑接着又是福了一福身,“君主,既然莫桑将军和风公子这么看的起穆悠,那穆悠自是要从命,让穆悠先弹奏一曲助助兴,如何?”
花谦落点点头,“既然如此,悠儿就劳累一番吧。”
穆悠点头手掌轻拍几下,便有数名宫人走上殿来,分别在每个人的面前摆放上一只点燃的红烛,众人虽不解却也无人异议。
当殿内的红烛全部燃起时,又有宫人前来摆琴焚香,那香与穆悠身上的香味一般无二。
穆悠净了手坐在殿中央的琴几前,那纤纤素手划过琴弦,她的眼中似是充满悲怜的情绪。
“今天殿中的诸位以武将居多,穆悠就以战与和为题献上一曲……”话落琴起,随即一阵飘渺的嗓音充斥着殿内人的耳中。
“有些爱像断线纸鸢,结局悲余手中线。有些很像是一个圈,冤冤相报无了结。只为了完成一个夙愿,还将付出几多鲜血,忠义之言,自欺欺人的谎言……”
“有些情入苦难回绵,窗间月夕夕成珏。有些恨心藏却无言,浮华风雪为刀剑。只为了完成一个夙愿,荒乱中邪正如何辨,飞沙狼烟,将乱我徒有悲添……”
“半城烟沙,兵临池下,金戈铁马,替谁争天下,一将成万古枯,多少白发送走黑发。半城烟沙,随风而下,手中还有,一缕牵挂,只盼归田卸甲,还能捧回你砌的茶……”
“半城烟沙,血泪落下,残骑裂甲,铺红天涯,转世燕还故榻,为你衔来二月的花……”
空灵的歌声与飘渺的琴音交织在一起,悠扬直上云霄,让人在不觉间迷失了自我,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种极其迷离的神色,像是看到了一场战争的到来。
在那太阳还未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