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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难过好似洪水,无情的将他淹没。
“是的,我不愿!”玉暖望着漠西沉痛的双眼,缓缓的垂下眸子。
不管她如何不愿,她终究还是伤了他。
可是她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假装,假装她愿意,假装她爱着他。
爱情这种东西没有办法假装。
一瞬间,漠西好像被抽走所有的力气,那般无力,那般沉痛的望着玉暖,久久的望着玉暖。
一言不发!
简落尘和轩儿默默地站在玉暖身后。
冷冷的看着漠西,眼中尽是疏离与戒备!
简落尘深深的看了一眼玉暖,抬眸看向漠西,沉沉的说道:“暖暖这一生,活的太苦太压抑了,你若真心爱她,便该懂她,寂寂深宫不适合她,爱情从来都不是占有,而是毫无怨言的成全!”
“成全吗?”漠西定定的看着简落尘,凄楚一笑,恢复以往的骄傲,深深的凝望着玉暖,眉头皱的如沟壑一般,眼底深处满是浓浓的不舍,大手一挥,低低的说道:“我成全你!”
语罢!大步转身离开。
玉暖悬在心头的那块石头突然落地。
在他转身的那瞬间,身子一软,瘫软在地。
“姐姐,暖暖……”简落尘和轩儿,快速来到她身边,一脸担忧的伸手便要扶起她。
漠西神色一凝,突然停了下来。
却是没有转过身来。
他压着声音,声音沙哑的说道:“暖儿,不论何时,记得你还有一个家,莫北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
玉暖鼻头一酸!
柔柔的一笑。
她终是没有错看他,知己二字,他担得起!
在简落尘和轩儿的搀扶下,玉暖缓缓起身。
三个人,只有他们三个人,相互扶持,相互依偎,一步一步消失于地平线。
从那日起,他们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无音信!
转眼已过了三个月。
草长莺飞,春暖花开,生气盎然。
又是一个桃花纷飞的季节。
暗香浮动,落英缤纷,明明那样热闹的一种花,落在玉暖眼中却是寂寞的。
倾尽所有的绽放,美了那么一瞬间,却落得一个随风凋零的下场。
这种花,太张扬,太热闹,也太落寞。
若是她,她情愿做一株草,不开不败,永远平平淡淡!
春风轻拂!
玉暖静静在站在桃树下,看着那片片落英,嘴角浮着一抹浅浅的笑。
她用了三个月,来平复心情!
心中对凤瑾的恨,已经放开。
在她隐居此处不久,便传来新皇登基,摄政王再立新妃的消息。
想当初,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是那样的心疼,那样的怨恨。
如此,终于过去了。
她心中只剩下一片平静,再无半点涟漪。
终究是曾经深深爱过的人,他能幸福也是好的!
纵使给他幸福的那个人不是她,也无妨!
几经生死,历经磨难,她早已看开看淡!
就好似那开的极其妖娆的桃花一样,终归是要化作尘土的。
“姐姐……”孩子欢快的喊道。
玉暖笑着转过身去!
本就消瘦的她,越发瘦了,不过四个月,肚子却显得异常的大。
孩子抬手,将一个披风给她披在身上,嘟着嘴巴,一副小大人的摸样瞅着玉暖:“虽是春日,可风还是寒的,出来的时候,也不知的穿上一件披风。”
玉暖努了努嘴巴,不由得笑了起来,柔柔的看着孩子,盈盈一福:“是,我知道了。”
孩子视线落在玉暖凸起的肚子上,欢快的一笑,将手小心翼翼覆盖上去,淡淡的说道:“我可不是关心你,我是关系你肚子里,我的小外甥。”
听他这么一说,玉暖不由得皱起眉头:“你怎知是儿子,便不是女儿呢?”
孩子双眼一眯,笑盈盈的说道:“是是是…。最好有两个,一个男孩,一个女儿,岂不更好!”
玉暖视线落在肚子上,柔柔的一笑,没有言语!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她都喜欢!
四个月的朝夕相处,她已经能感觉到胎动了。
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真的很神奇!
只是单单看着,她都会忍不住幸福的微笑。
若不是有他在,她或许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暖暖……”突然,简落尘很是急促的走了过来。
“爹爹!”玉暖含笑朝他望去。
只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不由得询问出声:“发生什么事了?”
简落尘皱着眉头说道:“有客来访?”
他话音一落,玉暖亦微微皱起眉头。
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她还没有开口,简落尘便出声说道:“是阿楚,他风尘仆仆的赶来,说有要事,非要见你一面不可,可要见他!”
阿楚!
听着这个名字,玉暖的脸顿时白了几分。
“不用勉强,你若不愿,我将他打发了也就是了!”迎上玉暖那副样子,简落尘不由的升起一股子自责,看她如此难过的样子,他应该瞒着她的。
“王妃,王妃……”玉暖还未开口,阿楚突然闯了进来,扑通一下,重重的跪在她的面前,语带哽咽的说道:“主子就要不好了,求求王妃,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什么?”一时间,所有的人皆是一愣,满脸的难以置信。
玉暖的心突地一停,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没有真实感,声音一高,目不转睛的看着阿楚,双目赤红,颤颤的问道:“你说什么?”
“王妃,主子的心从未变过啊!那日王妃晕倒过去,御医告诉王爷,王妃身子孱弱,几经中毒,又曾走火入魔,即便倾力保住胎儿,也熬不过生产,到时候势必难以保全,不说孩子,便是大人,也有性命之危,御医极力劝阻主子打掉胎儿,可他知道,王妃那样喜欢孩子,如何舍得!他是个傻子,就是个傻子,为了保住胎儿,为王妃续命,将所有的功力全部传给了王妃,还瞒着王妃,不肯让你知道,更是为了你的幸福,故意下了一道那样的旨意。可谁知道他心中的苦,心中的痛,所谓的立妃,也不过是为了王妃,能过忘记他,从新开始生活所编造的谎言罢了!”阿楚直直的望着玉暖,满目沉痛,字字带血。
一字一句落入玉暖耳中。
她只觉得犹如被雷击了一般,痛的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
“瑾,瑾,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样傻……”她紧紧咬着唇,眼泪一行一行的落下,身子颤抖,好似秋日的落叶,那般伤痛,那般凄凉,心仿佛被人撕裂了一般,尖锐的疼着。
过往的一幕幕,清晰的从她脑海中闪过。
他的面容越发的清晰,越发的明朗!
她疯了一般,只想见到他。
“他在那里?”玉暖大步上前,狠狠的摇着阿楚的肩膀,嘶声裂肺的嚷道:“告诉我,他在那里!”
“主子为了能够离王妃更近一些,待王妃离开后,便搬离了王府,住在大夏最靠近漠北的一座小城中,我带你去!”
几个人什么都没有收拾,一刻都不敢耽搁的跟着阿楚一同离开。
马车急速行驶,浮灰阵阵,几乎看不清前面的路。
玉暖心急如焚,却还是觉得慢,太慢了!
忍不住吼道:“快点,再快一点!”
这一刻,她只想插上一双翅膀,不顾一切的飞到他身边,哪怕是死,她也要跟他死在一起!
她一直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她已经忘了他。
直到这一刻,她才清楚的知道,她爱他,从未停止过一刻!
“驾,驾……”马夫越发用力的抽打马背!
阿楚视线落在轩儿身上,唇角一抿,声音低低的说道:“王妃,你可知主子爱你有多深,自你走后,他整日整日看着你留下的东西,不言不语,不吃也不睡,全然一副行尸走肉的摸样,了无生机,身子急速垮了下去。若非强大的意志支撑着他,他怕是早已倒下去。还有!”他指着轩儿说道:“落日崖主子九死一生的活了下来,因祸得福,腿竟然好了,可是为了救他,主子不仅失去了一半的血,更是连腿也恢复原样,任我如何劝阻,他都没有丝毫的犹豫!”
孩子一惊,不由得喃喃自语:“竟是这样,姐夫,姐夫……”
玉暖更是震惊的难以附加!
就连简落尘也不由得动容,眼眶红红的,说不出的感动。
天黑了,天又亮了!
所经的每一分每一秒,对玉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直到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阿楚所说的小城。
一下马车,玉暖便不顾一切的朝阿楚所指的院落中冲了进去。
“瑾…。瑾……”她一声声的呼唤着他,眼泪一串串落下,模糊了她的视线。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看清了这座院子。
与她在南唐的院子,一砖一瓦,乃至一草一木,都是出奇的相似。
她几乎没有犹豫,抬腿朝自己的院子中冲去。
斜斜的依靠在桃花下的男人,已瘦的只剩下皮包骨,脸色煞白煞白的,原本轻轻闭着的眼,突然睁了起来,眸子那般的明亮,带着那么多的惊喜,又带着那么多的不信,缓缓的扭头,朝门口望去。
漫漫日光之下,女子的身影就那样的跌入他的眼中。
“阿暖!”他微微一笑,眼眶忍不住的红了。
高高是伸出手,隔着虚无的空气,朝女子的脸抚摸去。
随即垂下眸子,淡淡的牵起唇角,脸上溢满悲凉,缓缓的闭上眼睛。
他这一次不仅幻听了,眼前还出现了幻觉!
可是因为他太想念她的缘故!
男人的样子,落入玉暖眼中的那一瞬间。
玉暖只觉得心登时裂开,碎成一片一片的,好似被烈火焚烧一样,嗓子里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她心中一疼,一步一步朝男人走去。
每走一步,都好似耗尽她全身的力气。
一步又一步!
路好似格外的遥远,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瑾,瑾……”她微微一笑,轻轻的唤着,双腿一软,跪坐在他身旁,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狠狠地将他拥入怀中,附在他的肩头,嚎啕大哭:“你怎能这样,对我如此的残忍,你说了白首不离的,你说了碧落黄泉永相随的,你怎能这样,都不曾给我选择的机会。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这么傻,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这些,你可知道,与其孤孤单单的活着,我情愿陪你一起死!”
她的泪一颗一颗的落在男人肩头,那冰冷的温度是那样的真实。
男人不由得睁开了眼。
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轻轻的落在她的脸上。
指尖传来的温度是那样的清晰。
“阿暖……”他先是一喜,而后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的推开玉暖,声音极其淡漠:“你可是来看我的新王妃?”
玉暖心中酸疼难忍,抬起拳头,那般用力,却是轻轻的落在他的身上,小声的低泣:“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你为什么这么傻?”
凤瑾一愣,眼中闪过阿楚的身影,凄楚的一笑:“好个阿楚,总是自作主张,我合该早点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