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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吉拉头发湿透了,整张脸都露了出来,看起来愈发显得娇小,这会儿瞪着一双眼睛,亮闪闪的,湿漉漉的,也不吭声,目不转睛望着定兴帝,脑子基本处于放空状态——完全不知该如何解释。
定兴帝捏了一下她的鼻头,一手撑地站了起来,“嘶”了一声,原来刚才只顾着护住她,在被冲力甩出来之后,满地的碎石子扎破了皮肤,身体各处都受了或大或小的伤。
低头,发现阿木吉拉依然怔怔的躺在地上,双眸如两点寒星,出了神地望着他。
心头微微一动,俯□去,将她横抱了起来,低声吩咐了句:“搂着朕。”
阿木吉拉眼睛眨了眨,听话地伸出胳膊,环住了定兴帝的脖子。
——真轻。
定兴帝也不是没有横抱过她,这一下抱起来,本以为会稍微吃点力,谁知她轻飘飘的,像是没有重力一般。又是那么小那么小的人儿,真不知平时吃的东西,都补充到哪里去了。如此一想眉头微微蹙起了一点,低头看她依然睁着双眼望着自己,连眨眼都忘了,表情呆滞,只有眼波轻轻流转着,像是极亮极亮的两点光彩,在全黑下来的天色里,成为最不容忽视的存在。
“眼睛闭着,休息一会儿。”
定兴帝出声,低低吩咐着。
阿木吉拉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看着他。心里只是奇怪,为什么……这个人什么都不问,这样关心她?
“乖。”
定兴帝又哄她,声音更低了些。他的声音本就好听,微微有些磁性,在丁冬丁冬的雨声中,又带了一点温暖。
阿木吉拉觉得全身上下的皮肤仿佛被一缕暖暖的春风吹过,特别舒服。眼珠终于转动了一下,眨了两下,又看定兴帝一眼,定兴帝鼓励一笑,她便转动了脑袋,整个埋在定兴帝胸口,当真闭上了眼睛,均匀地呼吸着。
她的睫毛又浓又密,闭上后翘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上面还沾了两滴很小很细的雨珠,仿佛是点缀,真实而又美好。
定兴帝看了一会儿,把她的身体更紧地抱住,抬头迈开更大步子走着。
……
到了他昨夜休息的山洞里。
定兴帝把阿木吉拉搁在一块较为平坦的石头上,自己拿了没用完的柴火,费力地生着火。以往这个活都不需要他亲自做,突然上手还有几分生疏,练了好一会儿才成功,脸上抹了一把黑灰,丝毫没有半分帝王相。
“过来。”
定兴帝朝阿木吉拉招了招手。
阿木吉拉看了看他,果断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垂着首,像是等着听教训的孩子。
定兴帝有点想笑,忍了忍,命令道:“把衣裳脱了。”
阿木吉拉眼睛登时睁大了些,往后挪了一小步。
“想什么呢?”定兴帝拉住她的手,揽过来,并肩坐下,一只大掌紧紧包住她的手,责道,“瞧瞧你的手,冰成什么样子了?”哈了一口气,用力地来回搓了数十下,又瞥她一眼,带了些促狭笑意道,“怕什么?朕能吃了你不成?把衣裳脱了烤烤火,别明儿着了凉,拖朕的后腿,在这儿喂老虎吃了才不划算!”
阿木吉拉嘴唇蠕动两下,道:“妾才不会……”
定兴帝又瞪她一眼,道:“这儿也没别人,你快点。”
阿木吉拉呆了一会儿,解下外衣,手指正要解开内衣的扣子,又被定兴帝拍了下手,斥道:“还脱?就算没外人,你不怕朕对你做点什么?”见她有点呆滞,定兴帝忍不住笑出声,拿着她的外衣对着火烘烤着,继续道,“朕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妈呀还是要算账……!
阿木吉拉离定兴帝远了两步,又被他扯回来骂了声“老实点”,这才安安分分坐着,脑子里面各种想法一一闪过,最后终于决定坦白从宽,关于异能力和外星人这两点,一定要尽力圆过去,略掉。因为过度紧张而激发身体里的潜能,行为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嗯!
定兴帝自己的外衣也脱掉了,用几根湿树枝插在地里面,搭上面烤着。而阿木吉拉的外衣被他拿着手上,亲自举着烘烤着,有柴火呛人,熏得他眼睛都小了一倍,他也只是抖一抖衣裳,翻个面继续烘烤着,不时还侧过头看阿木吉拉一眼,见她几个手指抠在一起怔怔出神,不由微微扬起嘴角,继续烤衣服。
一刻钟后外衣烘干了,定兴帝扭头看她,手伸过去:“里面的衣裳也脱了吧,先把这个披上。”
阿木吉拉接过来:“是。”
内衣扣子解掉了两颗,又抬头看定兴帝一眼,“皇上……”您是不是应该避开一下啊喂!
定兴帝倒是一脸坦然,道:“我还在等烤另外一件衣服呢,你不脱我怎么烤?”
“……”阿木吉拉和他对视了两分钟,低下头继续解扣子,内衣一排有六个扣子,她慢慢解完了,又开始解腰带。腰带不知什么时候打了个结,她尝试了两遍还没打开,正要摸索第三遍的时候,定兴帝已经凑上来了,道了句:“太慢了。”便低下头。
他动作也颇为生疏,却一板一眼认真地解着,终于让腰带松动了,定兴帝一把扯掉带子,抬头含着暧昧不明的笑意看了看她,直看得阿木吉拉头皮发麻,才伸出手,开始褪她的上衣,露出如雪般白净的肩膀。另一只手拿着已经差不多烤干了的自己的外衣,低头认认真真给她擦拭起身体来,嘴里道着:“朕可不是那种认不清情势的人,暂时不会对你怎么样,放松点。”
阿木吉拉道:“妾……”
“朕知道,荒郊野岭的,你会害怕很正常。朕在这里呢,没事的。”
“……”阿木吉拉还要再说,定兴帝已经将她内衣褪了一半,一个瓷瓶掉了出来。定兴帝捡起瓷瓶,外壁上贴着写有创伤药的几个字都模糊了,抬头看向她,“你带着这个来找朕?”
阿木吉拉:“妾怕皇上万一受了伤……”活不了了怎么办……
定兴帝沉默了一会儿,再次看向阿木吉拉的眼里又添了几分柔情,轻道了句:“朕真没见过,像你这样傻的。”把瓶子搁在一边,继续褪她的衣裳,连肚兜也小心脱了,认认真真检查了一遍,确认她身边没有别的伤痕了,把自己的外衣扯下一条,蘸了药给她绑了起来,才用她的外衣将整个人都包成一团,抱在火堆旁边放下,又蹲下了身体,脱了阿木吉拉的鞋子,将已经破了的袜子扔到一边,用自己的外衣把她那双脚包裹起来,放在膝盖上面,小心放着。
“你等会儿再睡。”
定兴帝道,“先跟朕聊会儿,说说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的?”
来了!
阿木吉拉整理了一下语言,开始说道:“妾……一开始听说皇上失踪了,很担心,所以抢了一匹马,然后就跑到了山上……”
“你不是不会骑马?”
“是,妾……”
“朕也听说过,有时候会有这种怪事,明明不会做,然后遇到十分紧急的情况,就无师自通了。”定兴帝打断道,又笑了下,“朕能理解你。”
……其实是因为怕自己跑太快引起怀疑……所以才随便拉一匹马……不过既然皇上你非要这么认为……那也挺好的!
阿木吉拉继续道:“然后进了山,妾怕被人发现了,就尽量避开人群,于是不知道怎么,就越来越偏僻了……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就到和皇上见面的地方了。然后皇上明明跟妾有一段距离,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到妾的前面了……然后不知怎的又有那么大的水……妾觉得一切都挺奇怪的……也不知道怎么跟皇上解释了。”
说完,有些惴惴不安看一眼定兴帝,这样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定兴帝又沉默了一会儿,竟直接捧起她的脚亲了一口,道:“你辛苦了。”
呼……
下一刻就被定兴帝拉得坐起来,亲自为她穿好了衣裳,又拿着被扯成两半的外衣给她慢慢擦拭起头发来。等到头发擦干,已经很晚了。定兴帝吻了吻她的眼睛,道:“睡吧。”
……
阿木吉拉当真睡了过去。
她不需要和人类一样久的睡眠,并不意味着不需要睡眠,昨天没有睡觉,又消耗了太多体力,真有些累,听了定兴帝那两个字,真的觉得身上暖暖的,困意袭来,趴在石头上面睡了半个多时辰。
等醒来的时候,依然是深夜。
她用精神力看了看。
定兴帝刚才就顾着帮她烤衣服去了,身上还是湿的,唯一一件干了的外衣已经被扯成了两半,一半给她擦了身体裹着脚,另一半给她擦干了头发当了垫枕。现在定兴帝上身没有穿衣服,坐在火堆边烤着,身上遍布各式各样的擦伤,有几个地方兴许是石子儿太尖利了,已经刺进了肉里,他咬着牙自己一一拔出,用创伤药慢慢抹着。好容易把够得着的伤口全部擦好,拿起衣服,拧了拧,把水拧干后,放在火堆上面烘烤着,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猛摇下头,大概是因为人类身体普遍虚弱,他又折腾了两天了,现在很是难熬,身体不断地颤抖着,可还是咬着牙尽力往通风口方向坐着,因为……
要帮她挡风。
阿木吉拉眼波动了动。
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屏障挡住了风,又有一股暖流通了定兴帝的身体,连火似乎都要旺盛了一些。定兴帝往外看了看,以为风停了,身体稍微松懈了点,很快就烤完了衣服,又烤完了裤子,穿戴整齐后向她走近。
阿木吉拉连忙闭了眼睛。
冷风又吹了进来。
定兴帝眉头微微蹙了下,躺在阿木吉拉旁边,从背后搂住她,伸出头来吻了吻她的额头,又吻了吻眼睛,最后落在唇上,轻柔地吮吸了一会儿,笑了笑,亲了亲她的脸颊,大掌将她的两只手都握紧,两条腿也将她的夹紧,确保保护周到之后,实在是困极了,打了个呵欠便睡着过去。阿木吉拉这才睁开眼睛,眼波动了动,从外面吹进来的风又停了。
……
第二天雨完全停了。
太阳也照了进来,仿佛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样,温度快速地传遍天地间。
定兴帝把阿木吉拉留在山洞里,先出去探了探路,才回来接她:“走吧,没事了。”
地上有些地方还是湿的,而有的地方已经干了。坑坑洼洼的,不太好走。
两个人相互扶持着走到河流边,这水明显较昨天要浅许多,定兴帝不由分说扛起阿木吉拉就要渡河。因为是山洪才形成的河流,底下的石子儿是松动的,不太好走。定兴帝走得慢,却很稳,扛着她一起过了河,没走几步就遇到了贺自衡带领的搜寻人员,那些人看到两个人,纷纷欣喜若狂,一起跪下行礼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定兴帝看起来颇有些落魄,衣服到处破破烂烂的,一眼看过去,众人却感觉到了莫名的威严。
可是下一刻定兴帝就“唉哟”一声,叫苦道:“老师!您可算找过来了!吓坏了朕了!”
贺自衡收起疑惑,往前迎了一步,半跪下来道:“让皇上受惊,是微臣的过错。还请皇上到微臣背上,微臣背你回去!”
定兴帝连连摆手道:“那怎么成?朕好歹是堂堂男儿,有女人在,怎么能让老师背呢?”
贺自衡立刻看向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