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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
阿木吉拉委实想不通自己哪里出了错,只好心一横,离了定兴帝两步,跪下道:“妾有罪。”
“爱妃何罪有之?”定兴帝一诧。
“妾明明不会骑马,还去赛马,丢了宫妃的颜面,更是丢了皇上的颜面。承蒙皇上不弃,妾内心惶恐,却不敢独享圣宠。请皇上治妾的罪,将圣宠留给真正实力最强的嫔妃吧。”
阿木吉拉这话说得自己也肉疼,可想来想去似乎也就是这一点做得不妥当。贤妃和太后她还是不要开罪的好,否则一个如乌鸦般聒噪,另一个的脑回路莫名其妙,均属于非正常人范畴,犯不着给自己找麻烦,反正皇帝也知道是她们做的了,不用再提醒一遍,一起抗下省事。
定兴帝却听得颇有些动容,看她低着头,整个人笼在宽大的骑装里,显得格外瘦弱娇小,忽然想起几个月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红梅凝霜而开,美人站在树下拨了朵小花轻嗅,回首嫣然一笑,整个人十分丰盈,脸颊上带了些肉,染了两朵红云,富于生机的美好。不由沉声道:“抬起头来。”阿木吉拉困惑抬头,定兴帝看得莫名一痛,脸颊上的肉消失了,下巴也已经变尖了,皮肤白晢许多,但没了健康的潮红,笑得没有那么张扬,添了许多谨慎的因素。被自己忽略的这几个月里,她究竟受了什么苦?那样风姿卓越的女子,自己怎的就全然忽略了?
这样一想,定兴帝还真的想起来原因。那段时间的盛宠几乎让他习惯性地召她侍寝,那天亦是这样,已经翻了她的牌子,后来被告知是她半路发病就送了她回去。然后贤妃引荐了一群舞女,体态都是丰盈可爱,床笫之间也更加活泼大胆,他就……
把她忘了。
是他的错。
可是贤妃……也难逃责任。
打定主意,定兴帝扶了阿木吉拉起来,语气怜惜而温柔:“爱妃不要动不动就认罪,你有什么错?放心,有朕在,无人再敢欺悔你。”
这是这一刻实打实的真心话。
阿木吉拉觉得奇怪,怎么就莫名其妙被怀疑又莫名其妙被怜惜了呢……
算了,地球星人大抵都这样=。=
就像是二十一世纪人群里面最流行的那几个词中,用来形容这种摸不着头脑的行为的词语诠释的那样——蛇精病。
“谢皇上体恤。”外星人抬脸,眼里水波荡漾,诚恳地道。
定兴帝看她这副神情,心都快化了,带着她直奔寝殿,一起在温泉里滚了个澡,看她虽消瘦下来依然玲珑有致的身体,定兴帝又是热烈又是怜惜地宠幸她。因为将皇帝列为了重点关注对象,阿木吉拉这一次选了个画册中更为高级的方法,两厢如同,激烈地滚完了床单,直听得外面听惯了这种墙角的宫女们全都红了脸,遐想连篇。
定兴帝自登基后也算得上是阅女无数,可还从来没有这般销。魂过。
大抵是因为以前都是欲。望使然。而这一次却带了两分感情,加上遇到一个严苛认真的技术帝,这些交杂在一起的感情释放得更为淋漓尽致,实在是不能更加痛快。
滚完床单,按照本地土著居民的习惯,都应该是累极而眠,阿木吉拉严格地遵守,闭上眼睛进入休眠状态,将这次所得的更为充沛的能量吸收消化。
看她脸颊红扑扑地睡着了,定兴帝轻抚了下她的脸,本来也是累了的,不知怎的有些不舍去睡,拿了干毛巾,将她刚才弄湿了的头发慢慢擦拭着。阿木吉拉感觉到这一动静,想了想决定继续休眠。定兴帝怕惊醒了她,动作轻慢柔和,触手的乌丝黑亮柔软却又不失弹性,配着她莹白光洁的肌肤,实实在在是一种视觉盛宴。他还从来没有观察过任何嫔妃的头发,想不到竟有发质好成这样的,拨了一缕,绕着手指绞了一圈,忽地轻声一笑。
——得此至宝,实乃幸事。
……
这边的两只圆满了,另外一边马场上的人都不好了。
天色已暗,皇上不在,太后也推说乏了早走了,比赛还没有结束,嫔妃一个都没散,身为后宫之主的皇后自然也走不了。
可是……秦嫔还没有醒。
长齐刚才传的圣上口谕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须得秦嫔醒了,比赛比完了,才能散场。
所有人都焦躁了,暗暗将秦嫔诅咒了千百遍。只因夜色一暗,风就大了,这是马场又比不得宫殿有宫墙围着,冷风使劲地刮着,将她们一个个都吹得透心凉。天儿一暗就得点灯,这样数不清的小虫子便都涌了出来,将她们折磨得十分狼狈。
皇后坐在主位上不动声色,将报名册翻阅了一遍,命贴身女官将众妃召集起来,报名册上有名字的留下,没有的就可以散了。大致意思是,本宫心慈,会尽能力给你们方便,老实的自然可以享受,那些不老实自己作死的,人皇上留下了口谕,本宫违背不得,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然后适时捂着额头暗痛一声。
“娘娘,您怎么了?”
贴身女官担忧道,“娘娘您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么大的风一吹,回头肯定又得病着好几天。”说着掉了眼泪,故作坚强擦了擦,心疼地说,“奴才去给您拿件厚衣裳过来,娘娘您再忍一忍,奴才这就去……呜呜……”
哭得好不凄惨。
“不许去。”皇后阻止道,“众位姐妹还在这里,本宫作为一宫表率,怎好先行离开?你这话忒没道理,自去领罚。”
贴身女官一面抽泣一面道:“奴才也是心疼您……”
“本宫身体好得很,不需要你的心疼。”皇后沉声道,“皇上下了旨,本宫自然要第一个遵守。”
“可是您根本就没有报名……”
“不许再说了。”
“皇后娘娘!”贤妃按捺不住站了起来,道,“您凤体为重,既然不太舒服,就快些回去吧。妾知道您的苦心,您放心,皇上既然许了妾协理六宫的权利,这么点子事情自然是可以处理好的。都交给妾了。衣茗,带皇后娘娘回房休息。”
“唉。”皇后只好勉为其难答应下来,“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您放心吧!”贤妃认真地做着保证。
待皇后走了,贤妃端正地坐在位置上,主持大局。风更大更冷了,所有人都冻得发抖。她们本就是为了吸引定兴帝注意力,穿的都是单薄花哨的衣裳,哪里经得起半点摧残?贤妃也有些受不了了,可是想到是受了重托,依然努力坐端正些,只要过会赢了赛马,皇上还是会宠幸她的,一定会喜欢她的。
“娘娘。”明语忍不住出主意道,“只要秦嫔醒了,比赛就可以继续了。奴才有一个办法……”
第11章 壹
秦嫔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一大桶冷水全部浇在身上,再被这剧烈的冷风一吹,所有的小水珠都仿佛化成了世间最为刺人的利针,狠狠地插…入皮肤内,每一寸都没有放过。
她本来是疼极了晕了过去,身上的伤口虽被候在一旁的大夫们上了药,可她到底是个女子,这里一时半会调不到宫里的医女过来,并不是所有伤口都方便处理,尤其是口腔内的伤口,两颗门牙掉了的位置疼得几乎要了她的命。这会子一大桶冷水彻头彻尾浇了下来,她生生被冻醒了,身体像是冰火两重天,难受至极。
“你醒了?”
一个好听的女声落入耳中,秦嫔听得周身一慑,猛地抬起头来,努力平静了怒火委屈,眼里怔怔落下泪来,一头磕到底,只哭不说话。
贤妃果然生了恻隐之心,吩咐道:“明语,带秦嫔去换一套干衣裳过来。”
明语张了张嘴,看秦嫔一眼,秦嫔兀自低着头,周身发抖,只好福了福身道:“是。”然后扶起秦嫔,眉头微微一蹙,“秦嫔小主跟奴才往这边来吧。”
一路到了贤妃的居所,明语将秦嫔远远地安置在外间,进去翻捡了一会,拿了一套十分华丽漂亮的骑装出来,递给秦嫔,浅笑晏晏:“秦嫔小主,请换上吧。”
秦嫔怔怔的看了一会儿,开口恳请道:“明姑娘,这件骑装太好了,妾的身份不符,可以换一套稍微差些的吗?”她门牙掉了,说话漏风,加上躺在外面风大的地方吹了一天风,嗓子嘶哑至极,这一番话听得明语毛骨悚然,直接将骑装塞到了她手上,努力保持良好教养的微笑道:“秦嫔小主莫要为难奴才了,贤妃娘娘的东西哪有差一些的?您快去换上吧,奴才在外面等着您,皇上下了口谕,若是今儿个的比赛没有结束,各宫小主都不得回去安歇,您不体谅奴才,也得为其他小主娘娘着想一下吧,您说是吗?”
秦嫔哪里还有别的法子?
只好含了恨,进屋换了衣裳。身体已经冻得僵硬,没有人帮忙服侍,她浑身发抖,解了足足一刻钟,才将衣服上的扣子解开。
等到她再次回到赛马区的时候,各宫嫔妃脸色都较之前差上了四五分。此刻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风更大了,周全值班的侍卫们都走动起来,入耳的只有厚重的脚步声和呼啸的风声。再看到她穿的那套衣裳,更是惹人嫉恨,那套衣裳十分厚实华丽,显然是上好的骑装,是她们身上单薄的衣裳无法相提并论的。连贤妃脸色都不大好了,那几乎是她最好的一套骑装,原是想若是晚上赛马便穿出来给定兴帝瞧的,此刻穿在了秦嫔身上,意味着没了这个出风头的机会,原先有的一分愧疚和两分同情此刻消失殆尽,直接拿了马鞭选了一匹马牵出来,定定地看着秦嫔,傲然道:“开始吧!”
秦嫔艰难地爬上了马,贤妃已经在计分人员的“开始”声下抽动马匹,策马奔腾。
贤妃的骑术向来优秀,是故以往的每次赛马的得胜人员几乎都是她,次次用实力赢取到和定兴帝同度春风的机会,是她最骄傲的事情。秦嫔身体不适,能抽动马匹就很了不起了,被贤妃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同样都是被甩在后面,可是有的人可以赢得圣心,有的人却只能落得凄冷的下场。
想起中午那样的场景,昏迷间听到的那句“既然爱妃这样说,那就算做是她胜了好了”。
那就算是……
秦嫔看着快到终点被众人吹捧的贤妃一眼,一股温热喷出口腔,身体一晃,从马背上直直地摔了下去。
……
定兴帝把阿木吉拉的头发擦拭干后,毛巾随手放到了一边托盘里,低头凝视着她。
橘黄色的烛光温暖地普照下来,阿木吉拉闭着眼睛,表情安详乖巧,耳朵上细密的绒毛几乎可见,可爱极了。
定兴帝扬唇微微一笑,有些奇怪自己今日心态怎的这般平和,抬起手臂当做枕头,面朝上看了一会儿,起了些困意,便闭了眼睛。
门口细微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定兴帝睁眼瞧去,只见长齐正小心翼翼往外面退。
“怎么了?”
长齐忙走到定兴帝跟前跪下低声道:“奴才万死,搅了皇上好觉。”
定兴帝摆摆手:“罢了,直接说吧。”
长齐凑到定兴帝耳边,小声道了一番。
定兴帝听了,鼻间“嗤”的一声,重新闭了眼道:“说朕睡了,这种事禀了皇后便是,不必来向朕汇报了。”
长齐道了声“是”,轻手轻脚快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