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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想要再度将那恶人封印的话,必然要比四百多年以前老祖宗封印的那一次更为吃力。若用自己的命,换人妖结界的牢固,换六界的安宁,是不是死得很值?可是,她好不容易寻得时空的缝隙来到这个世界,遇到她最爱的那个男人,她怎么舍得?
薛子期神色凝重,又呷了一口茶,说道:“我将他第二次封印的时候,耗光了我所有的龙血。那个时候,就算他破鼎而出,也不能立即对人妖结界造成大的,因为,结界处已被紫眸蛟龙用她的血重新修复。羿璞就算出去,亦只能斩杀、炼化结界处的小妖。而这第三次,则不一样,这一次,人妖结界你劫数到了,你若不能守住人妖结界,羿璞再破鼎而出,便会天下大乱,六界大乱!”
“一次比一次厉害?”天乐将下巴搁于桌上,微微仰起头来,转动着两只眼睛。这命运的安排会不会太离谱了一些?紫眸蛟龙先祖最为厉害,封印第一次。这祖宗也很厉害,耗光所有的龙血才能将他封印第二次。如今,轮到自己这么个低阶武者,不仅要封印他第三次,还面临人妖结界的劫数,有没有搞错?她会不会太倒霉了一些?难道这便是她穿越过来享受中庭的温情而应该付出的代价?
见薛子期点头。天乐的整颗头都搁于桌上了,嘟嘴道:“让我死了吧!”
“呵呵,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
“真的?”天乐还不待薛子期说完,两只眼睛便闪亮了起来,头也从桌上抬了起来,脖子伸得老长。
见薛子期点了头,她立即道:“老祖宗,我觉得你应该再卜卜卦,你说的那个人,肯定不是我。你可能弄错了,有可能咱们蛟龙一族还有比我拥有更纯正蛟龙血的后代,你再好好找找。我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便没有苦过。我每日只要稍稍行医,便能赚取大量银子,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心自由,人也自由,那苦心智、劳筋骨之事,完全与我不沾边,不搭界,嘿嘿,你再卜一卦!”
薛子期唇角扬起一抹慈爱的笑容,低叹一声,问道:“你那贴身婢女离开你时,你可苦?”
天乐微惊,却不得不答:“苦!”
“哪里苦?”
“心!”
“你着你婢女年迈的老父亲失去唯一的女儿,可痛苦?”
“痛苦!”
“你着你那婢女的稚子,可心酸?”
天乐点头,心头揪紧,双眸微润,想念墨非,又觉对不起她。
“你到萧琳琳在男人身下承欢之时,可愤怒?”
“你到那些为了争夺你的医术而明争暗斗的太子少主们,可嫌恶?”
“你到你心爱的男人沐血奋战时,可担心?”
“你到你的男人无畏生死为你挡刀之时,可感动?人生之苦,无外乎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而你,短短数月,经历了父亲赶你出府,即爱别离;经历了贴身婢女为你舍生取义,不止是死之苦,同样亦有别离之痛;经历了你的婢女在那样痛楚的环境之下产下了孩子,即生苦;你到你的婢女年迈的老父亲站在门外张望,那种孤苦,是否能感到老之苦?你每日在医馆行医救人,是否由开始的赚银子而变得仁爱,从而拥有一颗医者仁心?你每日都不想到宇文嫣然、即墨子宣与萧琳琳,却每每遇到,即怨憎会;怨恨的、憎恶的,偏偏总要遇上。你想要拥有世间最无坚不摧的力量,从而可以从心所欲,然而,却求而不得。人生百般苦,致五阴炽盛,蒙蔽人的眼球。天乐,你可感受到人生之苦么?”
“……”天乐无言,早已经泣不成声。来到这个世界的一幕幕,如同电影片段一般在她的脑海里一一浮现,她从一个青玄之境的武者,一路走来,避过杀手,避过各种加害,然而,在这个成长的过程中,仍然有一些无辜的人因她而死!
薛子期叹了一口气,又道:“守护人妖结界,任重而道远,这些苦楚,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天乐抬起泪眼来,双眸通红,向薛子期,道:“老祖宗既然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到,为何不阻止?是不是人活得年岁大了,便与草木无异,没有了人类的喜怒哀乐,着发生的一切,便若过眼云烟一般,一律当作幻境?”她的语气里,半是质问,半是疑惑。
薛子期并不叹息,只是着天乐,极有深意地说道:“有些人,付出生命,只为偿还累生累世的孽债。欠债多者,难免死得凄凉。有些人,却是为了五百年后再相约的宏愿。偿还孽债者,来世,便能平安一生。许下宏愿者,必要让你痛得锥心刺骨,激发你体内的潜能。方能得偿所愿。”
☆、第三百一十八章 无情认输
“比如呢?”天乐越加不解。
“比如。墨非前世今生与你并无宿怨,曾经的无数次轮回,你们均不曾相遇。而这一次,她在伴了你数月以后,日日祈祷,能生生世世做你的婢女。在她去世的前七日,她又许下了不同的愿,她愿用自己五百年的艰辛换取某一世的姐妹或夫妻常伴……”
“别说了,别再说了!”天乐刚刚稳定的情绪又开始痛苦起来,她的泪,止不住地一串一串地往下流。
洛中庭只是握住她的手,默默地支持,一言不发。这个时候,他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怕他说了话,天乐便哭得更伤心。仍记得,墨非那个小丫头,跪在朝堂之上倔强的神情;仍记得,墨非那个小丫头,在白雪皑皑的大冬天,微挺着肚子,抱着兔毛垫,跑得飞快……
“人,唯有在逆境里成长,在痛苦里成长,才能练就坚忍不拔的心智。”薛子期说完这句,站起身来。他等了几百年,每日三卦,终于等来了天乐,拥有他蛟龙族最纯正血脉的人。他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了这个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姑娘身上。他不言语,默默地走向房里。
洛中庭高呼了一声:“老祖宗!”
他便扬了扬手,示意他们离去。今日,他说得够多了。有些东西,需要他们自己去消化。而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羿璞知道了往生咒的咒语,到底是谁所为?竹剑南?若是竹剑南,他又是如何知道往生咒的咒语的?那本手札,家族传承,一直传到了无心门弟子薛东篱的手上,从来秘不外传。莫非竹剑南已从薛东篱处获得了手札?
“老祖宗……”天乐起身顶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高喊着,她仍有疑惑需要这个活了五百年的老祖宗来为她解。
洛中庭拉着她,轻摇了摇头,低声劝慰:“我们先回去,改日再来拜访!”
天乐洛中庭一眼,轻轻点头。今日,她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然而,这种低落却让她的心一点点地冷静下来。凡事应拿大放小。墨非的仇要报,但不是现在。墨非的死,是为了成全她薛姓之人的纯正蛟龙血,如果,她把所有的力量耗在纠缠即墨内宗为墨非报仇之事上,岂非负了墨非的一片苦心?
“我想带着无情、夜大哥、离歌、白姓堂主、豹组暗卫一起入无门之门时辰阁修炼。”天乐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紫眸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原以为洛中庭会强烈反对,没想到洛中庭只是沉思了一下,便重重点下了头。又听他道:“兴许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向上天借一些时间,守护结界,守护九洲!”
“走!”
二人身影一闪,闪到了天乐宫。
将众人聚拢来,开始商议入炼狱塔修炼之事。
豹组之人原本就被洛中庭“处罚”,每日呆在兰亭居内炼狱塔厮杀幻兽,这会儿也被白缕唤了出来。
到场的人有白姓女子除了白雨以外的九人,有豹组的十二人,有离歌剪离歌夜兄弟,有无情,有慕容文澈。
无情仍然与之前无异,一身黑衣,黑色的斗笠下,不清他的脸,更不清他的表情。他抱剑冷酷地站在靠门的位置,这么多年累积下来的杀手藏身经验,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如今,不再是杀手,却保留了曾经的习惯。
“无情,过来!”天乐的语气生硬。
无情的身子便是一僵。随之,想到自己如今是卖身天乐宫,便极不情愿地迈步走向人群。
慕容文澈便开始对天乐挤眉弄眼。压低声音道:“你也不怕他一剑杀了你!”
天乐有恃无恐,眉头上挑:“他如今,还是我的对手吗?”
无情的身子便又是一僵。在天乐宫呆的这些日子,他见过太多他从前没有见识过的东西。人间爱恨,情仇,欢声,笑语,和谐的环境,天乐与文澈、与离歌兄弟、与白姓堂主们的相处方式,都是他从前没有见过,也想像不到的。她会对每一个人凶,对每一个人咋咋乎乎,可是,又让人觉得那么自然……或许,他应该学会融入到这样一个圈子里去,至少,他的心里,是渴望这个温暖的环境的。
轻咳了一下,无情道:“宫主,我想与你比试!”
“你确定!”天乐又扬了扬眉。一甩之前的不快。既然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要走的路,就不要问还有多远?亦不要问路上会有多少困难?只管寻好同伴,与同伴们相扶相持一直往前走便好。
一黑一蓝的两抹身影快速地闪过,天乐留下了一句话:“等我回来!”
草坪里。
蓝色的身影与黑色的身影翻飞,天乐决意今日既然完不成收入万金的宏愿,便用拿下无情的斗笠作为补偿。无情的脸,应该很多人想要到吧?
“寒冰出鞘!”天乐高呼一声,便听冷剑出鞘的声音,寒冰剑,在余晖下闪着耀眼的白光。
“冰凌生花!”天乐又高呼一声,便有无数的冰凌花在空中飞舞起来。她的身体腾空,仰天长啸一声,发出独属于蛟龙的吼声。无情执剑的手,便是一紧。
那些飞舞着的冰凌花由初时的白转为浓郁的紫色,无情便到眼前出现了一条矫健的黑色蛟龙。蛟龙快速地甩着她强健而有力的龙尾,将那些冰凌花甩出老远。
“你,这什么功夫?”据闻。唯有玄灵之境的人才有可能召唤幻兽,可也仅仅只是能召唤幻兽而已,并不能化身为兽。天乐这到底是什么邪门功夫?
天乐高呼一声:“你认输我便告诉你!”
“我认输!”无情的速地扫过地面。确定没有人到天乐如此的身手,才微微有些放心。来天乐宫呆了一些日子,知道有很多人惦记着天乐的项上人头,他便不由自主地关心起天乐的生命安全来。
他蓦然发现自己变了,从前,自己是那么不可一世的异首阁天字第一号杀手,为了那天字第一号杀手之名,他不惜走遍九洲寻找他的猎物。如今,他发现,在异首阁的那些日子,他的心,从来没有真正安稳过。他不是担心有人前来寻仇,而是在漏断人静之时,他常常想起那些被他砍下首级的冤灵。
☆、第三百一十九章 羿璞
众人以为的会轰轰烈烈的比武,只在天乐的三招之下,无情便认了输。倒不一定无情会真的输给天乐,而是他如今早已经不在乎那天字第一号杀手之名。他更在乎的,是天乐那化身为龙的招术被歹人了去,给天乐宫带来灭顶之灾。
天乐飞身而下,无情亦飞身而下。一黑一蓝的身影,在余晖下接受洗礼。
天乐动作麻利地收剑入鞘,笑问:“怕我这天下无敌的招术被歹人到?”
无情便在斗笠下翻了翻白眼。
天乐凑近无情,与他并肩而立,悄悄打量他,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