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躬屈膝?他若想要,只要跟母后说一声,由母后向皇叔要了去便是。不过一个长得貌美的丫头罢了。
三日后。
黑衣人醒了过来,身上的伤口没有感染,每日以复元活血汤疏筋活血固本,又以云南白药涂抹外伤,黑衣人醒来以后并未感觉太痛。见子雅坐在他的床前,他皱眉道:“小姐终于肯认我了么?”
“嘘,是皇上救了你!”子雅神秘兮兮地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身体前倾,在黑衣人的耳边细声道。她早就看出来这个皇帝与晋王不对盘了,其中,必定有幺娥子。
黑衣人心里瞬间明白,原来皇上让他来晋王府并非送死,而是导演一出戏好顺利将这个女子安插进晋王府。皇上此举当真是高明之极,晋王是皇上七个兄弟里惟一一个活下来的,他的能力,自然不如他表面上表现的那么云淡风轻。想以一个区区刺客便将晋王拿下,自然是天方夜潭。他虽是死士,得知自己不用死,心里仍是雀跃不已。
“你好好养伤,皇上说了,你留着还有用!”子雅又细声地附在黑衣人的耳畔说了一句。
黑衣人越加欣喜起来。
子雅心里暗笑。在现代,她从小跟着爷爷学习中医,中医讲究补气养血,人的一切病症均是由气凝所致,只要有积极向上的乐观心态,病就好了一大半了,辅以药物,自然事半功倍。如今,她挑起了黑衣人求生的欲念,加上其伤口未曾感染,如此下去,再有三日,他便能行动自如。
果然,三日后,黑衣人便行动自如了。夜间悄悄破屋而出,逃离了晋王府。
而洛中庭,自然是有意纵虎归山。否则,他晋王府里三层外三层的暗卫岂不是吃素的?
太子回宫后,将即墨子雅只用了六天时间便让黑衣人伤口痊愈之事向皇帝禀报了。
皇帝大惊:“可真有其事?”
“儿臣不敢有丝毫夸大。父王,儿臣有一事相求!”太子表情十分认真道,“此女小小年纪便精通医术,儿臣恳请父王同意儿臣求娶其为太子侧妃,日后为我皇室所用!”
皇帝眉宇一皱,想起自己临行前那女子对他投来的祟拜之眼神。心里突然想占为己有,遂呵斥道:“胡闹!一个身份来历不明的女子,岂能娶作太子侧妃?”
“父王……”太子声音低了下去。看样子,只能去求母后了。
“此事休得再提!”皇帝又是低喝一声。
“是!儿臣告退!”太子怏怏地离去。
而晋王府北院,洛中庭第一次走进了子雅所居的北院。见子雅正仰面躺在湖心的小船上,心里升起异样的感觉,他飞身而起,足尖轻点湖面,轻盈落至船上。
“没想到你破得了我的阵法,看样子,咱们得比试一场分个胜负!”子雅懒洋洋地开口,她的脸上,盖着一本书。
洛中庭弯腰将名:“雨林飞针!”
“是啊,是一本失传了很久的秘笈!”子雅得瑟地答着。她救活了黑衣人,得到了三个积分,用一积分兑换了这本秘笈,还剩两积分。药材神马的都是浮云,她要做的是尽快让自己强大,在这个尚武的时代,拳头才是硬道理,她得留着积分以后兑换现代兵器,药材嘛,她可以自己种!
一个月前,她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师父,师父除了让她修炼玄阶以外,还教了她一门绝学,便是用针作暗器,如今有了这本《雨林飞针》,要不了多久,她便能在飞针上有所成就。就算是面对比自己武阶要高的劲敌,她也可以以奇制胜。
“陪我出去走走!”洛中庭突然开口相邀。事实上,他是仍然怀疑她的身份。
“好啊!闲得都快长毛了!”子雅从船上爬了起来,再从洛中庭的手中抢过秘笈往怀中一塞,又自恋道,“我长得太漂亮,容易让登徒浪子有想法,我先去换身衣服!”说完,飞身轻掠过湖面,消失了。
洛中庭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唇角越扬越高。
☆、第七章 陪我出去走走
洛中庭与即墨子雅均是公子哥的打扮,一黑一白两身衣服,看上去倒像是相识多年、臭味相投、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子雅也不知道从哪里捞来一把与洛中庭手中极为相似的折扇,风流地摇晃起来。
走到县衙,洛中庭手中的令牌一扬,便领着即墨子雅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一个衙差急速跑进去,朝县令耳语道:“大人,抚台大人微服至此!”说罢,他朝洛中庭方向呶了呶嘴。
县令立即一扬手,另两个衙差立即给洛中庭和子雅搬来椅子。
县令心里虽然打鼓,面上却努力保持冷静,惊堂木一拍,审道:“何三妹,你说陈员外、李员外、马员外家的公子四个月前qb你,何以等到今日才来报案?”
“毒妇,你血口喷人!”
“小小年纪,不守妇道,珠胎暗结,竟要嫁祸给我等贵公子,真是罪不容诛!”
“大人,我等是被冤枉的!”三个被何三妹指认的员外之子纷纷表示自己的清白。
何三妹低着头,声音低低的:“大人,三个员外富甲一方,我不敢言语,如今腹中胎儿渐大,我已走投无路……”说完,她低低地哭了起来。
“大人,求大人替草民作主啊,小女只有十二岁,未曾婚配便身怀有孕,若大人不能给草民一个公道,小女会被送去浸猪笼啊!”何三妹的父亲不停地叩着头。
子雅只感觉自己一阵心酸,虽然这些都不关她的事,可她就是心酸,一想到这个女子的父亲因为她身怀有孕之事跪求县太爷,而自己的父亲却只是听信传言便要致她于死地。是否清白之身,当真如此重要吗?何况,她只是一月未归,谁又能证明她已非清白之身?
“何三妹,你可有证据证明?”县令又是猛地一声拍响了惊堂木。
何三妹的身体就是剧烈一抖。
“大人,小女腹中胎儿便是证据,只待小女产下孩子,滴血认亲,便能证明小女所言不虚!”何三妹的父亲又是以头触地。
十二岁的女孩生下胎儿来证明是被谁qb的,当真是幼稚而可怜!子雅又挑了挑眉,幼稚如何?可怜又如何?那份感情,却是真挚的,让她感动,让她羡慕,让她心酸!
“滴血认亲?你女儿口口声声说是三家公子施暴于她,若生下此孽子,再滴血认亲,一个孩子,又岂能有三个父亲?”县令眉头皱紧,这的确是件棘手的事情,若非抚台大人来此旁听,他定要将此无知父女判个斩立决。然后,向三位员外收银子。
“大人,求大人开恩,小女被施暴怀孕,这三人中必有一人是孩子的父亲,求大人明鉴啊!”何三妹的父亲也急了,不停地磕头,头上已经红肿一块。他仍然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拼命地磕着头。
何三妹一直低着头,抽抽噎噎。
“何三妹,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子雅忍不住站起身来质问何三妹。她突然感觉心口处疼痛,同样是爹爹,何以有如此大的区别?别人的爹爹可以为了女儿的清白状告员外之子,哪怕豁出老命,也在所不惜。自己的爹爹呢?为了家主之位,哪怕亲手结束自己亲生女儿的生命,也眉头不皱。更让她生气的是何三妹的态度,哭有毛用啊?
何三妹仍然不停地哭,不停地摇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子雅不悦,站起身来,朝县令一拱手,果断道:“大人,此女定是贪慕员外之子的钱财,意欲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遂不恪守妇道行苟且之事,如今事情败露,她的凤凰梦破,便来此求大人救她一命,当真是想得美好!”哼,激将法,就不信你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不被激怒。
县令朝子雅看过去,知道此公子是与抚台大人一路私访而来,有其撑腰,还有什么不可判的?原本他收了三位员外的钱财,就应替他们消灾的。遂一拍惊堂木,大声道:“堂下jian女何三妹,勾搭三家员外公子不成,便以腹中孽子嫁祸,本官现在即结案,何三妹交由村长处理,退堂!”
何三妹的父亲一听如此判决,当即晕倒过去。
何三妹哭声不止,低低地哭诉:“大人,冤枉啊!”然后,她愤恨地抬起头来,怒视即墨子雅,声音里透着狠决,“这位公子,我往日与你无怨,近日与你无仇,你为何要颠倒黑白?”说完,她冷笑了三声,又道,“我知道了,一丘之貉!”
“哼!”即墨子雅冷哼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何三妹,冷声道,“你口口声声说三位公子施暴于你?你何以不反抗?反抗之时又何以未曾取得证据?你既然被人施暴,为何不采取措施,让后续二人仍有机会得手?莫不是你乐在其中?或是收受了钱两?没有证据,哭有何用?莫不是你以为自己是孟姜女,一昔能哭倒长城?还是你以为自己是窦娥,能让六月飞雪,能让冤魂翻案?当真是天真又可笑!我看你就是收了三位公子的钱财。”
“你,你血口喷人!”何三妹虽然只有十二岁,但穷人家的孩子往往心智早熟,被即墨子雅这么一激,顿时气结郁心,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子雅又冷声道:“你无凭无据嫁祸三位公子,居心叵测,莫非有幕后主使?”
晋王看着这样的子雅,心里微微疑惑,却不动声色,面色冷静,轻摇折扇。
何三妹以头触地,终于冷静了下来,声音里也有了一点力量,她收起了哭,双眸喷着怒火,狠狠地瞪着即墨子雅,咬牙道:“这位公子,莫不是员外花了重金请你来替他们洗冤?”
“哈哈哈,我神医天乐,行遍天下,目空一切,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我没有见过?区区员外也能拿出让我看得上眼的东西么?哈哈哈……我只是见不得这世上有人以眼泪来博取同情!”子雅狂妄地大笑起来。
☆、第八章 可怜之人何止千千万?
何三妹目露鄙夷之色,又道:“公子口才真好,否则,也不能在堂前颠倒是非黑白了。”说完,转头向县令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继续道,“大人,民女无权无势,四个月前受三个登徒浪子侮辱,今日又受权贵所辱。四个月前,我选择忍气吞声,只因为家有年迈父亲,不想伤了父亲的心,如今看来,父亲已然为我豁出了性命,我又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五月十七日卯时,我爹爹出门去卖鸡蛋,我一个人在家,卯时三刻,便见马员外之子带着三个家仆闯了进来,三个家仆在门外守着,马员外之子对我施暴,我一个弱小女子岂是他的对手?只能大呼救命,他将我的嘴用布条堵起来,将我双手绑于床梁之上,事后,我想过自尽,又舍不下爹爹。遂苟活了下来。
第二日,陈员外之子带着两个家仆冲进我家,对我施暴。
第三日,李员外之子带着四个家仆冲进我家,对我施暴。
第四日,三个登徒子齐聚我家,警告我,不得报官,并给了我一锭金子。我何三妹并非贪钱之辈,只是知道报官无用,也不想伤了爹爹的心,便选择了忍气吞声。另外,三个登徒子对我施暴之时,我分别窃取了他们的贴身之物!”
说完,何三妹从袖子里取出四件物品:分别是一块翡翠,一只金蟾,一根腰带,一锭金子!
子雅腑身,从何三妹手里接过前三件物品,走到三个员外之子的面前,冷声询问:“这三件东西,你们可曾见过?”心想,还不是太蠢嘛。她最恨愚蠢得不懂得自保的女人了,就像曾经的即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