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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傅明朗虽然对他仇视,可心里却清楚没什么东西能够威胁得到慕晏辰,所以恨归恨,没什么由头真正地施展报复。
可现在不一样。
现在慕澜溪明显的存在,几乎已经向全世界昭告,他慕晏辰的弱点所在。
嘴角冷冷地勾出一抹笑,魅惑中透着一丝杀气,慕晏辰哑声道:“你出去吧。”
威廉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么多年来他都很少看到慕晏辰露出这样疲惫而无奈的神情,尽管只是一瞬,可还是被他捕捉到了。想当年公司遭遇金融风暴奄奄一息的时候,风口浪尖上的慕晏辰都没有半点慌乱和颓然,而现在为了一个女人,竟让他如此为难。
威廉脸色白了白,突然之间有些怕他当真会拿公司50%的股权拿出来跟那个禽兽交换,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那个简单美丽的女孩子,真的有这样可怕的威力。
***
下午开车回去的时候,慕晏辰得知了澜溪被公司解聘的消息。
得知如此,他眉头只是皱了皱。
深眸中闪过一丝冷光,他心头涌起无尽的心疼,淡淡的薄唇抿紧,打转方向盘朝着她的公司驶去,他知道依她的性格,这个时间绝对会在公司里跟人做交接工作。
黑色的车子端端正正停在了公司楼下。
慕晏辰打开车门,挺拔的身影走了进去。
却没想到进到里面,竟看到他并不怎么想看到的画面——
公司顶楼。
整个楼层的员工都被董事长办公室的吵架声震慑得不敢动弹,里面一个温和的女声和粗暴的男声在争吵,一听就知道是这里的当家太后和太子爷,可仿佛,还有另一个人。
眼前飞扬的纸张在面前洋洋洒洒地飘落,澜溪吓得后退了一步,看着眼前争吵的两个人,小脸泛着一丝苍白,手将交接手续攥得死紧。
实在受不了了,她秀眉微蹙,把交接手续往沙发上一放,转身走出门去。
乔启阳红着眼跟自家母亲吵得天翻地覆,一看澜溪往外走,他骤然沉声叫道:“澜溪!”
澜溪置若罔闻。
乔启阳突然觉得惊慌,不再理会被自己气得差点心脏病发的宋慧敏,三步并作两步地追出去一把抓住澜溪的手腕:“你这是去哪儿?!”
澜溪一惊,水眸接着就变得平静,轻声道:“乔启阳你放开。”
“我放开了你还回来吗?”他眸子里腾起血丝,低哑道,“慕澜溪,连你也觉得你有罪,你觉得公司解聘函上面说得理由够吗?你就这么心甘情愿地走?!”
“乔启阳你别闹了,”她脸色白了白,却努力驱散心里的绝望道,“你妈妈的选择没错,我也从来不怪宋董事长,公司又不止她一个人,她总得为其他员工的未来着想。”
乔启阳点点头。
他一把将她拽过来抱在怀里:“也好,她为整个公司着想,我为你着想就行了,这样行么?”
他紧窒的怀抱满是束缚,澜溪被抱得心惊肉跳的,脸红得厉害,下意识地就想要挣脱。
静谧的大厅,一串清亮缓慢的皮鞋声由远及近。
澜溪抬头就看到慕晏辰挺拔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眸子里的光微微冷淡。她心里一急,顿时将乔启阳狠狠推开,乔启阳始料未及,被推得踉跄了几步。
澜溪奋力喘息着,气恼而羞愤地跑回到慕晏辰身边。
一时纠结,她竟然连话都说不顺。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她水眸里透着一丝愧疚,仿佛自己刚刚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般,被他看到这样的场面真的很该死。
慕晏辰淡然而冷冽的目光停留在了乔启阳的身上。
这一刻,他倒是没想别的。
只是觉得自己上次下手不够狠,而另一方面觉得也许真的该做些什么,断绝这个男人痴心妄想的念头,毕竟兄妹这个禁忌,挡在他们中间,实在太久了。
“事情办完了?”他垂眸,柔声问道。
澜溪一怔,点点头。
一道魅惑的潋滟流光从眸底闪过,他凝住她的眸:“那是要跟我走,还是留在这里纠缠不清?”
澜溪脸一红,难堪得要命,轻轻靠过去圈住他的手臂,额头疲惫而依赖地抵住了他。
这一幕,看得几米远之外的乔启阳眼底的血丝更重!!
他攥紧了拳头,已经不知道充斥在心里的是怨恨还是嫉妒,但无论哪一种,都足以激得他发狂。
慕晏辰垂眸,连示威都不用,直接抽出臂膀来揽住她往外走。
……
临近傍晚,外面的冷风变得寒凉无比。
好在进到车里是温暖的,澜溪脑海里嗡嗡作响,还没有从刚刚的惊涛骇浪里回神过来。另一侧的车门“砰!”得一声关上,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一个坚实的臂膀便将她的腰揽过去塞入怀里,专属成熟男性的下颚抵住了她的头顶,接着喟叹一声,俯首下来摩挲了两下她微凉的小脸,磁性的嗓音低沉道:“很难过?”
他问的,是她被公司解聘这件事。
澜溪僵了一下,倏然抬眸,撞上他与刚刚全然不同的,温柔如水,满是疼惜的眼神。
心头顿时一酸,强忍了整整一天的酸涩在此刻一涌而出。
这一整天她都强撑着在公司做交接工作,不算强颜欢笑,可是却在强迫自己把公司里随处可听到的风言风语忽略,一面说着知道宋敏慧是情非得已,换了任何一个老板都会这么做,可心里偏偏委屈,就是真的真的很委屈。
明明就不是她的错。
眼看她红了眼眶,晶莹滚烫的泪水半晌就在里面打转,慕晏辰更加心疼的紧紧抱住了她。
薄唇一边在她耳畔柔声轻哄,一边吻上她湿漉漉的眼睛。
“不哭了……澜溪,不哭了……”他低喃,温热的气息裹挟着快要将她融化的浓烈爱意传递给她,如温暖的潮水一般将她彻底淹没,眼角眉梢都满是柔软。
澜溪很久都没有感受到这种被他捧在手心里悉心疼着的感觉,滚烫的泪水愈发汹涌起来。
在他紧致温暖的怀抱里,她……醉了。
耳边一直萦绕着他说的一些安慰的话,根本不清楚是怎么回到家的。
等到有意识的时候澜溪已经趴在了自家柔软的沙发上,抬起泪水朦胧的双眸,隐约看到厨房烧水的水壶正在冒出热气,慕晏辰挺拔的身影正缓步走出来。
“不是有饮水机吗?你为什么还用水壶烧水?”她哑声问道。
慕晏辰淡淡看她一眼:“水温不够高,我不喜欢。”
澜溪咬唇,嫣红的下唇被她咬出了一道白痕:“要求真多。”
半晌之后她颓然一笑,水眸里的亮光破碎成一地的璀璨星辰,轻声道:“慕晏辰,从现在开始我是无业游民,我可能收留不起你了。”
话是这么说而已,她顶多给他提供过这里的住所,尽管他并不需要。
慕晏辰垂眸,淡然走过去到沙发上,一把将她抱过来趴在自己身上,淡淡道:“那我收留你?”
澜溪带着泪笑,“我不。”
环视了一下自己的房子,她道:“如果临时找不到工作,或者要打官司赔偿损失,这间房子可能要退掉,我住不起了。”
慕晏辰眸色变了变。
薄唇抵住她的额,他问道:“有我在,你会怕你在这座城市过不下去?”
澜溪水眸颤了一下,轻柔地哑声问道:“我的确不担心,可是慕晏辰,你是我什么人?”
她的手轻轻触摸到他的脸,“有时候跟你在一起太自然,我都快忘记了我们本身不应该这样的,可如果我们只是临时的关系,我就不应该受你的恩惠,不是因为矫情,而是慕晏辰,我不能变的依赖你,不论是物质上还是感情上。”
慕晏辰侧首,薄唇轻轻追逐着她的手指,暧昧地亲吻着:“你觉得你现在不在感情上依赖我么?确定如果我现在离开你,你也能过得很好?”
澜溪脸色顿时一变。
指尖很痒,她有些受不了这个男人的魅惑,收回手指,骤然收获了满心的颓然。
是,她好像,真的已经开始依赖了。
一整天,得到消息跟着纪恒去公司的时候她没哭,在公司看乔启阳因为他妈妈对她冷言冷语而吵架的时候也没哭,偏偏他慕晏辰简单的三个字,就可以勾出她所有隐藏的情绪。
澜溪受不了了,她难堪地扭头,想推开他。
慕晏辰哪里允许?
他捞过她的身体,一个温柔的翻身将她放在沙发上,覆身而上,手指抹开她额头上细碎的发丝,仔细端详她满是闪躲神情的小脸。
“嘴硬的小东西……”他低喃,俯首吻她。
澜溪躲闪不及被吻住,如此强势而暧昧的姿势惹得两人之间的火焰从唇舌间开始,她抬起的雪颈曲线优美,惹得慕晏辰伸手握住她的颈,顺着往下,从她衣领中探入进去。
澜溪嘤咛一声,呻吟声被堵在口中。
可正当星火燎原的时候,手机倏然震动起来。
澜溪努力挣扎了半天才握住他在她绒线衣里捣乱的手,小脸绯红,胸膛急剧起伏着示意他安分点,伸手到自己包里去拿手机,可看到手机上来电提示的时候,脸色却白了白。
她推开慕晏辰,独自缩在沙发的角落里。接起手机来,她哑声道:“……爸爸。”
慕晏辰的眉也跳了跳!
很久没有打过的电话,现在居然打了,很是诡异,可是想想现在这个日期,慕晏辰心里仿佛有数了,也知道了原因。
“……我不是没有记得,我记得的,”澜溪颤声辩解,心头倏然酸涩一片,“下下周的星期三,我都在手机上标着的。”
那是慕铭升的生日,他今年已经五十四岁了。
慕铭升在电话里呵呵笑了笑,也觉得自己有点老年无耻,几年见不到女儿,傲气也放下了,竟开始这样强硬地要求她回来。
“我上回听纪家的那个女儿说她去看过你,说你有男朋友了?”慕铭升的嗓音威严却苍老。
澜溪心头一涩:“爸……”
“你这回,带回来见见。”犹豫一会,慕铭升命令道。
等待四年,父亲终于勉强能跟她说话,父女间的隔膜也少了很多,澜溪本该觉得欣慰,此刻竟是酸涩不堪,她闪烁的眸子无法面对近在咫尺的慕晏辰,压下胸腔里不安的狂乱跳动,哑声道:“……恩。我今年带回去给您看看。”
挂了电话,澜溪依旧好久没回过神来。
眼前的慕晏辰也没了踪影。
她慌了一下,回眸才看到他将电磁炉上已经烧开的水壶拿下来,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低低道:“你要带谁回去给他看?”
澜溪呼吸一窒。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会觉得跟慕晏辰的距离忽远忽近,就像此刻,她竟然会觉得他有那么一点点遥远,因为心底始终埋藏着的不自信,再加上这样脆弱的关系,好像两人随时都会分崩离析一样。
所以她没敢过去。
慕晏辰脸上蒙上一层冰霜,漠然地倒水,却不知道恍惚在想什么,一个不小心水壶晃了一下,清晰的水声“哗啦”浇在手上!!
“……”他骤然蹙眉,火辣辣的痛意从拿着杯子的手上传来。
他竟也能忍,没松开杯子。
澜溪却一惊,抬眸才发现原来他真的被烫了,吓得拖鞋都没穿就跳下沙发,踩着木制的地板跑过去拿过他的手看,上面已经是红肿一片。
“你……”她骤然语塞,心里疼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