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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机不可失,蹑手蹑脚地接近房间,她轻声推门而人,光影流转,更觉屋内的明亮温馨。
侧身静立在门扉之后,粉颊因为紧张而鲜红,扬起长睫,转过身,水眸凝视着。
床上躺着的人儿正闭目小憩或养神,她不确定。
真是于藕花?她记起沐青云形容于藕花清丽秀雅,她趋向前定睛审视。
女子苍白虚弱,气息略乱。
“涛,是你吗?”女子开口问,气若游丝。
女子没得到响应遂睁开眼,迎上林黛玉好奇的目光,讶然叫出声,像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
“你是谁?”
林黛玉友善地笑道:“我从沐王府来,你是藕花吧?”
女子颤了下,打了个哆嗦,惧意甚浓。“你到底是谁?涛不可能会让你进来的。”
“黑公子当然不可能让我进来,因为你们合谋做了不够光明磊落的亏心事。”
“这是我种的因造的孽,与涛无关,若有报应,由我一人承担,”于藕花半坐起身,手抚胸口微喘,“你先别注自己身上揽罪,我没有恶意,只是好奇罢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竟然还活着,你为什么诈死?”
“你和沐王府是什么关系?”
林黛玉坐在床沿看着病态纤弱的于藕花。“我叫林黛玉,是沐大人刚过门不久的妻子。”
于藕花倒抽了一口气,“且云的妻子?”
“你不信他会移情别恋?”
“不是的,我不否认我很惊讶,我以为且云会守十几年才娶妻的。”
林黛王笑了笑。“他是准备为你守一辈子啊,可惜老太爷由不得他,逼他娶了我。”
“老太爷喜欢你,你很幸运。”话里难掩羡慕之情。
“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要诈死,然后躲在这雅舍里?难道你打算这样过一生吗?”
于藕花坐起身,顺了一口气才缓缓道来:“我和且云的事你知道多少?”
“很多,大伙儿都说你的美好、你的善良、你的识大体,说沐大人痴心一片,所有的真心真情全往你身上搁。”让她这个二十一世纪女性主义的追随者都忍不住吃味。
于藕花叹息一声,“全是溢美之词,我承受不起。”
“我又发现你的另一项优点了,你很谦虚。”
于藕花摇了摇头,“我和且云从小指腹为婚,他的个性耿直而专一,哪怕后来我和他相处之后并不那么适合,他仍然愿意娶我为妻。”
“不适合?不会吧!大家都说你们是天生一对,相配极了,怎会不适合?”
“不是那样的,且云对我的不是爱,而是同情,正确地说,他从来不曾爱过我。”
林黛玉张口欲言,于藕花抢白:“你信吗?我和他之间最亲密的举动只限于拥抱,再无其他。”
“不可能啊……”林黛玉感受到的是他强烈的渴望,和霸道占有。
“所以,且云根本不爱我。”
林黛玉恍然大悟,“因此你选择了爱你的黑涛?”
于藕花点点头,“黑涛和且云给我的震撼是不同的,黑涛一见着我的面,我即能感受到他强势的热情,他是那么在乎我,这是且云所不能给我的。”
“黑涛知道你为什么选择他吗?”
于藕花摇头,“他不知道,我不希望他知道我是因为且云不爱我而选择他。”
“为什么用诈死的方法?”
“当时的情况我想不出第二个办法。”
她是自私的,她想保留好名声在世间流传,烈女不事二夫,她既已定了亲,岂可再有贰心?
“有坟有碑,你和黑涛真是用尽心思。”
“我身子不好,要蒙混过去并不难,涛在事前让我眼下‘七日散’,在七日间无声无息像死人般睡去,老太爷原本就不喜欢我,坚持七日内将我下葬,也幸好许多事恰恰都能巧妙配合……”
“第七日,黑涛趁夜掘了坟把你弄出来,你们骗了所有人。”
“因为我和涛想要在一起。”
就为这话,林黛玉投下了同情票。
第八章
“林黛玉,你好大的胆子,谁准许你进来的?”凌厉的嗓音响起,打断了林黛玉和于藕花之间的沉默。
“涛,别发火,既然瞒不了,就让事情掀开吧!”
“藕花,你就是心太软,老会吃亏,”黑涛疼怜地捧着心上人的颊道。
“她是且云的妻子,让她知道也好。”
黑涛放下于藕花,转首盼向林黛玉,“你一直不怀好意,从头一回来卧龙雅合就不怀好意。”
“你误会了,我的不怀好意绝不是针对你,我一心想认识你是为了将来休夫作打算。”
“林夫?你想休了沐且云?”黑涛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我是想休了沐且云,不过那是之前的事了、现在我和他的关系已渐入佳境。”
“女人休夫是犯大忌的,你怎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
林黛玉粉嫩的唇扬起一抹笑,仿佛为自己的大胆行径喝彩,“所以我需要大明第一状师的协助。”
“我还活着的事,你会告诉且云吗?”
林黛玉了解于藕花的顾忌,体谅地道:“且云迟早会知道的,如果可以得到他的祝福,你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他是个自傲的男人,怎可能提供他的祝福让我们安心?”
黑涛了解男人,他横刀夺人所爱,不敢奢望对方的原谅。
“涛,你先出去,我有话想和林姑娘聊。”于藕花坚持,黑涛对她几乎百依百顺,出去后顺手带上门。
“涛一向口拙,不会讲话,请你原谅,林姑娘,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帮个忙。”
“你说。”病中的于藕花令她联想到将要雕零的黄花,催人泪。
“我想搬离卧龙雅舍。”她轻声说着。
林黛玉睁大眼。“别开玩笑了,这是不可能的事,你住在这里住得好好的,要搬去哪儿?”难道想搬回沐王府?
“哪里都好,只要别让黑涛找到我。”
这更劲爆了!
“藕花姑娘,你能不能说清楚点,就在刚才,你才提到你和黑涛想要在一起的决心,怎么这回翻案比翻书还快?”
“我有了黑涛的孩子。”于藕花困难地说。
“然后呢?”
“我的身子不适合怀孩子,涛若知道我有了孩子,一定不准我生下来。”
“看你的病症,确实不适合有孩子,你千万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我想替涛生个孩子,像他那样的男人应该有个儿子。
林黛玉完全能理解于藕花的心思,可是为了替男人生孩子丢掉自己的性命,值得吗?
“你这样很傻,如果真希望黑涛有后,可以鼓励他找别的女人替他生啊,不一定非你不可。”古代男人不是都三妻四妾吗?这个主意应该不算太坏。
“涛不肯。”
“他不肯是他的事,你没必要牺牲自己,生命难再得,活着总是好的。何况你的病在我那个时代都未必适合生孩子,你若一意孤行不是送命吗?”
“我宁愿死。”
“也要替黑涛生孩子?”林黛玉追问。
于藕花点头,“有个孩子陪在他身边过下半生不是很好吗?林姑娘,你是我也会这么做的。”
“可惜这里科技不够发达,不然我的子宫可以借你用十个月,做你的代理孕母。”她有感而发。
“林姑娘想借我什么?”
“没什么,我随便说说,你就随便听听吧!”她捂住是非嘴,再不控制,一定会让人当疯子对待。
“请你帮忙,我只能靠你了。”
林黛玉心里千百个不愿意,这和自杀有何不同,万一母亲和胎儿都保不住呢?
“求求你……”
“别求我,我禁不住人求,卧龙雅舍门禁森严,靠我一个人的力量帮不了你。”她真的很想拒绝。
“牛嬷嬷可以协助你。”
林黛玉大惊小怪地叫嚷:“牛嬷嬷?不会吧!我跟她犯冲,八字不合,她肯定会泄露出去,你要我找牛嬷嬷,不如建议我请沐大人帮忙。”
“千万别让且云知道。”
“安啦,开玩笑的别当真,他脾气大,不好沟通,求他不如求己。”
唉,林黛玉啊林黛玉,你这不是自找麻烦、自寻烦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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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且云踱前踱后不知在浓情小筑踱上几回,就是不见林黛玉踪影。
“大人,回来了,少夫人回来了。”楼奔急忙由外进来,日里嚷着主子最在乎的消息。
又喜又怒的沐且云决定板起脸孔训训他那老爱往外跑的小妻子。
“肚子好饿,肚子好饿。”林黛玉手里捧着一定小笼包吃了起来,为了填饱肚皮她可是不计形象的。
“你到底跑哪儿玩去了,也不交代一声。”他轻声训斥着。
嘴里塞满小笼包的林黛玉不清不楚地说:“我交代啦,小可怜知道我要出去逛逛。”
她不回答还好,一回答他更生气,“小可怜不会说人话,你向它交代和向一棵树交代有什么不同!”
好家伙,想找架吵是不是,她正愁着不知如何从沐王府脱身呢!现在这局面她不如来个借题发挥,最好给她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暂时消失。
“你凶什么!不过是出去玩玩罢了,我是大人了不能自由行动吗?要你限制这限制那,你不觉得你管太多了吗?沐且云大人!”
“我担心你的安危,不是要限制你。” 他忙着解释 她听不进去,一心只想离开沐王府,好方便帮于藕花的忙。“现在是掌灯时分,会有什么安危上的问题?我受不了了,没有自由,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她把手上的小宠包往桌上一搁,分明是不打算就此罢休的态势,“我是你丈夫,你的安全我有责任,一天不见人影,我问问也不行吗?”
“不行,妻子也是独立的个体,在我们那里妻子不属于丈夫,你这个做丈夫的不能限制妻子的行为。”
沐且云觉得她的脾气发得莫名其妙,似乎诱他陷人某个圈套里,可他想不出是什么圈套。
“我道歉,以后只要你说一声要上哪里都行。”
嗄!道歉,那不是没戏唱了吗?
“道歉还不够。”
“你想怎样?”他脾气也跟着上来了。
“我们分开一阵子,双方冷静冷静。”她说。
他变了脸,“你不觉得你太小题大作了吗?”
“不觉得,我要和你分开一阵子,反正你就要回浙江了,咱们迟早要分开生活,不如现在提早适应。”
“你这是无理取闹,不过是说了你两句你就和我分开生活,这成何体统?”
她理不直气却很壮地大吼:“我受够了沐王府无聊单调的生活,没有电影院、没有夜市、没有百货公司,再住下去我会崩溃。”
为了更像一回事,她紧握双拳,大声咆哮:“我一定要跟你分开,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后会有期,不必相送。”
最后,她以跑百米的速度离开了沐王府,没有说再见,不敢回首。
呆愣在原地的沐且云,许久后才回过神。“楼奔,快跟出去,看少夫人今晚在哪里落脚。”
他的腹在痛,唇齿都在打颤,整颗心掉人冰原,一脸像是被雷劈到的样子。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说风是风,说雨是雨。
他算是见识到了女人的善变,为了芝麻小事可以和他大吵,和他翻脸,不顾他为她担了一下午的心,他到底招谁惹谁了?
别人娶妻是来享福的,他沐且云娶妻是胆战心惊和满心酸甜苦辣。
他一定是犯贱,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火大,可心里又恨不得把她追回来温柔地求她不要同他计较。
唉,真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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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府露香别苑
月季端了一盘葡萄搁在桌上。“小姐,你还在生姑爷的气啊?姑爷已经知